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自打在山間隐居以來,時間仿佛開了加速鍵。

許念心中頗有些山中不知歲月長,奈何人間百年蒼的感慨。

她每天除了修煉就是時不時去各個鎮上的酒樓打包些特色的飯菜,帶回來與姬月白一同享用,修煉之餘偶爾會小酌一杯,日子過的平實又幸福,是她想象中二人世界的樣子了。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随着這段時間她與姬月白的磨合與習慣,擇偶期那陣子灼熱湧上之時,她只要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姬月白便能懂她的渴求,一番帳中的軟玉溫香,紅浪被翻胡天胡地。再也不需要她蓄意的勾引撩撥,那樣的事情成了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而日子過的越是暢快,許念心中便越是升起強烈的忐忑不安,生怕腦海中的那道聲音突然發難,叫她完成自己的使命。

經歷了這些美好珍貴的時光,許念愈發舍不得姬月白,她美麗又強大,待自己卻是溫柔體貼,無論是自己想得到的還是想不到的,她都會第一時間滿足自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甚至會毫不猶豫的為她抵擋,簡直是完美的配偶。

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姬月白這樣的戀人。

若是真的到了不得不同姬月白分別的那一天,她該怎麽辦......

不,無論如何,至少眼下剩餘的時間,她要好好過,過一天是一天。

許念看着鏡中侬麗美豔的容顏,唇角努力的想要上揚,卻露出一個苦笑。

身邊的姬月白似察覺了她悶悶不樂,拿桌上的角梳,輕而細致的梳理着她的長發。

細密舒适的感覺自發頂傳來,許念蹙起的眉頭舒展了許多。

姬月白手指撫上她的眉心:“在想什麽,怎麽在皺眉?”

許念心中郁結,卻又無法對姬月訴說緣由,這種事情就算告訴對方也無濟于事,還會平添煩惱。

她看向鏡中的姬月白,輕嘆:“沒什麽,只是想到有一日可能會與月白分開,心中便難過不已,十分堵的慌。”

身後姬月白環上她,将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真誠的向她許諾:“不會有這麽一天的,只要你還想與我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會找到你的,我保證。”

許念自然相信她說的話,可是那跨越的不是簡單的地界,或許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心中隐隐的失落與恐懼使她回神抱住了姬月白的腰肢,将面頰埋在對方的身上,仿佛這樣就能從對方身上汲取力量似的。

姬月白安撫的撫摸着許念的發頂脊背,一下一下,直到懷中人那不安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

越是害怕,便越是想要抓住眼前僅存的真實。

許念攀上對方的身體,從對方的脖頸向上吻去,至少此時此刻,她還能夠恣意的擁有姬月白,互換身體的溫度,将彼此染上對方的氣息,直至融為一體。明明擇偶期已經進入尾聲,可許念這會兒卻愈發的熱情起來,不斷的吻着她的鎖骨,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打下專屬的印記,手指穿過她的衣襟在肌膚游走,感受那溫度與細膩。

随着她手指輕盈的掠過,姬月白身體瓷白的肌膚漸漸染上一層薄緋色,她低頭吻上許念柔軟的唇,如同許念對她的那樣細細的研磨溫柔,唇舌間皆是甜香,舌尖相觸時帶起的愉悅讓她們都為止悵然失神。

許念緩了緩神還未等繼續動作,身體便忽然騰空,她下意識攬住了姬月白的脖頸,随後發現自己被放在了那窄窄的梳妝臺上,含苞待放的白芍藥,纖細不不堪一折的花枝因愛憐而搖曳,在溫聲細語中迷人盛開,嬌嫩的花瓣也随之蕩漾泛出愈發誘人的緋,馥郁的香氣随晶瑩的露珠釋放,清豔中帶着惹人憐愛的妖嬈,洶湧的花瓣随之蕩漾,仿佛在邀君一嘗。

姬月白黑眸暗了暗,随後便俯身下去,斷斷續續的嗚咽仿佛是世上最濃烈的情藥,惹的她愈發的想要服侍對方。

許念有些喘不過氣,那種又是難耐又是愉悅的感覺迫使她将脖頸高高的揚起,方便對方予取予求,她早已與對方一心同體,姬月白所欲便是她的欲求。後來她咬住下唇不肯再出聲,卻被那帶着薄繭的手指愛憐的撫過唇瓣,平日清冷自持的聲音此時低啞中帶了幾分誘哄:“在我面前,阿念不用忍,無論是怎麽樣的阿念我都喜歡。”

微涼的木質梳妝臺與身體熱意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她伏在姬月白的懷中喘息,愛意止不住:“喜歡月白。”

那修長漂亮的手指輕柔的擦拭着那株嬌弱不堪的芍藥,溫柔的吻了吻:“嗯,我也喜歡阿念。”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而非幻境,便好了。

明明陷入幻境的是許念,可姬月白恍惚間竟也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不願醒來的大夢。

明知是夢,卻在心中卑微的祈求着,這樣的日子過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時間過的極快,不知不覺的,山中竟然下起了雪,連空氣都帶了寒意。

不過樣的溫度對有修為護體許念和姬月白來說,造不成什麽影響。

倒是許念看着漸漸被雪覆蓋的山林,玩心大起,化作蛇形在裏面快活的打了好幾個滾兒,這事兒她前世的時候就想做,只是人類的身體遠遠沒有妖獸耐造,她也只敢想想,如今倒是徹底如願了。

她時而在雪地裏打滾,時而潛伏在厚厚的雪中,給自己打造一個專屬通行隧道,忽的又隐蔽身形快速的竄到姬月白的身邊,猛的纏住她的身體。

其實就算她隐蔽了氣息和身形,然而在蓬松的雪中咯吱咯吱穿梭的聲音是掩蓋不了的,不過姬月白卻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五感控制在凡人的範圍之中,陪着許念玩耍,這會兒更是和她一起滾落在雪地之中,由于手臂被纏住,只能用手指輕撓着她的蛇腹向她求饒:“阿念好厲害,我方才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許念被她撓的發癢,纏住她的身體松了一些,不過下一秒,對方馬上抱住了它了她的蛇身,面頰輕蹭了蹭她糯白的鱗片:“這算不算是我抓住你了。”

那,那是那她的胸。

許念尾巴不受控制的卷起,支支吾吾的:“你......月白你怎麽能耍賴。”

姬月白順從的松開了她的蛇身:“那聽你的,再來一次。”

許念這才滿意了,又撒歡跑遠了。

幾個來回過後,許念又贏了幾次才罷休,她看着姬月白柔和的唇角,尾巴不滿的勾上對方的衣角:“月白,你是不是偷偷給我放水了。”

姬月白絕美的面容上寫滿了認真這兩個字:“怎麽會。”

許念心知她是哄自己,便也嬉笑:“那我可要膨脹了,到時候我和別人打架之前要先同他吹噓,連那天元門的姬月白都是我的手下敗将,你拿什麽跟我鬥?”

姬月白不僅沒有反駁,反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個好辦法,那我豈不是要努努力在外面闖出些名堂來,省得你在外面報我名號的時候,人家說沒聽過。”

許念順着她說的話在腦海中想象出了那畫面,笑的在雪地裏打滾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覺得這事兒挺靠譜,月白你努力修煉,到時你去號稱修仙界第二,我就去認領那個沒人敢認領的第一,到時候你可要為我證實。”

姬月白也笑:“好,那我可要好好修煉了,可不能丢你的臉。”

玩鬧許久,天色也晚了,許念和姬月白從山上回去的時候逮了幾只兔子,抓了幾條活蹦亂跳的大肥魚。

許念原本想下山找廚子烹饪一下,卻被姬月白攔住了。

她黑眸掃過獵物,又看向許念,開口道:“不然交給我做吧。”

在廚藝這方面,許念足以某瓣炸廚房小組的成員媲美,甚至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她從不親手下廚。

至于姬月白,她雖然修煉上十分勤勉有成,可怎麽看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五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況且每次許念風卷殘雲的時候,她也只是微笑看着,順便給許念遞水加菜,根本就不是許念這種又菜還又重口欲之輩。

可是她竟然說要做菜,到底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許念圓溜溜的黑眸滿是不可思議:“你竟然會做菜?”

姬月白淡淡點點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緩緩同她解釋:“之前在天元門的時候,見你愛吃這些,就去膳堂做靈菜的師傅那裏讨教了一下,只是一直沒能有機會做給你吃。”

許念卻有些出神,她怎麽不記得自己去過天元門,那似乎是姬月白同原身之間的記憶。

不過對方這般辛苦到底是為了她。

她笑着捧場:“那我也太榮幸了,竟然能品嘗到修仙界天才劍修的廚藝。”

大抵無論多麽驕傲的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缺乏那麽一些自信。

姬月白被她說的面頰發燙,低聲推辭:“倒也沒有阿念你說的那麽好,希望你到時不要失望。”

許念将身形化小,爬上她的臂彎,甜甜道:“只要是月白做的,我都喜歡。”

回到四合院中,姬月白拎着獵物到了廚間忙碌,許念則是化作人形,換了套輕薄貼身的衣裙,又挑選着漂亮的桌布,修剪着瓶中的花朵,哼着小曲挑選着适宜今晚菜肴的美酒。

二人忙忙碌碌,像極了凡俗間夫妻的樣子。

不多時,一股帶着充裕靈氣的烤肉香氣飄進了許念的鼻尖,饞蟲勾引着許念到了後廚,她掏出手絹輕輕擦了擦姬月白的額角不存在汗,又吸了吸鼻子,讓那誘人的幸福香氣充滿鼻腔。

“月白你的手藝也太好了,聞着好香呀。”她舔了舔唇。

下一秒,一個烤的金黃流油的兔腿遞到了她面前。

姬月白哄她:“諾,先吃這個解解饞,還剩一只沒烤好。”

許念喜滋滋的接過來啃了一口,外焦裏嫩肉質鮮美,香料也加的恰到好處,還有靈氣包裹其中,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這麽美味的靈菜了,凡間的廚子做了雖好吃,可總會在體內堆積雜質,還是這種帶了靈氣的烤肉吃着滿足又舒心。

她忽的想起什麽,又把兔腿遞到姬月白的唇邊:“你辛苦了這麽久,還沒有吃一口呢。”

姬月白卻沒有吃,只是說:“看着你吃的香甜,我便滿足了。”

許念眨眨眼,心中揣測這可能和前世的人們看吃播是一個道理。

最後一只兔子很快也烤好了,桌上擺了滿滿的香噴噴的烤肉,還有前日許念在鎮上買來的青菜,用來配肉吃剛好解膩。

許念調整了四合院的布局,她們便可以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賞雪賞月,配上窗邊的紅梅,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許念取了精致的酒盅,給姬月白斟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權當解膩爽口飲料。

她開始還拘謹小口小口的喝,等三盅酒下肚,酒意上頭已經全然變了性子。

她一邊端着酒盅,一邊扯着姬月白雪白的衣袖,哭哭啼啼:“月白......嗚嗚嗚,月白,我舍得不得你呀,嗝。”

姬月白好脾氣的安撫她:“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去。”

許念卻沒有接她的話茬,反倒是仰頭将酒一飲而盡,嗚咽:“月白,我對不起你,因為害怕被天元門的修士欺負,所以連累你有宗門卻回不得,其實宗門對你來說就像家一樣的地方吧,和我一起待在這裏苦修,連修煉都沒有師父的指導,只能自己琢磨......”

固然,宗門是她長大的地方,是她一直修煉的地方,可那個冰冷的地方,并不能定義為“家”。

反倒是......

想起家的這個字,眼前浮現的都是和許念在一起的畫面。

冰冷的山洞中,悉心教自己穿衣服的青蛇,孤冷的夜裏,和她蜷縮在一起取暖的許念,躺在自己的筷子下面接住自己食物的許念......還有在幻境中,不顧一切救了自己的許念。

可能是酒喝多了,姬月白心中的情感也有些難以抑制。

她竟一把将許念攬在懷中:“不是那樣的。”

“天下之大,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許念紅了耳朵,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接着酒勁湊近的對方,鼻尖蹭了蹭對方的面頰,軟軟的撒嬌:“月白,我方才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雪夜的風微涼,眉宇間的酒意被吹散了些許,反倒讓她的心意愈發的分明。

姬月白黑眸注視着染上醉意的許念,認真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我自始至終,只想與你在一起,只要你想,我們便一直在這裏過不被打擾的日子。”

許念水盈盈的眸子無聲的看了她良久,竟然撲在她懷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說不出是激動喜悅還是難過傷心,又或者是單純的發洩着心中的情緒。

而姬月白只是安靜的抱着她,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撫着她的後背。

許念過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只是酒喝多了,腦子還有些迷蒙,軟軟的抱着姬月白的手指在臉上蹭了又蹭,孩子氣的表白:“我喜歡你呀,月白。”

姬月白心裏發軟,也跟着輕聲回複:“嗯。”

桌上的酒壇被飲了個幹淨,那些香噴噴的肉更是一點沒浪費,被許念風卷殘雲收入腹中。

因身上沾染了些味道,姬月白便抱許念去了那方蒸騰的溫泉,水汽氤氲視線也朦胧了許多。

只是喝醉了的許念卻不太安分,不是扯自己的衣襟,便是扯姬月白的腰帶,沒等走到溫泉,兩人的薄衫已經散開大半,她如蛇一樣卷着姬月白落入溫泉之中。

只是姬月白剛攬着許念從水中起身,便又被熱情的許念壓在了微涼的石壁上,嫣紅的唇熱情的覆上,比以往更加纏綿熱烈,舌尖大膽的順着她微啓的唇侵入,攫取着她口中的空氣,浸泡水中的身體漸漸感受到一些不同的感覺。

姬月白不适應的按住對方作亂的手指,白皙的面頰錯開些許,清冷的聲音微顫:“阿念,你醉了。”

許念貼着她的身體蹭了蹭,靈巧的小舌順勢碰了碰她的耳尖,輕輕的吐息:“我沒醉,平日裏都是月白幫我,現在輪到我服務月白了。”

還未來得及說什麽,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籠罩了姬月白。冷白如玉的肌膚此時浮上一層漂亮的粉色,不知是被溫泉的水汽蒸的,還是被許念放肆的動作惹的,說是放肆或許并不貼切,那動作簡直像是在欣賞什麽不得了的藝術品,清冷若冰山上的高嶺之花,如今也被愛憐被鄭重細致的對待,像是最虔誠的信徒着迷于自己的信仰,願為其奉上自己的所有,每一處都都在朝聖,每一次觸碰是靈魂深處的共振。

似乎被裹進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雲朵,姬月白已然迷蒙,神魂都為止颠倒,像是山澗甘甜的山泉,蝴蝶尋找到香濃的蜜液,數不清的夢幻的翅膀在腦海中飛起散開。發現了這一點的許念愈發的想要帶領她來到那如夢似幻的神聖之地,像是要将她曾經使出的全部回饋給她似的。

而姬月白無奈的發現,只要許念用那樣妩媚的黑眸祈求的看着她嬌嬌的叫她的名字,她便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她所說的任何事情。

只要她說,自己便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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