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何斯=色迷迷

何斯=色迷迷

林嘉定第二十二章

半夏小說獨家連載請勿轉載桀澤/著

這邊何斯給林嘉定去了個消息,盯着手機瞅了半天,也不知道對方看到了沒有,就是沒有回音。

接着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衣櫃面前找衣服,換上一身運動衫,耳朵上勾個灰色的絨面耳罩,靴子換掉,變成熒光綠運動鞋。

江璇從講義裏擡起快有些烏青的眼睛,盯着何斯鞋上的大鈎子,“幹什麽去呀,大半夜的。”

得到的卻是一個不太誠懇的回答:“我覺得腳有點了冷,所以...去跑個步。”

江璇用鼻孔驚奇地瞪着她,從上到下打量她一圈兒,:“你知道現在外面幾度不?”

手機一按,“零下5度,九點多,你這是要去參加奧運會啊。”

然後她問:“要一起嗎?”

江璇捂住自己的胸,嚴肅地搖頭,“不想。”

決絕的背影像座冰雕一樣勇敢激昂——

阿!可太他*冷了...

何斯踏出寝室的第一腳就想縮回去,但是就這樣回去顯得自己太沒有毅力,于是她像壯士般雄赳赳氣昂昂地踏出去,迎着一身冷風,腦袋縮在可憐的外套領子裏。

其實她出來是為了清醒一下腦子,順便想想幼時的那些事兒。

舞臺恐懼症這事兒吧,說大不大,只要在公共場合表演的事,何斯一般都不太敢,本來也不是天生的病症,就是在某次團體表演的時候出了個洋相,別的小朋友都外向,和老師的關系很好,經常粘着老師,但是何斯不是,她小時候害羞還腼腆,熱情似火的一腔激情只有對互相揪過辮子的女同學才能表露,女同學是領唱,歌聲亮堂也不怯場,但那天女同學生病表演沒來,何斯一個人紮着兩個小辮兒捏着雙手唯唯諾諾地站在角落,但是何斯那時候是班裏小中比較高的一個,長得也可愛,雖然腼腆但是歌聲甜,老師臨時把她抓去充了場子,這下好了,何斯本來就緊張,全場就兩個話筒,一個在另一個男生那裏,另一個明晃晃地擺在她面前。

何斯唱得很認真,在場的同學們都聽得出她唱得認真,但是架不住慢節拍、緊張得跑了一些調子、臨時停頓的災禍,愣是把一整班的小朋友給帶跑偏兒了,愣是在舞臺上看見班主任老師在臺下急得吹胡子瞪眼,然後終于在歌曲結束的時候把一整個報告廳的小朋友們笑得前仰後合,何斯那時候沒哭,忍到了後臺,被老師無奈地說了一頓,然後一個人鑽在書桌洞裏小聲地哭,回家也沒告訴媽媽和哥哥,但是從此就留下了一個對于當中表演的陰影。

她把冰冰的雙手插進口袋裏,雖然小時候唱了什麽歌也忘的差不多了,也知道臺下的小朋友只是無心地笑聲,但那種恐懼感和無措感是真真實實地映在腦海裏的,任她怎麽也忘不去,之後她也做過很多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這次彩排篩選其實是她第一次真正地上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因為林嘉定區區的那麽幾句話而做一件自己以前不敢再嘗試的一件事,冷冷的風伴着一些冬天的凜冽的味道刮進她的鼻子和脖子裏,夜色格外美麗,天空中直有很少的星星,操場上寥寥數個人,幾乎都只是在散步,沒人跑着。

她把手從口袋裏伸出來,低頭戳了戳自己戴在脖子上的小圍脖,在毛茸茸的面上戳出一個淺潭兒,然後又捋平,她忍不住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依舊沒有回音,她有強迫症,微信裏的聊天信息必須删清楚一點兒,給界面留點白,但是因為微信無法查詢聊天記錄,有些聊天信息比較重要的就留着,界面上就寥寥幾條,除了騰訊新聞,沒有新跳進新的。

林嘉定的那條還沒删掉。

白色的界面上那麽一個頭像,那家夥回的消息一向很短,冷漠又拽的樣子。

她短短地小聲的不屑地“切”了一聲,但是對面像是感知到了一般,幾乎在同時一條消息彈進來。

【zz】:過了就是過了,沒有為什麽

她原本發給他的話是:為什麽我們的節目會過?

一樣的拽,何斯想了想,打字:你不會專門為了弄我...去...

她想想覺得不太合适,不能用最深的惡意任意揣測他人,本來想删除的,結果卻點到了發送,她呀了一聲,急忙撤回。

沒想到對面已經看到了,【zz】:我有你這麽閑?

她幾乎能想象到對面那一副不屑的樣子,斷眉半挑,嘴裏慢慢地讀出她這些話,話是好聽,嘲諷的意思也是真的,好看的皮囊最壞之處就是嘴太欠,脾氣也臭。

【斯斯斯】:(白眼動畫表情)

然後她吐了口氣,然後把手機揣回兜裏,也不知道跟自己較勁什麽,做了兩個弓步壓腿,開始邁大步子,準備跑他個兩三圈。

這一跑就是兩圈,中間沒停,剛開始的時候臉上像在割刀子,喉嚨也不好受,因為何斯習慣和不自覺微張嘴,冷氣直接往她的喉嚨跑,一圈下來像在吃冷空氣,後來速度放慢勻速的時候,情況才好一些。

跑步的一些好處就是———能讓自己忘記一些煩惱的事情。

比如說,她正在糾結的自己真實的感情——她對于林嘉定的真實感情。

其實抛下他有一點臭的脾氣,其他的還都挺不錯的不是嗎...

長相身高、運動...

救命...

她停下慢走的時候捂住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一些什麽東西,有什麽好的,他是個只會欺負人的壞家夥而已,有什麽好的!

其實也沒什麽大的問題,甚至還有點帥...

“膚淺!”她在心裏罵了一句,結果話真的從嘴裏出來,甚至還把從走過身旁的小姐姐吓了一跳。

她馬上抱有歉意地對對方說了句不好意思順便吐了吐舌頭。

這個害人精!!

何斯,如果你還是在想那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而且喜歡欺負人的家夥的話,你就該多跑幾圈,把腦子裏的水蒸發掉一點兒。

她一邊對自己這樣說,卻再也沒有興致跑起來了,腦子裏全是林嘉定三個字,腦海裏閃過的也是他的樣子,像鬼片似的,越是不想,越是要蹦出來,陰魂不散。

救命—

你不喜歡他,怎麽可能喜歡,不喜歡的,你要是還是正常人,就不該喜歡的——呸呸呸,說什麽喜歡,這個詞就不該和林嘉定聯系在一起...

她的思緒又被拉到那個夢境,現實裏的夢境,那種腹肌的觸感,細膩得像一塊塊疊好的玉磚...

何斯的喉嚨一緊...

她才不是欲|女呢...為什麽會想到這樣的畫面...這一定不是她的本心...

做過壓腿之後,她走出操場,走在路上的小道,離籃球場就隔了一個過道,在籃球場的對面就是超市,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腦子裏靈光一現,想去超市買一瓶酸奶,全家又太遠,她直接穿過過道,穿進籃球場。

此刻的籃球場是沒什麽人了,只有兩個籃筐下還聚集着幾個人,估計是冷,打得懶懶散散,其餘就是籃球鞋在塑膠地面的摩擦聲。

何斯将衣領攏了攏,加快腳步,這天是越來越冷了。

但是在她看清球場裏的人已經來不及了——

何斯對顏色很敏感,所以她一眼就看到騷綠色球鞋,在黑黝黝的夜色下是多麽明顯啊,有這個騷綠色球鞋所在的地方,估計九成可能林嘉定也是會在的——此刻,正是她最不想看到林嘉定的時候,和以往都不一樣,以前她是讨厭,但是現在她的情緒複雜又難以揣測,好像對這個魔王的感情,也有些朦朦胧胧不可言說起來——

她恨不得此刻自己是隐身的,同時在心裏祈禱。

然後臉前飛來一個黑影。

救命——就算她在心裏說了那麽多林嘉定的壞話,上帝也不應該以這種極其嚴肅的方式懲罰她吧...

所以在她的祈禱之下,那顆黑色的籃球完整地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她的腦門偏下,在她恨不得用這個運氣去轉錦鯉的時候,她的腦門一痛,接着籃球咚咚咚地滾落到塑膠地面之上,滾遠了。

“诶喲。”她忍不住呼了一聲,然後覺得腦子被砸得暈暈乎乎的,雙眼前一陣黑,頓時眼睛裏沁出一點兒眼淚,她折起手背來擦了兩下眼角,感覺滾燙的眼淚就落到了手背上。

可真的太痛了,她想。

“別動。”一聲嚴厲的聲音制止住她,然後她的肩膀被扭過去,将她的正面對有光源的地方,捏住她的手背,給她拐到一邊。

捏起她的下巴,手指輕觸在她的額頭,“疼?”

她嘶了一下,眼睛慢慢地恢複清楚,額頭上的皮膚一怵,脫口而出,“诶呦我的媽,輕點兒!”

她推了推他,沒推動,反倒摸到壯實的肌肉,男人特有的氣息猛虎似的撲到她心裏,按道理現在這個情況她應該關心自己的傷勢問題的,但是她現在就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還想到了那天的畫面,想到他球衣下面是幾層小磚頭。

她皺着眼眶,邊上被砸到一點兒,眼睛半眯,林嘉定專注于她的傷,而她,竟然色迷迷地在想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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