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馮豐出院
馮豐出院
裴安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睜開眼看見顧淨頭靠在自己;額頭上,眼底青黑,他動動腦袋,顧淨被驚醒,眼睛都沒有睜開就摸索着裴安,嘴裏咕哝道:“安安不痛,顧哥在呢…”
裴安勾起嘴角,蹭蹭顧淨;顧淨睜開眼,看見裴安醒了,坐起身檢查裴安點滴挂完了沒有,裴安乖乖躺在床上看顧淨動作。
顧淨看到還有半瓶藥水,揉揉脹痛的太陽穴,下床洗漱;洗漱完的顧淨清醒一點,打水給裴安擦臉;裴安被暖和的毛巾烘得臉上泛着淺粉,眯着眼對顧淨笑,顧淨看了一眼,帶着笑意說:“安安今天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裴安動了動身體,小幅度搖搖頭,小聲說:“不疼。”
顧淨松了口氣,裴安手上紮着留置針,手背上已經青紫,顧淨低頭用毛巾熱敷,裴安動動手指,勾了勾顧淨的手,顧淨擡頭看着帶笑的裴安,沒好氣地說:“還皮呢,你要吓死我了。”
“對不起嘛顧哥,誰知道馮豐突然竄出來。”
“你的手機是擺設嗎,連按三下電源鍵就是我的電話,教過你的,都忘了?”
“馮豐攥着我的衣領,我都沒時間摸手機,誰知道他像發瘋了一樣啊?”裴安撇撇嘴,看着顧淨陰沉沉的臉色,不敢反駁,又小小聲地說:“我還手了,揍他鼻子和後腰,踹了好幾下呢,誰知道他那麽快就爬起來了。”
“笨死了,自己的實力自己不知道?下次遇到這種事護住頭和肚子,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後續事情我來處理,聽到沒?”顧淨将溫熱的毛巾扔進水盆,熱水濺出來幾滴在他褲子上,又将裴安的手塞進被子,小心翼翼的沒有扯到輸液管。
“知道了顧哥,那馮豐太讨厭了,你不要放過他!”裴安手指摳摳被子,他不是聖人,不可能被欺負了一句道歉就好了,他知道顧淨的手段,只要他開了這個口,顧淨不可能簡單放過對方,更何光馮豐還踩傷了顧淨腳踝,更是可恨。
“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我去學校給你請假。”說完顧淨端着水盆,進了浴室。
裴安窩在被子裏,他扭頭想看看窗外,沒想到窗簾還拉着,叫着從浴室出來的顧淨:“顧哥,我想把窗簾拉開。”
顧淨摸摸裴安臉頰,見沒有冷意,才開口說:“你的眼鏡壞了,我下午給你拿新的,先不開窗簾了。”
“好吧…”裴安撅撅嘴,又向被子裏窩了窩,看着顧淨打開衣櫃換衣服;顧淨現在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利落,在燈光下泛着迷蒙的光,看得裴安小臉紅紅,将臉埋在被子裏。
顧淨換完衣服,看見裴安鴕鳥一樣埋在被子裏,有點好笑,将被子拉下來,稍微用了點力氣捏捏裴安臉頰,溫聲說:“我走了,下午再過來,我放了人在門外,有什麽事就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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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裴安尾音拉長,聲音綿綿軟軟,迷的顧淨想不管不顧的親上去,頓了頓,克制的用掌心蹭蹭裴安綿軟的臉頰才站起身出門。
裴安揉揉臉頰,拿過平板背單詞。
顧淨走出病房,昨天的西裝男人就等在門外,懷裏還抱着格格不入的花,他沒敢擡頭,垂首盯着地面彙報:“昨天的老人在二樓病房,情況良好,估計明天就可以出院。”
顧淨應了一聲,擡擡下颌,說了句帶路;西裝男人連忙走在前面帶路,直到在二樓病房前才停步,将手上的花束遞給顧淨,顧淨接過,敲了敲病房門,才順着男人推開的門進去,男人立在門口,等待顧淨下一個命令。
“爺爺,我是昨天那個男孩的哥哥,非常感謝您施以援手。”顧淨站在老人病床前,将手裏的花束遞給病床旁邊的家屬;老人精神不錯,對着顧淨點了點頭,嘴裏還絮絮叨叨地說:“那個男的真是太惡劣了,人小孩還準備買糖葫蘆的,他拉着小孩就往巷子裏去了,我攔都沒攔住…”
老人說到這咳了幾聲,緩了口氣又開口說:“孩子有心了,我經常在這塊擺攤,那個巷子沒有攝像頭,你要是報警要證人,跟老頭子說一聲,老頭子給你作證!”
顧淨聞言,露出絲笑意,溫聲說:“麻煩爺爺了,先不打擾爺爺休息,先走了。”
老人點點頭,目送顧淨出了門。
顧淨出門後将門帶上,男人還在守着,顧淨拿出手帕擦擦手,冷聲問道:“馮豐還在住院?”
男人頭垂得更低了,謹慎答道:“還住着呢。”
“消息放出去沒?”
“放出去了,馮家正在急着聯系我們,沒有您的指令,我們都回絕了。”
“不錯,”将手帕扔進垃圾桶,顧淨擡腳走出醫院,冷聲吩咐:“先把馮家拖着,撤掉幾個項目,務必讓馮家出出血。”
男人應聲,轉身離去。
顧淨站在醫院門外,外面豔陽高照,多日的陰雨連綿在今天一掃而空,周圍都是曬着太陽的病人,顧淨眯眯眼,往學校去了。
在裴安都要躺廢了的時候,醫生終于宣布可以下床走動,也可以食用流食了;裴安眼睛一亮,掀開被子就想下床,顧淨眼疾手快的将裴安不安分的手抓住,冷聲說:“小心點,又想疼了?”
裴安放下手,讪讪笑着,軟聲說:“顧哥,我就起來走走,躺了幾天骨頭都酥了。”
顧淨冷哼一聲,掀開裴安被子,扶着裴安小心坐起,蹲下身給裴安穿上毛襪子,上面還有小熊,穿好襪子才将裴安的腳塞進拖鞋;裴安嘻嘻笑着,擡起另一只腳踩在顧淨膝蓋,腳趾頭逗弄似的蜷曲着搔着顧淨。
“坐好!”顧淨輕輕拍了一下裴安的腳背,細致的穿上襪子塞進毛拖鞋;裴安現在還沒有挂水,留置針依舊留在手上,穿好拖鞋後,裴安扶着顧淨結實的胳膊,緩緩在病房走了幾圈。
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門,顧淨扶着裴安的動作一頓,将裴安扶到病床上躺着,不顧裴安的抗議,将他按在床上,又搖起病床,将側邊的桌板支起來,說:“我回去給你煲湯,排骨湯好不好?”
裴安聞言安分的讓顧淨擺弄,抿唇笑着點頭,又聽見顧淨說:“德語老師給你請到醫院來了,你先上課,我晚上來陪你。”
裴安點點頭,拉着顧淨掖被子的手,捏捏他帶着薄繭的指腹,小聲說:“顧哥,你要去幹嘛?”
顧淨動作頓住,由着裴安小貓踩奶似的捏着自己指腹,調笑着說:“舍不得我?”
裴安臉頰泛紅,白了一眼顧淨,不說話。
顧淨捏捏裴安臉蛋,溫聲說:“我回學校,把你的病歷給老師,在醫院乖乖的,有事就和老師說,別怕。”
裴安輕輕蹭着顧淨修長的手掌,點了點頭;顧淨又捏了一下,才将裴安的被子掖好出門。
裴安望着顧淨的背影,看着他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點點頭,老師才進來,裴安收回視線,專心聽老師講課。
病房裏的裴安看不全外面,乖乖将注意力放在進門的老師身上;病房外面除了老師,還有一個黑衣男人,在和顧淨彙報:“馮豐今天上午出的院,剛出醫院門就帶到名庭那邊,路上掙紮的很厲害,怕引人注意,把人打暈了擡到地下室的。”
名庭是顧淨名下的別墅,因為在郊區,他和裴安一直沒有住過去,周圍安靜,別墅與別墅之間隔的也遠,做些什麽也不怕別人知曉。
顧淨點了點頭,隔着門縫看到裴安乖乖坐在床上上課,将門關緊,率先走向醫院停車場。
停車場角落一輛輝騰安靜停着,男人拉開車門,顧淨坐進去,不一會兒車便向別墅開去。
顧淨安靜坐在車裏,看着手上的監控器屏幕,屏幕上馮豐腿上還打着石膏,還沒有醒,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顧淨眼眸暗沉,發出條短信。
下一瞬,屏幕上的馮豐被幾個黑衣男人拉起,潑了一桶冷水,畫面裏的馮豐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目露驚恐,嘴巴大張着在喊些什麽,顧淨輕輕啧了一聲,在遺憾監控器沒有聲音,聽不到馮豐驚恐的喊聲。
前面開車的男人抖了一下,專注的盯着路面;顧淨又發出條信息,駕着馮豐的幾個男人動起手來,他們是專業的,知道打哪裏最痛,還不讓人看出來;顧淨愉悅地看着屏幕上的畫面,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圍着馮豐毆打,像是在打一灘爛泥。
馮豐在二中從來都是橫行霸道,和他同齡的人要麽就是沒有他高大結實,要麽就是打不過他,更別提他還練了幾年跆拳道,在學校更是目中無人;他前幾天看上吳蕪,還沒上手玩,就看到吳蕪給裴安遞紙條,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在醫院門口看到裴安落單,毫不猶豫上手打了一頓,絲毫不擔心後續處理,誰讓他有個有錢的爹呢?
事情就是那天開始變的,先是自己被顧淨打了一頓,又被他踩斷腿,還在醫院裏思索怎麽跟父母告狀,弄死裴安和顧淨的時候,發現住院的幾天家裏都沒有來人,心裏還直直往下沉,今天出院準備回家質問父母,就被人擄來這裏,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哪,周圍也沒有什麽标志性的東西,就光禿禿幾面牆。
馮豐在地上慘叫,數不清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痛不欲生,他痛哭流涕口齒不清的求饒,那幾個男人理都沒理,打得更狠,見服軟沒用,又開始放狠話威脅:“你們住手!我爸是馮國祥,你們敢這麽對我,我讓我爸弄死你們!”
驟雨般的拳頭聽了一瞬,他心裏松口氣,聽到頭頂的其中一個男人嗤笑一聲:“馮國祥?你還是先問問你得罪了什麽人吧?”
話落,周圍的男人都哄笑起來,拳頭又一下一下落到身上,馮豐蜷縮着慘叫,心裏飛快思索自己最近做的事,在劇痛中找不到絲毫頭緒,只能無力的護着自己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