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月半

天色已晚,見了月。

花時恍若天孫雲錦,挂向窗前。

玉錄玳站在走廊之中,手扶着雕花欄杆,幾指交錯着輕輕敲着欄杆。

“我側着宜春髻子恰憑欄。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

玉錄玳扶着雕花欄杆,曼步。

她走到了走廊邊,伸手捉住那一株挂向窗的海棠花。

看着海棠樹上落着的莺莺燕燕,接着唱道:“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她對着潔白如雪的海棠花,手撫了鬓角。

“雲髻罷梳還對鏡。”

走廊另一邊,載湉緩步走向她,許是他怕驚擾了這一幅畫,腳步輕了些,又或許是她對着花,看的出神,才未察覺他的腳步。

他走到了她的身後,将畫中的美人抱入了懷中。

畫中的美人一動不動,專心的唱着婉轉的詞。

“羅衣欲換更添香。”

他的下巴輕輕靠着她的發髻上,他閉起了眼眸,聞着她發間的香氣,是海棠花的味道。

“你在花間站了多久?”載湉并未睜開眸子,閉着眼睛,享受着溫香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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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回答皇上的話。

依舊唱着。

“袅晴絲吹來閑庭院,搖漾春如線。”

晚風吹拂着她的衣。

他握着她的腰間,懷中的人很是單薄,讓他心疼。

他握住了她在身前的手。

夏時她的手還是冰涼的。

“朕來了,進屋去。”

他睜開了眼眸,拉着她的手,她轉過了身。

載湉擡手撩了被他弄亂的發絲,輕觸了一下她有些微涼的臉頰,心疼道:“帶朕去你的屋子。”

玉錄玳看着皇上。

皇上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說道:“朕今晚不走了。”

她擡眸看着皇上,道:“皇上,耳房的床很小,皇上怕是睡的不舒服。”

載湉摸了下她的耳朵,笑着說道:“朕只是說不走,你便要朕睡你的床了?玳兒,你這般想……想讓朕上你的床?”

玉錄玳嬌羞的低下了頭,悠悠道:“皇上不走,也不能一宿不睡覺。”

皇上揉了揉她紅了的耳垂,她的耳垂上未帶耳珰,他摸的很順手,他道:“朕是要睡覺的,玳兒帶朕去看看床是如何的小?你與另一個宮女能夠躺下,與朕便躺不下了?朕倒是不信了,去試一下,看看朕是否是躺不下了?”

玉錄玳低着頭不言。

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玳兒能夠躺下便好,朕也是能夠委屈一些兒,躺在玳兒的身上的。”

“皇上……”

他湊近了些,唇碰到了她的發髻。

她靠在皇上的懷中。

到了耳房

玉錄玳打開了耳房的門,請皇上入內。

琳琅此時正坐在桌前,縫補着換下來的衣服,琳琅見皇上入了耳房,驚了一驚,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便立即站了起來,行禮:“奴婢拜見皇上。”

“免禮。”

琳琅稱了一聲是。

皇上看了那放在桌子上的淺綠色宮衣,道了句:“這衣服是如何劃破的?”

琳琅跪了地,道:“皇上,奴婢不是有意要看皇上與姐姐……幽會的。”

載湉挑了眉。

“幽會?”

“琳琅知錯了,皇上饒命。”

皇上看了不停扣頭的琳琅,轉頭看了站在身邊的玉錄玳。

琳琅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着實是口無遮攔。

這下,可是……。

姐姐與皇上才不是什麽杜麗娘和柳夢梅。

“這幽會說的倒很是有味道。”

琳琅緩緩擡起了頭。

皇上笑着,道了句:“既然這事情叫你撞見了,也再無需隐瞞。”

琳琅聽得是雲山霧繞,什麽事情叫她撞見了,無需隐瞞了?

皇上一笑。

“你的姐姐要服侍朕,你日後可要好好服侍你姐姐,聽你姐姐的話。”

琳琅答話:“琳琅自當是聽姐姐的話的。”

皇上又是一笑,他攬着玉錄玳的腰,湊到玉錄玳的耳邊,問道:“玳兒,朕要留下來,你的妹妹該如何呢?玳兒是喜歡人服侍,讓妹妹留下,還是……?”

玉錄玳紅了臉,擡起了頭,對跪在桌邊的琳琅說道:“琳琅,姐姐與皇上有話要說,你便退下吧!”

琳琅看了皇上,皇上還是笑着。

要聽姐姐的話,皇上也是這般說的。

琳琅稱了一身是,便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看了桌上的衣服,拿了針線,抱着衣服,退出了耳房。

皇上攬着玉錄玳,揉了一下她的腰,道:“玳兒說有話要對朕說,是何話?”

“皇上曉得,這只是玳兒搪塞妹妹的理由。”

“朕倒是不覺得,與玳兒在夜裏幽會,剪了西窗燭,夜半私語甚好,玳兒也是想到這裏了吧!”

“皇上……”

“玳兒不想嗎?”皇上勾着唇,打趣她。

“不想。”

“玳兒不想,可是朕甚是想的。”

“就是不想。”

“玳兒早日便說要以身相許,這半月,便等着朕來看你,玳兒嘴上說不想,朕可是要讓想個法子要玳兒誠實一些兒。”

他攬着她的腰間,唇吻上了她的唇。

耳鬓厮磨。

他将身輕如燕的她抱起,将她放進鋪好的被子裏。

他壓上了她的身。

……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巫山雲雨時。

小小的耳房,她說的容不下兩人的一張床,鴛鴦交頸。

屋子的窗微微搖晃着,涼爽的風吹進屋子,桌上的兩根紅蠟燭也搖曳着豔麗的光。

圓圓的月亮沉了西,潔白的月光灑在她如藕般的秀臂上。

她沉睡的樣子很美,讓他忍不住又吻了她的發。

他向下移了目光,目光落在被中,在月光的成事下,看了她鎖骨處印上的屬于他的私章,也看盡了她胸前的一片春|光。

他伸出了手臂,将她與被子一起攬着。

他揉了揉她身上的被子,柔柔的安撫着她的身子。

“皇上……”

她睜開了眼眸,喚了他一聲。

“按摩的不舒服,将你吵醒了?”

“舒服的。”

“舒服嗎?那再來一次?”

他懷抱着她,她想要掙脫,他反而将她抱的更緊了,他笑着打趣道:“玳兒,你想什麽呢?你是還想……還想……。”

她縮到他的懷中。

他撫着她的發,道:“玳兒若是想,也是可以的。”

她拉了被子蓋上了臉,悠悠道了句:“皇上,別說了。”

手臂放在他的胸前,拳拳輕輕捶打他。

他懷抱着她,只感覺她在撓他,臉上帶着笑意。

六月

海棠花煎了水。

她坐在桌前,呷了海棠花茶,撚着海棠花瓣,悠悠唱着她最愛的戲。

“瓶插映山紫,爐添沉水香。”

琳琅站在桌前,點燃了香燭。

燭火點燃了小香爐。

琳琅扇動着香爐。

香爐中也是海棠花香。

“驀地游春轉,小試宜春面。”

玉錄玳手中微微晃動着手絹,上面繡着素色的海棠花。

琳琅看着姐姐手中的海棠花,眼中也是笑意。

“姐姐今日很開心,皇上會來陪姐姐嗎?”

玉錄玳拈花一笑,并未言語。

琳琅垂了頭,悠悠的唱道:“春呵春!姐姐得和你兩流連。”

“我啊我!該立即遣。”

玉錄玳擡眸看了她,琳琅又接着唱了句:“恁般天氣,好困……”好困人也?

一個困字,悠揚婉轉。

很是撩人。

皇上進入了耳房。

琳琅扶着桌邊,一個人字始終是再也唱不出了。

人字沒有唱出。

琳琅行了禮,吐出了兩字:“皇上。”

皇上笑了笑,走到了桌邊,琳琅趕緊給皇上倒了一盞茶。

“琳琅侍女唱的也是不錯的。”

琳琅垂着頭。

皇上喝了一口茶,琳琅寬了點心。

“入了耳房,見了鋪好的床,着實是好困人也,這喝了這一口茶,便有些精神了些。”

“這茶果然是提神的。”

琳琅提了茶壺,道了句:“奴婢再去烹一壺花茶來。”

皇上看着逃離的琳琅,笑了笑,道了句:“你這妹妹倒是機靈的,知道朕要來,便将床給鋪了,朕說這茶提神,便又要去烹上一壺。”

玉錄玳喝了一口茶。

皇上握住了她的胳膊,道了句:“玳兒已經喝了幾盞茶了?半壺茶?”

“只是幾盞而已。”

皇上笑着:“茶喝多了,可是要睡不着的。”

“朕這般便睡不着了……。”

兩人靜靜的站在耳房中。

耳房中彌漫着海棠花的香氣。

西窗的燭影搖紅。

他看着紅顏,淡淡的笑着。

今日是她的生辰。

“幾度試香纖手暖,一回嘗酒绛唇光。佯弄紅絲繩拂子,打檀郎。”

纏臂金晃在她的眼前。

玉錄玳緩緩說道:“皇上,這纏臂金太貴重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

“玉腕重,金扼臂。”

他撩起了她的衣袖,将纏臂金戴在了她的手臂上。

“朕知曉你一生愛好是天然,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你穿着打扮都是素顏,這纏金臂戴在衣袖中,藏着,只有朕能看。”

她看着手臂上的臂钏,道了句:“纏金臂綁上了紅繩子,皇上怎麽又系了金鈴?”

皇上撫摸了一圈又一圈的纏金臂。

“你說你結繩而來,這是你與朕的紅線,紅線不斷,朕與你就不會散。”

玉錄玳一笑:“原來是這樣。”

她彎了唇:“那小金鈴呢?”

“難道是因為……有了這小金鈴,皇上能夠聽到玳兒的聲音。”

她晃了晃手臂。

金鈴敲擊着纏臂金,一聲聲悅耳。

“皇上,是拿奴婢當做小喵兒了?”玉錄玳有些許不願。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貼緊他的胸膛。

“何以致拳拳?绾臂雙金環。”

“玳兒就是小貓兒,一拳拳撓在朕的心上。”

玉錄玳一笑,道:“玳兒願意做皇上寵愛的貓兒。”

何以致拳拳?绾臂雙金環。

七月初

皇上自從她那次生辰之後,便未來看她。

海棠花樹下,她坐在金魚池邊。

賞着海棠花落,賞着那流水帶走了海棠花的扁舟,賞着一對紅白相間的魚兒戲在荷葉間。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可知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恰三春好處無人見。”

她戴着顫金臂的手撩動着一攤池水。

她撿起了身側的幾個小石子,将石子扔出,三兩個小石子敲打在了荷葉上。

“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

池水起了波瀾,池塘中的魚兒受了驚吓。

“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如何的不提防?

她只是輕笑。

“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

她未等來要等的人,卻等來了與她唱戲的人。

只是唱戲,也未和上她的詞。

“公子唱的很好,只是我下一句并非這句戲詞。”

他晃動着折扇,笑着說道:“姐姐是說,溥侗打擾到了姐姐。”

她只是笑。

手中還握着一顆小石頭。

她又将手中的小石頭扔進了池水中。

這下砸在了魚兒的正上方。

棒打了戲耍的魚兒。

“姐姐,沉魚落雁可不是如此說的。”

玉錄玳一笑。

“那是如何?”

“姐姐便可沉魚落雁,無需如此多此一舉。”

“是嗎?”

玉錄玳站了起來,她走到了溥侗的面前,道了句:“公子一聲聲的喚我姐姐,我聽着很是不順耳。”

“姐姐比溥侗年長,自然是溥侗的姐姐。”

“不知公子來這,是有何事情?”

“皇上念着姐姐,便讓溥侗過來看看姐姐。”

玉錄玳一笑,看着他,道:“皇上念着我,若是念着我,為何這麽多日都不來看我。”

“若是念着我,讓你來看我?”

她又向前了一步,緊貼着他。

“你一聲聲喚我姐姐,你是喜歡我?”

他被她逼迫退後了一步。

池塘邊的蒼苔一片青色,池邊還生了深綠色的海藻。

他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滑,便落入了池中。

她看着池塘之中的他,站在邊上,只是笑着。

這個喚她姐姐的弟弟,甚是有趣。

他手中握着折扇,折扇怕打着水花。

他的身側也是拍擊的水花。

玉錄玳看出了異樣,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她走到了海棠樹下,踮起腳解下了一根樹上纏着的藤繩,她來到了池塘邊,将繩子甩到了池塘中,道:“接着。”

她手臂間的金鈴晃動着,聲音清脆。

他看着在豔陽下的那抹金色。

金色的小鈴铛,細細的紅繩子,小鈴铛在臂钏上跳躍。

纏臂金,臂钏,跳脫。

一聲聲戲詞唱在他的心裏。

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

他接住了她抛過來的繩子,他握着抓着繩子,一點一點的移到了岸邊。

他趴在池塘邊,吐出了一口池中水,笑着說道:“這下我倒成了沉魚,落了水的雁子了。”

她伸出了手,将他拉起,水濺上了她深綠色的宮衣。

他坐在池塘邊,玉錄玳看着狼狽的他:“是我唐突了。”

他笑了笑:“是我不會水,不怪姐姐。”

她看着他,疑惑的又問了一聲:“你為何一見我,便喚我姐姐?”

溥侗甩了甩扇子,将扇子展開,晾在了地上。

“只是覺得姐姐親近,如此而已。”

“踏草怕泥新繡襪,姐姐的鞋子為了救我卻弄髒了。”

玉錄玳從袖中取出了手絹,遞到了他面前。

“鞋襪濕了無礙,公子無事便好。”

她蹙着眉,道:“這件事情,還望公子……”

他并未接過她手中的手絹,卻是說道:“姐姐放心,溥侗只是因為池塘邊的土濕滑,一不小心落了水而已。”

“那你……”

“溥侗會水,姐姐放心。”

溥侗站了起來,道:“姐姐,天已經很晚了,姐姐不必等了,皇上在屋子喝醉了。”

“皇上喝醉了?”

“嗯,因為選妃的事情。”

八月裏

玉壺春瓶中插了紅色的小果子,碩果累累是海棠結的子。

玉錄玳坐在桌前,一筆一筆描繪着嫣紅的果子。

她輕輕唱着戲詞。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斷井頹垣……

“玳兒。”

那人推開了內堂的門,緩緩走到了桌前。

玉錄玳緩緩擡起了頭,定了神,看着他,淡淡的說了句:“皇上,是你嗎?”

她緩緩擡起了手。

他卻并未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反而大步幾步便繞過了桌子,将她緊緊的懷在懷中。

她臉上帶着笑意。

“皇上,你喝酒了。”

離着他如此近,能夠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酒氣。

那酒是烈酒。

她閉眸聞着他身上的酒氣,感嘆道:“皇上自個喝酒多無趣啊!送來一壺給玳兒多好啊!”

“玳兒也想要喝酒嗎?”

“玳兒不能陪着皇上,卻是能夠與皇上喝一樣的烈酒的。”

皇上抱着她,握住了她的手。

“醉了,便能夠睡下了。”

他也閉上了眼眸。

“嘴了,也是睡不着的,胃疼,心也是疼的。”

她關切道:“皇上喝了酒,胃口又難受了,現在還疼嗎?”

他緩緩說道:“不疼了。”

“皇上又在騙玳兒。”

“将玳兒騙了一次又一次。”

“玳兒卻還是信皇上的。”

皇上将她抱的不能再緊。

她手扶着皇上的胸膛,解皇上的衣帶,她笑着,說了句:“領扣兒松衣帶寬,皇上可是為伊人消得人憔悴?”

他捉住了她作亂的手,吻着。

深夜

圓月在西,如玉盤。

他看着懷中的美人,他的玳兒臉微紅,熟睡,似醉了酒。

他伸手撫摸着她手臂上的臂钏,勾了勾臂钏上的小鈴铛,将紅線纏到了他自己的小拇指上,纏的緊些,手指上出了細細的痕跡,他笑了笑,他是醉了,好在不是夢的。

這些日子,多少次,他在睡夢中喚着她的名。

多少次,在冰冷的床上,想着她在他的臂間熟睡。

每一次,手臂一勾,卻是虛無。

他微微擡起了身體。

頭輕輕枕在她的臂上。

靠在她的懷中,緊緊的靠着她,才安心些。

玉錄玳睜開了眼眸。

她開口喚了一聲皇上。

他輕輕應了一聲。

“皇上,你枕着纏臂金了,不硌的慌嗎?”

“你的手臂酸嗎?就像你枕着朕的胳膊時一樣。”

“不酸的。”

“朕枕着纏臂金,也是不硌的慌的。”

玉錄玳無言。

“既然你不酸,朕也不覺得硌的慌,便讓朕多枕一會兒。”

他枕了許久。

久到她的手臂感覺到了酸意,又久到她的手臂便的麻木。

“若是每一時便是這樣,每一時玳兒都這般在朕的懷中,朕便再無所求。”

玉錄玳任由皇上枕着。

他閉着眼眸,緩緩念道:“夜來春睡濃于酒,壓褊佳人纏臂金。”

九月

體和殿

玉錄玳還有琳琅站在許多宮女之後,看着各大臣之女站在殿外。

殿內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真切。

琳琅貓着腰,從縫隙中看,看得也不是很真切,只是看得那美人衣服一角的。

琳琅看着首列的美人的衣服。

首列的美人衣服穿得倒是比較豔麗些。

“姐姐,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慈禧太後的侄女吧!姐姐高些,看得也清楚些,那慈禧太後的侍女長得如何?”

玉錄玳雖然瘦些,但身高卻是衆位宮女中最出挑的,

不過幾十步遠,那人緩緩從玉錄玳面前走過。

玉錄玳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笑意。

“副都統桂祥大人之女葉赫那拉靜芬入內。”

玉錄玳笑了笑。

她是葉赫那拉靜芬是慈禧太後的侍女,單憑這一層關系,她必然不可能落選。

她長相如何,又怎麽重要。

體和殿查形體是否尚可的太監,怎麽會有膽子說半分的不好。

“姐姐,她長相如何?是不是美人中最好看的?”

玉錄玳只是笑。

她看着那身後跟着的四個女子。

其中的一個女子很是出挑。

玉錄玳輕啓唇:“倒是其中一個美人長得不錯,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她倒是能貼上這句戲詞。”

琳琅拉着姐姐的衣袖:“姐姐這般誇贊的,定是一個美人兒,我也想要看看。”

琳琅握住玉錄玳的胳膊,踮起了腳尖。

琳琅的下巴枕在玉錄玳的肩頭,只看見慈禧太後侍女的一個側影。

葉赫那拉靜芬已經入了殿。

琳琅垂了腦袋,并見到慈禧太後的侍女是何等的樣貌,實在是有些失望。

琳琅看着跟在後面的女子。

“咦?”

琳琅手扶着姐姐的肩頭,看着那第二排的兩位女子。

“姐姐,那左面的女子是誰啊?她長得好美。”

玉錄玳看着那第一排最左邊的女子。

那女子長得不如後排的女子,卻穿了一身翠生生的衣服。

衣服上繡着素雅的海棠花。

體和殿的太監等到前面的兩位女子走到了殿前,喊道:“江西巡撫德馨之兩女,長女蘇爾佳那木,次女蘇爾佳伊爾哈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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