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暴君

暴君

宋舒魚坐了起來,臉頰疼的厲害,她顧不得疼,坐到了書桌跟前,從桌上抽出了紙。

她握着筆,沾了墨汁,在紙上寫下。

裴士昭、裴帝、裴恕、裴恒、承王(常柳)、宋舒、何雲、尹長史、梅香閣…

梅香城是邊塞小城,鎮北軍在梅香城紮根,梅二公子又是與裴恕世交,裴恒雖是裴士昭的長子,但這些年,宋舒魚所了解的是裴恒與裴恕一條心,與裴士昭為兩派,當今聖上私心更偏向裴士昭,朝中老臣一半是太子裴士昭的人,一半是裴恕的人,關鍵的一個人便是承王,承王一直以來保持中立,可事實上承王早已站在了裴恕這邊,現如今承王的千金何雲嫁給了裴恕,等于公開了承王與裴恕之間的關系,那事态便格外明顯。

三年前,裴恕公開與承王叫板,讓承王的千金何雲被關押在冷香閣,這其實不過是障眼法,世人都道裴将軍是為了府上一個孤女才與承王撕破臉,其實這是裴恕的計謀,借此表示自己與承王的關系很惡劣。

宋舒魚的手在紙上停留,劃出一道墨跡,當年宮中鞋中放針一事莫不是裴恕安排的?

何雲縱使仗着自己是承王的千金,也不敢在聖上面前如此作祟,而且她不可能以此在裴恕面前抹黑自己,所以她一定是受了裴恕的囑托,借此讓裴恕有何合理的機會徹底與承王撕破臉。

三年之後,時機成熟,裴恕便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或者說,宋舒魚眸中閃過一絲精明,裴恕不會愛上碰到女子,他愛的只有他自己和這 滔天權利,何雲也不過是個幌子,裴恕要借着這次大婚另有所圖。

他那樣一個精明的人,怎麽可能錯過這次大婚的機會。

裴恕的野心從來就不是鎮北軍,也不是大将軍,他要當皇帝,勢必要逼宮,三年前鎮北軍剛剛打完匈奴人,直接逼上京城勝算不大,所以他停下腳步,休整旗鼓,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只等體力恢複,如今天下太平,邊疆安穩,他便可以發動政變,關鍵就取決于與何雲的婚禮,承王的藩地與梅香城隔得并不是很遠,長途跋涉運送物資自然是最合适的選擇。

宋舒魚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紙上,收緊了手指,裴恕唯一漏算的是承王,承王想借這次政變将她放出去。

宋舒魚腦子裏想起了裴郎将,當年裴郎将便是豁出了生命想要救出她娘親,他愛她的娘親,不惜從流放之地逃亡回來,也要守護他的常柳。

即便前朝覆滅,裴郎将成了承王,也沒有棄她娘親于不顧,還給了她娘親正妻的位置,這份感情讓宋舒魚動容。

承王想救她,娘親也想救她,千面想救她…宋舒魚吸了吸鼻子,她不是一個人,她有親人有朋友,她不能這麽下去,她一定會出去。

這一夜,宋舒魚未眠,天蒙蒙亮時,聽見了鐵鎖被打開的聲音,裴恕推門進來,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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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掉了外套,上床,宋舒魚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氣,初春的晚上依舊是冷的,他将她抱進懷裏,和以前一樣,宋舒魚小小的一只縮在他的臂彎。

以前她覺得将軍的懷抱是最安全的,是她最想要躲進去的地方。

裴恕緊緊的抱着她,好像用盡了力氣,他的手指拂過她受了傷的臉頰,一點點磨過她的臉蛋,宋舒魚沒有睡着,睫毛輕眨,可她不想睜開眼,不想面對他。

她當年十二歲,他十九歲,她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意,難道他還不懂麽?與他同床共枕了三年,他把她當什麽?他的女人?他的寵物?還是只是一個通房丫鬟?

他引誘她在這條禁忌的路上越走越遠,引誘她對他動心。

“我知道你沒睡着。”他聲音沙啞。

宋舒魚還是沒有睜開眼,有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他伸手掰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着自己,宋舒魚閉着眼,不肯睜開。

裴恕将她擁在懷裏:“為什麽不能乖乖待在我身邊?”

宋舒魚吸了吸鼻子,裴恕對她有過真心嗎?有過嗎?

“将軍~”濃濃的後鼻音。

“你當初為什麽會救我?”宋舒魚的喉嚨疼的厲害,她想知道這一段情最初是真心還是假意。

裴恕的手貼着她的後腦勺,陷入了深思,緩緩道:“因為那時你太需要保護了。”

宋舒魚伸手抓着他的衣襟:“沒有一點其他原因,只是因為我那時很可憐麽?”

裴恕手稍稍用力,她便從他懷裏露出了臉:“嗯,像個小可憐,和現在一樣。”

宋舒魚臉上是淚,嘴上卻是笑:“以前是別人欺負的,現在是将軍弄的。”

始于可憐,終于可憐,将軍既心疼別人欺負了他,又将她欺負成這樣,說到底不過是一派胡言,只有宋舒魚那樣煞筆才會相信這種無緣無故的好。

“乖乖留在我身邊,你要的我都會給你。”裴恕道。

“若我要将軍娶我呢?”

他愣了愣:“那魚兒覺得我不娶你為什麽同你做那樣的事?”

宋舒魚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這話不像是謊話,可是她不信是因為愛,不信是因為喜歡。

“若我要将軍只娶我一個呢?”自古都說三妻四妾,宋舒魚想到了何雲,她就是要讓裴恕為難,讓他難堪。

“這樣霸道?”他語氣中鮮少帶着笑意。

宋舒魚卻很嚴肅:“将軍會只娶我一個麽?”

他俯身将她困在身下,貼着她的唇:“會。”

裴恕低頭,褪去了她的衣衫,宋舒魚看着他,明明已經娶了何雲,明明天下都知道他與何雲那段情,卻還能在她面前說出這樣蠱惑人心的鬼話,她的手穿過了裴恕的黑發。

“将軍,若是我不同意與你做這事,你會尊重我嗎?”

裴恕身形微怔,手撫過她的臉蛋,有那麽一刻,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蔑視,那是一種輕佻中帶着高傲的蔑視,好像她不是承.歡的人而是施.暴的人,與肉體完全脫離的清冷。

“你又想做什麽?”他沉聲。

宋舒魚抿唇,手指貼着他的頭皮,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将軍,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你做什麽魚兒都會支持你,哪怕你打了我,欺負了我,白天那樣羞辱我。我也只會喊666,哪怕現在我痛的要死還要笑着與将軍歡好,不是嗎?”

話是尖銳的,一句句戳在裴恕心上。

他替她穿好衣服,下床從抽屜裏拿了一顆藥丸,掐着她的嘴塞了進去,宋舒魚紅了眼:“你給我吃了什麽?”

實在是太勤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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