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只屬于我的那畫面

喜歡在人潮中你只屬于我的那畫面

周已拍了拍膝蓋上的雪，雖然這一跤摔得動靜挺大，不過她毫發無損，這時田非檸也已經把車停在了她面前，她輕車熟路地鑽進副駕駛，撲面的熱氣和車外面的世界好似兩個季節。

“你怎麽出現的那麽及時呀？你不是晚上有事嗎？”周已邊系安全帶邊不解地問。

“事辦完了，正準備回去，碰巧看見你在路上，像只迷路的小狗。”田非檸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側着臉望着她，臉上挂着赤裸裸的嘲笑。

“我真慘，在電影院門口幹坐了兩小時，又冷又餓又渴。。。”周已皺着小臉可憐巴巴的模樣，突然她神色一頓，接着睜大了眼，嗅了嗅鼻子，“我好像聞到了初中校門口那家肉夾馍的味道。”

“你果然是屬狗的。”田非檸笑出聲來，他目視前方，伸手從大衣左邊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肉夾馍，周已飛快伸手接了過來，然後興奮道：“還是熱的。”

拿到肉夾馍，周已狐疑地看向田非檸的大衣，然後伸手去掏他右邊的口袋，由于右邊口袋在另一側，周已的手臂必須繞過田非檸的肚子，雖然田非檸穿的厚實，還是不由地挺直了身體，“你亂摸什麽，占我便宜？”

“誰亂摸了！”周已準确無誤地從他右邊口袋裏掏出一杯溫熱的奶茶，于是一手奶茶一手肉夾馍，被放鴿子的陰霾一掃而空。

“被人放鴿子，你好像不是很傷心啊？”田非檸邊開着車邊随口問道。

“害，說實話，一開始呢是有點不高興，畢竟是他一直約我嘛，但是剛才我一個人在路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有覺得挺慶幸他沒來，可能潛意識裏我就沒那麽想發展一段新戀情吧。”周已誠實回道。

田非檸沉默了一瞬，話題一轉道：“回家還是跟我去玩會？洛寒他們喊打牌，加上我倆人就剛好。”

洛寒和田非檸周已都是初中同學，又都住得近，所以每次田非檸都會把周已叫上，“現在天還早，玩會吧，我有預感，今天手氣應該不錯，畢竟情場失意，牌場得意嘛。”

車子行駛在雪夜中，這個天氣，酒館裏的客人不多，周已跟着田非檸從酒館的後門進入，裏面有一間單獨的休息室，放了張麻将桌，田非檸去部隊之前，他們幾個經常約着在這打牌，時隔兩年，這還是田非檸退伍後，他們幾個第一次聚一塊。

葉連成和洛寒已經早早在桌前等着了，見他們進來，洛寒率先開口道：“呦，小周已兩年沒見，又漂亮了。”

“兩年沒見，洛寒你更油膩了。”周已将外套脫下挂在牆角，頭也不回地道。

“田非檸你倒是管管她這張嘴，哪個男人受得了。”洛寒拉着田非檸和自己統一戰線，他們幾個認識了這麽些年，互怼起來毫不留情面。

田非檸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而是好奇地問：“為什麽你們也兩年沒見，周已大學不就在本地嗎？”

“你不在我們哪見得着她呀，問就是沒空，不想出來，怕生，你說我跟葉連成也是初中就認識的她，她咋防我兩跟防賊一樣。”洛寒一提這可就來勁了。

葉連成也在旁邊幫腔，“是啊，自從你入伍之後，周已就跟你一樣人間蒸發了，要不是你今天把她帶出來，我們還見不着她呢，她是只給你面子，我們還沒那分量。”

周已被他們說的一陣心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讓他們這麽說下去，有些秘密早晚地破殼而出，于是她趕緊打岔道：“好了好了，你們兩話真多，還是把讨伐我的精力留在牌桌上吧，一會你們都輸給我，可別賴皮。”

“就你那牌技。。。”洛寒下意識就想怼回去，結果旁邊一道視線跟刀子一樣掃了過來。

四人都落了座，周已撸起袖子，一副大殺四方的氣勢，她的牌技确實一般，贏錢卻憑運氣，沒有技巧可言，運氣好的時候動不動就是自摸清一色，運氣差的時候還沒聽牌就已經點炮了。

她神情專注地盯着手裏的牌，思索了片刻，抽出一張六萬打了出去，洛寒嘴角的笑容快拉到耳朵根，嘴上喊着胡了，手上正準備推牌，對面的田非檸輕咳一聲，擡腿踢了踢他的腳。

“看錯了看錯了，我胡的不是這張。”洛寒收了動作，不自然地笑道。又摸了兩輪牌，田非檸摸了張牌，周已在旁邊一眼便看清他摸的是自己想要的牌，眼睛陡然便亮了，神色也跟着緊張起來。

田非檸将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故意将牌收進去，猶豫了一會，又将那張牌重新抽了出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周已興奮地将牌推倒，“清一色！我贏啦，掏錢掏錢。”說着兩只手一攤，一副小財迷的模樣。

趁着田非檸找錢的功夫，旁邊的葉連成迅速探身要去看田非檸手裏的牌，沒想到田非檸眼觀八方，飛快将手裏的牌推進牌堆裏。

葉連成和洛寒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周已覺得自己的預感是很準的，今天的手氣果然很好呢，“你今天不太行呀，是不是兩年沒打手藝生疏了？”周已還有心情調侃不斷輸錢給自己的田非檸。

洛寒和葉連成又默契地同時咳了一聲，這哪是生疏了，這是赤裸裸地在放水啊，田非檸這明擺着給周已送錢，後者還傻乎乎地以為是自己牌不錯手氣好。不過洛寒兩人看破不說破，反正打得就是一個樂子，輸錢的也不是他兩。

轉眼間到了半夜，散場的時候周已已經完全陶醉在贏錢的喜悅中，下午電影院的小插曲已經被抛到腦後。

周已眼睛亮晶晶的跟着田非檸走出酒館，步子都比來的時候輕快了不少，外面寒風凜冽，路邊的積雪踩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聲響，她站在酒館門口的大槐樹下，枝丫上的積雪好似大樹的裙擺。

“田非檸，幫我拍個照呗。”周已伸手比了個耶的手勢，燦爛地笑着，右腿擡起，俏皮活潑，田非檸乖巧地掏出手機，微蹲下身子，找好構圖，然後将畫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