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控
失控
許是憋了一個月的緣故，他激狂地明芷有些受不住。
從外間到內堂，打落了一地的書籍，床榻也亂的不成樣子，她哀聲求饒，眼淚綴在眼邊，哭着喊了一次又一次，可周司桓還是不放過她。
許是篤定她、清楚她的心思，他動作愈發用力地懲罰她，一直折騰到天亮。
書房內間亂得不成樣子，明芷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被他裹着棉被抱起來，早晨的微涼的風吹在身上，吹起一陣雞皮疙瘩，明芷這才清醒過來……
他竟然抱着她走在走廊上……
雖此處沒人，下人們早就知趣兒地躲開，可是……
他們才在屋裏颠倒鳳鸾，做盡了親密之事，便渾身光溜溜地裹在被子裏被抱了出來。
明芷臉色一白，手抓住周司桓的衣領：“王爺……我們去哪兒……”
她白玉般的肩頭露在外面，細瘦嬌伶的手臂害怕地勾住自己，眼邊延綿着方才激烈的暧昧酡紅，嬌媚可人。
他一笑，起了捉弄的心思，在她耳畔道：“去涼亭那兒繼續。”
光天化日之下，瘋了嗎？
明芷看向周司桓的眼神，滿滿的只寫了兩個字，瘋子。
可她無比清楚，不能激怒他。
明芷忍着顫抖，小聲哀求她：“王爺，會被人瞧見的……”
本是随意說說，可見她瑟瑟可憐的模樣，他眸光一暗，當真抱着人朝涼亭走去。
明芷臉色一下紅得徹底，一把摟住周司桓的脖頸，嬌嫩的嘴唇貼了上去，一邊親一邊道：“王爺，去屋內，求您……”
小姑娘是真的怕，周司桓眼神微松，轉身踹開門，進了卧房便将她抵在木柱之上。
他一向隐忍，不近女色，連自幼陪他長大的玉新也不知道，不過因為他清楚，他會失控……
控制欲一旦萌發，會不可抑制地瘋長。
她微微閉着眼睛，被迫地擡起頭迎合他，露出的一截脖頸和雪球，像是沾了水的荔枝兒，嫩的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他反手關上門，明芷便覺得人被轉了一圈，臉壓在門上。
門板晃動着，小姑娘伸出小手拉他，求了一次又一次……
筋疲力竭快要睡過去時，明芷柔柔拉住他的手：“王爺，能将我自己的兩個丫鬟接來嗎？”
周司桓穿好中衣，聞這話，指尖一頓：“理由？”
明芷：“她們自幼照顧我，我會安心些，而且昨晚上走的突然，還沒跟我祖母說一聲……”
他瞥了明芷一眼：“你吩咐麗嬷嬷便是，她會辦好。”
舟車勞頓趕回來之後，連着一晚上一早上沒睡，還能精神抖擻地去上朝。
而明芷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将自己蒙進被子裏面，腦海中閃過這幾日的畫面，心裏一次比一次清楚，她必須得離開。
剛出蛇窩又入虎穴，可桓王勢力滔天，她要如何才能離開呢……
明芷緩緩起身，錦玉和錦繡聽聞裏面的聲音，趕忙進來伺候。
明芷接過茶水漱口之後，擦了擦嘴角道：“将麗嬷嬷叫來。”
麗嬷嬷本就候在門口，知道王爺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兒居然是找明姑娘，麗嬷嬷對她的在意便更多了幾分。
麗嬷嬷長了一張笑臉兒，卻不顯谄媚，反倒親切，語調也是溫柔：“姑娘。”
明芷道：“王爺說，讓你找個由頭去明府，将我的兩位丫鬟接過來。”
麗嬷嬷哈哈一笑，爽朗道：“老奴這就去辦。”
明芷補充道：“還有，順便跟我祖母他們說一聲，長公主臨時有事，清晨将我叫走了。”
麗嬷嬷：“好、”
錦玉和錦玉雖好，卻始終是王爺的人。卻也不能一下做的太明顯，讓人覺得她是不信任她們。
明芷将人叫到面前來，解釋道：“若我不在府上，我的兩個丫鬟會遭人刁難，故而接到此處，你們不必多心。”
自昨晚明芷在書房救她，錦玉更對這個客氣溫柔的主子多了幾分真心，忙道；“她們與小姐一起長大，接過來是應該的，我們全聽小姐吩咐。”
明府中。
老夫人正準備将明芷叫來，便聽嬷嬷說，方才長公主府來人，将棉霧和雪柳帶走了，還專門給她老人家留了話，說是去了公主府，讓她不要擔心。
寧氏笑得眼睛旁的褶子泛起：“我歲歲好運啊好運。”
馬車上，雪柳一臉新奇地跟着棉霧，卻又有些擔心：“霧姐姐，我們去長公主府會不會給小姐添麻煩啊……”
棉霧掀開車簾，瞧了眼馬車外，卻見馬車進長公主府裏面晃了一圈，又搭了個新的蓬，拉着她們往外走。
雪柳：“這是？”
棉霧比在嘴巴：“噓。”
雪柳乖乖閉嘴，沒在多問。
馬車不知繞到了哪兒去，到地方時，兩人這才發現此處名叫金羽閣，像是某個顯貴的私人宅院，處處精致堂皇，端莊富麗。
有一身着襖粉色錦衣的嬷嬷走進，那料子比劉氏用的還好，棉霧拉着雪柳行禮：“嬷嬷好。”
麗嬷嬷笑道：“叫我麗嬷嬷便是。”
麗嬷嬷沒多解釋，只道：“随我來。”
兩人規矩地跟在麗嬷嬷身後，此處的花園景致打理十分精致，現在都還有人在花園中修繕。
麗嬷嬷緩緩挺住腳步：“到了。”
棉霧擡頭，便見明芷正站在門口，她拉着雪柳的手走上前，緊閉上眼睛：“小姐。”
雪柳忙跟着行禮：“小姐。”
明芷謝過麗嬷嬷，将兩人帶到屋內，錦玉乖巧地将門關上，等在外面。
雪柳這才小聲問道：“姑娘，長公主對您也太好了吧……”
棉霧沒說話。
明芷卻瞧着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棉霧，你應該猜到了。”
雪柳聽得暈乎：“猜到什麽？”
明芷緩緩吸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拿起光滑透亮的瓷杯：“自始至終，幫我的就不是長公主。”
雪柳驚訝地看着明芷，卻不敢多問。
明芷指了指着屋內，淡淡說出的話卻如驚雷一般炸響在兩人耳邊：“是桓王、”
棉霧眼睛微睜，她猜到小姐是被某位貴人……可是怎麽也沒想到是桓王！
而雪柳更是徹底的愣住了，桓王是男子，這般幫姑娘定是有所圖謀的！那小姐就已經……而且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桓王！
掌攝政之權的桓王……
無人知曉，她家小姐又被養在外面，很明顯是外室。
雪柳焦急地上前拉住明芷的手，忍不住哭出聲：“小姐，這……”
棉霧紅着眼睛走到明芷面前：“小姐需要我們做什麽？”
雪柳忙擦了下眼淚，小聲道：“對，小姐需要我們做什麽？”
若周司桓是個正常些的性子，明芷也想過留在他身邊，一步一步，努努力當個側妃不成問題。可他太危險了……
明芷拉過兩人，小聲耳語。
皇宮中，太後命人給桓王斟茶。
周司桓不動如山，接過茶，緩緩飲了一口。
太後見他如此淡然，眉頭一挑。
太後笑道：“這次江南之事，多虧桓王。”
周司桓垂眸喝着茶，聞言，胎眸看了太後一眼，眸中滿是冷意：“臣的本分。”
此時屋內無人，太後今年不過三十，正是豐腴成熟之時，別有韻味。
她緩緩斟酒，起身走到周司桓身旁：“桓王可還記得，年輕時哀家和你還你皇兄，我們三個青梅竹馬一起……”
周司桓站起身，避如蛇蠍，眸中毫不掩飾的嫌惡，聲音仍舊平緩：“太後若想行此法，怕是不通。”
不過借此污蔑他，居心叵測，掠奪兄妻。
太後臉色一變，笑道：“桓王說些什麽？哀家不過回憶一下年少往事罷了……”
周司桓緩緩踢到酒杯，語氣越發沉冷：“想陛下當真正的陛下，讓他先學會怎麽愛民如子，而不是偏聽偏信，身為皇帝，縱容引導叛賊傷害無辜百姓。”
太後猛地擡起眼，想不到他竟然查到了此事，還撕破臉擺到明面上來說……
這件事情，若傳出去。
太後臉色一沉，厲聲否認：“桓王莫要聽信讒言，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周司桓冷冷地瞧着她，不置一詞，轉身朝外走去。
“攔住他！！”
“攔下！”
所有人戰戰兢兢上前，卻無人敢攔。
太後扔碎幾個杯盞，叫來暗衛：“馬上查清楚他周司桓寵着護着的心肝是誰！”
夜沉如水，暗夜像潑了一把濃墨，将一切暗潮洶湧隐藏着。
馬車緩緩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周司桓掀開簾子，沉聲道：“玉新，增派人手照顧好明姑娘。”
“出了任何閃失，唯你是問。”
玉新忙道：“是！”
金羽閣，明芷将賬本又理了一遍。小聲道：“這段時間，你借着給我采買胭脂的時候，去店裏看一下，我這裏有許多黃金，你每次拿出去一些，找個錢莊存起來……”
“姑娘。”錦玉在外，敲了敲門。
棉霧趕忙将所有賬本收起來，明芷走到梳妝臺前坐下。
珠簾碰撞出細碎聲響，高大俊美的男人掀簾而入，一襲暗綠色四爪蟒袍，矜貴逼人。
周司桓擡眸瞧去，便見小姑娘坐在銅鏡前，玉軟花嬌，試戴着簪子，一瞧他來，忙站起來，眉眼染上了羞色。
明芷緩緩迎上去：“王爺。”
棉霧和雪柳跟着明芷行禮，
周司桓拉過小姑娘的手，瞧了棉霧和雪柳一眼，又瞧小姑娘眉眼彎彎的模樣，勾了勾她的鼻子：“這下高興了？”
雪柳一驚，瞧了棉霧一眼。
她本以為桓王對小姐不好，可現在看來，錦衣玉食，上下幾十個人伺候一個人，還對小姐這般溫柔。
明芷皺了皺翹鼻：“嗯，高興。”
她鮮少這般，喜悅從眼睛裏透出來，眼睛燦燃如月。
周司桓捧住她的臉，親了下：“怎麽感謝我？”
明芷臉刷一下紅得徹底，有棉霧和雪柳在這兒，明芷便覺得渾身不自在，臉紅得能滴血。
可她越害羞，周司桓越喜歡逗她。
他起身将人抱起，明芷猝不及防，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肩膀，臉埋在他懷裏。
他好聞的味道混雜着淡淡的酒氣，更加清冽醉人。
錦玉在門口招了招手，棉霧趕忙拉着雪柳出了房間。
周司桓擡手打落床幔，那粉色的輕紗落在她玉白的肩頭，顯得皮膚嬌媚惹眼。姑娘簪得素淨的單髻，他擡手取掉明芷頭上的發簪，那三千青絲便如瀑綢緞般滑落，輕輕撩撥在指尖。
周司桓眼神微暗，湊近了些，嗅過她的青絲：“好香……”
明芷垂眸看着他，指尖都是紅，她手指緩緩撫過周司桓高挺的鼻梁和纖長濃密的眼睫，公子無雙，劍眉星目，難怪柳圓兒非他不嫁。
她玉藕般的手臂勾住他，一只手按在他的額頭上，周司桓喉結微動，明芷咽了咽唾沫，埋頭吻了下去。
他愉悅至極，摸着明芷柔軟的青絲，聲音喑啞：“阿芷……”
他躺着，指尖劃過薄裙，探在她手心處緩緩撚搓。
明芷忍不住微喘出聲，她今天格外配合，惹得周司桓愈發耐着性子挑逗她，直到她實在受不住，趴在他耳邊，一聲聲地求他。
棉霧和雪柳站在門口，聽得紅了耳朵。
雪柳小聲道：“小姐，真的走得掉嗎？”
光着金羽閣就有幾十號人，更別說整個京城、乃至天下都遍布桓王的勢力。
棉霧走得遠了些：“一切聽姑娘的。”
屋內，明芷被他的手壓着并住膝蓋，周司桓手指愈發輕慢了起來，卻惹得明芷渾身發顫。
“大人……”
明芷軟聲求他。
周司桓壞笑地湊到她耳邊：“明姑娘真難伺候，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
明芷羞得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卻被人掰開了手，他眸色沉而深邃，像裝着酒釀。
微亮搖曳的燭火中，他眉眼含笑，深情又溫柔，一如當初萼綠君花樹前初見時翩翩公子的模樣。
明芷忍不住喚他：“雲川。”
這一句，徹底挑破了周司桓耐了許久的性子，手往下一按，身子一沉。
他趴在明芷臉邊，呼吸越發急促……
情到深處時，他緊緊摟着她，恨不得将她揉進懷裏，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低聲道：
“阿芷，一直乖乖的待在我身邊。”
明芷心一抖，柔聲回他：“嗯……”
來啦~應該都是十一點過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