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約定好了
約定好了
拖着粉色行李箱出火車站的女子，一眼就看見站外等她的人，招了招手。
正是一早等到站外的謝天，也連忙對出站的段楠星招手，順便結果的箱子。
兩人先去吃了飯。回到段楠星學校宿舍，放下行李箱子又再度出去。校園裏學生不多。
計劃的是明天再回老屋，但段楠星也不想獨自住在宿舍。訂了酒店，兩個人還是頭一次一起在市中心逛。
段楠星拿着一包麥麗素，邊走邊吃。最後剩下了兩顆，硬塞到了謝天嘴巴裏。謝天平時不怎麽愛吃甜食，很艱難吞咽着。黏黏糊糊，沒覺得好吃。
小時候過年吃的那種洋糖那個時候也是愛吃的。但巧克力又不同。就像是可樂，起初也喝不慣。逐漸能喝起來。
“叔，你看那件衣服好看麽？”段楠星指着M家眼前櫥窗裏一件印有米老鼠的白色衛衣。
“好看。”謝天毫不猶豫應答。
段楠星皮膚白，人本來也好看，穿什麽都好看。謝天認為。結果就被段楠星拉進店裏去試了。果真好看！
店裏的店員還挺敬業，在謝天要去付款的時候，發現了商機。拿過來一款同樣有米老鼠的男款衛衣：“帥哥，這款适合你，與美女那件是情侶裝，您也可以試試看。”
謝天懵了，段楠星也愣了。
一般付款這種事，和謝天在一起時，段楠星是不會同他掙的，但後面基本都會自覺把錢以各種方式、到處亂塞給謝天。
謝天總是在兜裏，袖子裏，錢夾裏，反正各種角落裏“撿”到鈔票。
衣服是好衣服。段楠星看着導購介紹的那件男款衛衣，接過去在謝天身前比劃了一番，樂得直發笑。
謝天平常穿得都一板一眼，很正統。不是襯衣夾克，就是襯衣西服，雖然好看，但太過正式。這件衛衣其實也不算太出格，如果穿在謝天身上，還挺“端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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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裏面還配着襯衣領，就有種端正的陽光大男孩的意思。
比劃完，段楠星說：“我覺得挺好，你要不要試試？”
謝天皺眉，他倒不是覺得衣服難看，只是不喜歡那個衣服上的圖案，怪幼稚的。再說這件衣服，也就是單純覺得不合适，試了不買不合适，總之就是這件，不買！
他買衣服也從來不試，一般都是報尺碼直接拿，穿的衣服永遠都是那固定款式，試了也沒啥特殊效果。于是就搖頭道：“不适合我！你喜歡就再買一件。”
段楠星了解他，這人一向務實，肯定是不能強求，腦子一動，先說：“我喜歡！”
謝天只好對服務員說：“找她穿的號，都包起來。”
倒不是純粹大方，了解段楠星了就知道，她這人鬼精的很，此刻一定不是表面上簡單的“喜歡”。
一向寵她的謝天，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她有自己的分寸，不會特別胡鬧就是了。
就見段楠星跟着服務員去了。謝天拿着段楠星的小背包等。
最後付兩件衣服的款，謝天就要掏錢包。段楠星指着自己的背包對謝天說：“你錢包在那背包裏面。”
謝天還在渾身找錢包，心裏原本還有些擔心，望着段楠星開始翻找背包，果然掏出來自己的錢包。卻想不起什麽時候裝到這裏的。
狐疑着打開錢包，謝天就更驚訝了。裏面鼓鼓囊囊裝滿了最大面額的鈔票，最少多出了千元不止。夠他半個月工資還多……
段楠星催了催，謝天就先付款。出了M服裝店。謝天狐疑着問：“怎麽回事？”
段楠星就解釋：“對不起！就是從你褲兜，偷偷拿了錢包……”
謝天一下子也無話可說，原本他就沒想責怪，畢竟誰家賊偷錢包往裏塞錢？再看她嘟嘴委屈的模樣。一看就是假裝！
雖然，但是，也發不出任何脾氣。握了握厚到變形的錢包，問：“你塞的？”
“嗯……那個，我爸給我發了壓歲錢，沒地方花麽……”段楠星繼續假裝委屈。畢竟偷拿錢包，不對！
“你！”謝天居然不知道說什麽，“什麽時候拿我的錢包了？”
“就是你買完麥麗素，錢包在褲兜裏裝得很淺，我原本是要幫你把它往裏推的，結果随便一拽出來了，你又沒有發現……”她聲音越說越小，仿佛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雖然她不缺錢，但拿別人錢包也算有些恥辱。
“下次再拿，我……”謝天虛着舉起手，佯裝要打她。
段楠星眯眼等了一小會睜開，知道他不會打下來，只好傻笑。
謝天收起手，把錢包遞到她眼前：“你叔我窮，你打算養我？”
謝天不知道，她段楠星最愛看他一本正經“不正經”了。咧嘴笑到臉變形。
而謝天總是用這種幽默面對“挫折”。自尊心強一些的男人絕對會覺得受到了侮辱，謝天從不！一定會勇敢接受面對，花女人錢這種行為他接受不了，但因為是她，是段楠星。
橫在兩人之間的深淵也包括這一條，相對而言他就是個窮小子。不是因為這一點“關系”，他們今生都不可能遇見，那他的人生得有多麽無趣？
他很感激，就盡力寵着，愛護着。給什麽都不為過，何況她索要的不多，一點愛罷了。
就都給她，如果可以的話。
“行不行？”段楠星斜着眼望他，強調——是打算養你，行不行？
謝天張口結舌，接不上話。
面前的段楠星還投來期盼的目光，謝天連忙答：“當然……行！”
段楠星得意。思考了片刻又認真起來：“那！我還真不知道我行不行。畢竟将來畢業去幼兒園當老師，那時候也算掙錢了，就是不知夠不夠養你，突然覺得壓力好大！”段楠星還自言自語起來。
謝天一手抓了抓她的頭頂，亂了頭發。說：“你還真能耐，誰要你養！”
“你不能反悔……”段楠星決定死活先賴着再說！走着眼神瞥見一個地方，拉住謝天的手，指過去。
謝天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幾個挂着簾子的櫃子一樣的東西，有身影在裏面罩着不知在作何，便問：“什麽？”
“大頭貼，拍照的。我們也去吧？”
謝天皺眉，段楠星裝沒看見，拉着人過去。
選好了機子，段楠星拿出剛買的衣服，硬是套在了謝天羽絨服裏。謝天早就猜到這衣服的結局，半推半就穿上，臉都皺成了包子的褶子。
段楠星也笑着穿好自己那件。
将人拉進去，別別扭扭合拍了兩張合照，才放開他，自己則将剩餘的幾張拍完。
大頭貼出來的時候謝天卻一把就搶奪走。
段楠星蹦跳着，卻怎麽也沒搶回來一張。
謝天：“不給，一張都不給。”
段楠星不掙紮了，拿出手機對着謝天拍了一張。
剛興起的新手機，拍照糊到根本認不清人，但也假裝炫耀滿足。謝天最後也沒搶過她，兩個人在街道上打打鬧鬧的游蕩了一天。
晚餐吃得烤羊肉，回到酒店就只想躺着。
房間是标間，謝天訂的。
想也沒想就訂一間，反正他沒打算做什麽，行的端正，不太想再花兩間的費用。管他的呢！
還想起幾年前段楠星高考那時候，是一起躺在一個房間的兩張床上……
兩人到房間收拾完，各自躺在床上回憶高考前的時日。
“那個時候遇到你真是有福，不然我可能每天都得哭一遍。”段楠星說。
“我也覺得，不然你那什麽不靠譜同桌圍着你，絕對沒一個好人。”謝天說。
“你怎麽還記得他倆？”段楠星也是佩服。要是告訴他這倆人現在在同一個城市讀書。偶爾一起瞎逛，估計得挨訓。
“你說你們是不是還有來往？”謝天只是随便問。
把段楠星吓了個結實，這人真是有什麽千裏眼？
“叔，睡吧，有點困。”
謝天：“嗯。”
好半天，謝天以為她真的睡了，将房間燈都關閉又躺了下去。
這清心寡欲的人生，果然美妙。
結果還有更美妙的。
“叔？”段楠星聲音困頓，卻是沒睡。
謝天就奇了怪，這人睡前吓人是習慣？但還是應着：“嗯。”
片刻才聽到旁邊的床位上人說：“等我畢業了，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