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子劍5

天子劍5

“阿染,先去歇息罷。”烏棠退出君染懷抱,伸手為他理了理領口,“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等忙完了就來陪你。”

君染低頭望着眼前人,看得有些出神,“烏棠,我陪你一起。”

“染郎,回去吧。”

因着烏棠堅持,君染心裏微微有些失落,卻也沒再多說什麽,“行叭。”烏棠目送君染離開,随即又坐在書案前看折子。

君染回了後殿的小書房,把方才與烏棠讨論的絲織一絲的重要事項列了出來,旋即又寫了兩封書信,只等明日再分別讓夙和和雲初帶去宮外的教管所和染春居。

宣陽坊染春居如今掌事的是原先酒樓的跑堂夥計金睿,君染見金睿幹活手腳麻利,又頗有主見,還是個理賬的好手,便聘了她做酒樓的掌櫃。

金睿不負衆望,不僅将染春居打理得有條不紊,還陸續将業務擴展到整個京畿道。除了京兆府,岐州鳳翔府、華州興德府、同州、邠州等地也逐漸開啓了分店,染春居一時風頭無兩,這再次出色地展現了金睿不凡的才幹,越發得君染重用。

所以君染決定讓金睿帶隊親自前往江南東道的蘇州,杭州,婺州等地實考察桑蠶養殖情況。染春居諸事已經大定,讓金睿副手童華代理即可。況且烏棠在江南的産業也主要分布于蘇杭兩地,金睿此番去蘇杭考察現狀行事也更為容易些。

君染安排好後續諸事,便出了小書房去寝室梳洗,此時烏棠還未歸。等他從內室沐浴完出來時,烏棠依舊未歸。

君染有些氣悶,只得百無聊賴地卧在床上,下午的時候烏棠似乎有些不高興,是因為他又說了什麽嗎?

烏棠批完折子回後殿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往常這個時候君染便在歪在床上看話本,多是山川游記,奇聞異事之類。烏棠穿過屏風,便見君染斜斜地靠在迎枕上,看樣子是睡着了。烏棠沒有驚動他,徑直去了內室梳洗。

君染聽到動靜便睜了眼,這是烏棠的腳步聲,君染在床上等着烏棠,目光又被隆起的腹部吸引了住了,小家夥已經在這裏住了四個月了,可至今還沒跟他打過招呼呢。

兩刻鐘後烏棠從內室出來,便見君染傻呆呆地坐在床上,一掌撫着腹部,似是發生了什麽不可置信之事。

烏棠快步走到君染跟前,扶住男人的肩膀,“阿染,你怎麽了?”

“烏棠,它……它動了。”君染擡起頭茫然地看着烏棠,“它剛剛真的動了。”他剛剛只是心裏想了一下,沒想到小家夥真的踢了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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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棠掌心覆在君染小腹上,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小家夥卻完全沒什麽反應。君染有些啞然,這小家夥可真是……“好啦,它就是剛剛動了一下,你還在這蹲守着吶?”

“睡覺吧。”

烏棠在他腹部吻了一下,拒絕道,“那不行。”

“你還真等着?”君染安然地躺下,也不管烏棠了,“那你自個兒等吧,我先睡了。”君染剛一躺下,烏棠便欺身過來。君染下意識地伸手防備,捂住腹部。

“烏棠……”君染話音未落,下一瞬,溫熱的唇便落在君染的唇上。烏棠跪在君染身上,虛虛地貼着他的腰腹,不敢施加絲毫重量。烏棠吻得很是随意,舌尖撬開君染的唇舌,只溫柔地吮吸着,細細地感受着他的躁動。

趁着換氣的功夫,君染抵住她的額頭,“烏棠,別……”君染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絕自己的愛人,但是因為顧及孩子,他不能太過放縱,只能寄希望于烏棠不要肆意妄為,但顯然這不太可能。

今天一日之內,他便經歷了天堂到地獄的雙重刺激,前所未有的煎熬仿佛要把他的神志生生撕碎。

烏棠聞言松開了君染的唇,身體向上撤離了幾分,盯着君染松松散散的衣領,眼中露出些許癡迷之色。沙漠中瀕死之人終于抓住了一碰水,怎會舍得放開?

烏棠紅着眼望向君染,邊哄邊誘惑,“染郎,可以嗎?”君染身上細密的汗已經出了一層又一層,他雙臂摟着烏棠,體內蓬勃的熱燥之意令他輕微地發抖,眼尾卻硬生生逼出一抹紅色,顯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沒等君染再回答,烏棠便又低頭,吮住了君染的唇。這番親昵她顯然三心二意起來,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堵住他的嘴,手也開始活絡起來。烏棠一邊将君染從衣衫中剝出來,一邊貼着他的耳際輕笑着呢喃:“阿染,染郎……你疼疼我。”

君染不知為何心裏倏然一軟。他沒有吭聲,只配合地褪下自己的衣衫,側過身将人攬在自己懷裏。君染隐約感受到烏棠今日狀态有些不對,但是他又說不出究竟哪裏不對。

從前她可不會這般讨好他,也不會這般折磨他。到底是烏棠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染郎。”烏棠動情的喚他的名字,唇從君染的脖頸一路向下,細碎地吻在他敞開的胸口處。

烏棠翻過身,側着身窩在君染懷裏,手上卻是十分不老實,“染郎,緣何不應我?”

“烏棠……”君染摟着烏棠背後的手用力地攥成拳,他只是一個俗人,他覺得自己要被烏棠逼瘋了。“那你當心些。”

烏棠得到君染首肯,沒再遲疑,只專心攻城略池。

縱然君染早已習慣了烏棠的百般折磨,可是今日烏棠的瘋狂之舉就是在明晃晃地嘲笑他,嘲笑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仿佛就是個笑話,在烏棠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君染忽然有些說清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她真是太磨人了。

君染快崩潰了,他終是承受不住,松開了緊咬的牙關。“阿棠……” 君染喘着粗氣,整個人似是從水中撈出來的,滿身皆是細密的汗水。

“染郎,我把你關起來好不好?”君染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翻過身去,被身上人壓制得動彈不得,烏棠剛剛說什麽?!

君染緊緊地閉着眼,過了許久才艱難地掙出一絲神智,“什……你說什麽……”君染有些難以置信,烏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要囚禁他?!

“我的染郎……”烏棠止了動作,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身下之人,男人每一個動情的細節都被她收歸眼底。“染郎,我真想把你鎖起來,誰也不給看。”

“烏棠——!”君染在烏棠面前無所遁形,饒是他再如何坦蕩,被烏棠這一番打量也不由地面紅耳赤起來,“你胡說什麽呢。”

烏棠告狀似的低語:“誰讓你一聲不吭就出了宮,你知道我那時……有多害怕麽。”

即便知道有人陪同,即便知道他出宮是有正事,即便知道在君染心裏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她更重要,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呷醋,忍不住害怕,忍不住妒忌……她不能再讓君染再離開她半步了。

烏棠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她好像病了。

“烏棠……你怎麽總是擔心這些虛無缥缈的事?”君染最受不住烏棠偶爾露出的一絲略孩子氣的撒嬌,只是這樣一句話,他心裏的不安與恥意倏然散了七八分。

君染對自己徹底絕望了,他知道自己無藥可救了,便索性不再抵抗,順從心底的那絲渴望,滿足地摟住了愛人,“我不會走的。就算我想走,我也走不了。”

“你還是想走。”君染悄無聲息地來,可誰能說得準,他不會悄無聲息地走呢。依他所言,他不會離開是因為走不了,那如果有一天他能走了呢?他還會留下麽?

“你!”君染被烏棠斷章取義的話氣到,反而惡言惡語道:“你說的有點道理,沒準什麽時候我就……”

疼痛從胸口處蔓延開來,君染住了嘴。他明知道烏棠心思敏感至極,卻偏偏還要招惹她,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麽?他便生生受了這痛。

烏棠的利齒還在試探君染的底線,“你走了還會回來麽?”

君染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意,“要是我不得不走,你會放我離開嗎?”

“想都別想,”烏棠怎麽可能會放他離開,發狠似的低頭咬住他的唇,碾磨了兩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既然如此,你幹嘛還不放心我。”

君染沒再聽到烏棠的回答,只有她狂風暴雨一般的占有和侵吞淹沒了他僅剩的神志,迷迷糊糊睡過去時,他仿佛聽到了烏棠的回答。

“我怕會一時心軟允了你。”

烏棠知道君染與這世間的尋常男子不同,他不喜歡被束縛,喜歡自由自在。縱使她百般不願,也不得不承認,她困不住他,即便她能困住他的身,也困不住他的心。

若真有那一日,說不定她一時心軟就成全他呢。

*

臘月初七,烏棠收到費清和魏昶出現在益州的消息,據約定時間僅剩一月。

因為鳳後重用不良帥魏昶,不良人的作用和地位也逐漸升高,慢慢發展成為皇帝的鷹爪。此次烏棠就安排魏昶協助費清暗查天機閣餘孽蹤跡,并配合武苳一舉将其殲滅。

魏昶與費清不打不相識,一路上波折不斷,二人雖然心思各異,但此時也不得不摒棄前嫌,聯手探查天機閣閣主行蹤。

經過兩個月的追蹤,二人一路奔波追至成都府,卻發現那天機閣主與成都府府尹宋世妍、劍南道節度使趙詣暗中往來甚密。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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