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斬破

斬破

江寒衣騎着她那匹從客棧買來的白馬，後面騎兵一百五，納蘭雪借的兵馬，她說：“大恩不言謝，納蘭大都督。”

納蘭雪也沒指望江寒衣言謝，她一個小姑娘家，并且錦衣衛死在他的地界上，将來回京很難說清。若以後被人抓住把柄，用以攻讦，他很難對聖上交代。

納蘭雪轉身，江小旗手一揮，“進渝州。”

魏碑之找不到人，他的老巢快被端了，那個沒用的渝州知府是一點信都沒通，錦衣衛來掃他的老巢，他也沒空理那個該死的王陵要找他說什麽了。

“封了這寺廟。”江寒衣坐在馬上，繡春刀指寺廟所有和尚尼姑，“通通出來，站在院中，手貼牆，都不許動。”

這姻緣廟還有不少善男信女，江寒衣道：“都不許走，到那院中角落坐下，等事畢，請家人來接。”

和尚尼姑裝香客，太常見了，江寒衣在封鎖的院中用目光一掃，一根長竹竿直打那解簽人的背，“跑到哪裏去？”

她下了馬，繡春刀抵在那人肩胛，“帶路，去你們的老巢，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們是如何為禍人間的。”

那人卻善毒，袖風一甩，江寒衣一根銀針刺入他銀海，“關公面前耍大刀，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用毒。”

宗保保的斷腸散就在江寒衣的荷包裏，江寒衣就倒出那麽一指甲蓋，抹在刀上，割破他指甲，“瞧瞧，看把你能耐的，雕蟲小技。姑奶奶今日沒空和你談心，畫地圖，指方向。”

留下二十二騎兵圍成牆封鎖姻緣廟，餘下一百二十八人馬随江寒衣上山。

也不需要那廟祝帶路，他中了斷腸散，無處可去，只需畫出地圖，江寒衣就能帶援兵上山。

也不知沈鸩九和夏侯明怎麽樣了，刀山火海，還是魔窟淫洞，總要闖上一闖。

三百錦衣衛也就是沈鸩九的權限了，三千錦衣，那是都指揮使的權限，在這川西，若是納蘭雪想集火，一千八百的騎兵壓上去，那匪首肯定要獸作鳥散，團滅也是一個朝夕的事。

無奈是錦衣衛奉命剿匪，納蘭雪沒收到诏書，現肯借出一百多騎兵，已經是仁至義盡，不可抱怨，不能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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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衣細心看了地圖，說；“請諸位上山前捂住口鼻，也替戰馬捂住口鼻。”這昂貴的馬匹，都是從賀蘭山馬場進獻而來，她一個小小錦衣衛小旗，賠不起納蘭雪這些人力和馬匹。

戰士們都訓練有素，全都依言而行，可以想見納蘭雪點出來的盡是精銳，既然是錦衣衛借人，人情已經生成，要不然就不借，借自然就全是騎兵營的，不會濫竽充數。

江寒衣見他們捂了口鼻，馬也裝備好，點點頭，“那我們就上山了，山路險峻，各位不可冒進，一人一馬，依次而行，減少動靜，如果各位準備好，那我們就走。”

隊伍自動分了行列，六個小隊，一個小隊二十一人，最後一個小隊二十三人，六個小隊長舉旗，所有人在曠野中排好序列，等江寒衣一聲令下。

“上！”

山峰險峻，唯一的路是緊貼着山壁的，為什麽要騎兵上來，江寒衣想過了，因為這一批人以打劫為生，經常搶山隊的貨物，如此作業，應該是馬和騾子運輸，靠人擡，危險不說，也擡不起多少重量。

果不其然，路堪堪只配一人一馬經過，江寒衣下馬，手一揮，後面第一小列就跟上了，原來是這樣。

一層一層的，也就是狡兔三窟似的，這一層是賭場，有在門口放哨的，江寒衣和一隊小隊長上去就捂嘴給他們放血抹了脖子，“趕他們下山，不許他們說話，全部轟下去，讓五隊六隊守着，我們繼續上山。”

江寒衣他們才上一層，五隊和六隊還沒跟上，此刻應該還在山下待命。一隊隊長舉旗，用旗語傳達命令，二三隊看見，又舉旗，等四隊看見，如此序列，五隊六隊看見了，又依次回複，一級一級傳上來，一隊隊長回複，“已待命。”

一二三隊繼續上山，四隊去轟人，亂成一鍋粥，還有雞窩，男男女女沒穿衣服的，看來那個姻緣廟解簽的廟祝只知道這裏，他恐是蹲在姻緣廟抓平民女子的，順便蹲守城中放風。

四隊先行轟人，五隊守路，六隊騎馬封山，這些人一個也逃不出去。江寒衣領着幾個小隊繼續上山，又發現一層，和一隊隊長說：“這一層四隊清路障，五隊上來轟人，六隊依然不動，務必讓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一隊隊長舉旗，準備用旗語，江寒衣又添一句：“跳崖也不成，想跳崖的直接就地誅殺，因為不知道懸崖下面是什麽，極有可能是什麽機關，或者是漁網，此時此地，不能放走一個人。”

一隊隊長點頭，揮旗，二隊三隊隊長瞧見，依次後揮，等四五六隊都收到，又傳回來，江寒衣才屏着呼吸，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