第9章 怕鬼的
怕鬼的
林嘉定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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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重新看消息頁面,依舊是“下樓”。
她發了個“高傲”的表情符號過去。
“幹嘛?”
一會兒消息傳過來,是一張圖片,圖片加載開,是一套郵票的照片,整整一套,六張。
江璇在地墊上做身體拉伸,只看見何斯一腳踩下來,一陣風兒似的換上外套,然後沖了出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何斯才後知後覺地停下來,平複了一下呼吸,整整頭發,故意慢悠悠地走出去。
只是踩着棉兔子的拖鞋出賣了她的故作嚴謹。
她低下頭猶豫着要不要回去換雙鞋子以挽回自己為數不多的面子的時候,林嘉定出現了。
應該說是,林嘉定一直在那裏,只是自己沒發現罷了,也就是說,何斯那一系列的整理動作都被面前這個人看了去。
媽也。
他靠在一輛車旁,雙手插在褲袋裏,車子的圖标好像還是一個戟形,在五秒鐘只內,她的腦海裏腦補了五千個字的霸道總裁小說,然後在酸痛的雙臂之間破滅了,霸道總裁會讓女主倒立嗎?不會。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兔子拖鞋,然後咳嗽一聲,假裝看天上的明月,稍大聲:“我穿了拖鞋,還是你過來吧。”
他無動于衷,何斯想了想,還是為郵票折腰了,她踩着沉痛的小兔子踱到林嘉定身邊。
何斯發現了,在走來的一路,林嘉定的視線一直在她的兔子拖鞋之上。
她縮了縮腳趾,然後停在距離林嘉定一米的地方停下,那天的倒立現在手臂還酸呢。
“你給我發郵票的圖片是...”
“送你了。”
何斯豈能受嗟來之食!她心裏的正義之光阻止了她眼裏渴求的光,“我才不相信你有那麽好心。”
“沒錯,”依着寝室外可憐的路燈光,她這時候才發現林嘉定的手上紋身的形狀,不過怎麽看都看不懂是什麽形狀。
他的手指在車頂上緩慢地點着,也像敲到了她的心上,但是她還是想聽聽這過分的條件。
“你說吧,要我做什麽?”何斯揚起下巴,驕傲依舊。
“上車。”
她一聽,“不行!”她的眼珠亂晃,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我今天穿了兔子拖鞋,不能出去了。”可憐的兔子絨毛在風中飄飄蕩蕩。
“而且十點四十五壁寝,現在都八點了,等一下回不來怎麽辦?”
她的表情有點奇怪,又像是生氣又不像,害羞也不全是,他從車窗上起來,微挑了眼睛,低下頭觀察她的表情,然後何斯眼睛一晃就和他的眼神撞上了,“不,你又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怎麽辦?不,我的意思是,你讓我倒立怎麽辦,我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說到最後,自己都知道話圓不回去了,于是聲音越來越低。
十分鐘之後。
何斯開了一點車窗,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和這樣一個危險分子共處一車,并且還收受了他的賄賂。
她艱難地開口:“我總覺得—”
“我像是一個—”
直到林嘉定的視線掃過來。
“被包養的—”她拉長了尾音,兩顆圓圓的眼睛盯着他,然後突然抱緊自己,“我是不會為了郵票犧牲色相的,你放棄吧,我的靈魂是高貴的。”這話說出來,她都覺得自己被江璇上身了。
看見林嘉定的眉頭跳了跳,“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你可以轉賬給我。”
她的嗓子一幹:“呃。”
“你還是先說說你要我幹什麽吧?”
男人沒有回答,何斯捏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然後動了動腳趾,穿在兔子拖鞋裏依舊有點冷,覺得穿成這樣在晚上和這個男人出來,竟然還有一點隐隐的興奮,自己簡直是瘋了。
***
車子停在一座很大的寫字樓面前。
何斯從車上跳下來,仰着頭看這座大廈,實在想不出他把她帶到這裏幹什麽。
“你不會是要毀屍滅跡,林嘉定,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恨我,诶?別摁我腦袋?诶?”小蘑菇被高大的男人按住腦袋往樓裏推。
這裏沒人。
何斯跟在林嘉定後面,開始碎碎念:“你帶我來的是什麽神仙地方?好詭異啊,為什麽要繞這麽久?要不是為了郵票我才不來呢,林嘉定,為了我對郵票的這份忠誠,你應該不會害我的吧,如果我這麽可愛的人你都要傷害的話,那一定是喪盡天良了。”
他們才剛剛上了一部走十二樓的電梯,也許是社會新聞深入她心,也許是鬼片看太多了,她總覺得電梯裏有什麽危險,她以為那已經夠恐怖了,沒想到這裏比電梯裏還恐怖,一間間透明的玻璃窗工作室裏都透着幽幽的綠色的光,她很郁悶,工作室連人都下班了為什麽還要留這種綠幽幽的光線。
身邊除了他們的腳步聲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不...
嘎吱—
“啊——”
她抓住面前的東西把臉撞進去,身體抖成了篩子,心髒仿佛跳出了嗓子眼。
氣氛在一瞬間靜止了。
沒有一點點聲音——現在确實是沒有了。
她緊緊揪着面前的衣服,縮成了一團,耳朵全部打開。
“你、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她試圖捋直自己的舌頭,“就是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
“沒有。”男人回答。“但是你的後面有...”
她又被吓了一跳,手上抓得更緊,她覺得現在自己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跳動,簡直要哭了 ,“什麽東西,什麽東西!你快幫我趕走他!”
靜谧的耳邊突然傳來他的笑聲,她鼻子一動,馬上就明白自己上當受騙了。
更令人尴尬的是,現在的這種姿勢,她幾乎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揪着他的衣服,臉埋在他的衣服間,隐隐地,還能聞到他身上的一種又淡又淺的一種香味,她說不出這種味道,既像酒,又像某一種果實的味道,泛着淡淡的清味。
她猛地從他身上像只猴子似的蹿下來,眼睛躲閃,臉卻以非常快的速度紅起來,“你有病!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啊。”
“可我也沒說你後面有什麽東西。”
“你!”她狠狠地瞪着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是傻子才回跟着你來這裏,早知道你就愛作弄我,我...”
她的話被他打斷。
“原來你這麽容易臉紅。”他盯着她的臉頰,語氣揶揄,斷眉随着他的輕嗤聲動了動,他的長相屬于那種長得很好看,但是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花心的長相,他語氣就像在說明天吃什麽那樣簡單,可該死的就是讓她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那種類似于看煙花綻放瞬間的感覺。
她又瞪了他一眼,飛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臉上溫度燙人。
***
“吸溜,吸溜。”
一股濃濃的誘人的香味從309的寝室散發出來,幾乎蔓延了整個走廊。
許嘉請假了兩天回家拔牙,推着行李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靡敗的場景。
沸騰的爐子在簡單搭制的桌子上沸騰,兩個人蹲在桌邊看着沸騰的爐子流口水。
江璇一看是許嘉:“深夜食堂,來一口?”
張一卓:“雖然我在減肥,但是我是被面前這個女人逼|迫的。”
許嘉:“呃,斯斯呢?快關寝了,怎麽還不見她?”
江璇左右張望:“诶?她不在嗎?”
張一卓:“想起來了,她剛才好像出去了,還沒回來吧。”
江璇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我靠?”
張一卓:“說出你的見解。”
“出去,沒有說去幹什麽,臨近關寝,但是沒有和我們任何一個人交代去做了什麽。”江璇将一串關東煮勺進自己的碗裏。
“名偵探火柴少女璇今晚就揭曉了這個迷局,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讓我們拭目以待!”江璇的手做法似的一揮,說得還特別有鼻子有眼。
“嘎吱。”
何斯用鑰匙開了門,走進寝室,發現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麽了?”她坐到地墊上,拿過江璇的勺子給自己挖了一塊嫩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