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誠心保證

誠心保證

羅雲雲在觀衆席旁的男士洗手間外等着。

幾個染着頭發的男生嘻嘻哈哈的從洗手間出來，一邊走一邊嬉鬧大罵。看見旁邊站着面容俏麗的女孩子，幾人放緩腳步，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為首一個黃毛更是停住腳步，站在她面前打量一番。

黃毛開玩笑似的問道：“美女，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羅雲雲手指局促地拽着自己的校裙褶皺，下意識地咬唇，一言不發。

黃毛見她不說話，更是起哄：“美女，哪個班的，認識一下？”

在男洗手間外面等着已經讓她臉上挂不住，被這樣起哄，更是覺得丢人極了。羅雲雲忍不住壓下心頭的窘迫，臉上一絲挂不住的鄙夷，不耐煩道：“我在等我男朋友。”

幾個人擠眉弄眼，勾肩搭背。一個人勾上黃毛的肩膀，撞他一下：“看吧，名花有主了，哪輪得到你呢？”

那人不以為然，哈哈大笑：“名花偶爾也要松松土嘛！”

被一群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當做玩笑談資，羅雲雲又是丢人又是氣惱，她一臉寒霜地別開臉，不想再跟他們幾個糾纏。

幾個人吹着口哨，一臉可惜的走了。

程德仕終于從衛生間出來了，羅雲雲心裏好似吃了只蒼蠅般難受，那幾人還沒走遠，她迎上來，委屈又可憐地說道：“程哥——我在這兒等了好久了。”

程德仕看她一眼，沒說話。羅雲雲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胳膊，添油加醋地将剛剛那幾個人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神色委屈地看着他。

“他們也太欺負人了，還說什麽名花也能松松土。”

戀愛裏的女孩子總是想要吸引戀人的注意，哪怕是無事生非。她并沒有期待程德仕能為這口頭上的調侃而打抱不平，只是想聽聽他說點順着自己心意的話。

但沒想到程德仕只嗯了一聲，便全無下文。

羅雲雲半天等不來回應，心下黯然，她松了松懷裏挽着的胳膊，臉上的失望掩藏不住，深深淺淺露出些許。

程德仕發覺了她的失落，剛剛被蘇飲月下了面子的他心裏現在更是不耐煩，直接掙脫了羅雲雲的手，冷漠道：“行了，別人就說你兩句，至于嗎？”

猶如被人當衆給了一個耳光，羅雲雲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着程德仕。

程德仕看也不看她，他現在還在為蘇飲月剛剛的奚落嘲諷心有芥蒂，觀衆席上的人都紛紛朝這裏投來不明所以的目光。

羅雲雲腳步頓住，程德仕見她不走，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看着程德仕高大的背影漸漸遠去，羅雲雲渾身發冷，氣得說不出話，眼眶漸紅。

四周的學生們都吃驚地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在一中，羅雲雲相貌出衆，也算小有名氣，眼見她被男朋友冷落，許多人都朝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有認識她的女生嘀咕道：“好歹是9班班花呢，條件這麽好，找個轉校過來的混混談戀愛——真是想不通。”

“那還不是因為崔一涵看不上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呗。”

“崔一涵跟秦言是咱們一中的金童玉女，哪看得上她？”

這話更令她心如刀絞。

在觀衆席下，不遠處在操場上劃分出的舞臺上，秦言的歌聲正在偌大的操場上回響。

四周人山人海，嘈雜紛擾。

即便是洗的微微發白的校服，也掩不住她的風姿卓絕，眼波一繞便是萬種風情，偏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禦姐模樣，連帶歌聲都充滿了迷人的冷禦感。

蘇飲月在她旁邊起舞，一身如火焰般的赤色舞裙，略施粉黛的臉上五官明媚，儀态端莊，落落大方。舞姿不算熟練動人，但配上她傾城容色，已經讓觀衆席上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呼喊熱浪。

尤其是5班，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拉來的幾道橫幅，一群男生雙手舉着熒光棒拼命地揮舞，騷包的好像是追星現場。

羅雲雲盯着場中，幾乎是用全身力氣回到了9班的觀衆席位置上，勉強維持住了表情。幾個女孩子都簇擁過來，沒人察覺她的異常，只是對着場中的秦言和蘇飲月指指點點。

程德仕坐在另一側，連餘光都沒有分給她一分。

四周女生們的議論紛紛羅雲雲充耳不聞，她充滿不甘的目光落在秦言身上，片刻後，她像是猛然想起什麽似得，轉向了已經回到座位席上的程德仕。

他的目光，徑直落在那舞臺中心，散發着光芒的兩個女孩子身上。

那眼神，是羅雲雲從未見過的溫柔專注。

在那瞬間，羅雲雲心如死灰。而在死灰之後，燃起來的，是無法形容的仇恨之火。

這一曲開場舞下來，蘇飲月宛若打了一場仗，渾身快要散架。

秦言走進後臺休息室，裏面已經坐了烏壓壓一群人。再一看，大部分是9班的人。

羅雲雲正坐在鏡子面前出神，有人捅了捅她的胳膊肘，低聲說道：“秦言來了。”

蘇飲月跟在秦言後面，她在門口頓住腳，蘇飲月便一頭撞在她的背上，力道很輕。

她撞上去也不後退，而是用腦袋抵着秦言的背，哼哼道：“秦言，你怎麽不走了？”

說罷，又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秦言的腰，奄奄一息道：“讓我靠下，我要虛脫了。”

秦言的身體僵住，她伸手拿開纏着自己腰上的手，毫不留情地說道：“站好。”

蘇飲月十分遺憾地松手，站直身體，秦言這才進了休息室。

羅雲雲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黏在她的身上，秦言挑了個位置坐下，蘇飲月跟在她身後搖搖晃晃進來，用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坐在了秦言身邊。

秦言對羅雲雲那飽含恨意的眼神視而不見。休息室裏沉默異常，幾個人都在裝模作樣的化妝，其實心裏恨不得她們打起來，好看熱鬧。

蘇飲月幽怨地看着她，見秦言似乎目空一切，更是閑的無聊，倍覺無趣。她轉向羅雲雲，百無聊賴地問道：“你跟程德仕吵架了嗎？”

想來是她在舞臺上已經看到了程德仕甩手而去那一幕。

羅雲雲拿着口紅的手一滑，在嘴角化出一道紅色殘影，看上去像個可憐的小醜。

她心裏驚濤駭浪，但不動聲色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說道：“你覺得我們像是吵架了嗎？”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磨磨嘴皮子也是消遣。蘇飲月嫣然一笑，真心實意地長嘆一聲，說道：“程德仕就是那個脾氣，以前在X中也是，招惹的風流債數都數不清。畢竟對于他們這些混道上的來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羅雲雲擦幹淨了嘴角的口紅，回頭朝她友好地笑笑，說道：“你對他很了解嗎？”

蘇飲月知道戀愛降智，但不知道降智能到如此地步。她打了個哈哈，在羅雲雲還沒有真的要跟她撕破臉破壞表面朋友的地步時，便明哲保身，騎驢下坡：“也不是很了解，道聽途說，我都很少跟男孩子說話，哪裏又能了解他呢？”

羅雲雲碰了軟釘子，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但也不想發作。她現在有更為迫切的事情要做，也就不再計較這些小事。

幾個見八卦沒有下文的同學都遺憾地收回了目光。

在秦言她們表演之後，就是9班的節目。瞧着羅雲雲前呼後擁，一大群人出了休息室，蘇飲月身子一歪，就往秦言身上靠：“我好累啊。”

秦言伸手擋住她靠來的肩膀，扶正了她的身體，默不作聲地拉了張沙發過來，拍了拍軟墊，不言而喻。

蘇飲月委委屈屈地扁嘴：“秦言，你好小氣，讓我靠靠又怎麽樣了呢？”

秦言還是用眼神示意那一張沙發。

蘇飲月神色哀怨如棄婦，盯着秦言，惆悵道：“不靠着人我沒有安全感呢！”

旁邊幾個女生連忙伸出橄榄枝：“蘇同學要不嫌棄的話——”

蘇飲月回頭，及時打斷她們的話：“抱歉，不是熟悉的人我更沒有安全感呢！”

幾個女生紛紛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蘇飲月又朝秦言眨巴眼睛，暗送秋波，歪着身子就要往她身上靠：“秦言，對同學施以援手，是做人美德哦。”

秦言站起身，在她靠過來之前先離得遠遠的，對她冷淡地說道：“學會自己休息，不打擾她人，也是一種做人美德。”

蘇飲月嘴角一哂，不情不願地走到沙發前坐下，這才斜靠在沙發軟墊上，勉強找個适合的姿勢。

秦言這才坐下，蘇飲月剛要閉目養神，忽然又睜開眼，看着秦言，說道：“我要是在這裏睡着了，會不會等會兒有人誤入之後看到我太美了，來輕薄我啊？”

秦言對她的想象力一直是佩服的。

看着蘇飲月煞有介事的提問，秦言深吸一口氣，耐心地說道：“放心，你不是小龍女，何況我會守在這裏的。”

——直到開幕節目結束，她們領了獎就可以回到觀衆席看比賽了。

蘇飲月哦了一聲，繼而又雙眼亮晶晶地問道：“你會在這裏一直守着我嗎？”

秦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蘇飲月伸手拽住她的衣角。

因為在角落，所以沒有人看得到她那細微的牽衣動作。

蘇飲月握着她的衣角，這才覺得安心許多，說道：“既然你都誠心保證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小睡一會兒吧。”

盡量日更！！！盡量日更！！！啊啊啊啊啊這種業餘愛好寫一寫是真的要從玩耍——電視——游戲——下鄉——工作——以及各種各樣的日常裏擠點時間來。

只能說現代人的娛樂方式太多了！萬惡的游戲教我難以日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