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小姐的幾個朋友來了

第二十八章 證據 王小姐的幾個朋友來了。

蔣擇無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突出且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着,聲帶卻在休息。

理性已經給了他答案,卻也在制止他說出答案。

好在“篤篤”的叩門聲及時地解救了他。

周一看着蔣擇略顯僵硬地轉身,沖着緊閉着的門扉喊了聲“進來”。

回應蔣擇的則是門外那人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敲門的人是警局剛來沒多久的新晉小警花婁清。

年輕、漂亮、有朝氣。是周一覺得蔣擇會喜歡的類型。

——這是周一坐着警車來警局時百無聊賴地觀察了半天之後得出的結果。

而此時此刻,婁清就站在門口,敏感地發覺了房間裏有些奇怪地氣氛,但還是果斷地跟蔣擇彙報清楚現在的情況。

“王小姐的幾個朋友來了。”她說,“現在正在外頭鬧呢。”

蔣擇“嗯”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就拔腿往外走,挺拔的身形阻斷了婁清看向周一的視線。

“別花癡。”他在路過對方時說,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幹正事。

後者聞聲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最後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周一後就跟上了。

周一選擇性地無視了婁清看他的視線,只把那兩個人之間一來一往的互動收入了眼底。以至于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淡去。

他聽着門外那兩道淩亂的腳步聲慢慢地歸于統一,又漸行漸遠,最後一起消失在他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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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疊着搭在桌子上的手用了點勁兒,原本泛着紅的指節處被他按得發白。

自覺只是蔣擇的溫柔深海裏的衆多漫游者中的一個的周一,僅僅是看着對方和其他人并肩從他的視線裏離開,都覺得名為嫉妒的種子還是在他心裏落地生根了。

這樣不好。周一如是告訴自己。

于是他閉上眼睛,呼出口濁氣,重新給自己戴上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副細邊金框眼鏡。

再睜眼時,他眉眼之間的那些偏激和嫉妒就又全然地被抛入了那被攪亂了的池水中,而後池面又歸于了平靜。

人們能從周一的眼睛裏讀出的東西,又重新變成了笑意與沒來由的深情。

仿佛他戴上的不是眼鏡,而是名為全副武裝的面具。

周一踱步出去的時候,遠遠地就聽見了大廳裏所爆發的争執。

尖銳的聲音中混雜着蔣擇克制着情緒勸對方冷靜一下的話語。

他走近了,發現那位王小姐那兒一共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其中的那個女孩兒雖然看起來是瘦瘦小小的類型,但是叉着腰罵起人來卻毫不含糊。潑辣且跋扈,幾乎是要指着人的鼻子問話的程度。

劉學武越是好聲好氣地答話,她嚣張的氣焰就越甚,幾乎是一口一個要把那個變态生理閹割了。

以至于盡管周一知道她的憤怒更多來自于她對于朋友的保護欲與對于加害者的讨伐欲,但是也并不影響他覺得對方這幅不問青紅皂白,也不知道嫌疑人是否真的抓住了就先破口大罵半天的樣子很像潑婦。

和那人一道來的男性瘦瘦高高的,長得挺清秀的。

只是在周一看來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他是在哪兒見過對方了。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對方一手攬着那位王小姐的肩膀柔聲安慰着,另一只手也不閑着地在用紙巾給她擦眼淚。

而那張很快就被淚水打濕了的紙巾,後來則被對方不嫌髒地攥進了手心。

周一對此挑眉,心說:懂了。這人和那位王小姐不是情侶就是姐弟,再不然就是這人單戀對方。

總之不會是什麽普通朋友。

蔣擇在看見周一出來的時候眼皮跳了一下。

但是那個尖聲要蔣擇給她一個說法,質問蔣擇是不是包庇有錢人的女孩兒起初卻只是瞥了周一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壓根就沒把周一和她口中的腌臜犯聯系在一起。

直到她注意到那位王小姐在看見周一後的眼神,才反應過來。

她咬牙切齒地企圖沖過去罵他,甚至是拿她手上的包打他,但是被蔣擇攔在了原地。

于是她隔着人群遠遠地罵,罵周一是個長得人模鬼樣,實際已經爛到骨子裏了的人;又罵他不得好死,即使死了之後也只能下地獄。

她幾乎是把她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說盡了。

聽得蔣擇臉色鐵青,直接冷下了聲音警告:“趙小姐,請您注意您的言辭。”

他說:“我們已經告訴過您真正的嫌犯還沒落網,警方還在盡力追捕中,周先生也只是一個配合調查的無辜群衆了。可如果你再不聽我們解釋地在警局大吵大叫的話,我們就要以擾亂執法秩序為名把您請出去了。”

周一本人卻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他只是抿了一下嘴唇,沉默地接受了對方的謾罵。

畢竟這類的話他聽太多人說過了,他也确實不是什麽好人。

他看着蔣擇為了他而出離憤怒的表情,甚至覺得好像還是他賺了。

那個女孩兒聽着蔣擇不似作僞的威脅,反而更加怒上心頭地喋喋不休地罵着。

在蔣擇真的動手請她出去之前,反倒是那個和她一起來的男性先聽不下去來了。

他開口制止道:“趙瑜,你先冷靜一下。先聽警察說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後再生氣也不遲。”

說完,他轉頭瞥了一眼周一,想代那個女性說抱歉。

那其實是他進警局以後第一次看周一的第一眼。

但他卻也因為那一眼而漏了一拍心跳。

驚豔。這是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印象。

盡管這個詞彙似乎并不适合于一個成年男性,但是除此之外,他似乎再也想不出別的詞彙來形容周一了。

他怔愣的表情被周一收入眼底。

周一沖他颔首一笑,給對方那白皙的臉頰暈上了一抹紅。

那個叫趙瑜的女孩兒見狀,怒火更盛。

她随手拿過放在一旁的皮包砸他的手臂,調轉矛頭地罵:“章援,你丫還是個男人嗎?你女朋友被人非禮了,你他媽的在這兒唯唯諾諾的,屁都不敢放一聲地勸我冷靜點兒?”

“我在這兒跟個潑婦似的罵街難道是為了我自己嗎?”她用手指着章援的鼻子歇斯底裏地罵。

最後像是不解氣似地拿包又砸了一下他的胳膊,“還臉紅,你丫臉紅個屁!”

“趙瑜,別這樣……”身處暴風雨中心的當事人帶着哭腔地叫她的名字。

做了裸色美甲的手撫上了她男朋友的胳膊,把上面剛被砸出來的紅印襯的更紅。

那個女孩聞言,氣急敗壞地別開臉去不再說話。

但總算是給蔣擇他們留下了說話的當口。

蔣擇給劉學武遞了個眼神,後者會意地拿出來了他們方才剛分析過的證據。

于是那些打印出來的周氏集團地下車庫裏的監控截圖和他們剛在各個案發現場對比出來的那些身形相似的可疑人物的錄像一同被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劉學武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其實王小姐之所以指認周一先生的理由也好理解。怕極了,所以回頭看見是誰就覺得是誰,卻沒考慮過真正的兇手會不會給你看清他的臉的機會。”

“再者就是王小姐所說的覺得每天都有人跟蹤她的情況,雖然不排除這是王小姐疑神疑鬼出來的‘每天’,但至少從現有監控錄像來看,周總并不是每天都是和王小姐前後腳進公司的。早的時候,甚至能比王小姐早上整整一個鐘頭。”

“除此之外,”劉學武擺事實講道理地說,“請王小姐您撇開您今天坐電梯時,周一先生恰好站在您附近的事,再去仔細考量他究竟是不是會對您做這種事的人。”

那位王小姐聞言冷靜了下來。

她看着周一,眼底的恐懼淡了點。

劉學武見狀,繼續講道理,“既然如此,那麽再煩請王小姐您把目光移到這些照片上來。”

他指着照片說:“從監控來看,這個穿着深藍色工裝的人,似乎總之能在王小姐上下班的時間恰好出現在停車場裏,又恰好總是面對着王小姐你這個方向的。”

劉學武說着,短暫地停頓了一瞬,補充道:“包括在電梯裏的時候也是。除了周一先生之外,另一個站在您身後的人就是他。”

“張叔?”那位王小姐搖頭道,“不可能的,我跟張叔聊過幾次天,所以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蔣擇聽着,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地問:“可如果這個人不是你所認識的張叔,而只是一個預備把罪名嫁禍給對方的,一個僞裝公司清潔工的人呢?”

那位聞言,呼吸一滞地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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