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外室
成外室
距離他還有三步時，明芷停下腳步，柔聲道：“王爺。”
周司桓并未說話，他只跨了一步，便站在了離明芷極近的地方，
她臉上髒兮兮的一片，假胡子倒了一半兒，本來盤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此時幾縷碎發貼在臉邊，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閃動……
明芷極力忍住害怕，才沒往後退。
或許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當她見過那雙漂亮的手上蜿蜒過鮮紅的血，她便畏懼這雙手。
那雙手緩緩搭在她臉上，輕輕地扯下胡須，溫柔地把她臉上的灰塵拂去。
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搭在她眉眼處，和上次接觸到的滾燙截然不同，明芷心頭微跳。
“小可憐……”
他說。
語調淡淡，平鋪直敘的。
明芷錯開臉，垂着頭立在原地。
“李管事，帶姑娘下去沐浴更衣。”周司桓道。
李管事：“是！”
李管事跟着周司桓二十幾年，頭一回見王爺帶了女人進府，瞧着兩人關系便不一般，細心周到地伺候着，生怕有哪兒做的不夠好。
兩個侍女貼身伺候，水上灑滿了瑰麗的花朵，滴了幾滴花蜜進去。
明芷站在一旁，眼眶偷偷地紅了一半。
侍女們十分恭敬地過來更衣，小姑娘瞧着瘦弱，可身段曼妙得很，那肌膚更是白瓷一半細膩。
李管事糾結了幾瞬，送來一件低胸的杏粉色儒裙。
侍女們擦拭完身子，伺候明芷更衣時，明芷輕聲問：“王爺除府裏還養了其他女子嗎？”
侍女們噤若寒蟬，連連搖頭，不敢議論主子半分。
明芷嘆了口，知曉肯定問不出來什麽了，使勁甩了甩頭，想忘記那晚上可怕的記憶。
“姑娘，好了。”
明芷看向銅鏡裏的自己。
她許久沒照過鏡子，以前鏡子裏的人，梳着雙丫髻，很是愛笑。
可如今鏡子裏的人，低胸襦裙露出白嫩飽滿，其上鎖骨清晰，脖頸修長，兩頰羞紅，是以往坐在馬車裏不小心路過勾欄時，瞧得羞紅的勾欄女子的模樣。
她一把遮住鏡子，睜大眼睛将淚水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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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府中剩下的眼線如何處理。”
周司桓折起一封信紙，放入火苗中，信紙迅速變黑萎縮，他被熱氣熏得眯了眯眼睛：“都處理了，一個不留。”
“那太後那邊……”
周司桓從鼻中哼出一聲冷笑：“不必在乎。”
“是！”
她便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門口的，墨發披肩，頭上挽着一個素淨的發髻，只簪了一個簡單的玉簪，可女子雪膚杏腮，月眉星眼。她立在濃墨般的夜色畫卷之中，廊上的燈火獨獨照亮了她一人，如月下仙子一般青澀妩媚。
未施粉黛，便是燕妒莺慚。
玉新也忍不住有些驚豔，恭敬地行禮道：“明姑娘。”
明芷點了點頭，站在門口遙遙地望着裏面，躊躇了幾下，還是邁出了腳。
她柔柔地周司桓面前：“王爺？”
那雪白的飽滿近在眼前，周司桓垂眸喝了口茶：“明姑娘大晚上前來，可是有事？”
明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驚訝地望過去……她一個女子，沐浴過後穿成這樣站在這裏還能有什麽意思呢……
他明明知道不是嗎？
為什麽還要逼她将那麽難以啓齒的事情說出來。
周司桓放下茶盞，看着她的眼睛：“明姑娘是要幾晚上的躲避，還是……”
他眼眸看着她，一避不避地看着她，逼着她說出來。
小姑娘銀牙緊咬，眼睛裏的淚汪汪一片，瞧得人心生憐意，可偏偏周司桓不動，靜靜地看着她。
明芷緩緩上前，眉眼無辜地望過去，卻天生帶了勾人的魅意，小姑娘還帶着哭腔：“小女子無依無靠，想跟随……王爺。”
明芷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臉邊，她屈膝跪下：“望王爺垂憐……”
可膝蓋還沒觸地，便被人牢牢地握住手腕，明芷擡眸便望進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裏。
他嘴角帶了淡淡的笑意：“你可知道你所說意味着什麽？”
王爺本就是因為夢魇纏身才需要她，那個夢需要做什麽，她那晚上便經歷過。
明芷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不敢看他：“知道……”
手肘被人往前一拉，她便摔入了一個堅硬溫熱的懷裏，她聽到他心跳聲一點點變得急促，可面上卻比那晚上平靜了許多。
明芷掙紮着想站起身，可掙紮中卻感受到一處.....^...
小姑娘的軟tun不停動着，周司桓忍無可忍地按住她的肩膀：“別動……”
明芷這才意識到，忙僵硬着，一動不敢動。
那變得有些熱的指尖緩緩捏住她的下颌，清冽的松香氣息籠罩而來，他緩緩貼近，又是一陣攻城略池……
吻了許久，他才餍足了一半停下，聲線依舊淡淡的。
“你有什麽要求，盡管告訴安排給你的下人。”
明芷愣了一下，她并沒有想過要憑這關系得到什麽別的，能讓她活得平安便好。
想到昨晚上的血跡，明芷抖了下，臉色都白了幾分，不敢看周司桓的眼睛：“求王爺，不要殺我……”
周司桓一笑：“只要你不叛國，不犯鐵律，本王自然不會殺你。”
那那晚的姑娘是敵國奸細？明芷不敢問。
只連連點頭：“民女愛國守律法！”
“那本王便不會殺你，”他道。
“還有別的什麽需要的嗎？”周司桓問。
明芷腦海中一片亂麻，她只想到了先将命保住，可想必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父……明方學定然和儲骁寧一起在找她，祖母此時或許還不知道她失蹤的事情，可她便一輩子躲着嗎？
明芷不知道。
但她現在很清楚一點，她不能一輩子當這外室。
明芷小心翼翼道：“王爺，咱們的關系您能不告訴外人嗎？”
周司桓眉頭微挑：“覺得丢人？”
明芷沒說話，見他臉色不虞，趕緊道：“怕祖母知道，老人家身體不好，知道了怕是……”
他接受了這個理由，點頭道：“可以。”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何況如此仙姿佚貌，他看着她微豐的雪腮，在這個角度下愈發豐潤的山丘，眸色愈暗……
明芷正想着還有什麽要說的，便感覺某人的眼神愈發不對，她擡眸瞧去時，周司桓忽然站起身，将她抱起來，朝外走去。
明芷驚慌地摟住他的脖子：“王爺，去哪裏？”
周司桓一腳踢開門，往另一處寝室走：“你不是怕這裏嗎？”
進門時便躊躇不安。
他眼眸瞧着前方，眉眼清隽動人，明芷心頭一跳，低垂下眼睛，乖巧地待在他懷裏。
這處卧房寬敞幹淨，窗戶大開着，風吹得窗戶拍打，吹得床上的紗幔翻飛。
剛踏進屋，周司桓便将她放下，背着手關了門，直到此處，瞧着他勢在必得的樣子，明芷才有些畏懼。
她往後退了兩步，便被男人一把掐住下颌，熾熱地吻了上來。
眼前的光影翻飛着，夢中可怕的場景和眼前的畫面不斷交織重疊……
明芷搖了搖頭，竭力克制住害怕。
她被人輕柔地放在塌上，肩上輕薄的羅衫緩緩滑落了下去，肩頭傳來濕熱，明芷再也忍不住，哭着攔住他：“王爺，我怕……”
“王爺，我怕……”
她連着說了幾遍，可周司桓沒有絲毫要停下的痕跡，這樣的強勢卻讓明芷愈發恐懼。
她最後一絲理智被恐懼擊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護着頭：“別碰我……！”
“嗚嗚嗚嗚嗚……求求你了放過我……”
周司桓冷着臉坐在一旁：“明芷，是你來求的本王。”
可小姑娘仍舊驚懼不已的哭着，這般恐懼的模樣已經不像是未經人事的樣子，倒像是被人傷害過……
腦袋忽然被一雙溫厚的大掌柔柔罩住，像外祖母那樣，輕柔地拍了她許久。
明芷抽噎着緩緩擡起頭，便見冷着臉的男人，坐在一片柔光中。
她一下止住了抽泣，忙道：“王爺，對不起……”
周司桓皺着眉：“為何這般害怕？”
自是不能說預知夢的事情……明芷埋下頭随口扯了個謊：“幼時在慶州，被鄰居家的哥哥擾過，最後被外祖母救下的。”
她肌膚在燈下白的晶瑩剔透，鎖骨分明，本就欲露的綿軟此時露出了大半。
他看得出她此刻的害怕不是假裝。
周司桓挪開視線：“明姑娘現在後悔的話，尚可以離開王府。”
明芷急忙坐直了些，嬌嬌地跪栖在他身側：“阿芷不後悔。”
他神情微冷，語氣頗沉。
明芷伸手欲解開他的腰封，但周司桓非但沒有回應，還伸手攔住她的手。
明芷有些怔愣，不知是何意思。
周司桓眸色淡淡地看着她：“要本王教你怎麽讨男人歡心嗎？”
明芷眨了眨眼睛，雪腮頓時羞紅，她眼波流轉，細腰緩緩塌下，銀牙咬住腰封一點點往外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