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愈發惡趣味

他愈發惡趣味

黑暗裏,每一分感覺都被放大,後背的樹幹粗糙,他指尖微涼,呼吸間熟悉的松香味清冽逼人。

周司桓忍不住用了力:“說話。”

她仰起頭望上來,眸中滿是濕意,像是沾濕了雨露的花瓣,無辜得很,周司桓卻愈發來了氣,掐住她的腰:“怎麽了一個月不見,不認識了?”

明芷從未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樣子,吓得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淡淡一笑,清風朗月,話語卻惡劣地不堪入耳:“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回憶一下?”

他一下埋下來,吻住她細嫩的耳垂,滾燙的舌尖掃過她敏感的耳廓,明芷忍不住擡手迎合他,可心裏卻怕的不行,柔聲道:“王爺,我不知道能不能寄信給你……那邊情況如何我不清楚,你信裏面沒說讓我回,我……”

他使勁一咬,明芷忍不住嬌喘出聲,下一瞬羞恥地捂住臉。

話真是說的滴水不露,在追究下去,倒顯得他太在意這個事情了。

周司桓握住她的後腦勺:“明小姐,別忘了妾的本分。”

妾的本分。

他一字一頓地說着,帶着舟車勞頓的沙啞,像是從冰碴子裏面滾出來。

明芷柔柔地垂下眼,放在裙邊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是,王爺……”

“那你現在應該做什麽?”他微微俯下身,漆眸沉沉地掃過她噙着淚的眸子、浸着香汗的白瓷般的肌膚……

明芷伸出手微微扯住他的衣袖,指尖在他手心剮蹭着,他們許久沒親密過,明芷踮起腳,濃密的長睫随着呼吸輕顫,嬌嫩的唇瓣輕輕地點在他冰冷的薄唇之上。

周司桓垂眸瞥着他,目光疏離淡漠,話語間帶着輕嗤:“現在想起來了?”

小肚雞腸。

明芷暗暗腹诽,怪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金羽閣時,他似乎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又折身去了書房。

明芷正欲往卧房走,玉新輕跑過來,小聲道:“明姑娘,王爺今日連夜從江南趕來,卻第一時間去見了您,他對您的在意我們這些下屬都看在眼裏。”

說完便跟着周司桓去了書房去。

是,外人都覺得她不知好歹,被王爺寵愛還不知足、不懂珍惜。

可沒有真心的寵愛又有幾年的期限呢?

明芷垂下眸,走過榴花疏影的廊下,坐在金玉堆砌的卧房裏,正昏昏欲睡時,錦玉在她耳畔小聲道:“姑娘,王爺讓您去書房等他。”

明芷微微睜大眼睛:“為何?”

王爺金口玉言,哪有為什麽,明芷站起身,沒在為難一個小丫鬟,從書房的後門進去,在內間候着。

這書房的內間早已準備好了她愛吃的點心和愛喝的茶水,明芷坐在塌旁,無聊地甩着腿。

“王爺,我們回來突然遇見的刺客,屬下已派人去查。”

周司桓沉着眉,淡淡喝了口水:“留活口。”

另一人,聲音有幾分熟悉:“王爺,此次江南毒瘤像是有人故意引導……”

“還能是誰!太後一黨為皇權不惜犧牲百姓姓名,竟然夥同叛賊擾亂民間,如此德行有何資格繼承正統!”身着盔甲,長相粗犷的李将軍道。

那眸子淡淡擡上來,李将軍趕忙跪下,一瞬間大汗冒了出來:“臣大逆不道!!該死!!”

周司桓如玉的側臉矜貴淡然,從木門之間的縫隙瞧過去,纖長十指放下翠綠酒杯,神情漠然,絲毫不為所動:“這種話,別讓我再聽第二遍。”

明芷吸了口氣,不明白他為何讓自己來聽這些。

或許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個嬌養的雀兒,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聽見再多秘密又如何呢?

何況這些話也算不得什麽秘密,桓王做事幹淨利落,頭腦清晰,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一團亂的朝堂理得各司其職又互相牽制,天下人皆看在眼裏,反倒是朝中這幾日無桓王主持中饋,出了不少亂子。

民間也有不少聲音,桓王亦是皇子,繼承皇位,也是正統。

但好像,他不這麽想嗎?這倒和明芷以為的不一樣,她以為坐上這個位置的人,總會觊觎皇位龍椅,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忽然擡眼望了過來,明芷一頓,忙錯開眼神低頭拿起了一個雪花酥吃了起來。

李将軍仍跪着,等周司桓擡手時,才擦了擦汗坐在一旁。

“江南之事,徹查,找出證據,所有人質一概不殺,都留活口。”

“砰——”

內屋忽然傳來一道杯盞脆裂的聲音,方才錦玉進來給明芷放了一碗羹,可誰想到那羹太燙,一下滑落在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錦玉臉順勢蒼白,朝外面書房看了一眼,吓得渾身發抖。

明芷一咬牙,跑到她身側扶她站起來:“出去,交給我來。”

錦玉不敢置信地擡頭看着明芷,眼眸一下紅了:“姑娘。”

她知道姑娘的處境……

明芷一笑:“沒事,快點。”

李将軍站起身,朝屋內厲聲斥責:“誰!!出來,膽敢在這裏偷聽!?”

信安候卻忽然想起外面沸沸揚揚的外室傳聞,捂住嘴輕咳了一聲,李将軍正詫異為何其餘二位都沒有反應,便聽信安候一陣咳嗽。

周司桓拿去酒杯,指尖在邊沿摩挲,道:“養的雀兒。”

李将軍臉一紅,意識到自己有做錯了,忙坐下不說話。

只有些震驚,王爺對着外室竟然寵愛到如此地步?這般放任。

自從那日長公主百花宴之後,何巍便又吵着鬧着非明大姑娘不娶,

信安候也想知道裏面那位姑娘究竟是不是明姑娘,可半分不敢多瞧。

可親眼見到過王爺對那姑娘的偏愛,哪怕不問不看,信安候自己也有些把握。

而明芷心一跳,趕忙縮回了裏面,外面又說了些什麽,她聽不清了,見周司桓不立刻追究,叫錦玉進來打掃幹淨之後,便又坐着,可外面忽然沒了聲音,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明芷緊張地呼吸微慢,指尖捏着床上的軟被,扯出一遍褶皺。

門從外面被拉開,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暗影,沉沉地壓在她身上。

“知道本王為何讓你過來嗎?”

明芷咽了口唾沫,微微往後退了下,搖了搖頭。

“你舊情人的父親乃我的部下,就算他兒子一心想娶你又如何?”他垂眸睨着她,“這天下于我而言不過唾手可得。”

他俯下身,望進她閃爍的眼眸中。

“借我擺脫了你父親的安排便想走。”他冷嗤一聲。

從明芷不回他信開始,他便知道小姑娘的心思。

“歲歲,”他叫着她的小名,“除非我想放你走,你逃不掉的。”

他竟然都知道……

明芷怔怔地望着他,整個人被他看穿,毫無還手之力,他湊得很近,近到鼻息交融,冰冷的眼神淡淡落在她身上,如同鎖鏈一般捆住她全身。

她眼眸不停的閃動着,在這一刻害怕升到了頂點。

他竟然都猜到了……

這不大的房間此時更顯逼仄,明芷只覺得呼吸不過來,可他勾起她的下巴,暧昧地湊近,貼着她的唇瓣:“歲歲,小名,年幼喪母,随兄長前往慶州,有一個未婚夫,名叫謝琯言,謝琯言中舉之後……”

明芷擡起頭:“你調查我?”

周司桓并未否認,只指尖輕輕敲打在她臉上,一字一頓道:“歲歲不乖,一個月不能見祖母了。”

他神情淡淡,眸光卻緊鎖着她,那話語卻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明芷越覺得毛骨悚然。

她竟忍不住開始思考,為了躲避未知跑來周司桓身邊真的是對的嗎?

可一開始的周司桓不是這樣的,萼綠君花樹前給她簪子的人、信安侯府将她從池塘裏救起來的人,不是這樣的……

周司桓看着她,聲音沙啞,眼睛更像是着了火一樣灼燒着她:“乖乖的阿芷,不然我會做出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

他看着她細瘦的脖頸和手腕,喉結微動。

明芷咽了咽唾沫,忍不住回答他:“我會乖乖的。”

他這才微微勾唇一笑,聲音貼着她耳畔響起:“接下來該做什麽?”

明芷顫抖地微微跪坐起來,小手搭在他腰封上,他靜靜地坐着,如同等待着戲弄已久的獵物。

烏發披肩,雪肌紅唇,脖頸下一截乳白瑩潤飽滿,她沐浴在澄澈的光裏,含着淚,整個人美到極致、脆弱到極致。

周司桓卻愈發來了興致,他愈發惡劣地拉住她的手往下一按:“快些。”

明芷手一抖,可今日的他愈發惡趣味,明明急切難耐,卻還是靜靜地看着她窘迫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一個月沒見的緣故,還是被他吓到的緣故,明芷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淚,解了好久才解開他的腰帶。

腰帶一落,幾層衣裳頓時松開許多,她指尖搭在衣服上,都能感覺到下面蓬勃有力的身體……

與此同時,他勾着她的腰往裏一挪,整個人躺下,明芷随着往下一滑,臉霎時紅了一半。

他靠在高枕上,慢條斯理地伸出指尖,落下她肩頭的衣服。

她柔軟的頭發撩撥着指尖,勾起一陣癢。

周司桓再也按捺不住,抱起她,在小姑娘的驚呼中,往外間走去。

書桌寬大冰冷,她或雙手撐着,或背靠着,或膝蓋摩擦着,打落了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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