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Scene24.及時行樂
Scene24.及時行樂
《這個世界不配擁有我》
文/系田
“你說得對,那我只能用身體來償還了。”
月光下,太宰治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淵誘:“……”
她氣急敗壞地拿起沙發上的風衣,眼看要朝太宰扔去。
嘩啦嘩啦。
窗外風聲呼嘯,搖曳的樹枝如憧憧鬼影。
熟悉的氣息正在逼近。
淵誘挑唇淺笑,她走向太宰語氣親昵:
“确實,我不該做虧本買賣,就麻煩你給我吸點血吧?”
驚訝從太宰治微眯的眼眸一閃而逝。
他沒有拒絕,相反把敞開的領口拉得更大。
淵誘扶住他的手臂,埋首于男人的脖頸。
“血鬼術——刻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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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怒氣讓蜘蛛累的白發狂舞,露出左邊紅瞳的下伍刻痕。
累只覺眼前一花,讓他深惡痛絕的男人便失去了蹤跡。
近在咫尺的是淵誘單薄的身影。
糟糕!
累的內心大叫,但從掌心射出的蜘蛛絲出勢太急,來不及收回。
憤怒和惶恐讓他渾身顫抖。
他雙眼緊閉,不敢看女人即将鮮血淋漓的模樣。
“異能——人間失格。”
有人輕拍他的肩膀,啞聲吟唱。
預想的慘叫久候不至,唯獨微風輕拂他的鬓角。
蜘蛛累将信将疑地睜眼,面前的場景讓他難以置信。
他操控自如的那些蜘蛛絲未得到命令就兀自懸浮在半空。
時間仿佛停止。
淵誘緩緩轉身,讓他深深眷戀的臉龐帶着知悉一切的淺笑。
她驚喜地挑眉:“你的異能對血鬼術有效?”
太宰治從累的背後現出真容,他聳了聳肩,漫不經心:
“不,如果我的異能有效,他的攻擊應該完全消失而不是暫停。”
淵誘失望地撇撇唇角:“那好吧,看來還是我的功勞。”
Level A們的血液至高無上,一旦被除吸血鬼族之外的人獲取,無論那人願意與否都會自動淪為Level A們的“奴隸”。
哪怕實力再為強勁,也不能傷害“主人”分毫。
就像她的姐姐緋櫻閑和那薄命的姐夫。
累定在原地,慘白的臉因怒氣而透出幾分淺淡的血色。
“你們是故意的?”
淵誘随意地揮手,那些泛着紅光的蜘蛛絲就像散架似地掉落在地。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經過累身旁時,湊近他耳朵抱怨:
“無慘讓你監視我的事,你不是也沒說嗎?累。”
她若無其事地為少年整理散亂的劉海,直到純白的頭發再度遮住左瞳中的印記。
“我還以為我們應該親密無間呢,累。”
累倉皇地逃避淵誘的注視,周身散發出後悔的氣息。
“我……只是想悄悄保護你。”
累說了謊。
沒有向女人透露無慘的指令,當然有他的私心。
因為只有躲在暗處窺探才能驗證自己到底是不是淵誘“唯一的羁絆”。
但累忘了,自從和女人交換血液的那刻起,他們就是命運共同體。
淵誘長久地沉默,只拿那雙能看穿靈魂的黑眸靜靜地望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牆壁上的鐘滴答滴答地走,在累聽來仿佛是随時會引/爆的炸/彈,破壞的是兩人辛苦建立的關系。
淵誘紅豔的唇忽然綻放一抹笑意,她伸手環住累繃緊的腰身。
“累——”
女人婉轉的聲調猶如教堂的唱詩班那麽神聖,她循循善誘:
“我可以容忍你做錯任何事,只要你給我絕對的忠誠。”
累的聲音沉悶猶如一口大鐘:
“嗯。”
太宰:“咳咳,抱歉打擾兩位,但你們是不是該顧及一下我這個旁觀者的感受?”
淵誘高傲地瞥了男人一眼,說了簡短的五個字:
“這裏是我家。”
太宰治做着怪腔舉雙手投降:“說的有道理,那我去睡了,兩位繼續。”
啪嗒啪嗒——
突如其來的動靜打破了尴尬。
三人循聲望去,窗外一只藍黑色的烏鴉正瘋狂地撲騰翅膀。
“富岡義勇讓淵誘即刻前往狹霧山,接受鬼殺隊考核訓練。”
小家夥尖銳的嚎叫聲響徹別墅,滑稽又詭異。
太宰故作鎮定:“我想我不該在兩位面前,對一只會說話的烏鴉表達出任何驚訝。”
淵誘朝那只鬧騰的小家夥走去。
“不,我倒覺得哪怕在這個世界,會說話的動物也非常稀奇。”
太宰呢喃:“我也這麽認為。”
雖說世界本該包羅萬象。
但他們所處之地光怪陸離的程度也超越了淵誘最廣闊的想象。
不僅鬼與異能者共存,就連飛禽也具備說話的能力。
江戶川亂步的那句調侃闖入淵誘的腦海:
“如果這是一本推理小說,那麽淵誘小姐無疑是麻煩纏身的女主角。”
淵誘:“呵,推理小說?”
她倒願意相信自己正身處一本異想天開的怪奇小說。
呱噪的小家夥飛進窗戶,尖利的爪牙倒扣入淵誘掌心,像是在懲罰她的姍姍來遲。
她眉頭緊蹙。
“是富岡義勇讓你來的?”
淵誘的驚訝有情可原。
畢竟這麽久杳無音信,她還以為自己的請求将石沉大海。
烏鴉低頭啄食自己蓬亂的羽毛,半晌趾高氣昂地說:
“富岡義勇讓淵誘即刻前往狹霧山,找鱗泷左近次殿下接受訓練!”
說完,它便自顧自地飛向漆黑夜空。
淵誘:“……”
寵物随主,這句話果真不假。
累不敢相信:“你要進鬼殺隊?”
透明的玻璃映照出淵誘高深莫測的微笑。
她曼聲道:“累,不如你現在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累一動不動,他看不透淵誘的想法。
或許是身體裏驟然增加的,屬于鬼舞辻無慘的血液作祟。
又或許女人根本心無雜念。
他猶豫了一會兒,準備隐身而去。
就像他剛才承諾的,對女人永不背叛。
“等等。”
淵誘忽然叫住他:“我餓了。”
累停下腳步,心目中的女神披星戴月朝他走來。
那雙深邃的眼眸裏被他的身影填充得不留縫隙。
少年興奮不已,他沒有忘記淵誘對太宰治血液的拒絕。
這意味着自己仍是女人的“唯一”。
哪怕終有一天因為淵誘血盡而亡,他也甘之如饴。
片刻,偌大的別墅又只剩太宰治和淵誘。
太宰突兀地笑了:“看來,你真的很餓。”
所以才會不知魇足地吸食那個少年的血液,以至他離開時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淵誘冷哼:“看來,你向我吹噓的異能也确實傷不到‘鬼族'。”
都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但‘鬼’的克星實在有限,如果真像累所說,除了鬼殺隊的利刃和陽光,它們竟無所畏懼。
而日輪刀面對上弦也不一定百發百中。
本以為太宰治的異能會有些制約作用,沒想到……
淵誘愠怒不已。
那她費心助太宰假死,又有什麽意義?
太宰走近女人,笑容不羁。
他的食指在淵誘抿成直線的薄唇流連,直到指尖多出些殷紅的血跡。
“你上次說這血能增強鬼王手下的實力,不知道它對我有沒有效果?”
奇特的血腥味在男人口中蔓延。
淵誘聞言不禁怒從中來。照理說,她和蜘蛛累同為“非人”,交換血液應該是互惠互利的。
現在倒好,她不僅沒撈到半點好處,還要時刻害怕被無慘識破心思。
淵誘不置一詞,轉身欲走。
誰知剛跨出一步,背後驀地傳來一聲悶響。
太宰治摔倒在地,像受驚的松鼠般把身體蜷縮成一個球。
他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水,緊閉的雙唇異樣蒼白。
淵誘皺着眉跪在男人面前,恍惚憶起被太宰挾持那天,自己也曾忽然吐血。
當時,她剛接受累的血液不久。
看來,無論是誰對鬼王的血液都要經過一番排異。
淵誘收回想要觸碰男人肩膀的手,她居高臨下地觀賞太宰煎熬,有些幸災樂禍:
“難道沒人告訴你,不該亂吃東西嗎?”
太宰治凄慘一笑,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啊,我現在……知道了。”
盡管飽受折磨,男人依舊目光炯炯。
所謂“上位者”理應面對任何苦痛都雲淡風輕。
就這點而言,太宰治是夠格的。
她善心大發,用浴衣的袖子為男人擦拭汗水,柔聲說:
“忍忍吧,很快就會過去的。”
根據男人攝入的血液含量,他很快就會重獲自由。
太宰驚訝地瞪大眼睛。
為什麽女人願意就此駐足,聰明如他也想不出答案。
許久,疼痛如潮水般散去。
太宰治跌跌撞撞地起身。
女人沒有伸手攙扶,只是淺笑着遞上一杯溫水,語氣淡漠如多年老友:
“感覺怎麽樣?”
太宰治有些憤懑,他剛游走于生死邊緣,難道女人不該給個寬慰的擁抱嗎?
他轉瞬否定了這一想法。
不,真正的淵誘不會這麽做。
否則自己會懷疑她別有用心。
太宰治将溫水一飲而盡,身體裏的暖流正有條不紊地充滿每個細胞縫隙。
他握拳又松開,過了一會兒神采奕奕地咧嘴而笑:
“我看做鬼也挺好的。”
嗜血的紅光如海豚隐沒在他瞳孔深處。
翌日,傍晚。
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你來這裏幹什麽?”
淵誘回首,托腮打量眼前的男人。
月彥今天穿了一件長款的咖啡棕西裝,搭配熨燙整齊的白襯衫和暗褐色領帶。
淵誘朝他抛個媚眼,語氣輕佻:
“老實說,你這身打扮是不是為了等我?”
月彥輕嗤:“老實說,你真的自我感覺良好。”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厭女人驕傲的姿态,甚至有些歡喜。
但……這種感覺即将永久消弭。
老練的捕手熟知收網的時機。
無慘想到淩晨時分從累那兒得到的消息,紅眸中危機四伏。
今晚,他就要和女人融為一體。
淵誘輕啓的唇中溢出一聲嘆息:
“你問我來幹什麽?下雨天最适合喝酒了,我正好缺個酒伴。”
她的指尖在紅酒的瓶身流連:
“這瓶是太宰治送來的吧?真可惜……”
月彥聽着她的感嘆,怒火中燒。
該死的淵誘竟敢當着他的面懷念別的男人。
真是令人不快!
女人濃密的睫毛投射下孤寂的光影。
她為自己斟上些杯中物,作勢為月彥倒酒。
月彥面無表情:“我不需要。”
淵誘一楞,旋即咬唇笑道:“那好吧,只要你在我喝完酒之前不趕我走。”
月彥:“哼。”
無慘手裏的書形同虛設,滿心滿眼只有淵誘的身影。
當女人蹒跚地朝他靠近,更是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毋庸置疑,這是個将她吞吃入腹的好機會。
“淵誘,你沒事吧?”無慘虛情假意地問。
話音未落,女人一個踉跄跌進他懷裏。
無慘做個深呼吸。
濃烈的酒氣夾雜玫瑰暗香漫入鼻腔,他察覺身體某處正發生不可言說的異變。
女人迷離的醉眼訴說着致命風情,她沖男人挑唇而笑:
“我告訴你個秘密。”
“嗯?”
“我馬上要去鬼殺隊參加考核,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無慘眼眸微斂,茂盛的怒火刺激着欲望,讓他如置身汪洋般無法自控。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
他聲音暗啞,且打定主意,只要女人一點頭就擰斷她纖細的脖子。
淵誘在無慘懷裏扭了扭,含糊地嬌嗔:
“你弄痛我啦。”
但适得其反,無慘只會将她樓得更緊。
淵誘放棄掙紮,用下颚抵住男人的肩窩,轉頭輕添他的耳捶,發出咯咯的笑聲:
“我就是想問,你今晚想不想擁有我。”
實在抱歉,卡了一周終于寫完了,仰天長嘯啊啊啊啊。
本章有些錯別字,希望大家不要介意=w=
最近大家沒什麽事盡量不要外出哦!我們都要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