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Scene25.花
Scene25. 花
《這個世界不配擁有我》
文/系田
翌日,晨光熹微。
月彥睜眼,身旁的位置早就冰涼一片。
他皺眉,難道女人不告而別?
廚房內傳出鍋碗瓢盆的碰擦聲,月彥勾唇一笑,連額頭湍急的川流都被撫平。
他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齊,邁着閑适的步伐出現在門口。
月彥沒有說話,只靜默地注視女人忙碌的背影——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和那雙白皙筆直,曾纏繞在他身上的腿。
他舔了舔嘴唇。
月彥不确定女人對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畢竟她醉得那麽徹底。
但他希望是全部——所有他給予的一切。
“早啊,你還愣在那裏幹嘛?過來幫忙。”
女人婉轉又嬌縱的聲調像是清晨在枝桠上鳴唱的黃鹂,驚醒了月彥那些旖旎的心思。
月彥走過去端起女人放在竈臺邊新鮮出爐的早餐。
嫩黃的雞蛋卷,香氣四溢的味增湯和熱氣騰騰的青花魚——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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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唇邊的笑意轉瞬即逝,故意用漫不經心的語氣:
“我記得你說自己廚藝很好。”
穿着淡綠色碎花圍裙的淵誘正在擺放碗筷,聞言身形一頓,頭也不回:
“總比某人煎魚都能焦要好,你如果不想吃就扔掉,我完全不介意。”
[如果狗男人敢扔掉,我就讓他好看!]
淵誘怒氣沖沖的誓言驀地闖進月彥的腦海。
破天荒地,月彥沒有生氣。
甚至女人口是心非的模樣和身上的煙火味,都是那麽惹人憐愛。
他決定嘗嘗淵誘的手藝,不排除故意貶低一番的可能。
至于毒嘛——
尋常的毒素根本奈何不了他,更何況……
一個剛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會害他嗎?
月彥不覺得。
兩人落座。
月彥嘗了口盤中的青花魚。
魚皮清脆焦香,魚肉如豆腐般一咬即碎。
他擡頭對上淵誘期待的目光,不知怎麽,準備好的挑剔之詞胎死腹中。
“不錯。”
淵誘當着他的面翻了個白眼:“我好像沒問你。”
她高傲地仰起天鵝頸:“不過我很慶幸你的味覺沒問題。”
月彥:“呵。”
他的視線在淵誘脖子上的紋痕停留幾秒,喉結一滾,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報道?”
如果女人要求,他不排斥再多收留她幾天。
淵誘:“吃完早飯我就走。”
她烏黑的眼珠在桌上一掃,語氣斬釘截鐵:
“你可別指望我會洗碗。”
月彥:“……”
他紅眸微斂,惱怒之餘更有疑惑。
明知今天就要離開,為什麽昨晚……
他略一思索就猜透了淵誘的小把戲。
一定是想讓自己對她念念不忘吧?
真是喜歡自作聰明呵。
淵誘:“我去一下洗手間。”
月彥來不及開口,眼前掠過的是她緊蹙的細眉。
淵誘盯着右胯附近的肌膚,眼裏盛滿驚慌。
從剛才開始,這裏就一直伴随灼燒般的刺痛感。
她低頭仔細端詳,原本毫無瑕疵的皮膚竟出現了些模糊的紋路,能隐約看出是朵花的形狀。
花?
淵誘惴惴,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一小時後,淵誘站在玄關和月彥告別。
她踮腳在男人耳邊啞聲說:“你昨晚很棒。”
淵誘纖細的手指在月彥的胸前流連,透過襯衫能清晰感到他緊繃的肌肉。
月彥抓住她作祟的手,與女人十指相扣,咬牙切齒:
“還不走?”
淵誘對上男人眼裏欲望的漩渦,呵呵輕笑。
趁月彥毫無防備,在他的脖頸重重咬上一口。然後指着自己頸部的痕跡,眨眨眼睛。
“禮尚往來。好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或許明天。”
[想得美,我怎麽可能明天就給你打電話。要打也過兩天,讓你想我想得發狂。]
月彥又聽見女人狡猾的心聲,他挑眉,裝出信以為真的姿态。
“你确定?”
淵誘一本正經地點頭:“當然。”
月彥默不作聲地盯她一陣,唇角微揚:“我最近比較忙,經常不在家。你還是別打電話了,專心訓練。我聽說每年鬼殺隊的考核都會死很多人。”
淵誘喉嚨一哽,面色突變:“……狗男人。”
三個字清楚地落進月彥的耳朵,他置若罔聞,繼續笑意盎然。
“希望還有機會見到活着的你。”
淵誘:“……”
幾分鐘後,門被女人砰地關上。
月彥饒有興致地想象女人憤怒時生動的表情,心癢難耐。
空虛和寂寞這種百年來被他刻意抛諸腦後的情感,在淵誘離開的短短數分鐘內,如潮水襲來。
月彥察覺自己的失态,冷下臉,豎瞳中紅光暴漲。
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比如處理一些沒用的垃圾。
清晨的陽光遠未沾染難消的暑意。
淵誘遠遠就看見等候在別墅前的累。
她小跑過去,撞進少年清爽的懷抱:
“怎麽出來了?你不是不能曬太陽?”
累凝視女人美麗的容顏,寵溺地笑了:“吸多了你的血,我也能在陽光下行走了。”
鬼舞辻無慘求而不得的東西,居然能借由淵誘的血液輕易達到。
蜘蛛累下定決心,不能讓任何人窺曉這個秘密。
面前的女人,他會用生命去守護。
淵誘驚喜地抱住累,把下颚擱在他的肩窩。
“那太好了。”她喟嘆。
累:“你呢?昨晚又吸了不少我的血,無慘沒發現什麽異樣吧?”
淵誘不屑地冷哼:“他能發現什麽?就連我的心聲也是故意讓他聽到的。他現在對我應該對我沒什麽懷疑了。”
女人沉默片刻,轉而開始撒嬌:
“連心裏想什麽都要僞裝,真的好辛苦噢。要不是我舞臺經驗豐富……”
對了,累恍然想起淵誘是個當紅演員。
可兩人認識這麽久,他竟從未看過女人的演出。
少年轉念一想,與其和弱小的人類一起欣賞淵誘的美,倒不如自己狠狠地獨占她。
那些愚蠢的家夥又有什麽資格得到淵誘的眼神?
淵誘:“……我又累又餓。”
累聞言忍俊不禁,順勢更緊地摟住女人,像是要把她嵌進骨骼似的。
“你要吸我的血嗎?”
淵誘:“不,是交換血液。”
累溫柔地幫女人擦去嘴邊的血跡。
淵誘:“太宰呢?”
累皺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他甕聲甕氣地回答:“還在睡覺。”
淵誘:“哼,沒心沒肺的家夥。”
她的臉上露出些猶豫,兀自呢喃:“如果有什麽辦法讓太宰的異能對鬼也有效就好了。”
累抿了抿唇,不情願地低聲應和:“嗯,我也會考慮的。”
少年的內心憤憤不平。
雖然太宰治的異能确實讓人印象深刻,但淵誘為什麽寧願寄希望于一件虛無缥缈的事,也不肯相信他就能殺死鬼舞辻無慘呢?
少年把自己的不滿隐藏心底,微笑着目送淵誘遠去。
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他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看?人都走遠了。”
耳畔是太宰治的調侃。
“說什麽我還在睡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明明是不想當電燈泡。”
蜘蛛累卸下了專屬于淵誘的溫柔,瞥一眼肩膀上礙事的手,面無表情地低吼:
“滾開。”
他徑直走回別墅,呼吸淵誘曾經的氣息。
太宰治在少年背後聳了聳肩,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如果他知道,昨晚我嘗過了淵誘唇邊的血,豈不是要殺了我?”
啧啧。
說實在的,做“鬼”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說這個家夥的血液能把人變成鬼。
那不如……把他殺了?
開玩笑的。
太宰治注視着面前緊閉的大門,瞳中嗜血的光芒乍現。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複工,聽說今天小區有兩戶人家隔離了。
更加不敢出門了,多碼字吧。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