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裏邊靜了大概有半分鐘,才有回應:“鼻血。”

蘇沅輕輕推了推門,着急詢問:“止住了嗎?我進去幫你吧。”

傅朔寒嗯了聲。

得到允許,蘇沅推開門,還沒進去,先看到地上落着幾滴鮮紅刺目的血,傅朔寒正用紙巾捂着鼻子。

蘇沅眼睜睜看着紙巾瞬間被血濕透,快速散成一片。

蘇沅:“我的天!”

他這個出血量太猛,蘇沅有點被吓到,急忙扯了幾張新的紙巾遞給他,樣子比傅朔寒還急:“怎麽這麽嚴重,我去叫人。”

說完轉身就要跑,手腕被拉住:“回來,你穿這麽少出去着涼。”

“那去醫院吧!你流了好多血。”眼見着新換的紙巾又被氤紅,蘇沅一時想不出止血的辦法,急到手抖。

傅朔寒一只手正抓着他的手腕,能明顯感覺到他在抖:“怕什麽,流個鼻血而已,你沒流過?”

蘇沅還真沒流鼻血流到止不住,兩只手去拉傅朔寒:“別等了,快去醫院。”他這出血量太吓人了。

傅朔寒眼神示意他去拿毛巾:“用涼水打濕了給我。”

“哦!好!”蘇沅慌慌張張拿着毛巾放在水龍頭下,為了能快點打濕毛巾,他把水流開到了最大。

水流太急,四處飛濺,他衣服下擺和大腿都被打濕。

初春的天氣,即便室內開着暖氣,冷水落在皮膚上還是冰涼一片,蘇沅由于太着急,根本沒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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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朔寒看着他被打濕的衣擺和大腿,伸手撈了他腰一把,讓他離水池遠些:“別慌,又不嚴重。”

蘇沅手忙腳亂地擰毛巾:“怎麽不嚴重,你流了那麽多血,又止不住,急死人了。”

傅朔寒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垂到身側時指尖還帶着他腰間的溫度,不自覺地輕輕撚了下:“擔心我?”

可不是擔心嗎,按照他這個出血量一直流下去,蘇沅很擔心他暈過去,人急得不得了,心裏想什麽都脫口而出:“當然擔心啊,你暈過去怎麽辦?”

傅朔寒目光在他側臉上停了一會兒,語氣倒是很輕松:“滬城春天太幹燥,流鼻血不奇怪。”

“你總流?”蘇沅聽着他還挺有經驗的。

傅朔寒:“小時候流的比較多。”問完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忘了,你在F國長的,滬城這氣候不适合養病。”

聽他提起以前的事,蘇沅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把打濕的涼毛巾擰到半幹:“怎麽弄?我幫你。”

傅朔寒退坐在一邊的矮凳上,為了防止鼻血回流嗆到嘴裏,他只能微微低着頭:“幫我把毛巾敷在額頭上。”

蘇沅完全沒注意,他說什麽就聽什麽,毛巾貼在他額頭,用手摁住。

他和傅朔寒面對面,傅朔寒的腿在他們之間隔出一段距離,他得彎腰才行。

傅朔寒視線無意間掃到對面鏡子裏蘇沅的模樣,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春光若隐若現,很是惹人遐想,目光被燙了似的從鏡子上逃開。

将自己的腿挪到一側,示意蘇沅站得近些,別彎腰。

蘇沅完全不知道鏡子裏的自己走.光了,自以為傅朔寒顧及他彎腰久了會累,順着他的動作靠到他身側:“這樣真的管用嗎?”

傅朔寒餘光掃過近在咫尺,一雙又白又長的腿,也不是很确定今天這鼻血還能不能止住:“大概……管用。”

門外傳來趙辰的聲音:“蘇先生,衣服給您放在哪?”

傅朔寒被燙到的視線一直壓着,沒去看蘇沅,只開口回應趙辰:“放外邊。”

大概是沒想到傅朔寒也在浴室裏,趙辰應聲時有點結巴:“啊……好的……我放椅子上,我去外邊等。”

蘇沅猛然想起趙辰是護理專業的,應該知道怎麽止住鼻血,匆忙攔住:“趙辰,別走,你進來!”

剛剛鏡子裏的畫面還在傅朔寒腦子裏沒散去,急忙制止:“不用進來,趙辰你去外邊等就行了。”

蘇沅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讓他進來幫一下,不然一直流血這麽辦?”

“都說了讓你別怕,我能止住血。”

趙辰看不到裏邊的情況,但是兩人的對話讓他表情愈漸複雜,支支吾吾:“呃……蘇先生,傅總,一直流血的話,我……要不我去拿瓶那個什麽送過來?”

蘇沅:“拿瓶什麽?能止住血嗎?快去拿。”

趙辰:“我……蘇先生您再堅持一下,我快去快回。”

蘇沅急到發昏,一門心思全在幫傅朔寒止血上,根本沒注意到趙辰說的是讓他堅持一下。

聽到趙辰離開,傅朔寒接過毛巾自己摁着:“我自己來,你去把衣服穿好。”

蘇沅這會看了看他捂在鼻子上的紙,沒有再被氤成紅色,血好像慢慢止住了:“等你好了我再去。”

“沒事了,去穿衣服,我還要沖澡。”

“如果又流血了,你就叫我。”蘇沅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淋浴間。

剛剛因為緊張,沒感覺到冷,這會他才發現身上的襯衫又濕又涼地貼在腿上。

他才剛剛出院半個月,不想再進醫院,急忙把濕襯衫脫下,換上趙辰送來的幹衣服。

衣服都穿好了,身子暖和起來,聽到淋浴間傳來水聲,猜傅朔寒的鼻血應該是止住了。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算緩緩神兒,趙辰卻急匆匆地提着一個小袋子跑進來,見到蘇沅好模好樣地坐在那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蘇先生……血止住了?”

折騰趙辰白跑了一趟,蘇沅有些過意不去:“嗯,剛剛止住了。”

趙辰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小袋子:“那……那這個……”

“給我留着吧,多少錢我轉給你。”止血的藥這次不用,以後留着也有用。

“不用,我去找張管家報賬就行。”趙辰把小袋子遞給:“那給您。”

蘇沅接過袋子放在一旁,趙辰別別扭扭地指了指門外:“蘇先生,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趙辰剛走,裏邊的水聲也停了,傅朔寒圍着浴巾走出來,他已經恢複正常,看不出任何不妥。

蘇沅指指一旁的衣服:“趙辰也送了你的過來。”

“嗯。”傅朔寒伸手去拿衣服,瞟見放在一旁的小袋子:“這是什麽?”

“趙辰送來的止血藥。”

傅朔寒穿好衣服:“走吧。”

蘇沅随手拿起小袋子跟上:“這個放在你房間吧,你流鼻血的時候用。”

傅朔寒接過袋子看了看,什麽字樣都沒有,順手從裏邊拿出一瓶透明液體:“這個是止血的?”

蘇沅瞄了眼,瓶子上包裝也很簡單,一排排小字看不大清楚:“像是凝膠,止血凝膠?”

傅朔寒沒出聲,在看瓶子上印着的透明小字。

蘇沅還想着他流鼻血的事:“你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傅朔寒看字看得很認真,表情愈漸古怪。

蘇沅沒等到回答,又見到他看字的那麽認真,也湊了上去:“寫了什麽,你看得這麽認真。”

他剛一湊過去,傅朔寒卻突然擡起頭,把小瓶子飛快丢回袋子裏:“沒什麽,你別看了。”

見他把瓶子放回去,蘇沅就沒再追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題:“你真的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不用,空氣太幹的原因,過段時間就好了。”傅朔寒活得很糙,神經也粗,這些小事他都不會在意,也懶得多想。

邊走邊聊,路過門廳時,傅朔寒的手機響了,是褚昱:“老傅,忙嗎?”

“不忙。”

褚昱那邊賤賤一笑:“那你的寶寶呢?他忙嗎?”

傅朔寒黑着臉,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蘇沅沒聽到電話裏說了什麽,只看到他臉色很難看,有意放慢腳步和他拉開距離,以防被無辜連累。

畢竟他最近火氣大到流鼻血,還是止都止不了那種。

褚昱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還是笑嘻嘻的,根本不在乎剛剛被挂了電話:“都不忙出來玩兒幾天呗,最近滬城天氣太差了,又幹又燥,上火得都快流鼻血了,我在臨海包了個小島,機票我出,吃住我管,你帶着你的寶寶來就行。”

傅朔寒默了默:“錢我出,換你把嘴閉嚴了。”

褚昱:“別別別,錢還是我出,嘴我也閉上!”

挂了電話,傅朔寒想和蘇沅說話,卻發現他躲得老遠:“我能吃了你?”

蘇沅笑笑:“我怕打擾你打電話。”

“還有幾天回學校?”

蘇沅伸出一只手比了比:“五天。”

“那時間來得及,帶你去個暖和的地方玩。”

聽到要出去玩,蘇沅眼裏閃爍着小期待,但又很克制地小聲問:“會不會耽誤你工作?”聲音小心翼翼,軟乎乎的乖得不得了。

“一個小時後的飛機,去換衣服。”

“好!”蘇沅興沖沖地回房間,為了節省時間,他換衣服,行李是趙辰幫忙收拾的。因為去玩的地方暖和,帶的基本都是夏裝,不占地方,趙辰把他和傅朔寒的衣服收在了一起。

蘇沅換好衣服下樓,行李已經放到車上,傅朔寒在車裏等他,一路暢通無阻到達機場。

褚昱先到一步,身邊還圍着幾名男男女女,其中有好幾個人蘇沅看着都眼熟。

他們見了蘇沅都顯得很興奮,尤其是褚昱的助理聞傑,興奮到張着胳膊向他撲來:“蘇先生,我超想你!”

可他連蘇沅的邊兒都沒挨到,手裏就被塞了個行李箱,傅朔寒冷着臉跟他說謝謝。

聞傑被他吓得不敢亂動,委委屈屈地接過行李箱,老實問好:“傅總好。”

同聞傑這個愣頭青比起來,攝影師米樂就聰明得多,很客氣地向他們倆伸出手問好:“傅總您好,蘇先生好久不見。”

這些人裏好多蘇沅都認識,忙着打招呼聊天。

看出些許端倪的傅朔寒把褚昱挾持到一旁:“你這是什麽意思?”

褚昱跟傅朔寒交朋友,主打的就是沒有感情全是技巧,厚着臉皮狡辯:“出來玩兒,不得拍照片嘛,我帶專業攝影師給你們拍,化妝師、造型師、甚至連服裝都帶了。”

褚昱見傅朔寒臉色越來越難看,對他雙手合十作了個揖:“放心吧,不會累到你寶寶的,蘇沅換上我們的衣服以後,你們倆該玩玩,我們溜邊拍幾張,絕對不影響你們。”

傅朔寒依舊沒答應,跟人群裏的蘇沅招了招手。

蘇沅小跑到他跟前,見他臉色不太好:“傅先生怎麽了?是有工作要忙嗎?”

傅朔寒揪着褚昱領子把人推到他跟前:“你和他解釋。”

有傅朔寒在旁邊看着,褚昱把去臨海的真實目的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還從随身包裏拿出份合同:“我真不是白.嫖,合同我都帶了。”

蘇沅的反應倒是沒傅朔寒那麽大,很平靜地接過合同:“我還有五天以後得回滬城,不然會耽誤上課。”

褚昱豎起一根手指:“兩天,兩天時間就夠了。”

蘇沅看了看合同的內容,要拍攝的衣服的确不多,兩天的确夠了。

但他也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傅朔寒:“我和傅先生商量一下。”

褚昱心知和傅朔寒商量這事就沒戲了,伸出一巴掌:“五十萬,酬勞五十萬,拍完現場打款。”

一組拍攝,五十萬的酬勞,換作以前是蘇沅想都不敢想的事。

雖然他現在不缺錢,但也沒多到把錢往外推的地步,傅朔寒那麽有錢了,還每天早出晚歸地賺錢呢。而且馬上就要開學了,賺點錢也不錯。

蘇沅看向傅朔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不答應又覺得可惜:“傅先生……”

傅朔寒看出他的意思:“一百萬。”

褚昱向被割了一刀,疼得差點跳起來:“什麽一百萬?老傅,你要我命得了。”

傅朔寒懶得看褚昱裝模作樣,借着他和蘇沅訂婚的機會發布了品牌秋季新款,蘇沅給他帶來的熱度遠遠超過他上次付得拍攝酬勞。

他也是嘗到甜頭才會又來找蘇沅合作。

“你不同意?那就二百萬。”傅朔寒牽着蘇沅的手,作勢要走:“我們去玩,酬勞待會兒我補給你。”

褚昱一拍腦門:“行行行,一百,我答應一百萬。”

商人在利益面前都是沒有感情的,傅朔寒當然也不例外:“我剛剛說了,是二百萬。”

褚昱都快被他給逼哭了:“老傅,你不能往死裏整我,二百萬我……”

“二百萬你不同意,那就改成三……”

“同意!同意同意同意!”褚昱吃到教訓,立馬拍板:“二百萬就二百萬,登機!”

蘇沅在一旁看着傅朔寒的講價方式都看傻了,牽起傅朔寒的手,避開褚昱:“傅先生,你可真厲害。”

傅朔寒一臉平靜,細看之下藏着點小得意:“是你對他來說有更大的價值,所以才能有恃無恐地加價。”

蘇沅半懂不懂地點點頭:“可是你和他這麽多年朋友,收他二百萬真的合适嗎?會不會因為我影響你們的關系?”

傅朔寒不屑:“我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已經給他打折了。”

“打折?”蘇沅覺得他在驢自己,從五十萬升到兩百萬,這是打得哪門子的折。

“四十折。”傅氏打折法,真折上折。

***

經過将近五個小時的飛行,傍晚六點鐘到達臨海市。

一下飛機,撲面的熱浪讓蘇沅倍感親切,這裏的環境和他之前生活的城市更像,滬城得冬天太冷,最近好不容易暖和些,又開始刮大風沙塵暴,蘇沅很不适應。

由于到得比較晚,一行人決定明天再出發去褚昱說的小島,今天他們先在臨海城區暫住一晚。

臨海的氣候雖然好,但由于地處邊界,經濟發展程度遠遠不比上滬城。

主要發展旅游業,為了凸現地方景致特色,即便是主城區也很難見到繁華林立的建築,多數都是具有當地特點的民族建築,而且都有一定的年代感。

他們一行人來到臨海城中心,先确定今晚的住處。

由于當地游客較多,他們來的時間又是住店高峰期,房間并不是很充裕。

毫無意外,蘇沅和傅朔寒被安排在一間,還是大床房,褚昱和他助理的是兩張床的标準房。

蘇沅想跟褚昱換房間:“昱哥,我睡相不好,我們能不能換房?”

助理聞傑聽到蘇沅要和褚昱換房,他都快樂得開花了:“蘇先生,我睡相好,你不跟我們老大換也行,你和我睡,咱倆睡一張床,我喜歡和你貼貼。”

聞傑的危險發言聽得褚昱驚恐萬分,一把捂住這個敗家助理的嘴:“不換,我們先上去了。”

蘇沅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已經感受到來自傅朔寒死亡凝視,不禁打了個寒顫,笑着轉身:“傅先生。”

傅朔寒提着行李箱上樓,理都沒理他。

蘇沅一路小跑追上去:“傅先生,你聽我解釋,我想換房間真的是因為我睡相不好,我不是不想和你一間房。”

傅朔寒:“……”

無論蘇沅怎麽解釋,傅朔寒就是不理他。

回到房間,傅朔寒把行李箱一放,推開拉門,去陽臺吸煙。

蘇沅覺得自己剛剛确實欠考慮,即便要換房也不應該當着那麽多人面直接提出來,畢竟在外人眼裏和他傅朔寒是訂了婚,已經同居在一起的情侶,即便要換房,也應該趁沒人時偷偷和褚昱說才對。

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看了看在陽臺抽悶煙的人,蘇沅頭疼。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天已經黑了,傅朔寒還站在陽臺,蘇沅靠過去,扒着門邊叫他:“傅先生,我錯了。”

傅朔寒終于有了點反應,回頭看看他,蘇沅趁熱打鐵:“我知道錯了,我剛剛不應該當那麽多人面提換房,差點暴露了我們協議的事,我應該趁沒人的時候再跟昱哥提。”

傅朔寒眼睛眯了下,轉身朝他走過來:“沒人的時候提?還昱哥?”

他越逼越近,蘇沅一步步後退,最後退無可退,咚!撞牆了。傅朔寒還在向前,蘇沅只能伸手抵住他胸口,好心提醒:“傅先生,別再往前了,咱倆就要貼上了。”

傅朔寒低頭看了看他抵在胸口的手,一把抓住舉上頭頂。

蘇沅被他壓得一激靈,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不是小說中提到的“抵牆,掐腰、紅眼、給命”橋段嗎?

果然是他龍傲天,這種絕活他都會。

不過這些橋段土歸土,真的擺出來,還怪讓人臉紅心跳,挺害羞的。

蘇沅紅着耳尖兒,不太敢和傅朔寒對視,說話有點小結巴:“傅……先生,我們坐……坐下聊好不好。”

傅朔寒:“叫我是傅先生,叫褚昱那貨昱哥?”

蘇沅抿了抿唇,被逼無奈:“我也可以叫你的,傅哥、朔哥、寒哥,我都行,你選吧。”

傅朔寒顯然都不滿意:“我是你雇回來修水管的?”

蘇沅體力有限,手被他舉得有點酸,苦着臉:“那叫哥?”

傅朔寒這個冷酷的龍傲天不為所動:“……”

蘇沅搜腸刮肚地想了一陣,突然靈光一現,小聲小調地問:“哥哥?叫哥哥行嗎?”

按道理來講這個稱呼對于龍傲天來講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多數時候,被抵牆的人一叫哥哥,龍傲天就該給命了。

果不其然,傅朔寒剛剛還陰雲密布的臉瞬間開晴了:“還換房間嗎?”

蘇沅只想快點把手放下來,胳膊酸得快抽筋了,句句順着他:“不換不換。”

傅朔寒這會反倒拿起了喬:“真不換了?不是說睡相不好嗎?”

蘇沅是個誠實的人,覺得很有必要說明一下:“我确實睡相不好,滿床亂滾。”

傅朔寒別有深意笑了:“滿床亂滾?”

蘇沅小雞啄米。

“還能滾到我身上嗎?”

“我也不太能确定。”

剛剛還心平氣和說話的人轉眼又變得陰森森:“所以你在說謊,就是不想和我睡一間。”

蘇沅胳膊開始抖,實在受不住了:“哥哥,我睡着真的到處滾,今晚我就滾你懷裏給你看看。”

傅朔寒眉頭揚了下:“你自己說的,今晚睡覺要是滾不到我懷裏的話,我就……”他越說離得越近,最後停在蘇沅耳畔:“要你命。”

蘇沅被他吹得耳根發癢,眼中卻全是疑惑。

別的龍傲天是給命,他為什麽是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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