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上半年天狗食日,下半年又是蝗災,朝廷上下焦頭爛額,傅平安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看見她的額頭上起了一顆巨大的包。

彈幕對此憂心忡忡——

【valhalas:古代蝗災真的是很嚴重的災害。】

【芋泥波波奶茶:其實按現代方法治理是可以治理好的,而且蝗蟲也可以吃啊,但是古代人好像不敢吃。】

【無論魏晉:為什麽連樹皮和人肉都吃了,卻不吃蝗蟲啊?】

【円:因為覺得蝗蟲和災異有關,屬於神靈降災,是神靈的使者吧。】

【花那kn:小皇帝要是親政就好了,我們可以給你出主意。】

連續好幾天的早朝,主題都是梁南的蝗災。

於是傅平安回去之後,也通過彈幕和書籍學習了一些與蝗災有關想知識,然後她發現朝堂上的很多人好像是傻子。

禦史大夫高岩前幾天言之鑿鑿地說,蝗蟲是上天降得災禍,是因為朝中有奸佞小人,所以蝗神降下天災。

他說這話的時候太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彈幕裏的人也吐槽——

【小趙:這人不是太後的哥哥麽?】

【長安花:好像是表哥什麽的。】

【芋泥波波奶茶:這人沒什麽政|治敏[gǎn]度吧,這會兒提這個……雖然我是理解,他可能說的是攝政王吧,但這個當口,大家都會覺得是太後和丞相啊。】

【無論魏晉: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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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泥波波奶茶:攝政王又不在朝中,主要她在外打仗,如果現在滿朝都在說她是造成天降災害的奸佞,那她幹脆別回來了直接起兵造反吧……】

【平安寶寶真可愛:!!!】

【失眠的一天天:劇情進度直接提前十年!】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過了幾天他變了口風,說最近天災頻繁,許是祖宗需要祭祀。

當然這都是廢話,大頭是在讨論如何治理災害,大臣們讨論激烈,大部分議題都是如何處理災民。

傅平安在彈幕的影響下弱弱問了句:“不治理災害麽?”

大臣們頓時用一種看傻子的慈愛目光看着傅平安,說:“飛蝗過境,遮天蔽日,實屬人力所不能控。”

傅平安道:“……至少把卵給去除,防止生生不息啊。”

大臣說:“古書上說,蝗是魚卵所化,又會化為魚蝦,卵在河海之中,又如何去除呢?”

傅平安:“……”`

傅平安望向說這句話的人,這位是她的大農司。

傅平安沉默了。

此時彈幕成為她的嘴替——

【骨灰盒買五送六:這些大臣是傻子!】

【長安花:(捂臉)也不要脫離時代看問題,古人對世界的認識就是比較模糊的。】

【失眠的一天天:嗬嗬,明明就是傻子。】

【芋泥波波奶茶:嗯……雖然是可以理解但看着這個場景還是有點生氣。】

【寶中蓋:……他們對災民的收治也很成問題啊!】

讨論中最多的,是如何讓災民留在城外,而不至於擾亂城內治安,還有如果赈災,到底需要多少糧食,而這些糧食又如何獲得,是不是需要提高賦稅。

對此他們争吵的十分激烈,傅平安卻覺得怪怪的。

百姓不是在受苦麽?他們不在乎百姓麽?

哦,他們有在在意百姓,但仿佛更在意的是城內的百姓,更在意的是他們的“正常”生活會不會被影響。

現實中争吵了兩天之後,彈幕也開始争吵起來。

一個叫“月出東山”的人突然出現,質問傅平安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大臣如何治理蝗災,她明明是皇帝,如果提出了治理方案,大臣總會去做,不知道在猶豫些什麽。

【月出東山:你的猶豫在導致成千上百人死亡,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傅平安非常驚慌,她必須承認,之前她雖然隐約意識到,但并沒有那麽清晰的認識。

但也有人為她說話——

【失眠的一天天: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

【萬萬想看月亮:現在還不到時候,必須藏拙,對待太後,最好一擊即勝,不然可能會引來猛烈報複。】

【月出東山:都像你們那麽膽小做什麽皇帝,皇帝當然要有魄力,還從零開始做皇帝,是永遠準備在零的階段了麽?這次提出一些建議,還可以在大臣中刷一下存在感,有時候冒險是必須的。】

【萬萬想看月亮:我只能說還沒到能冒險的時候,十八歲身強力壯時去冒險,和十歲還是個稚兒的時候去冒險,是兩個概念。】

【月出東山:但也可以說,你需要在朝臣中有存在感。太後當然會忌憚,但是這是值得的。】

【月出東山:只要你有朝臣的信任,你就可以重新奪回權力,不要怕踏出第一步。】

【芋泥波波奶茶:是不是最好等到提拔更多的自己人之後?】

【月出東山:但是你以為自己人是怎麽來的,就是你做出了讓他們信服的事之後,她們才會變成自己人,他們可不會憑空出現】

【芋泥波波奶茶:我以為政客們都是唯利是圖】

【月出東山:你也可以認為,在封建王朝,一個聖明的君主對很多人來說就是利,因為這代表着他能做賢臣,能名垂千古】

傅平安在這争論中變得搖擺,她覺得兩邊似乎都有些道理,但“月出東山”舌戰群雄,說的信誓旦旦,她心中也确實有表現自己的沖動,她有時也很想告訴大家,其實她也知道很多事。

更何況她也時常想起“月出東山”的那句話來——有成千上萬人在因為她的猶豫死去。

這些念頭在她腦海中不斷傾軋,再加上某一天,太後因為思慮過度病了,有兩天沒來議事,在太後沒來議事的第二天,傅平安實在忍不住了。

早朝結束之後,傅平安只宣了丞相太尉大農司太常與大行令議事,然後一咬牙道:“如果不治理蝗災,它很有可能還會持續東遷,總會影響到魏京的。”

“這……”大農司看了眼丞相範誼,見範誼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便說,“按典籍上看,很有可能。”

傅平安道:“朕……朕有些想法,只是不知是不是異想天開,所以想和諸位商讨,替朕參詳一番。”

她情不自禁望向範誼,見範誼微笑着看着她,道:“陛下請說。”

範誼雖然經常來授課,但傅平安其實并不太看得懂這個人,彈幕說這人是個“老油條”,傅平安也并不太理解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傅平安只知道,他大約是太後的人,但他是丞相,做事是絕繞不開去的。

除非有人替代了她。

傅平安回憶着過去幾天的學習成果:“詩裏說,去其螟螣,及其蟊賊,那螟螣就好像是在說飛蝗,那飛蝗會不會其實是一種蟲呢,既是蟲,那肯定有蟲卵,要治理蝗災,可以從此事入手。”

大司農道:“就算是蟲卵,可蟲卵細小,去何處尋呢?”

傅平安道:“朕查詢典籍,見蝗災多是在旱災之後的有大片水域的地區,這蟲卵會不會是下在河灘邊上呢。”

【敘利亞掃雷中:說到這種地步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啊。】

【失眠的一天天:我也感覺,別說了,萬一被當成妖怪抓走了,說說以工赈災的事吧。】

大臣中半晌無人說話,傅平安也有點不安,正想要說點什麽,太尉笑道:“陛下真是異想天開,天真可愛呢。”

【失眠的一天天:……我想殺了他。】

傅平安強笑道:“……朕也只是猜測。”

範誼道:“陛下心系百姓,是社稷之福,臣等會便宜行事的。”

【萬萬想看月亮:意思是我會看着辦的你就別問了。】

【萬萬想看月亮:唉,為什麽不聽我的,我都說了還沒到時候,這下要打草驚蛇了。】

傅平安大腦空白,這下幹脆有些破罐破摔道:“還有收治災民,朕是想,災民亦是百姓,要以撫恤安置為主,是不是可以招一些青壯為朝中做事,朝中付他們工錢,以工代赈呢?”

範誼摸着胡子:“此舉倒是古來有之,齊景公修游樂之臺,晏子賃饑民築臺,上悅乎游,民足乎食,确實是個好主意,陛下平日看着憊懶,原來相當博聞強識呢。”

【失眠的一天天:……啊?這不是羅斯福新政提出的麽?】

【請磕攝政王x太後CP:所以我們古代早就有了嘛……】

【禦阪111:樓上是邪|教麽?】

傅平安不理解CP是什麽意思,倒沒對這個名字有什麽反應,只是看見攝政王和太後這兩個名詞,再結合眼前的狀況,便感覺好像有兩座大山壓在了她的身上。

更難受了。

她十分勉強地說:“那就拜托諸君了。”

傅平安的第一次試圖掌握話語權——以失敗告終。

但在傅平安不知道的地方,卻也并不完全失敗。

秋高氣爽,正是登高的好時候。

田昐立於山頂,舉目四顧,見雲海茫茫,如缥缈煙波,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身後有人氣喘籲籲而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田公,這真的是由陛下提出的麽?要優先治災,撫恤百姓,以工代赈?”

田昐扭頭望着身後的青年男子,笑道:“老朽何必要騙你呢?”

男子微怔,随後灑然笑道:“那說明羚沒有看錯人。”

田昐意味深長道:“你自是沒有看錯人,只是如今明珠蒙塵,無法施展罷了。”

男子正是張羚,當初於魏京城外為傅平安送上《五色鳥賦》。

實際上他本人是信山張家的某個旁支,張家本也不算太出名的世家,他又是旁支,可以說是小透明中的小透明,察舉做官都很難,但當初陛下接下了他的詩賦,間接替他揚了名,如今人們提起他來,也會記得他是“那個替還未登基的陛下寫了賦的人”。

這話到底是褒是貶暫且不論,但陛下於他是有恩的。

且或許是他這一行為确實十分大膽,田昐也對他青眼有加,他也成功成為了田昐的學生,算是上了條看上去很有希望的大船。

姑且不論田昐是陛下的舅舅,他同樣也是當世有名的大家,在經史方面頗有造詣。

張羚聽到田昐的話,憤憤然道:“如今朝中蟲豸橫行,君上身側豺狼環繞,世道大亂,也該應在他們身上……不過太後如今想必是毀得腸子都青了吧,年初剛給她外甥求來的地,這才多久啊就遭了災,屁股都沒捂熱巴,真是人在做天在看,這就是失道者寡助吧。”

田昐瞥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嘆息道:“吃苦的到底是百姓,也沒什麽可幸災樂禍的。”

張羚聞言一愣,随即長揖道:“是羚失言了。”

但太後确實不好受,連雲平郡主都看出來了。

“我昨日去請安,太後娘娘額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用厚厚的鉛粉都沒蓋住。”雲平郡主這樣對傅平安說。

傅平安其實也看見了,并且彈幕當時還說——【用的是鉛粉麽,那太後活不久吧,鉛粉那麽毒。】

但因為傅平安對化妝品不了解,所以也不清楚,如今聽雲平郡主說起來,便低聲問:“是鉛粉麽?”

雲平郡主道:“是啊,是宮內方士獻上的,你也知道宮內那些方士平日裏也不事生産,只煉丹,丹煉不出來,只好搞些小道了。”

她說到這又猶豫,道:“不過好像确實很好用。”

傅平安忙說:“你可別用,那個有毒。”

雲平郡主眨了眨眼鏡:“真的麽?”

傅平安确定地點頭。

雲平郡主便說:“好,我不用。”

她們對視一眼,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神情又變為苦澀,雲平郡主低聲道:“太後好像是打定主意要讓我走了。”

傅平安故作輕松:“朕也覺得你回去比較好。”

雲平郡主瞪她:“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

【長安花:小平安,你別說這個了 ,我都生氣了。】

傅平安不是很懂其中的邏輯,但見對方神情不對,還是連忙點頭,不說話了。

其實她有點懷疑,太後着急讓雲平郡主離開,是因為她的緣故。

那天她在議事時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後,當晚太後便叫她過去了。

太後的病說通俗點就是失眠多夢沒睡好,在加上壓力大疲勞,便有些虛弱低燒,傅平安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好多了,至少在傅平安看來比她本人還面色紅潤些。

她看見傅平安,卻扶着額頭說自己心裏難過,頭痛得很,傅平安只好詢問她為何頭痛,太後便說:“陛下有事不在吾面前說,卻特意在吾不在時說,這是為何呢?”

傅平安的身體無法控制的僵硬,差點沒控制好表情,幸好她來之前,彈幕已經給她打了預防針,所以她總算控制住了,并且按備選方案怯生生道:“并非特意在母後不在的時候,只是當時突然想到了。”

“那為何不叫上禦史大夫呢?他也算你的舅舅。”

傅平安嗫嚅道:“舅舅……上次說蝗災是因為無道,朕有些害怕,母後,他是不是在說朕呢?朕登基一來,災禍不斷,朕是否其實是無德君主呢?”

這自然是在裝傻。

但這傻裝得是很有道理的。

在太後心目中,傅平安只是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眼下的局勢在他們眼裏自然一目了然,可孩子卻是不一定清楚的。

書上只叫她君王無道災禍橫生,卻沒有告訴她審時度勢禍水東引,大臣拐彎抹角地吵來吵去,她以為是在說自己,也是很有可能的。

太後或許是信了,她甚至脫口而出說了句:“大臣的話,也不必全信的。”

傅平安有些驚異,看了她一眼,太後便換了話頭:“最近上課是在講《晏子春秋》麽?”

傅平安道:“……是兒自己自己瞎想的,丞相所說的,兒不曾看到過。”

太後眼裏閃過狐疑,但也沒有多問,只說:“有些事,光想會想當然,皇帝還是要多讀書,但蝗災之事,不必多想,高祖時各地也常有蝗災。”

傅平安點頭稱是。

那幾天傅平安認真侍疾,總算似乎讓太後沒了疑心,但莫名其妙的是,雲平郡主這裏開始受到苛待,宮人受到苛責,物資也缺斤少兩,貼身宮女又莫名其妙生了病,被送出宮去了。

雲平郡主和傅平安都意識到,這是太後想逼她快點離開。

太後想要做到的事總會做到,如果不快點讓她達成目的,她或許會使出更激烈的手段。

傅平安總覺得這或許就是她當時非要表現自己的緣故,她甚至不敢告訴雲平郡主這件事。

“月出東山”後來再也沒有說話,哪怕彈幕裏的人不停嘲諷他,但傅平安通過此事知道,觀衆可以提出他們自己的建議,但到底對不對需要她自己來判斷,因為後果總是由她承擔的。

她承擔不了的,則會波及到身邊的人。

這日晚膳她也在清泉宮用了,因為如果她在這用膳,夥食就會稍微好上一些,只是她不能總來,太後會“訓誡”她——更多的時候會“訓誡”雲平郡主。

晚膳結束之後,雲平郡主送傅平安到門口,快到宮門口時,她突然拉着傅平安快步走了一段路,見宮人被遠遠落下,低聲說了句:“你上次說想見那個侍衛,我會幫你想想辦法,到時候北宮見。”

傅平安心裏一驚,想要勸說,宮人卻已經跟了上來,傅平安只好含糊說了句:“你不要胡鬧。”

她不知道雲平郡主想的到底是什麽辦法,但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安。

四日後的某天,她在嘈雜中醒來,看見清泉宮的方向,火光沖天而起。

傅平安手腳冰涼,琴菏從門外進來,手上拿着件披風,嘴上說:“陛下不要着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傅平安搶過披風,立刻沖向了門外。

她簡直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宮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她甩在後面,快到清泉宮時,她卻突然想到什麽。

“到時候北宮見。”

北宮其實是前朝的冷宮,但如今先帝的妃嫔早就陪葬了,宮中人員也少,所以冷宮裏并沒有人。

傅平安見四下無人,腳步一拐跑向了北宮的方向,路上沒有任何人,大約是都被清泉宮的大火吸引了注意力。

終於遠遠看見北宮的宮門時,傅平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前所未有的狼狽,臉上蹭到了灰,髒兮兮一片,頭發亂糟糟的,只穿了件裏衣,赤腳站在地面上。

夜色中宮牆是黑的,地面是黑的,她整個人卻是白的,好像在發光。

傅平安喘着粗氣,正要說話,下一秒

被她拉到了宮門裏,傅平安大驚:“這門怎麽沒鎖?”

“有什麽可鎖的,這裏向來沒人,那個叫陳宴的怎麽還沒來,她不會沒聽懂我的話吧。”雲平郡主的聲音略顯焦躁。

傅平安怔怔望着她,就在片刻之前,她心如刀絞,眼淚盈眶。

雲平郡主瞥了眼傅平安的神色,也看出來了,讪讪道:“這火是我放的。”

随即又偷笑:“傅靈羨和太後都會很生氣。”

傅平安“嗯”了一聲,還是忍不住說:“我也很生氣。”

雲平郡主看着她,軟聲道:“對不起,只是走之前,我也想幫幫你,其實死了也沒關系,我對生命并無眷戀,如果我的性命能幫幫你,也是好的。”

平安的心裏升起一團火氣,這甚至比太後“訓誡”她時産生的情緒更加激烈,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為什麽還是不想活,我都想活,我仍中着毒,身邊的人一個個遠去,但我也總想活着,你為什麽不想活呢,我、我……”

雲平郡主看着她,目光很平靜。

傅平安突然不好意思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了,她原本想說“我還需要你”,卻轉而說:“你不想知道月亮為什麽明亮,世界又為什麽是圓的了麽,你不是喜歡星象麽,書裏沒來得及告訴你的答案,你都不想知道了麽。”

雲平的眼睛一寸寸亮起來,喃喃道:“我想知道。”

她握住傅平安的手,手心有一些冰涼的汗,眼睛亮的像是也燃起了火光,傅平安想起第一次見到對方時的情形,當時她看着對方的眼睛,覺得這女孩像個老叟。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你們膽子真大。”

傅平安回過頭去。

陳宴挎着劍,居然是蹲在北宮的宮牆上,看見她們之後,從牆上跳了下來。

她穿着宮中侍衛的衣服,頭上紮着紅色的頭巾,額角有汗,看起來也是匆忙趕來。

雲平郡主道:“你太慢了。”

陳宴翹起嘴角:“臣絕對已經很快了,畢竟還要順手處理一些小尾巴。”

她看上去和上次在朝陽宮見到時完全不同,那天她看上去正氣凜然,但今晚她從夜色中走來,步履姿态,都漫不經心,像是帶着邪氣。

“陛下膽子真大,難道就沒想過,臣根本不是陛下所找的人麽?”

傅平安瞥了雲平郡主一眼,這自然是雲平郡主自作主張。

但她嘴上說:“朕要賭一把。”

陳宴笑了下,突然扶住了腰間的劍,傅平安沁出冷汗,忍住了後退的沖動。

陳宴走到近前,單膝跪下,身姿挺拔恭敬,言語卻輕佻:“陛下賭對了。”

為了對昨天的突然放鴿子表示歉意,今天碼了六千算是雙更了,愛你們。

然後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要去十四章留言,那想加入直播間的,這章我又會留個評論“想加入直播間的請留言”,想加入的在這條評論下排隊,等十四章的評論用完了就用這章下面的,然後十四章的那條從今天起就作廢了(也就是今天之後在那邊留言的都不算了),我到時候會看時間。

*中國古代對蝗蟲認知不多,故有“蝗神”的說法,又有“蝗魚(蝦)互化”之說,如:宋代陸佃的《埤雅》:“或曰蝗即魚卵所化”。潘自牧的《記纂淵海》:“有蝗化為魚蝦”。李昉《太平禦覽》〈蝦門〉記載:“蝗蟲飛入海,化為魚蝦”

*古代蝗災頻發,間隔時間也很短,明朝甚至每隔2年就要鬧上一次蝗災。據史籍記載,我國從周末春秋時代到新中國成立之前的2600多年中,重大的蝗災就發生過800多次,平均2~3年就有一次地區性的蝗災發生,間隔5~7年就有一次大範圍的蝗災發生,危害嚴重

*《晏子春秋》中,齊景公之時,‘饑,晏子請為民發粟,公不許,當為路寝之臺,晏子令吏重其賃,遠其兆,徐其日,而不趣。三年臺成,而民振。故上悅乎游,民足乎食。’晏子以‘以工代赈’的形式在為君王修築好游樂場地的同時,饑民從中得到了救助的糧食,這是文獻記載中工赈的最早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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