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陰了一天的天空終于下起了雨,漂浮的塵埃被打落,連空氣也變得清爽了。

淩骁的衣服上沾了幾滴雨,他到餐廳時,客人幾乎都走光了。

唐諾醉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路凝坐在唐諾身邊,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猶豫了兩秒,伸出魔爪,指尖戳上唐諾白裏透紅的臉頰。

超軟,超滑,傳說中吹彈可破的肌膚,羨慕嫉妒恨啊。

這一幕落在了淩骁的眼裏,路凝那簡直就是觊觎他妻子的登徒子。

男人陰冷的視線盯着她“作惡”的手,冷眼一斜,幽幽開口。

“拿開。”

路凝臉頰微紅,雙眸沾染了酒氣,仰着頭不服氣似的反駁,“憑什麽?”

她甚至在唐諾臉上又戳了戳,引得淩骁不可思議地皺了皺眉。

按說,從認識淩骁開始,路凝對他的态度是從能為他打call的小迷妹,坐火箭似的變得對他退避三舍。

現在,啧啧,酒壯慫人膽。

淩骁伸手抓住路凝的戳着唐諾的左手,眉目間的敵意清晰無比。

就在這時,匆匆趕來的邱子軒盯着路凝和淩骁肌膚相觸的雙手,怒目而視,低吼道,“你們在幹什麽?”

這語氣這麽搞得跟抓奸似的,一旁觀戰的陳經理冒着冷汗,希望這兩尊神別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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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骁松開路凝的手腕,神色戲谑,“趕緊把你女人帶回去。”

路凝沒了桎梏,撲在唐諾身上耍酒瘋,“不要不要,諾諾這麽軟,我要抱着她睡覺覺。”

得,這一舉動又惹惱了淩骁,淩厲的目光示意邱子軒趕緊把人從他老婆身上扒下,不然他可得動手了。

男人對心愛的女人都是雙标的,邱子軒拉過路凝,很不滿淩骁對路凝的怒氣,“抱下又不少塊肉。”

淩骁懶懶地擡眼,反問,“咦,握個手又不會少塊肉。”

邱子軒被嗆了句,沉着聲解釋,“男女有別。”

“你聽過一個詞嗎?”淩骁彎着唇笑了笑,輕輕吐出兩個字,“百合。”

邱子軒:“……”

他費了些勁打橫抱起路凝,回頭罵了句,“神經病啊。”連女人都要防,搞得他渾身一陣惡寒。

淩骁睨着他的背影,輕飄飄怼道:“比不上你。”

礙事的人走了,四周變得安靜。

唐諾睡得不安穩,眉頭時緊時松,嘴巴小幅度一張一合聽不清在說什麽。

歐式燭臺的火光還在搖曳,點綴着溫馨與浪漫。在燭火映襯下,淩骁的面色晦暗不明,他彎身,将人抱起。

可能是被驚動了,唐諾緩緩掀開了眼睑,迷蒙的眼眸水盈盈的,等辨認出淩骁的模樣,她扯着唇,傻乎乎地笑了。

“淩骁。”

唐諾的聲調還匿藏着興奮,淩骁內疚四起,“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系。”她搖着頭,張開雙手挂在他脖子上,嘟囔着,水潤的唇也之離他只差分毫。

淩骁确定,唐諾是真的醉了,她的“沒關系”很可能是應對“對不起”的條件反射,不然怎麽會如此主動地抱着他。

想當初,他們剛開始有肢體接觸時,唐諾是何等的抗拒,等他強行讓她習慣他的懷抱後,唐諾也只是乖巧地順從,而且就她內斂的性格,哪裏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熱情地主動擁抱啊,以至于淩骁有點飄乎乎地蕩漾了。

外邊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淩骁抱着懷裏的人坐進車後座,之後便開始飽受極致的煎熬。

醉酒後的唐諾無比粘人,她靠在他懷裏,眼眸半阖,不經意的嬌嗔比任何高超的技巧都要動人。

唐諾毫不規矩地玩着他的襯衣扣子,淩骁呼吸一緊,抓着她的手。

失去了玩具的唐諾嘟囔着嘴,她的唇很好看,是純天然那種翹嘟嘟的唇形,看得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她歪着頭,低喃,“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似是記憶卡殼,停了下,複又吟,“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只是她有些懷疑,讨教似地看着淩骁,紅唇微翹,“我背得對不對?”

淩骁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在她背的詩上,早就心猿意馬了,敷衍式地點頭。

唐諾咬着唇,笑得有些狡黠,“那下一句呢?”

被抓來開車的柯祈哲憋笑,娶一個文學素養太高的老婆就是不好,醉個酒還要考唐詩。

淩骁撫着唐諾的腦袋,啞着聲輕笑,“諾諾,你告訴我好嗎?”

“你好笨喔,是‘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她歪着頭嗔了一眼,淩骁心口的邪火止不住呲呲地外冒,喉嚨被堵着一樣,啞得不像話。

“嗯,諾諾你真聰明。”

柯祈哲聽着牆角,心裏鄙視淩骁赤.裸·裸的雙标,自己老婆背個詩都能誇個聰明,前段時間投資部做成的并購案也沒見大少爺開表彰大會,反正就是打錢完事。

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騷動,柯祈哲豎起耳朵聽動靜,正考慮要不要棄車給騰個空間,就聽到淩骁悶悶的聲音低吼,“開快點。”

啧啧,這調調該是多壓抑喲,柯祈哲都差給他吹個口哨了。

淩骁額上冒着細微的汗,束着唐諾的手腕,眉梢極致忍耐,柔聲哄着,“乖,別亂摸。”

“你好小氣喔。”

唐諾指尖微彎,極為不滿地抱怨,渾然不解他為什麽要抓着她的手,連戳一戳都不讓,她也就是好奇為什麽他是硬邦邦的,和她不一樣。

柯秘書不負所望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淩宅,淩骁直接抱人上樓,連車門也懶得順帶幫柯秘書關上。

回到卧室,唐諾還處在半醉半醒的狀态,雖然不怎麽清醒卻比平常調皮了許多。

淩骁抱着她,騰不出手,她又開始玩着他衣服上的紐扣,眼角的餘光探着他的眼神,趁着他不注意,指尖偷偷地從扣子的縫隙探了進去。

這一副掩耳盜鈴式的傻樣,輕而易舉地讓淩骁的火氣又猛然漲了好幾倍。

他沒掌握好輕重,狠狠把門踢開,唐諾吓了一跳,手指縮回,卻留下意外一道細微的紅痕。

淩骁劍眉皺起,将她放下,低下頭,簡單粗暴地吻住被酒精熏紅的唇。

唐諾瞪圓了眼,“嗚嗚”地喊着,仰着頭,擡起手捶着粗魯的男人。

等束縛終于擺脫,唐諾上氣不接下氣地埋怨,“你欺負我。”

清醒的唐諾是不會在親吻過後,還來發表個吻後感的。淩骁凝着她臉上的飛霞,耐着性子和她聊,“諾諾,告訴我,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意識到是很難為情的詞,唐諾斂下長睫,別開視線。

男人長手攬着她,輕輕一帶,唐諾就坐在他身上,雙目相對,眼底是令人炫目的容顏,她再次被美色勾.引,又怕偷看得太過于明目張膽,只敢挑起了眼縫用餘光偷瞄。

淩骁抓住她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問,“諾諾,你喜歡嗎?”

唐諾是個誠實的孩子,雖然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抿着唇說了句大實話,“長得太好看不太好。”

原以為是優勢的顏值結果在唐諾眼裏竟然是這樣的,淩骁一愣,臉色沉了下去,不解地問,“為什麽?”

“蘇轼有說過,‘自古佳人多命薄,閉門春盡楊花落’,”唐諾看着他越發危險的眼神,聲音漸弱,“比如楊貴妃,宛轉蛾眉馬前死。”

淩骁忽然眉峰一轉,笑了,輕啄着她的唇,“你在擔心我跟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妃一個下場?”

唐諾眨巴着眼,算是默認了,淩骁指尖扶着她的臉頰安撫,“那我就禍害你一個人好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唐諾知道他要吻她,大着膽子拒絕,“哎呀,你不要再欺負我啦。”

這樣的唐諾簡直太可愛到犯規,淩骁起了逗她的心思,也不親她了,扶着她的肩,妖嬈的聲音趁機誘惑,“那麽,諾諾你欺負我好不好。”

“不,不太好吧,我不會啊。”長這麽大她還沒欺負過人呢。

“沒關系的,我會教你,”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下巴,撫過喉結,“是不是很好奇?”

“你長胡子啦,”唐諾驚奇,順着他的手又戳了戳,鼓起腮幫子,感嘆,“這裏,硬邦邦的。”

淩骁差點笑岔氣,他理解,壓抑過久的人都會對極少接觸的人或物産生極強的興趣,而唐諾向來很少和男生接觸,好奇也是正常的。

于是,他不懷好意,趁機蠱惑,“諾諾,想看嗎?”

唐諾的理智早就被丢在了九霄雲外,任憑他像撒旦一樣,哄騙她。

唐諾紅着臉,明知道不對卻還是被他抓住手解他上衣的扣子。

她閉上眼,又忍不住漏出眼縫偷瞄。

“喜歡嗎?”

男人就這麽大大方方地讓她欣賞着,低啞着生赤.裸.裸地要評價。

唐諾的難羞意讓她想搖頭,但是,如果搖頭就存在撒謊的嫌疑,最後果斷選擇閉嘴不回答。

淩骁絢爛一笑,擡手撫着她的下颌,墨黑的眼底氤氲火光,“喜不喜歡都沒關系,反正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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