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侍從站在門口詢問他們,姜絨忍不住捂住嘴,不想讓別人發現他被師兄給親了。
唐麒回頭讓侍從把面端進來,又問:“蓮花酥好了嗎,好了就送來。”
兩個侍從一個端面進來,一個去看蓮花酥。
姜絨努努嘴,他師兄竟然還記得二師兄給他做的蓮花酥,一定是在跟他服軟道歉,哼。
熱騰騰的面條端進來,外屋滿滿都是骨頭湯和臊子的香味,姜絨湊近去聞,臊子裏的香料特別足,他一聞就聞出來這是他這位嫡親師兄的手藝了!
姜絨擡頭看向唐麒開心地笑了,唐麒皺眉瞪他,“笑什麽笑,是不是又皮癢了?”
姜絨湊近唐麒笑呵呵地說:“師兄,剛剛是不是去廚房了?”姜絨仔仔細細地聞唐麒身上的味道,果然有些煙火氣,而且唐麒的袖子上還沾着些面粉,姜絨輕輕摸了下,還兩個手指撚了撚那些面粉。
唐麒彈他額頭把他推開,“吃個飯還那麽多話。”
姜絨哼哼兩聲:“我知道你不舍得我受傷,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才不是真的。我會想到辦法讓大家和和氣氣地在一起的!”
姜絨看到唐麒這麽拿着筷子沉默地看着他,雖然唐麒眼裏滿是不悅,可是又懶得再教訓他,顯然,唐麒知道他不聽勸,他也不想放任唐麒和少主鬥下去。
姜絨覺得這一句自己贏了,至少他師兄說不出話了!
姜絨搖頭晃腦地高興起來,開開心心地喝湯吃面,一邊吃一邊說:“好吃!”
唐麒真的很想打孩子。
面吃得差不多,侍從把蓮花酥送過來,蓮花酥的香氣立刻把姜絨勾引住,沒想到過了兩天這蓮花酥還能這麽香酥誘人!
姜絨把面碗推到他師兄的面前,“師兄,我吃不下面了,我想吃蓮花酥。”對啦,他在撒嬌,反正以前他吃不完的東西,他師兄都會幫他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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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麒卻把碗給他推回去了,冷冷地說:“面自己吃,吃不完今晚沒有晚飯,蓮花酥也沒收。”
姜絨被驚呆了,怎麽還要罰蓮花酥!“我吃!蓮花酥不能沒收!”
唐麒冷哼一聲,轉頭就讓侍從看着姜絨,不許他浪費糧食。交代完,唐麒出門去辦事,留姜絨一個人在房裏,姜絨看着自己面前的面,又看看近在咫尺的蓮花酥,他吸吸鼻子,“蓮花酥,我吃不下你了,你不要怪我哦。”
午膳時間過去将近一個時辰了,唐沐雨突然闖進來嚷嚷:“絨兒,快給師兄做點吃的,可把師兄累壞了!”
姜絨連忙跑到院子裏,他問:“怎麽了,你沒吃午飯嗎?”
唐沐雨推着姜絨進廚房,姜絨也不拒絕,洗了手就去看廚房裏還剩些什麽東西,“啊對了,我房裏還有蓮花酥,小冬哥,你幫我拿過來好嗎?”
侍從聽了臉上有點犯難,“那是絨堂主你的點心,不如我們給沐雨師兄炒個面吧。”
姜絨看向唐沐雨,唐沐雨點頭,“師兄不愛吃甜的,給你做的,你留着吃,炒個面就行。”
“那我給你炒,加點熏肉和雞蛋好不好?”
唐沐雨滿意地點頭。
廚房裏的火一直沒熄,侍從幫着姜絨把火燒旺了,煙火氣又冒出來,冬日裏也不那麽冷了。侍從把面煮了,姜絨用另一個鍋炒肉,熏肉肥瘦相間,放進鍋裏煎炒,廚房裏都是熏肉爆出的油香。
唐沐雨坐在一旁看着姜絨,忍不住誇起自己的師弟來:“我家絨兒長得那麽好看,還會做飯,以後誰要是能把絨兒娶回家,那可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的。”
姜絨回頭瞪他,“二師兄你快閉嘴吧,什麽娶不娶的,我是男的!”
唐沐雨撐着下巴一副悠閑姿态,繼續打趣他:“可是你喜歡的也是男人啊。”
“你再說,可不給你吃了!”姜絨舉起鍋鏟,準備跟自家二師兄打架!
唐沐雨兩手投降,“不說了不說了。”
“哥哥跟你說點好玩的,知道哥哥剛剛一直沒飯吃,是去幹什麽了嗎?”
姜絨想了想,大概就是和東臨劍派在交涉吧,“收錢?”
“不對,再猜。”
“那是去威逼利誘他們交錢?”姜絨腦子裏只剩下錢,一萬五千二百兩白銀啊,這都夠成都府全城百姓一年的花銷了,說實話,姜絨還沒賺過這麽多錢呢,或許下次他應該嘗試接一下天字級的任務。
“掉錢眼兒裏了,哥哥剛剛去抓人了。”
姜絨回頭看他,“還抓誰?”
唐沐雨神秘一笑,“大人物!”
姜絨想起之前他們的對話,難道是……“那個胡掌門招認是誰在幕後指使他了?”
唐沐雨挑眉點頭,“還是我家師弟聰明,不過還沒能抓到那個最關鍵的。”
姜絨把煮熟的面撈起來放入鐵鍋內翻炒,兩個雞蛋打下去,再焖上片刻,炒面就出鍋了。一個大海碗被香噴噴油滋滋的炒面填得滿滿當當,姜絨把海碗放在唐沐雨面前,“快吃吧。”
唐沐雨也不客氣,取了雙筷子就着大碗開始大快朵頤,“這麽久沒見你下廚,手藝還是那麽好,可真是便宜了少主。”
姜絨臉都紅了,那兩個侍從都還在場呢!
“二師兄,說了不要亂說了!”真是的,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其他弟子笑話成什麽樣呢,外面本來就傳他主動勾引少主,要是讓人知道了唐沐雨說的這些玩笑話,再有好事者傳出去,他還怎麽跟少主和聖子相處啊!
“哎呀,這有什麽的,你喜歡少主,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正好呢唐麒喜歡聖子,你們要是都成了,說不定師父和門主師伯能把過去的恩怨化解了。”
唐沐雨把那個大海碗的炒面一掃而光,速度之快,連姜絨都驚呆了。
“還……還吃嗎?”姜絨臉抽搐了一下,他二師兄什麽時候變成飯桶了?
唐沐雨搖頭,“不吃了,師父還在迎客樓喝茶呢,就是知道唐麒這裏鍋爐還熱,才來蹭你一頓。”
姜絨連忙問:“那師父吃了嗎,我給師父做點帶過去!”
“不用不用,師父吃了,他們和東臨劍派的一起吃了,雖然我們向他們要債,但總不能讓客人餓肚子。”
“那你現在……”
唐沐雨:“抓來的人已經送回刑堂了,我回刑堂審好了,再去和師父彙報。放心,剛剛說的話師兄只是逗你玩,不當真哈。” 唐沐雨轉頭警告兩個侍從,“還有你們兩個,可不許胡亂傳。”
兩個侍從立刻恭敬地點頭應下,他們兩個也算是跟唐麒姜絨一起長大的,又都是屬于器堂的下人,怎麽也不會幫着外人傳自己主子的閑話。何況要是讓唐麒知道他們亂說話,他們就別想活了。
姜絨送唐沐雨出門,準備回房的時候發現外面巡邏的護衛弟子似乎變多了,姜絨忍不住走出院門兩步,院門值守的師兄弟連忙攔住他,“絨堂主,堂主交代了您不能離開器堂。”
姜絨只好收回腳,既然不讓他出門去查看,那就直接問他們:“巡邏的人變多了是不是?”
兩人點頭:“午時過後,門主下令加倍守衛,和沐雨師兄抓到的人有關。”
唐沐雨抓到的人應該和胡青靈脫不了關系,但是唐沐雨說沒有抓到最關鍵的那個,潛入的密探又是唐軍中人,難道唐家堡外面有唐軍埋伏?所以門主才會下令加強守備?
姜絨擔心唐麒,他出門已經快兩個時辰了,怎麽還沒回來?“那我師兄什麽時候回來,他有沒有說他去辦什麽事?”
“堂主沒說,但他下山去了。”
姜絨更擔心了,萬一山下真的有埋伏,那唐麒可怎麽辦,他事先有準備嗎,帶了幫手嗎?
“他一個人出去的,還是帶着其他師兄弟?”
守衛的兩人搖頭,“這些我們就不知道了,絨堂主你先回房吧。”
姜絨萌生了一個想法,這兩個守衛的師兄功力不深,主要是擅長制作機關,如果他把人給毒暈了……
不錯,毒暈了他們,将來唐麒也不能追究他們倆的責任,自己還能順利出門!說幹就幹,姜絨抱腰轉身,眨眼間兩枚迷藥已經被他夾在指間,他再一轉身,守衛的兩人頓時警惕起來,但是姜絨手法極快,兩枚迷藥已經射向他們二人微張的嘴,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下意識把藥給吞了。
“三,”
“二,”
“我幫你數?”
姜絨得意不過瞬息之間,唐麒冷冰冰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
“呵……呵呵師兄,你回來啦,我就是跟這兩個……”
話還沒說完,兩個倒黴蛋就砸地上了。
“鬧着玩……”姜絨垂死掙紮,唐麒一點情面也不留,大步朝他走來,姜絨連忙把手臂舉得高高的來擋住自己的臉,又慫又憨地叫:“師兄我錯了!”
唐麒拎起這小兔崽子,吼他:“快拿解藥!”
姜絨立刻過去把人扶起來喂解藥,一邊喂一邊說:“兩位師兄,絨兒真的不是想害你們,這藥沒有副作用的,就是睡覺而已。”
兩個守衛弟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前兩天被草堂的師姐妹試藥,今天又要被草堂堂主暗算,命苦,命好苦!
唐麒喊人把兩個傷員擡回去休息,門口重新換了人來值守,然後把自家師弟拎回去打屁股!
關着房門被打屁股也是打屁股,姜絨哪裏肯啊,在屋裏上蹿下跳不讓唐麒抓住,唐麒身型高大哪裏有他靈活,一時間竟然抓不住他!
姜絨嚷嚷:“我都這麽大人了,你怎麽還要打我屁股!我不給!”
唐麒冷笑:“那你說揍哪兒!我今天不揍你一頓,我就不姓唐!”唐麒是真的氣狠了,打算把這幾天的帳一起算了,老話說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可一點也沒說錯!他就出門去收拾些小人,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夫,這瓜娃子就敢在器堂裏下毒!
姜絨也想不出打哪裏才比較好,“不……不打不行嗎!”
“不行!”
最後,唐麒還是把姜絨抓懷裏一頓揍屁股,揍得姜絨哇哇叫了半天。
挨揍後的娃兒又委屈又老實,趴在矮榻上離家長遠遠的。
家長拍拍手,開始審問:“為什麽下毒害同門師兄弟?”
“……”姜絨生氣了,還不是為了擔心你!結果還被你抓着揍,以後他還做不做人啦!!!!
“不說繼續挨揍!”
“不許!你再揍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告訴師父!”
“揍了我再給師父請罪,但我要是告訴師父你是逃出去找唐淩殊,你猜猜師父會不會再揍你一頓?”
姜絨聞言不由自主縮縮脖子,“我們兩兄弟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師父知道了,師兄你說是不是?”
“嗯,很對。所以,說罷,要出門幹什麽?”
姜絨憋憋嘴,說:“找你。”
唐麒迷惑了:“我出門辦事,你找我做什麽?”
姜絨怨念的眼神看向唐麒,“我怕你中埋伏啊,二師兄說又抓了人,門主下令加強守備,那山下可能還有埋伏呢,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哪裏知道你會不會遇到危險!”
唐麒确實是沒想到這中間還有他漏算的一個人,“唐沐雨過來了?”
姜絨點頭:“他去抓人沒吃午飯,過來找我蹭飯吃。”
“他說了抓到什麽人沒有?”
姜絨搖頭,姜絨搖完頭突然想起來自己在生氣,又把頭扭過去,拒絕和他師兄對視!
唐麒本來還沒打算說什麽,看到姜絨又耍脾氣,直接把他抱起來又揍了兩下屁股,姜絨屁股本來就有點疼,唐麒這兩下手勁還就用在了他疼的地方,他嗷嗷叫了兩聲,“唐麒!我生氣了!”
“生什麽氣,烏長老之前說過什麽,讓你安分點,不許你用武,你忘了是不是,我沒病沒痛用得着你去擔心,你什麽時候能改改這種魯莽無謀的性子!你說要去找我,你知道我往東南西北那個方向去嗎,你知道山下唐家集有多少百姓商鋪嗎,你告訴我你怎麽找我?”
“那就不找了嗎,萬一你真的遇到事兒呢?”姜絨大聲反駁,“不過你說得對,我得想個法子,往你身上放點什麽東西,這樣以後随時都能找到你。”
“……”唐麒真是很想再打他一頓,“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讓你學聰明點兒!”
姜絨反問:“我這不是想辦法變聰明嗎!對,不僅要放你身上,淩殊大哥和無雙哥哥也要有,這樣無論你們去哪兒我都能随時找到了!我不聰明嗎,師兄!”
唐麒聞言立刻把他丢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絨哼哼兩聲,趴了一會兒,便請器堂的師兄弟去幫傳話給他草堂的師姐妹,“讓穎師姐他們給我找點香料來,我要用!”
器堂的弟子猶豫了下,“絨堂主,您不會再拿我們師兄弟試藥了吧?”
姜絨瞪大了眼睛,“什麽!沒有沒有!!剛剛都是誤會,誤會!我就是想做個香囊給我師兄,他都這麽辛苦了,我總不能什麽也不做就等着他養我吧,你們說是不是?”姜絨胡編亂造起來,也沒想過這麽說會不會讓人産生什麽誤會。
“對對對,要說親,還是絨堂主和我們堂主親。”器堂的弟子腦子裏想的是,得讓外面那些人知道咱們堂主拿到了絨堂主做的香囊,香囊啊,是随随便便都能送的嗎,肯定是定情信物啊!看看攬月樓的那些人還有什麽話好說!
姜絨只是單純想要做點追蹤香粉,結果第二天唐門內又傳出了絨堂主和麒堂主珠胎暗結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