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着實忍耐不住
第36章 着實忍耐不住
兩人彼此都有許多話想問,正待要拉着手找個僻靜處細說,卻聽身後李炎揚聲叫道:“喲,淮南公子這是要帶‘我家棋兒’去往何處哇?”
李鏡腳下一頓,便從懷裏摸出一紮捆得整整齊齊的信箋,并一袋銀錠,遞過去道:“王爺家裏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這一百兩銀,是為李棋贖身。恕在下重孝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別過,王爺珍重。”言罷拱手行了個禮,拉住李棋直往車上奔。
上了車,李棋一眼瞥見自己慣用的軟枕擺在廂板上,趕緊拾起來一把抱進懷裏。想到公子這些天一直随身帶着它,不禁羞紅了臉。李鏡也露出些許尴尬害臊的神色,忙找補道:“怕你沒這物件,睡不好,便事先從行李中拿出來了。”李棋不敢細想公子拿他枕頭做什麽用,便打岔道:“公子從哪籌來這些銀子?”
李鏡輕嘆一聲,黯然道:“是我沒用,虧欠姑母太多。這一路上花銷、置辦喪事,并那一百兩銀,都是變賣她箱籠中釵環首飾得來。”完後又将李媛與靖王争執而後負氣自盡、被靖王下了休書的始末講述一遍。
李棋不忍見他傷心凄苦的模樣,便又與他抱在一起,聽他在耳畔哽咽低語:“對不住,棋兒,我枉自為人,險些連你也護不住……”
“公子別這麽說!”李棋知道他是為姑母夫人哀傷,一時頹喪失志而已,于是安慰道,“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風順、始終得意的?公子回淮南安頓下姑母夫人,還要盡快複任,給江都父老一個交代。”
李鏡點頭稱是,良久,又沉沉補了一句:“靖王才是江都一案幕後元兇,這筆帳,終有一日要與他算的。”
經他提醒,李棋忽然想起那些信箋,問道:“公子讀了梁王來信?其中可有憑據?”
這些天李鏡哀思沉重,又記挂着李棋,心思紛亂難免有些糊塗,李棋這麽一說,他才回過神來。那些信他還沒來得及看,只拆了最上頭一封,見落款是“越”,講的是吳郡三月拈花節的盛景。他急着趕路,沒工夫讀這些閑言碎語,原打算回到淮南再細細看來,不承想半路遇到李炎,又急着贖回李棋,便給出去了。
“無妨,其中若有要緊事,自有吳郡王料理,公子不必憂心。”李棋怕他又多一心事,只好這樣寬慰他。
為趕在七七之日使姑母夫人入土為安,主仆二人帶着骨甕曉行夜住,不敢耽擱。雖小別重逢,卻在持喪期間,夜裏兩人同榻而眠又怕惹出旖旎,只牽牽手兒,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回到淮南後,李鏡賭氣依家主之儀為李媛風光大葬。嫁出去的女兒如今與父兄叔伯們平起平坐,誰還稀罕在你那沒名分的皇子陵偏安側室?
喪事料理完畢,兩人便又啓程趕往江都縣赴任。
當晚宿在廣陵官驿,李棋伺候李鏡洗漱後,為他換下斬衰,預備好明日要穿的常服,一轉身卻被李鏡接在懷裏,兩人便濕噠噠吻作一團。須臾李棋小臉通紅,軟了腰身,李鏡輕輕一推,便将他撲在床上。
前陣子李炎夜夜在一牆之隔上演活春宮,李棋不經意間也聽出些門道來,大概知道接下來公子要對他做什麽,便松攤了四肢,雙手遮住眼睛,怯怯等着公子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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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鏡天生好大的本錢,勃發時竟有一寸半寬。他親得李棋身子軟透了,可到了要緊處,終究狠不下心。棋兒從小怕疼,胳膊教桌角碰一下,眼就紅了,這要一下子真進去了,還不知要怎麽哭呢。卻始終捱不過,只得攥住他腰将他調過身去,将那蠢物送進他兩腿間的隙縫裏,放肆抽送起來。
痛快了一回,李鏡摸到李棋身前小雀兒也硬挺着,便握在手裏侍弄。李棋受不了了,夾着他的東西雙腿直打顫,口裏一聲高似一聲。李鏡怕人聽見,只得将兩根手指塞進他嘴裏,又吻着他耳垂低聲訴道:“對不住,棋兒,我日夜想你,着實忍耐不住……”李棋于是意亂情迷,兩人雙雙樂極登頂,一齊騰雲去了。
夜短情長,兩個人又耳鬓厮磨,說了許多貼心話,直到快天亮才摟抱着睡去。
再睜眼時已日上三竿,李鏡不舍得叫醒懷中人,便小心翼翼将他手腳挪開。剛坐起來,卻聽李棋“嘶”的一聲叫疼,這才發現,他那白生生的大腿內側,被磨出一邊一道一寸來寬的紅痕,皮都快蹭破了。李鏡懊惱得嗐聲嘆氣,不知該怎麽心疼他才好了,一時情急,竟扳開他兩腿,埋頭一下下親吻傷處。李棋癢得擰腰呻吟,險些又惹出火來。
李鏡取來油膏悉心為他上藥,兩人就這麽在床上耽擱了大半日,一裏路也沒走。
回到江都已是十日之後。
縣裏得到消息,于哨兒與常青一早便在城外十五裏亭守候。李棋跳下車來,兩人迎上去,六只手握在一起搖晃。
于哨兒樂呵道:“敢是外頭夥食不賴,你小官人還長個兒了!”
李棋笑道:“那不至于,許是你縮了!”
三人笑鬧作一團,李鏡在車上探出頭來清了清喉嚨,常青這才趕緊去照應他。
趙平親自牽馬在城門下迎接,徐師爺則在縣衙門口擺了接風宴。衆人都興高采烈,殷殷望着他笑。老捕頭劉玉全拄着拐,灑淚握住他手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李鏡不禁感動,一時竟有回家的錯覺。
李鏡升堂宣了聖旨,代聖人嘉許江都縣民二十年前大義犧牲,不僅免去江都縣今後十年稅賦,還宣布此後江都學子不論出身籍第皆可應試科舉。縣中父老無不磕頭抹淚,哭號着謝主隆恩,仿佛這二十年的冤屈,因這點不疼不癢的恩賜,就此消弭了。
李鏡只覺悲哀,卻沒工夫深究。為趕上今年秋闱省試,他親自坐鎮縣學,主持鄉貢選試。李棋也在考生之列,為避嫌,考試後試卷須得糊名送由州府學監批閱。
李棋十分淡定,誰問都是一句:“考着玩兒罷了。”李鏡卻懸着一顆心,時常在午夜夢回時握着李棋的手暗自嗟嘆。他不信李棋會失手考不中,可李棋若考上了,他總不能不放人走。省試之路千裏迢迢,如何挨得過無數晝夜的相思之苦不說,李棋一旦高中,功名在身便身不由己,只怕往後兩人的路,也再難有交集了。
作者有話說:
李媛在天之靈:一百兩?!你倒是講講價啊!敗家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