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傅傅第一個看見這群人，于是只能第一個打招呼：“你們過來吧！”
顧水輕也已經看到了那個短發女生，但是猶豫着對方是誰，沒有說話。這下傅傅先開口，顧水輕認準了人，沖她揮了下手。三個妹子見他如此，也知道了那是來接他們的人。第一次見，還比較矜持，沒有立刻撲上去。
華雍當然不用矜持，回複一句：“傅傅！好久不見！”
盧安柯走過來：“你見我女朋友這麽興奮幹什麽？竟然不先找我！”
華雍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狠狠拍了兩下：“廢話我都快三個月沒見過傅傅了，和你才幾天？我們倆朝夕相處了六年好不好，比你倆還長呢。這麽久沒見，還不許我想了？你怎麽這麽霸道呢？早知道我就不把傅傅介紹給你了。”
熟人見面，不互怼幾句不舒服。
但是再聊就忽略客人、不知禮數了。
宋嘉盈一臉好奇地看着兩個人，白薇和顧水斯都因為不熟而有一點點尴尬，只有顧水輕一直靜靜看着他們，聽到兩人互怼的時候偏頭輕笑，既不讓人因這個笑而尴尬，也不自己幹在那裏。
啧，這就是差距呀。
傅傅想，這真是個難得的人，穩重成熟到根本不像十八歲。若是說華公子真看上了……也的确沒什麽。畢竟他這麽一個定不下來的人，就喜歡的就是互補。
華雍開始介紹身邊的人：“這是盧安柯，我哥們兒，這是傅傅，他的女朋友，也是我初高中同學。”
“這是我表妹宋嘉盈，這是她朋友白薇。這個是……”華雍眯着眼笑了笑，“我朋友，顧水輕。”
這都知道名字但從沒見過的幾人都打了個招呼，盧安柯和傅傅自是把所有注意力都給了顧水輕。顧水輕不疏離卻也不熱情地和二人認識了一下，就站在一邊等安排了。
傅傅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試探，但沒想到對方站在那裏，她就有點不忍心上去說話，覺得自己貿然上去就很像個女流氓……她覺得華雍的判斷沒錯，這人往哪兒一站，直覺就告訴傅傅這人和義馳完全不一樣。義馳充其量算個套着顧水輕外衣的可憐蟲。
大概是傅傅的探究眼神太露骨，顧水輕向她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弄得傅傅還挺尴尬。老了老了，她實在是不能懂現在的年輕人都可以這麽懂事了……怎麽她就碰不見呢。
華雍一上車，在傅傅開口邀請之前就拒絕了一起吃飯，把顧水輕顧水斯和宋嘉盈白薇先後送到了家，然後三個人出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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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安柯目送着顧水輕越走越遠之後，喃喃開口：“我的天...這個方向，弄不好真是顧長名……哦不對，已經确認了，顧水斯不都出現了嗎。”
“你是不是傻？”華雍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走走走我要吃火鍋，最近的飯太清淡我是實在受不了了。”
盧安柯一打方向盤，沖着常去的火鍋店開去。
大盤的牛羊端上來，華雍趁着盧安柯和傅傅正糾結着顧水輕，先幹掉了半盤子肉，下筷飛快，誓将這些日子損失的吃回來。
盧安柯不高興了：“你說你怎麽這麽急呢？第一件事竟然不是火急火燎地問我查到了什麽，而是大吃特吃？我這段日子為你操這麽多心是幹什麽？”
“誰也沒攔着你吃啊，是你太過矜持，自己不下筷子還怪別人？”華雍飛速咽下一塊兒挂着辣椒的肥牛，瞥了盧安柯一眼。
傅傅這時候還是支持了一下眼淚汪汪看向自己的男朋友：“華公子，注意重點。老實交代最近是怎麽回事。”
華雍明顯更給妹子面子：“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但這幾天下來吧，覺得調查什麽的也沒必要了。他是什麽人并不重要，做朋友很好就行了。本身就是你咋咋呼呼的，非說和義馳有關。”
盧安柯不幹了：“你搞搞清楚，最後一次說這事是誰提的？是你好不好，現在言之鑿鑿的不搞笑嗎。”
華雍聽到此處，嘆了一口氣，終于扔下了筷子——然後傅傅很快把肉掃幹淨了。
“我現在問，其實是……有點好奇、有點擔心顧水輕的狀态。是一個什麽詭異的家庭能出他這樣的性格？格格不入的……我害怕他一直這樣，以後不好立足。畢竟像我這樣明察秋毫的人是不多的。”
“您等等，您哪只眼睛看到的‘不好立足’？明明是您這樣的才是吧？人家挺好的。”盧安柯顯然不贊同華雍的奇葩觀點。
華雍故作深沉：“那就是你不懂了，其實……”
然而不等華公子這個造型凹完，盧安柯就一臉不耐煩地打斷：“得了，別說了，你說了我也贊同不了。咱還是吃吃吃吧，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這時候，華雍不再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樣子，盧安柯也淡定了，傅傅這吃瓜群衆取來了西瓜，終于能正正經經聊點事了。
“我問了江越，他家和顧長名的‘名桓’和他家有些合作，稍微有點了解。據說，顧長名早年行事風格和現在大不相同，十分高調激進，無論是家庭中還是事業上，所以他早早脫離家族，名桓也就是那些年異軍突起的。”
“可是後來，這人突然開始修生養性——不是說名桓，而是他本人。以前也是下屬攢個局就去、經常出席各種活動的人，竟然突然全都不參加了。有人說是名桓做大了他要自持身份，也有人說是因為婚後家裏管的嚴，出不來了……衆說紛纭，可他的确是結婚了。”
“這婚結的十分秘密，商場上的朋友沒有接到邀請的，從頭到尾沒人見過新娘——據說新娘出身普通。也是那段時間，傳出顧家兩兄弟不和——這倆人性格不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當時突然鬧大，生意上都起了沖突，沒人知道為什麽。事情過去太久，江越說此事他也就知道這點。”
“這位妻子不光結婚時沒人見過，後來也從未露面。顧家有了小小姐這事都能傳出來，這位顧夫人愣是沒人知道。一藏這麽多年，顧長名在保護家人方面真是絕了。”
“……沒準還真不是有意保護，”華雍這時明白了點，“這位神秘的顧夫人，十幾年前應該就離開B市了——同時帶走了顧水輕，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盧安柯啃着西瓜：“可這是幹什麽呢？神神秘秘的，先是頂挺大壓力娶了，沒多久又全離開。”
“我倒是不關心這個，”好友成長背景面前，八卦什麽的都不存在的，華雍皺着眉，盯着桌子，就差拿支筆開始塗塗畫畫，“按你所說，顧夫人身份普通，顧長名既然會娶肯定是因為愛；後來沒驚動任何人的，這顧夫人就輕輕松松走了，還帶走了一個孩子，說明也不是什麽‘強制愛’。那麽，為什麽兩個孩子都長得這麽畸形呢？這麽缺愛？”
“你看啊，”華雍接着分析，“通常情況下，和平分手的夫妻就算沒感情了，因為孩子的關系也能保持聯絡，還因為補償心理，通常對孩子特別好特別關注，生怕因為父母的原因影響下一代的成長。而顧水輕跟我說的是，他母親，從小到大，就沒怎麽管過他？這是個什麽畸形家庭？”
“父母過于不負責任，好在孩子自立自強。”盧安柯給了總結語，“這明明是個勵志故事啊華公子，您這兒是着什麽急？別人家事你怎麽摻一腳了？招人煩啊我跟你說。”
“嗨，這也就跟你說兩句，分析一下，當面我還能直接問他？我就是想……唉，能往回調整一下更好。他既然伸手抓住我，認可我這個人當朋友，我就有理由相信現在這樣并不是本意……要是錯了，他感受不到我在做什麽，就證明沒必要呗，也沒什麽損失。”華雍想得很清楚了。
盧安柯想了想，華公子這計劃做的挺完善，雖然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也說不上來，只得看向女朋友。
傅傅吃瓜吃的正高興，突然被cue，打起精神來說：“所以你什麽計劃，說出來我們幫你看看，我們倆要是都否認，你就別做……妄圖改變別人處事方法真的神經病我跟你講，除非對方願意，但你這不也沒确定？別提直覺，直覺要有用要法律幹嘛？你頂多可以試探一下對方态度……”
“我怎麽覺得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傻呢？別的不說，我自認智商還是能碾壓挺多人的……情商這東西，得看對象，你見我對哪一個需要小心對待的人情商下線了？”華雍覺得這倆人緊張到可笑，“我就是和你們說幾句，原意是讓你們放心我沒被沖昏頭腦，你們倒擔心我了？”
實話，無法反駁。
盧安柯一哂：“随你去吧。其實我也相信你搞不出什麽問題來。反正我覺得顧水輕那樣挺好的，你就是做做無用功。”
傅傅贊同：“很少看到他那種好看又成熟的大男生了，多好啊，按照你認為的好不是又得出個你們一樣的神經病？”
華雍搖了搖頭：“你們不懂。”
傅傅翻了個白眼，提問：“但是我能先了解一下嗎？你準備怎麽做？”
“都是朋友的，一起出去玩兒總免不了吧？多認識點人，別像在聿鎮那麽安靜沉默、也不是國外那樣同胞極少，放在人群之中多做了解，沒準就發現樂趣了，”華公子安排着，“然後可以找幾個女生嘛，介紹認識，先交個朋友，如果有發展更好。愛情吧，是療傷聖物，對別人不行，對女朋友總能敞開心扉吧。哎，你們倆這什麽表情，認真聽呢嗎，不是你們非要知道嗎？”華公子不滿。
盧安柯、傅傅面面相觑：得，白擔心了。
顧長名在顧水斯走後就不在家辦公了，此時當然不在。顧念小姑娘和顧水斯當年截然不同，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校內風雲人物，自然也是不在。于是這兩人分別回房間，顧水輕略作整理後就躺下睡覺。
出去一趟事太多，他需要用睡眠來清空自己。睡前把手機調了靜音。
于是，他沒聽到章維發消息來說落地了，有點晚點，準備直接去聚會現場，問他要不要一起。
……雖說顧水輕看見了也不一定會去。但他畢竟是錯失了這個機會，以至于，錯失了一段故事的開頭。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五沒更。那麽這周就周五斷一天，周六更，還是一周更了六章哦。
最近事情比較多計劃被打亂了，抱歉。
明天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