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合作

合作

再翻下去,是更加的觸目驚心。

資料顯示,侯蕊在七歲那年被一個神秘人接出了國,在國外的醫院進行了長達六年的手臂治療,期間一對叫史密斯的夫婦領養了侯蕊。

一開始史密斯夫婦對侯蕊的待遇還算不錯,可等侯蕊上高中的時候,史密斯家突然宣告破産。

原因是史密斯先生有個惡習,愛賭。

最後先生不知所蹤,留下的史密斯太太,面對高額的債務,除了基本的每日酗酒,就算去街邊蹲放學的侯蕊,問她拿錢。

所以那時候的侯蕊除了讀書,還要兼職,得到的薪酬幾乎都被史密斯太太偷去喝酒了。

或許是富貴生活過習慣了,史密斯太太在五十歲生日那年的還大操大辦了一個生日宴會,用的是侯蕊辛苦攢下一年的錢。

可遠還不夠。

當日宴會上有一位常流連于紅燈區的男人,于是史密斯太太打算把侯蕊賣給這個男人,以便換取錢財。

而侯蕊卻不像小時候那樣逆來順受,這一次她抵死反抗,得到的結果就是從史密斯太太家卷鋪蓋走人。

徐知聿查看了賬面,史密斯夫婦屬于中等收入階級,過得也是小康生活,分明是侯蕊來到之後,銀行賬戶裏頭才突然進了一筆橫財。

那該是侯蕊生活的保障費用,卻沒想到被有心之人利用。

史密斯夫婦靠着侯蕊那筆錢發家,而後把人利用透了,好處撈光了,随手一扔,再見。

林秘千辛萬苦才找到一些那時期位數不多的照片。

那年侯蕊剛好十八歲,照片裏的她面黃枯瘦,好看的眼中沒有一絲溫暖,仿佛從未經歷過親情友情,面對鏡頭的表情總是冷漠麻木,靈魂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Advertisement

之後侯蕊的生活就按照平日裏娛樂八卦常報道的一般無異,努力學習,拿獎學金,升學等等,不同于海後的傳聞,侯蕊從未談過除了宴安以外的男友。

很難想象,一個手臂曾經遭遇過重大挫傷的人,最後選擇的專業居然會是設計。

靠手和靈感吃飯的行業。

不知所蹤的親生父母,被惡魔毀掉的人生和健康……

那些黑暗的歲月,侯蕊到底是怎麽咬牙堅持過來的。

似乎一切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徐知聿只有一種想立刻把侯蕊包入懷中的沖動,可最後卻是捏緊了拳頭,“想辦法拿到葉家詢或者葉偉成的dna,和侯蕊做一次對比。”

這一次似乎輪到林秘大跌眼鏡了。

啥啥啥??

OMG,侯小姐不會是什麽私生女吧?

但出于職業素養,林秘還是點點頭,“好的。”

身為多年的助理,徐知聿還瞧不出他心裏的想法就有鬼了。

男人居高臨下地盯了林秘一眼,“少琢磨那些有的沒的,有的也只能是堂堂正正的。”

那當然咯。

侯小姐在您心中不就是風光霁月的嘛。

“好的,老板。”

而關于易老的那份資料,徐知聿沒有拆,他說給侯蕊最大的交代,就是給她最大的交代。

徐知聿拿出手機,想給侯蕊打個電話,卻心堵得又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

點開許久沒登錄的微博小號,破天荒地找出花瓶大師。

【最近過得怎麽樣了?】

侯蕊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正下會,一向開會嚴肅萬分的她,嘴角竟然施施然露出一點笑意。

Tam走到她旁邊,也看出了上司确實不同于往日的狀态。

她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懼怕侯蕊,甚至還有深度的好感,便嘗試着揶揄道:“談戀愛啦?”

嗯?侯蕊擡眼。

有這麽明顯嗎?

不可能啊。

徐知聿只是一個NPC。

她站在反射玻璃前打量自己,羊毛絨的緊身中領長裙,頭發随意地挽起來,妝容清淡無比,看着就一副無欲無求的修女模樣,那兒看出來他談戀愛了?

思索間,tam已經疾步上前,“enjoy吧,我就先去打工啦。”

可能是被tam影響了,侯蕊鬼使神差地敲下一行回複:【挺好的,談戀愛了。】

侯蕊剛在座位坐下,手裏拿着一個雕花玻璃杯,正在晃悠着裏頭的癍痧涼茶時,前臺給她來一個電話。

“首席,一位叫宴安的先生說要見您。”

侯蕊想都沒想,下意識拒絕:“不見。”

前臺得到了吩咐,似乎被來人糾纏了一下,又重新拿起座機,“他說這次你不見他,一定會後悔。”

十五分鐘後,會客廳。

宴安今日的打扮走英倫系風格,全套Margaret Howell顯得身形高瘦,頭戴着一頂棕色的貝雷帽,五官立體像是精細切割出來般,灰藍色的眼睛似乎深邃的星際,可惜眉間的戾氣深重,白費了這一副好皮囊。

指尖夾雜着一根未掐滅的煙。

侯蕊坐在滾輪椅子上直接往後退了幾步,冷冷道:“這裏不能吸煙。”

這是她最反感宴安的一點。

位高權重的人沒人敢忤逆,她也是如今才敢。

宴安似乎很意外,但不過三秒,便有些嘲諷地舉起手,“sorry,确實,今時不同往日。”

便轉身出門把煙頭熄滅丢進了垃圾桶。

再進來時,已經換上了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

在他的桌前已經放好一杯蜜桃百香果茶。

“什麽事?”侯蕊坐在主席高位,漠然地看着他。

她時間不多,今天她派了lynn的一個遠房親戚去精神病院看那小孩去了,雖然知道這是千千萬萬個的其中一個。

但她就是于心不忍。

宴安也不多彎彎繞繞,而是開門見山地把一個牛皮紙袋從桌面滑過去侯蕊面前。

“你一定會感興趣。”

侯蕊揚唇,那她倒要看看了。

看到易這個字眼時,侯蕊放下了文件。

“什麽意思?”

宴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果茶,“那天我也在場,看見你了,躲在了易拉罐後面。”

背後猛地發涼。

除了宴安,還會有其他人看見嗎,她會不會……已經被易老盯上了。

侯蕊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鎮靜一些,冷清雙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語氣聽起來很平靜,“所以呢?”

“你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那天我也是恰巧路過,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幕而已。”

這種鬼話,要是擱幾年前侯蕊還是還是吃得下這個餅的。

一個有利益來往和一定背景的人,發現了這件事,大概率立馬拿着這件事當作籌碼在易老那裏得到不少好處。

而宴安并沒有這樣做,反而細致調查了一通,把資料送到她面前。

這怕不是想名利雙收。

侯蕊草草翻閱了一下紙張,“你想在易老的集團得到什麽?”

“這個你不必多慮。”宴安似乎胸有成竹,“我這次來是想尋求合作的,你看,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這個他,不言而喻,自然指的是徐知聿,同時也知道她和徐知聿在參與這件事。

侯蕊轉了轉椅子,五官冷冽犀利的讓人心驚,只抹了淡淡唇蜜的薄唇,看似無辜溫和卻藏着鋒芒,“既然你們都能做到,我為什麽要選擇你?”

“因為我和你是一類人,而徐知聿不是。”

侯蕊噎住,自嘲地笑了笑。

宴安曾經也是不見得人面的私生子,後來靠着自己的鐵腕和陰招,硬是逼迫家族承認了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

本該風光的長子,早已不知去向,怕是不知道被丢到哪個深溝裏喂魚了。

她懂宴安話裏的意思,難聽點的就是她是陰溝裏的老鼠扭曲爬行,幹盡一切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光霁月明的徐知聿怎可與她這種人相提并論。

“就算你現在和他在一起了,你想過結果嗎?”宴安語氣悠悠,一針見血,“他不是你該肖想的,他現在對你是認真,可是認真過後,還得是娶門當戶對的,你的青春時間精力很寶貴,你應當珍惜。”

侯蕊一愣,胸口的刺痛一抹而過,随後她搖了搖頭,笑了。

她從來就沒想過徐知聿會娶自己,這種家族之間的利益鏈只能生生息息不地一代接一代穩固下去,沒了葉家,還有更多的周家、李家、王家數之不盡。

商業聯姻,最為平常不過。

她怎麽可能蠢到認為,徐知聿會娶自己呢?

“想太遠了,活在當下。”

可宴安的眼神卻像透過了侯蕊的靈魂,“hori,我對你太了解了,你敢說你真的沒動心嗎?別浪費時間,跟我合作,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他走到侯蕊面前,把她手裏的文件翻到最後一頁,“你可以仔細看完,然後考慮一下。”

裏面密密麻麻列舉了幾項條款,全都是對于侯蕊有利的。

但成年人的世界,深知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侯蕊并沒有多看幾眼就合上了,而是反問道:“你想我做什麽?”

“離開他,回到我身邊。”

侯蕊手臂交疊在胸前,靠在座椅上,諷刺地掀了掀眼皮,“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只好把當天的錄像交給易老了。”宴安無所謂的扭了扭脖子,“就算徐知聿能保下你,恐怕不死也掉層皮了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