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石室內，虛影将那枚珠子虛空握住，沒一會兒，身形便凝實了許多，與此同時，那枚珠子也在不斷變小，直至那枚珠子完全消失，虛影才重新看向秦九，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開口道：“非我族類，又無敵意，緣何來此？”
“自然是為了解封，總不會是為了救你吧？”秦九似笑非笑地盯着那虛影，直接道。
那虛影一愣，語氣有些凝重，“解封？不可能，除非昊天帝神識有損，命魂四散，否則……”
秦九短暫地反應了一瞬，倏爾朗聲輕笑，“他會感謝你的祝福的，就憑你這句話，我改主意了，順手救你出去也不是不行。”
那虛影一臉狐疑地盯着秦九看了片刻，“你，與昊天帝有龃龉？”
“你可以這麽理解。”秦九很是随意地開口，頓了一下，又接了一句，“如果這能讓你放心的話。”
“哦……”那虛影悶悶地開口，大概是覺得自己被耍了。
秦九沒心思關注旁人的心情，視線落在光滑的石壁上，眉頭微蹙。
那虛影盯着秦九看了片刻，起初還饒有興致，畢竟許久未見到活人了，但時間長了便覺得無聊了，幽幽地開口：“你在幹什麽？”
“這裏應該有別的陣紋才對……”秦九低聲嘟囔道，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虛影眨了下眼睛，伸手按在一旁的石壁上，道：“你是說這個嗎？”
秦九看着石壁上出現的繁複陣紋一時無語，早知道這家夥知道，她費那麽多精力做什麽，原本以為被吸幹邪力之後應該沒多大用。
“如果你想過問我一下的話……”虛影一本正經地說道。
秦九掃了他一眼，涼涼地開口：“那你可能就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虛影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果斷閉了嘴，就他現在這一拍就散的羸弱樣，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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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對虛影的表現非常滿意，随意擺了擺手，道：“讓開，躲遠點。”
虛影雖然不明白秦九要做什麽，但直覺會很危險，很是聽話地躲到了遠處的角落裏。
看着秦九拿着一柄邪力凝成的匕首在石壁上比劃，虛影心中疑窦叢生，再怎麽樣，外界也不可能到能安穩修煉邪力的地步，但如今也只能暫且按下。眼珠一轉，虛影寒暄似的開口問道：“你對陣法有研究？”
“沒有。”秦九懶洋洋地開口。
“……”虛影有些無語，“那你在那兒比劃什麽？”
秦九輕笑了一聲，手中的匕首刺進石壁，那是面前這個陣法的陣眼，道：“但我見過，只需要記住陣眼的位置就是，不需要懂。”
面前石壁上的是由九個大陣共同組成的連環陣，不僅需要找到整體的陣眼，還需要找到每個小陣的陣眼，工作量還是很大的。
虛影看着秦九一步步解開面前這個讓人看着都眼花缭亂的大陣，對秦九的探究之心越發濃重。
秦九看着面前已經七零八落的大陣，微微歪了歪頭，唔，應該差不多了。
虛影剛準備開口說什麽，卻陡然發現周圍的能量開始躁動起來，立馬歇了心思，他還是乖乖等着看後面會發生什麽吧。
秦九一手取下頭上的木簪，一手虛握，恍惚間似有龍吟聲起，整個墨池內所有的邪力都向着石室所在的方位聚集，形成巨大的漩渦，響聲震耳欲聾，好似要将一切都攪碎一般。
石陣外，席緋清躲閃不及，剛要出手防禦，卻發現先前秦九設下的屏障已經起到了足夠的保護作用，怔忪了片刻，凝眸望向石陣中央的位置，那是漩渦的中心，此刻仍舊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石室內，秦九将所有能量凝成一柄巨劍，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巨劍也由虛轉實。
當巨劍完全變成實體的時候，虛影目露驚訝，“斬魄巨劍，即使只是形似也很了不得了。”
秦九壓根沒理他，劍尖點在地面上，微頓了一下，提劍上挑，劍光以破空之勢至，淩厲的風帶起地上的碎骨，一同朝着那法陣砸去。
“好生暴戾，你……”虛影的話還沒說完，便見那柄巨劍碎成一堆粉末滲入地上的法陣當中。
虛影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破陣方式，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于是默默地閉上了嘴。
片刻後，秦九估摸着差不多了，這才指了指角落裏的骨灰，問道：“這些是怎麽回事？”
“人骨咯。”虛影滿不在乎地回道。
秦九朝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是問它是怎麽來的。”
“自己跑過來的，我又不可能把他們綁過來。”虛影直接道，“條件也不允許啊。等等，你不會懷疑這些人是我幹的吧？”
秦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并未開口。
“真不是我做的，誰讓他們抵抗不了邪力的侵蝕？我在這裏壓根控制不了邪力外溢好不好。”虛影解釋道，“講道理，這些人弱得有點過分了。”
“你現在很強？”秦九涼涼地開口。
虛影默默無語，為什麽一定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呢，實在是太惡劣了。
“邪力侵蝕不可能連骨頭都碎掉吧？”秦九接着開口。
虛影露出一個心虛的表情，“咳，我就是太無聊了，把骨架拆了扔着玩兒，不行嗎？再說了，把他們挫骨揚灰的可是你，我頂多算是從犯。”
秦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而後讓龍隐恢複原身。
龍隐一現身便吞掉了空中懸浮的那團幽藍色的火焰，石室內瞬間一片黑暗。
“喂，你不會是想扔下我自己溜吧。”虛影連忙道。
秦九幽幽地開口：“陣都破了，想去哪兒去哪兒就是了。”
“不行，我現在這樣子出去沒一會兒就一命嗚呼了。”虛影語氣有些急。
秦九不為所動，“去找你的同族。”
“他們哪比得上你厲害，你救人救到底不行嗎？”虛影這明擺着是要賴上秦九的意思。
秦九略一沉吟，便同意了，這家夥倒也不是完全無用。
無視抗議将虛影收進蘊魂珠裏後，秦九擡手摸了摸龍隐的額頭，輕聲道：“睡吧，等你睡醒，我們就該離開了。”
龍隐默默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秦九轉身離開，并未回頭。
龍隐盯着秦九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石室當中，這才沉沉睡下。事實上，上次秦九頓悟的時候，不止秦小白受到了影響。龍隐要進階了，但在那之前，她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