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安知羊無措地張着雙臂,半晌,輕輕撫摸上男人的脊背。
她覺得,男人從那麽遠趕回來,應該是累了。
抱了好一會兒,溫沉磁性的嗓音從耳邊徐徐傳來,帶着十足的蠱惑。
“小傻子,所以這個蛋糕就是我的生日禮物了?”
寧灼稍稍放開些,目光擒住她閃避的眼眸,捏起她的食指,輕輕放在她自己的嘴唇。
點了兩下。
安知羊臉蛋一紅,男人的意思她再清楚不過。
寧灼這時已經阖上了眼睛,默默等待着。
安知羊微微捏緊雙手,踮腳快速貼上男人柔軟的唇部。
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示意一下,卻沒想男人忽然壓過她的腦袋,将淺嘗變為極致的纏綿。
寧灼毫不猶豫加深着這個吻,貪戀地想要汲取到更多更多少女的氣息,他巴不得将少女整個揉進自己的血肉裏,再也分不開。
這樣少女只會獨屬他一人。
想即此,血液裏的興奮粒子正肆意沖撞回旋。
察覺到安知羊有些喘不過氣,寧灼減弱了些許力度,改為輕纏慢繞。
但少女趁此将嘴關了些。
“小傻子,把嘴張開。”
暗啞的嗓音透着引誘。
把人往陷阱裏帶的,危險卻又魅惑的語調。
腦子缺氧的安知羊下意識就按男人的話去做,餘下一片空白,任由男人主導。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灼這才放開她,透亮的黑眸中似有餍足的寵溺。
飽餐一頓的狐貍。
“小傻子,你喜歡我嗎?”
安知羊緩過氣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喜歡。”
“那你知道喜歡的意思嗎?”
“知道啊,就是很想跟他待在一起,比如說你,比如說鄭阿……”
話音未完,寧灼再一次俯身奪取少女口中剩下的字句。
眼裏的情緒深刻且複雜。
他真不該問少女後面那個問題,他只需知道少女是喜歡他的,足矣。
但是......
這一次的吻,帶着啃咬,像是故意懲罰,用了點兒勁。
安知羊也感覺到痛了。
掙紮着想推開寧灼。
寧灼放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火熱被他強壓下去。
她捏着她的下巴,白皙的肌膚上,嘴唇被親得殷紅,在光下甚至有一片潤澤。
有點腫了。
他的傑作,他很滿意。
“小傻子,只準我親你,不準其他人這樣對你,聽到了嗎?”
安知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寧灼用指腹蹭蹭她光嫩的肌膚,稍稍用了些力,“也不準你這樣對其他人,聽到了嗎!”
一想到小傻子和別的男人貼在一起,心裏的妒意就跟沾了酒精的烈火似的,燒得猛烈。
“疼......”安知羊不滿地握上寧灼的手,比她的手掌更大,手指也更細長。
寧灼發覺自己無意間傷到了她,稍有歉意地松開,心裏卻又在嘲笑着自己。
小傻子天天活在他的眼線裏,怎麽可能會有人能随意靠近。他這是在跟空氣鬥智鬥勇呢。
寧灼安撫地摸摸安知羊的頭,趕了這麽久的路,身上早已經有些粘膩不适,“我去洗澡了。”
......
寧灼回到自己的卧室,洗完澡出來,發覺樓間的燈已經關了。
他穿好睡衣走到安知羊的門前,輕輕敲了敲,很快,裏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在木質地板上,顯得格外清晰。
得過了有幾十秒,腳步聲漸漸靠近,房門這才被緩緩打開。
安知羊探出個腦袋,“有什麽事嗎?”
少女的心虛毫無掩飾,寧灼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她嘴角沾着的星點奶油。
他微虛着眼眸,準備先給她一個機會,“你剛才在幹什麽?”
寧灼推門而入,入眼一片□□色,床腳邊還靠着一只巨大的玩具熊,是早些年他送給她的禮物,好幾年了。
安知羊不安地背過手,“沒、沒幹什麽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剛才在幹什麽。”
安知羊不說話了,緊緊埋着腦袋。
半晌,她擡着眼眸偷偷打量寧灼的臉色,下颌線繃得緊,有些嚴肅。
水霧不經意間鋪散在卷翹纖長的睫毛上,安知羊慢吞吞地挪着腳步靠近男人,然後用指尖扯了丁點兒男人的衣衫,輕輕晃了晃。
“對、對不起,我不應該偷吃蛋糕。”
安知羊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惹男人生氣。
寧灼垂眸盯着她,肉肉的小臉皺得可憐巴巴地,跟小包子一樣,倒更想讓人加緊欺負了。
這該死的惡趣味。
他故作淩厲,“知道錯了?”
見男人開口,安知羊趕緊點頭,跟小雞啄米般,然後小心翼翼伸出四個手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語畢,睫毛上的水霧愈發明顯了。
寧灼輕嘆口氣,有些沒折。
他拿紙輕輕擦拭掉她嘴角邊的蛋糕,“偷吃也不曉得做幹淨點,又不是不讓你吃,明天再吃不行嗎。”
安知羊老實答道,“嘴饞......”
“到時候該牙疼了。”寧灼掐掐她的鼻子,“快去洗漱。”
“哦……”
安知羊老實跟在寧灼身後,走進衛生間時,她拿起自己的牙刷和印有hello kitty的藍色漱口杯,“我想跟你一起刷。”
心尖兒顫了一下。
寧灼在心裏嘆息。
真是對眼前的人毫無抵抗力。
他帶着她來到自己卧室的衛生間,主卧的衛生間很大,兩個盥洗臺,看起來就像是為了兩夫婦準備的。
安知羊踮腳前傾拿過寧灼的牙刷,純黑色的,跟她色彩靓麗的藍粉色相比,完全不搭。
她認真将自己的牙膏擠在牙刷上,一長條,一點兒也不吝啬,橘子味的,香濃到每次都讓人忍不住咽下去。
給寧灼擠完後,安知羊又給自己擠上,衛生間瞬間傳來唰唰的聲響。
安知羊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再瞄一眼旁邊,頓時有種挫敗感。
寧灼明顯察覺到她表情的變化,“怎麽了?”
安知羊連刷牙的力氣都減弱了,悶悶不樂道,“我是不是太矮了呀。”
寧灼沒想到少女是因為這個而傷心,“不矮。”
“可是,我跟你差了這麽多。”
寧灼耐心解釋,“因為我是男生,而且我本來就高,你怎麽突然擔心起這個了?”
寧灼停下動作,透過鏡子打量起少女的神情。
白天的時候,班裏有男生調侃了她的個子。
安知羊想了一想,還是選擇了搖搖頭,“沒什麽......只是我每次都要仰着頭才能看你,是不是你那種高度的空氣也會好一些呀?”
寧灼帶着笑意,忽然彎腰撿起個小凳子放在安知羊腳邊,“踩上去。”
安知羊甩掉拖鞋站上去,對比186的寧灼,三十幾厘米的凳子甚至讓她還要高些。
“空氣有變好嗎?”寧灼打趣道。
安知羊還真認真感受了下,“好像差不多。”
寧灼将水杯遞給她,就着溫水把泡泡吐了。
安知羊接過帕子将臉一帶擦幹淨,小臉不施粉黛,看起來吹彈可破,真跟嬰兒的肌膚一樣。
寧灼望着,忍不住啄了口。
安知羊被吓了跳,腳下一滑,身子往側邊倒去,好在寧灼及時摟住她。不過兜裏的東西就沒那麽好運了,落在地上,一聲脆響。
寧灼摟她下來,撿起地上那個粉色的包裝袋,一顆棒棒糖,草莓味的。
安知羊匆忙想奪過,寧灼手一擡,“你自己買的?”
安知羊縮回自己的手,“不是我買的......”
“不是你買的那是哪兒來的?上次醫生有沒有說過拔完智齒後不要吃太多糖?”
安知羊表情委屈極了,“真的不是我買的......”
“那是哪兒來的?”
“烘焙班的同學送的。”
這一信息讓寧灼雙眼一虛,瞬間拉響警報,“男的女的?”
“女的。”
寧灼稍稍松口氣,把糖還給她,“如果是男生給的,絕對不能收,聽到沒?”
安知羊點點頭,忽然又歪着腦袋,“為什麽男的不能收?”
“......”寧灼思考幾秒,“因為會對你不好。”
“啊......”安知羊緩緩從包裏拿出一小袋餅幹,“那這種也不能收咯?這是我們班的男同學自己在家做的芝士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