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06
Chapter06
Chapter06
沒想到危險會來自背後的陶夭差點被推倒，她踉跄了一下扶着水池邊站好。
聽見吳曉曼這句話陶夭心裏說不清的憋屈和憤怒。
她深切的明白了什麽叫豬一樣的對友。
姚琪琪笑了：“小屁孩，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讓着你是看在司征的面子上！你最好祈禱司征會永遠護着你，要不然落我手裏……”
話沒說完的姚琪琪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道作為警告，然後扭頭就走了。
陶夭楞了楞，不明白關司征什麽事。
暫時她也沒工夫想，陶夭回過頭看着吳曉曼，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平靜，連名帶姓的叫她：“吳曉曼！我最近有得罪你嗎？”
吳曉曼沒想到一向笑嘻嘻之前還一臉忐忑對着自己的陶夭會用這麽生硬的語氣質問自己，楞了下沒說話。
但，有時候，沉默往往就是答案。
“既然我沒得罪你，你為什麽最近老針對我？”
吳曉曼咬咬唇還是沒說話。
陶夭氣笑了，“所以這是欺軟怕硬？我對你客客氣氣你甩臉給我看，姚琪琪使喚你跟使喚狗一樣你反而願意舔她？那既然這樣以後也別怪我不念同住一個病房的情誼了。”
她是真的氣壞了也很委屈，說話很是難聽，說完就扭頭走人。
也是她傻上趕着管閑事賺了頓羞辱。
為了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她還不開心了好幾天真的是為自己不值。
“我是狗？那你以為沒了司征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吳曉曼尖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陶夭怔住，轉過身看她：“你什麽意思？”
吳曉曼冷笑一聲，眼裏的恨意不比姚琪琪少，“我說我如果是狗，那你也沒好到哪去！你還不是整天巴巴的跟在司征身邊搖尾巴？如果不是司征出面你以為姚琪琪憑什麽當衆給你道歉？”
陶夭走到吳曉曼跟前揚起手。
吳曉曼下意識的閉上眼。
陶夭卻哼了一聲放下了手：“你想的美！你一臉肥肉針都紮不透，我哪能打的動？！你臉不疼我還嫌手疼呢！”
“你！”吳曉曼暴怒，擡起手想揍陶夭，但是想到連姚琪琪都不敢惹的司征還是乖乖的把手放下了，只恨恨的看着陶夭。
陶夭不甘示弱的回瞪：“司征會幫我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別用你卑劣的眼光來玷污我和司征的友情！當然跟你說了你這種自甘堕落活在淤泥裏的人也不懂！”
陶夭連一秒都不想和她待下去，說完轉身端着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陶夭！”吳曉曼哭着喊她。
陶夭沒理她，但是隐約聽見吳曉曼喊了句什麽，不過她沒聽清也不想聽。
憋悶的心情一直維持到下午放風。
司征還是在躺在樹下，半眯着眼，等她。
見她過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淺笑着打招呼：“來了？”
陶夭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他。
司征皺了下眉，坐起身：“怎麽了？被欺負了？”
陶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好一會。
看的司征直發毛，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沾了飯粒，盡管他中午根本沒吃飯。
“小王子，你對我真好！”陶夭蹲下身一把抱住司征。
司征僵住了。
這姑娘怎麽一激動就愛抱人呢？
軟軟的香香的，他其實很喜歡。
但，公共場合還是得注意點形象。
司征輕輕的推開她，“這是又受什麽刺激了？”
陶夭順勢坐在他身邊：“我知道因為你姚琪琪才會跟我道歉的事了。謝謝你！”
司征一聽這事，又躺了回去，“原因不重要，結果達到了就行。”
這也是司家的教育理念。
陶夭搖頭，很認真的反駁他：“才不是！比如這次的事，我是很開心姚琪琪跟我道歉，但是我更開心的是你會幫我出頭這份心意。不過……”
陶夭頓了下，表示很認真：“如果你為了幫我而做了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那我即使得到了姚琪琪的道歉，也不會開心的。所以，很多時候，過程比結果重要的多。”
“是嗎？”這論調司征還是第一次聽，很新鮮。
更吸引她的是小姑娘一臉認真試圖說服他的模樣。
大眼睛黑亮黑亮的，被專注的盯着時，總會有自己是她全世界的錯覺。
沒察覺司征走神的陶夭，重重的點點頭，“所以，小王子以後不要因為我去做些讓自己為難的事。”
雖然還不知道司征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以她這段時間對精神病院的了解，怕是很難做到。
司征微笑搖頭，很坦誠：“一點也不為難。”
然而陶夭不信。
司征只好換個說法，“你不是說我是王子？那王子為了保護我的王妃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陶夭騰的紅了臉，再也不敢說再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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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莫名其妙被孤立了。
“一定是姚琪琪搞的鬼！”陶夭憤憤的，手裏編草螞蚱的動作都忍不住重了下，然後馬上要編成功的螞蚱就這麽夭折了。
陶夭懊惱的重新拿了根草。
“你們病區現在就沒一個人敢跟你說話？”盤腿坐着的司征用手支着下巴，語氣聽不出喜怒。
陶夭點點頭又搖搖頭，“絕大部分是不敢的。就我們病房笑笑姐還是會偷偷跟我說話，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要不然吳曉曼就會去告她狀。還有犯了病的小姐姐們也不會聽姚琪琪的話。”
司征點了點頭，眼睛半眯，看不出在想什麽。
陶夭想起上次的事連忙囑咐他：“你可千萬別再為我出頭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告狀，我只是沒有人說話心裏憋的慌吐吐苦水而已，我随便這麽一說你也就随便這麽一聽，行嗎？”
司征睜開眼，陶夭一臉急切，他搖搖頭，“那不行，我們家王妃說的話我還是必須要認真聽的。”
陶夭急了，“我自己惹的麻煩我會自己解決的！我跟你做朋友又不是圖你保護我。再說就算你這次又幫了我，那麽下次呢？下下次呢？假如有一天你出院了，剩下一個只會依賴你的我要怎麽在個小小的人間煉獄生存呢？自己的路總是要自己走的，如果我足夠強大，姚琪琪也就不會這麽對我了。”
司征怔了下，滿腦子都在回蕩陶夭那句，剩下一個只會依賴你的我要怎麽生存呢？
曾經的他，只有在媽媽用瘦弱的肩膀撐起的小小天空裏才能自由的喘息，可是媽媽走了以後，他就崩潰了。
司征垂下眼，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女孩堅強。如果那時候的自己再強大一點，也能保護媽媽的話，是不是媽媽就不用走的那麽早了？
見司征不說話以為他不同意，陶夭急的舉起手大拇指和尾指扣在一起做發誓狀：“小王子你相信我，難道我一個正常人還鬥不過一群神經病？”
說完想起好像司征也是病人，連忙又解釋：“我不是說你……我……哎呀，反正我自己可以的。”
司征看着她語無倫次的着急樣，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指了指她手裏的半成品螞蚱：“你又編壞了!”
“啊！”單純的小姑娘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站起來重新去找可以編螞蚱的草了。
這是要送給小王子的螞蚱，一定得要好好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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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征躺在草地上，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立馬坐起來查看，然後又躺下，俊美的臉上有一絲控制不住的失望。
自從那天陶夭說自己被孤立之後，他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因為她一再強調他不許插手，出于對陶夭的尊重司征也不好再出面幹涉。
一向心無波瀾的司征心裏莫名的開始有些煩悶。
這麽多天，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小姑娘叽叽喳喳的，驟然又回到一個人的世界，真的有點不适應。
司征微不可見的嘆息一聲，站起身準備回病房。
“司征！”
司征轉過身，程笑笑從遠處喊着他的名字跑過來，把一張疊成樹葉狀的信紙遞給他。
“這是陶夭給你的！”程笑笑兩手撐着膝蓋，大熱天跑的有些喘。
司征接過來，禮貌的朝程笑笑點了點頭：“謝謝你！”
程笑笑擺擺手示意沒關系。
司征上次見過程笑笑，想了想問她：“能不能請問下陶夭現在怎麽樣了？”
程笑笑直起身子，臉上似是有些為難。
“不方便回答就算了。謝謝你！”司征客氣的道謝後準備離開。
程笑笑咬了咬牙，開口：“那個……”
司征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陶夭挺好的，就是……你知道的她家裏人沒來看過她，所以她是沒有錢的，只能用幫別人做事換取生活用品。以前大家照顧她年紀小都把輕松的工作讓給她，可是現在大家都排擠她，她連最苦的工作都還難得到，連打掃廁所的保潔阿姨都不給她好臉色。這幾天她例假來了，還要賺取衛生巾，所以更忙更累顧不上出來放風了。”
程笑笑到底也只有十八歲，說到後面這些她也有些難以啓齒，別過頭不敢再看司征。
好一會，她才聽見司征問她：“她現在做什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