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忽然吻了下來

忽然吻了下來

夜色清冷,雨霧蒙蒙,小姑娘漂亮的輪廓在夜色中朦朦胧胧,唯獨那眼睛亮晶晶的一片。

她長了雙極為動人的眼睛,尤其湊近了才發現,那眼眸黑白分明,燦燃如月。

果然,是個小妖精。

玉新微微後退一步:“明姑娘随我走吧。”

明芷點了點頭,跟在玉新身後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明府,路過幾處牆角時,由于有人看守,玉新帶着她也不方便,便走動得格外謹慎。

終于走出惜福巷時,玉新緩緩問:“為何明府門口會有那麽多眼線?”

明芷眸光微冷,銀牙緊咬,面上卻裝作不知的樣子:“是嗎?”

明明還帶着包裹要逃,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玉新懶得拆穿,走出惜福巷之後将明芷送上馬車,快速奔往桓王府。

王爺為何會這麽晚召見她呢

明芷想不出理由,微微掀開車簾柔聲問:“這位大哥,想請問一下王爺找我有何事?”

第一次見面蓄意勾引之後,王爺便頻繁做夢,第二次見面又是與其他男子,王爺好心搭救,結果那夢做得越來越過分,通明僧人施法驅邪幾次也不管用。

那天從侯府離開,周司桓便去了山上的古元寺。

通明僧人正于佛堂中誦讀經書,佛堂內檀香袅袅,王爺燃了一炷香插在門口的巨大銅鼎之內,在灰白色騰升的煙霧中與大師遙遙相望。

二人有同窗之情,只不過一個遁入佛門,一個在塵世浮沉。兩人一別已是三年,三年之前的周司桓,散漫恣睢,快意當前,如今的桓王眉宇深重,眼角眉梢都是花不去的寒冰。

兩人跪坐于蒲團之上時,前前後後說了許多,最後講到最近的夢魇。

大師之看着遠方明月:“此為王爺命中一劫。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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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王爺找你什麽事?玉新不信什麽蘭因絮果,只覺得是這如妖似仙的姑娘用了什麽手段。

玉新轉過頭,沒什麽好臉色,冷冷淡淡道:“明姑娘去了便知。”

可想到這事兒還是得提前打個招呼,快行至王爺寝殿門口時,玉新小聲道:“等會見了王爺,按王爺的要求來,定不會虧待了你。”

明芷心頭一跳,一步走到玉新面前:“這是何意思?”

玉新繞過她往裏走:“你猜到的意思。”他作為屬下,話說多了便是逾矩。

是她想的意思?

孤男寡女,月光旖旎。

她腳步順時重若千斤,灼灼染光的眸子盯着走廊深處,似是看到那個遙遠不敢觸碰,金尊玉貴的桓王。

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嗎……仗勢欺人,想哄騙個年輕的小妾玩兒嗎?

她以為他不是這樣的。

她以為,他知道了今日府門口之後,派人來救她。

可他是皇子、是王爺,是比儲骁寧還地位崇高之人,是她愚蠢了。

本來也是,桓王并不欠她的,幫她一次已是情分,又有什麽資格別人一直救她呢?

纖柔曼妙的少女立在走廊的廊燈之下,她微微仰起臉,瑩潤的肌膚映着暖黃的燭火,卻像是染了冰霜的寒玉。

玉新打開門,周司桓擡眸瞧見的便是這副場景。

香腮薄雪,清豔絕倫。

玉新垂眸,緩緩退到了一旁守着,屋內傳來王爺低沉沙啞的聲音:“退下。”

這聲音如同飛龍低吟,不怒而威,玉新知曉自己擅作主張惹主子不愉快了,忙道:“是。”

玉新看了明芷一眼,退得遠遠的。

周司桓坐在木椅之上,臉色蒼白如雪,神情卻依舊淡漠倨傲。

他抿着唇看向自己,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明芷有些畏懼的停在門口,而周司桓沒有動,只看着夜色中那道身影,與夢中的無數道開始重疊變換,那股難耐的感覺如蟄伏許久般再次猛烈騰升而起……

周司桓難耐地閉上眼睛,緩緩站起身,修長的指節死死地摁住額頭。

曾在慶州時,她聽聞過桓王的名諱,是皇帝最受寵的弟弟,唯一的七佩親王,是沉迷山水、如谪仙般的江湖散人。

可她第一次見周司桓時,他已經是手握政權的攝政王,不經意間透出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可此時,他立于一旁皎潔的月光之下,銀白的月光渡了滿是白衣,似是天上神只。

他像是十分難受,身子越發蜷縮起來,發出一聲聲難耐的低吟,露出的脖頸也開始逐漸發紅。

明芷吓了一跳,慌忙跑過去,嬌嫩的指尖緩緩搭在他滾燙手腕之上:“王爺……”

少女清甜的氣息比衣裙上的還要勾人太多,,,如烈火一般摧殘他壓抑了将近一個月的情緒克制,他猛地捏着明芷纖細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緩緩擡起。

周司桓素來冷淡的眉眼被欲念染得通紅,那眸子如漆黑月夜熒光一點,他周身清冽的松香味道霸道地侵襲她所有感官,明芷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怔怔地瞧着他……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微燙,輕輕撫摸過她的後腦勺,然後忽然用力地握在手中,吻了下來……

他眼睛閉着,清越的輪廓越湊越近……明芷這才猛地回神,一下錯開來臉……

她埋在周司桓的臂彎裏,緊張得紅唇微張,而周司桓也一下錯開,滾燙的臉頰貼着小女孩柔軟溫涼的側臉,滾燙淩亂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明芷的脖頸,明芷徹底清醒過來,使勁推開他:“王爺,你怎麽了?”

兩人身形差得太大,明芷被他圈在懷裏根本沒有抵抗之力,那握着她後腦勺的大手緩緩往前移,這次更帶了幾分不由她拒絕的霸道,他鼻尖摩挲過她的,似是在埋怨她的不乖:“像之前夢裏那樣……”

什麽之前的夢?

明芷一晃神之間,他指尖捏住她的下颌強迫她仰起頭,明芷還不待反應,他便忽然吻了下來,熾熱的氣息順勢侵襲她所有感官,他指尖一動,便輕易分開明芷的唇瓣,滾燙的氣息帶着好聞的松香味一道而來,靈活地挑逗着她的香軟……

“王爺!……放、放開……!”

他怎麽可以這樣?!為何,都在欺負她?

震驚過後,明芷不可抑制地哭了起來,腰間忽然被大掌僅僅扣住,緊接着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明芷一聲驚呼,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知足地親吻着……

怎麽這次夢,如此真實……

“王爺……”

他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嬌嬌糯糯的,語調微微上揚,帶着渾天天成的勾、、引。

周司桓将人扔在柔軟的床榻之上,屋內自帶地窖裏傳來的冷氣,清爽宜人。

朦胧的帳子被猛地掀開,不遠處的香爐裏吞吐着清冽的松香。

美人渾身瓷白如雪,凄軟楚楚,那臉上的酡紅如胭脂暈開,她眼角點點淚光閃爍,周司桓眸光一暗,按住她手,對着她的脖頸,緩緩沉下去……

“王爺!這不是夢!”

有人哭着說:“嗚嗚嗚……王爺這不是夢……你快些醒來……”

眼前的一切忽然清晰起來,又模糊起來,渾身燒灼得難受極了,周司桓按住太陽穴……

明芷趁機推開他,拉起淩亂的衣服,慌亂地向外跑去。

原來他們果真都是一樣的……他之前搭救,也不過是為了養個小妾,玩玩罷了……所以可以那般随意地對待她。

為何有了預知夢,她好像還是逃不開這結局?

明芷跑到不知何處的小徑上,埋在膝窩裏止不住的抽泣,驚懼連連。

不行,她要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祖母留給她的盤纏足夠了,等儲骁寧發現時,定會以為她跑出了城,可是燈下愈黑,她男扮女裝找個莊子做粗活先待着,過段時間便出城。

地方她都想好了,去南方,那裏山高水遠,好多處深山老林,就算他有權有勢也找不到。

明芷站起身,擦幹眼淚,她得悄悄回去将盤纏拿上……方才跑得太着急,她的包裹,好像就在門口。

明芷栓好寬大的腰帶,踮着腳往回走。

快到時,她站在廊下,畏懼地咽了咽唾沫,心一橫,貼着牆邊往前走去。

可還未到時,便聽裏面一陣女人的驚呼:“王爺!饒命饒命!!”

怎麽會有女人進去?她不是才從裏面出來嗎?

傳聞桓王不近女色,看來全是假的,哪是什麽不近女色,這一晚上要召見幾個?

撲通跪地的聲音傳來:“王爺!!繞奴婢一命。都是太後娘娘授意的……”

明芷正蹲在牆角,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包裹,聲音愈發的近,她擡眸便見周司桓提着冷光長劍,劍尖抵在一個女子額頭,逼得那女子連連後退。

明明還是白衣出塵的模樣,周司桓嘴角勾着一抹極淡的冷笑,整個人看起來陰冷得可怕。

“王爺!!”

“本王繞你幾次了,你觸了我的底線,便活不了。”

他聲音和表情如出一轍的冷,冷得可怕,半分看不出方才意亂情迷的模樣。

刀光一閃,薄薄的劍刃一滑,肌膚綻裂,鮮血噴湧而出,将那襲出塵的白衣染得鮮紅,也染紅了少女晶瑩的眸子。

明芷緊緊握住自己的嘴,才沒發出聲音來。

可周司桓還是看了過來……明芷一把扯過自己的包裹,恐懼地瞧着他。

“明芷。“他叫着她的名字,一如既往的悅耳動人,男人拿起一旁的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起劍傷的血跡,緩緩走近。

他漆黑的眸子早已恢複清明,看着明芷,:“今日之事,是我冒犯……”,他頓了頓,擡眸看向她手邊的包裹,敏銳地聯系到之前她說的話,“姑娘有難?”

明芷卻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屍體,渾身發抖。

她早就該想到的,坊間傳聞并非空穴來風,原來桓王當真殺人如麻。

明芷面色慘白,連連站直搖頭:“沒有…民女還有事…告辭。”

“等等——”

他幾步跨出來,在明芷心跳如雷的畏懼中,從手中拿出方才從她腰間扯下的香囊。他拽過女子腰間的系帶,将兩人的距離忽然縮短了許多,他身上冷冽的松香和未散去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将明芷籠罩着。

周司桓垂眸慢條斯理地戴着香囊,就像明芷第一次見他在池塘邊摘花時的樣子,行雲流水的矜貴,賞心悅目。

可此時,她只盯着他手上尚未擦幹淨的血跡,恐懼地發抖。

周司桓微微俯身,看着她忍着淚的眼睛,想到方才耳鬓厮、、、磨的場景,眸中一片暗色,他薄唇微掀,看了眼她手上的包裹:“明姑娘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該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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