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秦九進階金丹所要做的，與尋常的修士自然是不同的，畢竟用兩種放在一起就要鬥個你死我活的能量凝結金丹實在前無古人，更何況邪力與靈力的存在方式并不相同。

從築基期到金丹期，說白了就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将能量從不穩定的氣态變為更穩定的固态，秦九要做的，就是在這兩種能量之間找到一種粘合劑。最為适合的，自然是鴻蒙之氣，即原初的混沌之氣，這是秦九經過多次試驗得出的結論。

有了鴻蒙之氣，兩種能量都安分了許多，以鴻蒙之氣為邊界，勉強能夠實現共存，秦九要求也不高，現如今便已足夠了。

等秦九進階完畢，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席緋清，而是熟悉的銀袍，有風，墨發與衣袂糾纏輕舞，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秦九微愣了一下，随即莞爾輕笑了一聲。

莫景回眸，看向秦九，面容寡淡，眸光微沉，淡淡的開口，聽不出喜怒，“回吧。”

“心情欠佳？怎麽了？”秦九挑了挑眉，問道。

莫景眸光一頓，掃了秦九一眼，“沒怎麽。”

“真的？”秦九明顯不信。

莫景将目光從秦九身上移開，随口應了一聲。

秦九笑笑，也沒再問，只是接着道：“看來莫姑娘外出着實累到了，否則，怎麽對我如此冷淡？”

莫景側眸看了秦九一眼，“有嗎？”

“有。”秦九面不改色。

“我該怎麽對你？”莫景饒有興致地盯着秦九，似笑非笑。

秦九一噎，好半晌，才慢吞吞地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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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聞言輕笑了一聲，尾音微揚，“随我啊，那為何要問？”

秦九看向莫景，嘴角噙着幾分淺笑，“随心。”

莫景輕勾了下嘴角，收回目光，微側過身，看向山下那方墨池，說道：“昨日，你鬧出的動靜有些大了吧？若是不甚被那些人察覺……”

“不是有你在麽？”秦九用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

莫景眸光一頓，略有些無奈地開口：“你就這麽篤定我會幫你遮掩？”

“倒也沒有，不過，事實證明，我應該更篤定一些的。”秦九話裏含着些許笑意，聽起來半真半假的，辨不清到底是實話還是在逗人。

莫景似嗔似怒地瞪了秦九一眼，“你不是行事莽撞之人，這次為何？”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謀算得多了，偶爾也想偷個懶。”秦九語氣倒是雲淡風輕，只是其中內涵難免有些沉。

莫景一時沒明白秦九話中深意，略一思索，卻品出些勾人的味道，她好像是在撒嬌，還順帶承認了錯誤。莫景微垂下眸子，斂下其中的情緒，但眼角眉梢卻墜着些昳麗的味道，“這次就算了，下次，至少先和我說一聲。”

秦九輕笑了一聲，“好。”

“該走了，有些人要等急了。”莫景微偏過頭，淡淡地開口。

秦九露出一絲疑惑，“有些人？”

“那群喊你先生的小孩兒，還有那位美人院長。”莫景幽幽地開口。

秦九失笑，沒等說什麽，便聽莫景又接着道，“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受歡迎啊。”

“這話又是從哪兒來的？”秦九笑得有幾分無奈，“什麽受歡迎？”

莫景側眸掃了秦九一眼，“難道不是麽？”

“嗯……如果畏于強權也算的話……”秦九若有所思，“那确實有不少人。”

莫景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也可以這麽說，有點心思的大概也不敢。”

秦九挑了挑眉，“你……”

“嗯？”莫景略帶疑惑地看了秦九一眼。

秦九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沒什麽，我們走吧。”說着，秦九握上莫景的手腕，眨眼間便帶人回到了軒宇閣。

軒宇閣中，一群人少見得格外安靜，商琅玥站在外面，懷中抱着秦小白，原本她是不願在這裏等的，但礙于秦小白太吵，所以只能和他一起站這兒。

“小公主，你還沒告訴本大爺昨天到底怎麽回事呢，為什麽本大爺莫名其妙一睜眼就跑你那兒去了？”秦小白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

商琅玥板着一張臉，“你問先生就是了。”

“她不還沒回來嘛。”秦小白不滿道。

商琅玥沉默了片刻，又不願意說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于是冷聲道：“你好煩。”

“哼，不知道是誰非要讓本大爺待在她周圍。”秦小白揚了揚下巴。

商琅玥一陣無語，那還不是因為……

“快，把本大爺放下來，本大爺聞到了，秦小九馬上就到了。”沒等商琅玥再開口，秦小白就一臉興奮地說道。

商琅玥看了周圍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蹤跡，“聞到了，你是狗嗎？”

然而下一秒，秦九和莫景便出現在了商琅玥眼前。

商琅玥眨了眨眼，剛準備說什麽，目光卻忍不住落到了秦九握着莫景手腕的手上，面上一陣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