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談少爺!”小丁四遠遠看見談錦的馬車便迎上來,正打算把上午遇到的棘手事和他說道一番,卻猛然瞧見談錦下車後沒有立即進店,反倒轉過身扶着另一人下車。

那人側對着丁四,瞧不清臉,只見青絲如瀑,身形清減,即便穿着厚實的齊毛邊對襟氅衣,仍是空蕩蕩的,若不是談少爺扶着,幾乎要被秋風吹走似的。小丁四還以為又是有什麽貴客,原本急切的腳步便一慢,硬是裝出一副沉穩樣子,慢慢踱到兩人面前,這才瞧清了談錦身旁人的臉。面若觀音,眉如遠山,正是談少爺的夫郎。

重回故地,齊元清只覺得恍如隔世。曾經的談氏酒莊門可羅雀,如今站在外邊打眼一望,大廳幾乎坐滿了人。各個賓客推杯換盞,吃得紅光滿面,不時又因說書先生的故事齊齊發出驚呼唏噓,好不熱鬧。看來傳言說得都是真的,談錦真的将這家酒樓經營得很好。

“今日人還算少。”談錦扶着青年站穩後,便松開了手,“往日這時候已經是爆滿,需要加桌了。”

“談少爺,齊夫郎。”小丁四湊上來,他搓搓手,激動得臉都有些紅,他還從未和齊夫郎這般好看的哥兒說過話。一年前,齊元清剛嫁來時,人們還紛紛猜想他定是灰容土貌,不然談少爺怎會總出去尋花問柳。但等過了幾月,齊夫郎開始在酒樓彈琴,人們得以一睹真容,這流言便不攻自破了,人們轉而扼腕嘆息談錦竟如此不懂得珍惜。

小丁四将人領進了二樓的雅間,按着談錦的吩咐尋了個手爐過來,進屋時瞧見青年端坐在凳子上,向前伸着兩只手,而他的老板,正垂眼将青年的袖口一層層卷進去,聽見他進來的動靜,頭也未回,“東西放桌上,先吩咐廚房端個炭盆進來。”

“我不冷。”齊夫郎聲音清淩淩的,像是冬日屋檐下挂着的冰牙,冰冷的,卻又帶着點将要融化的柔潤。

“手這麽涼。”談錦方才扶青年下馬車時,只覺得他的手涼得驚人。是以進屋後便沒依着青年的意思替他脫了氅衣,只是幫他把袖口的毛邊挽上去,省得待會沾了菜汁,“真的不冷嗎?”

談錦拿起手爐試了下溫度,溫度正好,既不過涼也不燙手,“先抱着這個暖暖。”

青年接過來,又去看一旁緊閉的窗。這窗進屋時還是開着的,能看見外邊波光粼粼的杭河,但兩人進屋時恰好吹進一陣秋風,談錦立馬如臨大敵般關上了。“若是點了炭盆能開着窗吃嗎?”今日天氣極好,豔陽普照,料想杭河風景也是極美的。明明此地以杭河風景聞名,一年了,齊元清從未仔細瞧過,今日,他格外想看一看。

青年難得有要求,談錦自然拒絕不了。待廚房将炭盆送來後,便将木窗支起了半扇。天氣雖好,但秋風總歸帶了些涼意,他實在怕又給人吹出個好歹來。

等菜的一小會兒空檔,青年将手爐塞進氅衣的夾層裏,窩在肚子處暖着,手上則捧着談錦給他倒的茶。這茶色澤清澈,芳香濃郁,他嘗了一口,口感柔和,帶有回甘,是他從未喝過的品種。

“此茶名魁龍珠。”談錦解釋道,“是以徽州魁針、禹杭龍井以及花溪的珠蘭茶兌配而成,再結合本地食客口味,添了些單瓣茉莉。”

包廂門被敲響,外面的菜一道道上來。只有兩人吃飯,青年食量又小,談錦便只安排了四道菜——清蒸鲈魚、栗子山藥雞湯、清炒菜心,還有頗受食客歡迎的蟹黃湯包,這湯包個頭十分大,單用一個碟子裝着。

談錦将蘆葦杆插|進碟子中白白軟軟的湯包中,“這湯包要先用管子插|進去,喝盡其中的湯汁,而後再它的吃皮和餡。”他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扶着蘆葦杆遞到青年面前。齊元清手中還捧着茶,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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