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辛昱有點懵圈,他倆差不多高,封理沒費什麽勁兒就把他往上提得掂了掂腳,封理湊得很近,辛昱甚至感覺到他的呼吸撲在臉上,吹得整個人都飄呼呼的。

“啊。”辛昱啊了一聲,沒能說出話來。

封理揪着他瞪了一會兒,恨不能在他臉上瞪出多花兒來,兩人都沒說話,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你…咳,”辛昱嗓子有點啞,“再不撒開我路人就該報警了。”

封理快速地用餘光左右掃了一眼,确實有好些走來走去的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他甚是惱火,也不知道這股無名火是打哪兒來的,總而言之就是很生氣,一邊氣自己,一邊氣辛昱。

“你丫到底直的彎的,”封理終于松開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第一回我碰着你男朋友,第二回那位是女朋友吧?這小手勾着胳膊挺熟練的啊,不是第一次了吧?”

辛昱胸前的衣服被他揪起了一大片,正撫着衣服上的褶子,有些納悶:“什麽女朋友?”

“別裝了,”封理嗤笑,“一點兒都不像。”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裝什麽了。”辛昱目光澄澈,看不出一絲心虛。

“我看人比你要大幾歲吧,你喜歡這款啊,”封理見他始終不肯承認,心裏覺着甚是諷刺,口不擇言道:“早說啊,我認識好多阿姨呢,又有錢又會疼人,哪天給你介紹介紹,皆大歡喜嘛。”

辛昱皺起了眉,沒跟他争執,越過他往回走。

“你躲什麽啊,”封理得理不饒人,一瘸一拐地跟在辛昱後邊兒,“哪個字說岔你了,敢做還不敢當了是吧,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你,”辛昱聽到這停了下來,回頭指着他鼻子,“最好閉嘴。”

封理剛剛喝了幾杯,這會酒勁兒上來了:“我閉什麽嘴,長嘴不就是說話的麽,還是說您的嘴別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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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昱耐心告罄,沒再繼續忍,握緊拳頭就往封理臉上打去:“有你姥姥。”

拳頭落在封理的右臉頰上,怕是嘴裏的肉不小心被牙齒磕到,一股鐵鏽味兒像點燃的煙花一樣一瞬之間炸開了,封理本就沒站穩,這一拳打過來,輕而易舉把他打倒在地。

“你有種打死我。”封理吐出混着血跡的口水。

辛昱居高臨下地站着看他:“太費事兒,給你灌一瓶百草枯行麽。”

“留着您自己喝吧,”封理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不是,咱打人能不打臉麽,哥們靠臉吃飯呢。”

“給你賤的。”

封理幹脆破罐子破摔,背後沒有支撐他就直接往地上一攤,“你打人有瘾了是不是,一言不合就動粗,跟萬策似的。”

“那是一言不合嗎,好多言了,”辛昱走到他邊上挑了塊幹淨的地兒坐下,“我說你吃尿素了嗎嘴這麽毒。”

“尿素?我不吃那玩意兒,”封理啧了一聲,沒忍住笑了,“百草枯配尿素。”

“哎喲。”這一笑扯到了臉皮,疼得他直抽氣,趕緊拿手捂住臉。

“什麽狗屁搭配,”辛昱掏出包紙巾扔他臉上,“你該慶幸我只用了五成功力。”

“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封理躺着沒動。

“慢慢算,”辛昱見狀拿回他臉上的紙巾,抽出一張遞給他,“先把您那血淋淋的嘴擦擦。”

“哎,靠,”封理坐了起來,接過紙巾,“我該去漱漱口的。”

“待會再去,”辛昱伸手拿下他頭發上粘着的一根幹草,“我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

“自己想去。”

封理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一來他沒立場,二來他思前想後,總也想不明白自己這樣追根問底的目的在何,一個寝室住着的室友,怕是沒有管那麽多的權利,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明晃晃地越界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封理拍開他的手,蹦了起來,“愛誰誰,反正跟我沒關系。”

嘶,屁股疼。

“我真沒女朋友,”辛昱沒有動,仰着頭看他,“從小到大都沒談過,就你砸的那渣男還是我初戀。”

“沒勁。”封理拍屁股準備走人。

“是真的。”

看着封理一步一步地往前蹭,辛昱冥思苦想了一番,忽而想起了什麽,猶豫道:“你是說齊曉?”

“什麽大的小的我不知道,”封理艱難地往前跨了一步,“我啊,操不着那心了。”

辛昱一下子彈了起來,看着封理這又被摔又挨揍扶着腰的模樣,莫名的有點想笑。

“我好像知道怎麽回事兒了,”辛昱走過去扶着他,“回去我跟你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姜一帆和萬策眼見着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看着過了挺久沒回來放不下心出來找,就怕他們打起來兩敗俱傷。這會兒正碰見辛昱扶着封理進來,下巴都要驚掉了。

萬策使勁兒揉揉眼睛,咂舌道:“你是經歷了什麽人間疾苦?”

封理屁股疼得不行,一個字都不願多說,只沖他們擺擺手,意思是:爺現在疼着,你們廢話都給爺少點兒。

他們只得把目光轉向了辛昱,辛昱笑笑:“小事兒,問題不大。”

“這得上醫院吧,”姜一帆跑過來幫忙扶着,臉上透着擔心,“路都走不動了,你傷哪兒了啊。”

“不用。”封理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封理覺得自己像是犯了太歲一樣,這種情形讓他感覺似曾相識,前不久遭到“重創”的鼻子抗議聲還未消停,屁股又來了這麽一下,見天兒地被人押着說要上醫院,命那叫一個苦。

“他自己作的,”辛昱往他屁股上按了一下,“別管他,過兩天就好了。”

“我背你。”萬策蹲了下來。

封理本想很有骨氣地甩開一左一右架着他的黑白無常,再給面前這匹黑龍馬一個奪命旋風腿,不想他微微一動腳,被牽連着的尾骨毫不留情地抗議了起來,敲鑼打鼓地敲擊着他的疼痛神經。

啊,老天爺啊。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回到寝室後封理直接往床上一趴,而今他連選擇一個正常的睡覺姿勢的權利都沒有了,辛昱任勞任怨地給他脫了鞋,攙着他往床上躺。

姜一帆和萬策眨巴眨巴眼睛,對視一眼發出了奪命三連問:我是在夢裏嗎?今天早上不還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嗎?那是辛昱本人嗎?

“你快掐我一下。”

封理趴在床上,把頭歪到裏邊去沖着牆,其實他摔得也不算嚴重,疼的是屁股上的肌肉,也沒傷着骨頭,之前打球偶爾也會傷到,嚴不嚴重他自己心裏也有些數。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鬧劇,沈悅詩來找他鬧的時候辛昱居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更讓人覺得郁悶的是,辛昱随随便便在他腰上摸了幾下,他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抑制不住地起了反應。

揣在口袋裏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掏出來,被他壓在了身下,悶聲悶氣地發出了“叮”的一聲,提示他收到了一條新的微信。

微信是辛昱發過來的,一張三個人的照片,辛昱站在中間,後面還有一男一女,男的不難看出來是他爸,辛昱跟他爸長得很像。

至于靠在他爸肩膀上的那位女士……

-齊曉,我後媽。

照片下面又加多了一句話作為解釋。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艱難地翻了個身,腳撐着床胯部往上擡了擡,盡量不讓屁股壓着床。

“洗洗去。”辛昱從洗漱間走出來,臉上還滴着水。

“嗯。”封理格外順從地爬了下來,把辛昱驚得愣了愣。

萬策趕緊走過來朝他伸出手:“我抱你去吧。”

“別,”封理伸出手做了個請勿靠近的動作,“我是傷着了,不是殘了。”

“有區別嗎,你現在跟殘了差不了多少,”萬策見狀收回了手,又湊近了往他臉上研究,“怎麽搞的啊你們,你這挨誰揍的,就你這身手,誰能把你揍成這樣,我給他上柱香拜拜去。”

“我,”辛昱用毛巾擦了擦臉,往凳子上一坐,“給父皇跪下吧。”

“我就知道,”萬策撇撇嘴,“什麽血海深仇您倆能一次性解決了麽,三天五頭的鬧這出,誰他媽受得了。”

“是三天兩頭。”姜一帆糾正他。

“你甭管多少頭,”萬策回自己桌上坐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以和為貴是誰說的,寝室長能不能發揮發揮作用,光吃飯不幹活啊。”

“也沒人給我發工錢啊,”姜一帆嘀咕一聲,“我說了也沒用,你看這倆,一個比一個倔,你覺得哪個能聽我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辛昱起來拍拍萬策的臉,“以後不會了,放心吧。”

“那今天是為什麽?”

“策兒,”封理正以蝸牛的速度往浴室裏挪動,聽言挪腦袋回去看他:“你知道老子為什麽要寫《道德經》嗎?”

萬策一愣,這咋還帶科普的麽:“為什麽?”

“因為老子願意。”

封理從外邊兒回來折騰出一身汗,扒着牆沖澡沖得正得勁兒,門突然被敲響了。

“誰!”封理下意識地捂住了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我。”門外傳來了辛昱的聲音。

封理緊張兮兮地關上了淋浴頭:“做甚?”

“你洗你的,我說兩句就走,”辛昱靠在門上,“信息看了嗎?”

封理檢查了一下門鎖,又把手撐在門上,防止外頭這人破門而入,心說這人是不是有病,非挑人家洗澡的時候說事兒。

“……看了。”

“還滿意嗎?”辛昱的聲音裏帶着笑意。

“挺滿意……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又不關我的事,”封理緩緩神,沖他喊道:“還問我滿意不滿意,你腦子是不是被尿素腌壞了?”

“就不能好好說話,”辛昱啧了一聲,“滿意就行,別整天抽風,我遭不住。”

封理一時語塞,只得重新把淋浴頭重新打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這才稍稍緩解了當前的尴尬氣氛。

“你洗吧,”辛昱蜷起食指在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我走了。”

“你這麽鬧會讓我誤會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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