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上也來到了太和殿。

“叩見皇上。”

皇上擺了擺手,道了句:“免禮。”

皇上走到了慈禧太後跟前,給慈禧太後行了禮。

慈禧太後看了他,說道:“皇上這兩日吃的都甚少,腸胃覺得如何了?”

“在佛堂待了兩日,念了兩日的經書,如廁也是順暢了些。”

“氣順心靜百病消,皇上的身體好些了就好。”

皇上看了李公公,問道:“李公公,這太和門的火勢甚大,別處如何?”

“貞度門毗連庫房,火勢燒的最大,東庑房緞庫,裏面的龍蟒緞匹、綢絹、布匹、棉花怕是燒得一點都不剩了,專管盔甲、槍刀、旗囊、器械等物品的收貯和支放的甲庫,還有皇帝禦用的鞍辔、傘蓋、帳房、涼棚等物品的收藏和發放的北鞍庫房,專司官用鞍辔、各項皮張、雨纓、縧帶等物品的查收、采買和支發的南馬鞍房都未能幸免,火勢來時還在蔓延。”

慈禧太後緊皺了眉頭,這火竟然燒的這麽大。

榮壽公主嘆道:“那邊的火怕是也滅不了吧!”

李公公點了點頭,回了句:“怕是如此。”

“這火是從何而起的?”慈禧太後問。

“回禀太後,起火的地點是西面的茶庫,火借了風勢,沖出了茶庫的房頂,蔓延到了太和門,越過了太和門,向東進發,便燒到了氈庫,甲庫和鞍庫,再向東,又燒到了昭德門。”

慈禧太後聽着這話,擡頭看着那太和門,榮壽公主看了慈禧太後的愁容,帝後大婚,必須是要從太和門入的。

榮壽公主緩緩說道:“皇上與靜芬妹妹的婚事定在正月二十日,這還有十二日,便是要舉行大禮的,等到火停了,這太和門也是一片廢墟,這婚事怎麽舉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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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後凝了眉,說了句:“要緊的着實是這太和門。”

皇上也是看着太和門燃燒的烈火,紅火白雪,倒是絢麗。

翁學士看着熊熊的烈火,感嘆道:“此災甚奇,驚心動魄,奈何奈何!”

十六日早,雪還是下着。

琳琅拿着大掃帚掃着門前的雪,手凍得有些冷了,她朝雙手哈了口氣,站在雪地中,稍微休息一會兒。

琳琅杵着大掃帚,看着正堂的門。

昨夜姐姐一宿都未回耳房,這一大早,她剛剛亮了,她也沒有進去,也不曉得姐姐在裏面是否還盯着那一九九消寒圖看着。

她垂着了腦袋,掃帚一下一下掃着石板。

一塊石板光潔了,接着掃着另一塊。

她掃了九塊青石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琳琅轉過了頭,姐姐緩緩從正堂中走了出來。

琳琅握着掃帚,看着姐姐走到了她的身前。

“姐姐,你一夜未睡嗎?”

玉錄玳沒有言語。

“姐姐沒有睡覺吧!眼睛都有些腫了。姐姐,宮裏的大小太監和大小侍衛都忙着滅火,慈禧太後下了口谕,控制火勢為先,這雪還下着,雪晚些掃也是可以的,這裏也先不會有人來,內務府也是無暇管了,姐姐就回去歇息一會兒,睡上幾個時辰吧!”

玉錄玳瞧着她,疑惑問道:“宮裏忙着滅火?何處起火了?”

琳琅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姐姐并未出屋子,自然不曉得昨晚起火的事情,琳琅緩緩解釋:“這雪日裏,也不知是怎麽了,竟然起了大火,燒了貞度門,燒了太和門,火勢太大了,慈禧太後派李公公帶人去推了水車,都沒有能将火撲滅,燒了這一夜了,火勢都一點未減,也不知這火要燒到何時的。”

玉錄玳伸出了手,握住了大掃帚。

“姐姐,你回去歇着吧!這掃雪也是不急的,琳琅慢慢掃就好了。”

玉錄玳淡淡一笑。

“琳琅,天涼,你也先無需掃了,慈禧太後和皇上都不會來看梅花,也無人會來,你叫我偷懶,自己冒着雪,忍受着寒冷,在這裏掃雪,我又怎麽能夠睡着呢!”

玉錄玳拿過了琳琅手中的大掃帚,随手捏了一把琳琅凍紅的小臉,說了句:“琳琅要陪着姐姐睡的。”

琳琅瞧着姐姐,哼了哼,道了句:“昨日還不理我,今日就想要抱着我睡了。”

玉錄玳笑了一笑。

“怎麽?不肯陪姐姐睡?”

“皇上不能來陪姐姐睡,姐姐才要琳琅陪着睡吧!”

琳琅哼唧了兩句。

玉錄玳揉了揉她的頭:“姐姐是喜歡小妹的,喜歡小妹,比喜歡皇上喜歡的要多的多呢!”

琳琅歪了頭:“我才不信,姐姐就會逗琳琅。”

玉錄玳笑了笑。

玉錄玳睡了幾個時辰,臨近午時才醒。

她與琳琅走到了正堂前。

“琳琅,我有些餓了。”

琳琅應了一聲,道:“昨天還有一個馍馍,我拿火盆烤烤。”

“去吧!”

琳琅去準備吃的,玉錄玳從殿邊拿了掃帚,雪晚些掃,也是過了晌午了,雪還在下着,也是越積越多,任由下去,不管不顧,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玉錄玳拉了拉身上的鬥篷,帶上了鬥篷上的帽子,一下一下掃着石板上積的厚厚的雪。

冷風吹着,梅花落到了白雪上。

她掃了一個又一個石板,走到了梅花樹下,看着滿樹的梅花。

梅花花枝處,一個男子捧着竹書卷,手折梅花。

她看着他,他緩緩從花枝中走出。

“姐姐在掃雪呢!”

玉錄玳杵着掃帚,瞧着他,道了句:“溥侗怎麽過來了?”

“皇上與溥倫在房中喝酒,酒氣太重了些,我便躲了出來,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待上一會兒。”

着實,绛雪軒最是清靜了。

他走到了她的身前,道:“慈禧太後下了懿旨,多數宮中的宮女也都鑽了空子,去那東庑房轉悠,逃避掃雪,姐姐怎麽不去偷會兒懶?”

玉錄玳握着掃帚,掃了腳下的雪。

“滅火的宮女太監多的怕是将那地方圍繞起來了,也不少我一人。”

“何況,這也不是什麽好熱鬧,有什麽可瞧的。”

“姐姐的手都凍紅了,可需要幫忙?”

玉錄玳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他将手中的竹書卷搭在了開滿梅花的樹枝上,伸出了手,道:“掃帚給我吧!

玉錄玳握着掃帚。

他向前了一步,握住了掃帚杆。

“姐姐的手凍傷了,皇上會心疼的。”

玉錄玳凝了眉,道:“是皇上讓你來看我的?”

“皇上喝了許多的酒,本來腸胃不好,喝了酒,吐了,吐了喝,喝了吐,一聲聲念着姐姐的名字,也不知緣由。”

“皇上幾時喝的酒?”

“下了早朝回來,便拉着溥倫喝酒。”

玉錄玳蹙着眉,淡淡的說:“皇上上了早朝,回來便喝酒,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

“姐姐,将掃帚給我吧!”

玉錄玳松開了手,溥侗握住了掃帚,掃着雪。

玉錄玳轉過了頭。

掃出一條道的青石板上又落上了稀稀疏疏的雪花。

還下着雪,即便是掃了,也是會落上的。

她自然曉得,只是不甘心。

玉錄玳走在落了稀疏的一層雪上,走到了殿邊,将另一把掃帚拿了。

她從牆角邊掃着,不再去溥侗的那一邊。

她自己站在殿邊,揮着掃帚,揚起了雪花。

雪花沾在大掃帚上,怎般也是甩不掉。

血沾了掃帚杆,她松開了手,掃帚重重的打在了地面上,她張開了緊握着的拳頭,看着被竹片戳傷的手心處。

雪花落在她的傷處,雪融在血中,刺痛了她的傷處。

“手怎麽傷到了?”

溥侗已來到她的身邊,看着她手心的傷處,道:“別掃了,進去處理一下傷口。”

她看着傷處,不言語。

溥侗輕嘆了一聲,皇上不知怎麽了,姐姐也不知怎麽了。

溥侗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姐姐先進去吧!”

她還是未回應他。

他就站在她的身邊。

僵局。

兩人在雪中不知站了多久。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站着?”

琳琅來到了兩人身邊,手中端着兩碗粥,盤子中放着烤好的一個饅頭。

琳琅注意到了玉錄玳手中的傷。

“這是怎麽了?怎麽受了傷呢?”

溥侗緩緩說道:“掃着雪,被掃帚上的竹片戳到了,殿中可有藥箱?”

“沒有的。”

“你帶姐姐進去,我回去一趟,将藥箱拿來。”

玉錄玳出了聲:“不必麻煩了,就這樣吧!”

“怎麽能夠不管呢?在冬日裏,手受了傷,生了膿怎麽辦?”

玉錄玳笑了笑。

“手心也會凍的生膿嗎?”

“琳琅,将你姐姐托進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琳琅應了一聲:“公子先幫我拿一下盤子。”

溥侗接過了盤子,先轉身去了正堂。

“姐姐,我們進屋吧!掃雪也不差這一會兒,我們先将飯吃了,進屋暖和一會兒可好?”

玉錄玳未言。

琳琅無奈嘆了一聲,小聲道:“姐姐剛才還是好好的,這怎麽又生氣了啊!”

玉錄玳擡眸看了琳琅。

“琳琅,你是說姐姐變化無常吧!”

琳琅立即搖了頭:“姐姐,我沒有說姐姐,只是不曉得誰有惹姐姐生氣了。”琳琅哦了一聲,接着道:“一定是溥侗,等他一會兒出來,我替姐姐打他。”

“話倒是說的輕巧,你不是與溥侗最是要好了嗎?忍心打他?”

琳琅咬了嘴唇,支吾:“我……我……”

玉錄玳輕笑,“怎麽?還是不忍心的吧!”

琳琅環住了玉錄玳的胳膊,請求道:“姐姐,我冷了,我們進去待着吧!一會兒他出來我保證打他,誰讓他惹姐姐生氣了,好姐姐,你就進屋吧!”

玉錄玳點了點頭。

琳琅扶着姐姐走到了正堂門前,溥侗放下了東西,正好從正堂門前出來。

玉錄玳停下了腳步,不走。

琳琅低頭看着腳上的平頭鞋,極是拘謹。

玉錄玳笑了笑,喚了一聲琳琅。

琳琅應了一聲,擡起了頭。

“他就在跟前,你忘記剛才說的話了?”

琳琅握着玉錄玳的胳膊,無語。

溥侗看了她們兩人,留了句:“我一會兒回來。”

溥侗都走得遠了,玉錄玳轉過頭看了他,又看了身邊的琳琅。

“姐姐,人也走了,你也該進屋了吧!”

玉錄玳淡淡的說道:“明明是你盯着溥侗看,怎麽竟怪起了我。”

琳琅說不過她:“我的好姐姐,進屋吧!”

溥侗拿來了藥箱,進入了屋裏,琳琅與玉錄玳坐在桌前,琳琅拿了手絹給玉錄玳包裹了一下手,青綠的手絹點點紅。

他來到了桌前,将藥箱放在了桌上,半蹲着身子,他剛将手伸出,玉錄玳便抽回了放在桌上的手,緩緩道:“琳琅都給我處理好了,也是無需再麻煩了。”

琳琅喚了一聲姐姐。

玉錄玳的手蜷着放在了腿上。

溥侗打開了藥箱,不慌不忙從中取出了藥酒還有棉花。

“我既然是你的阿豆,作為阿豆,看到姐姐受傷,怎麽會因為麻煩而不管不顧的,雖然琳琅簡單的處理了,拿手絹包裹了,但是沒有仔細的處理,也是不行的。”

琳琅也勸道:“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即便是生氣,也不能給自己過不去的。”

“沒有必要的,這手一直痛着,也是好的。”

琳琅瞧着姐姐,道:“姐姐,你竟然找罪受!”

溥侗伸出了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蜷縮着的手,玉錄玳蹙了眉,他道:“姐姐別讓在意的人擔心,不管姐姐為何生氣,總是要将傷養好的。”

他将她的手放在桌上,緩緩拆開包裹的手絹,将藥酒倒在了棉花上,擦拭着她的手心。

處理完了傷口,他用白布條一層層包裹好半個手掌,他道:“你這幾日好好養着手,別沾了水,每日早晚我都會過來給你換藥。”

“這換藥包紮的事情交給琳琅就是了,你一路過來,太麻煩了。”

琳琅看着那交疊的白布條,她都不曉得溥侗是怎麽将白布條纏上的,怎麽會包紮啊?

“姐姐,我……”

溥侗笑了笑,道:“姐姐,琳琅給你纏上的手絹都是那個樣子,你覺得她能夠學會的?”

“她不會,我也是可以的,我可以教她的。”

“姐姐,來日方長,你想要教她,也不在差這一兩日,我一路風雪而來,是念着姐姐的。姐姐,你我姐弟,姐姐何必說這見外的話,傷阿豆的心呢!”

溥侗站了起來,将桌上的東西收拾好。

“溥侗先走了。”

琳琅站了起來,道:“公子的藥箱?”

溥侗轉過了身。

“你們姐妹兩人,難免受傷,藥箱放在這裏,備用。”

溥侗走出了正堂,關好了門。

大火連燒了兩日,才自然熄滅。

十二月十七日晚

绛雪軒

溥侗進入了绛雪軒的正堂,玉錄玳已然坐在桌前,将手上的白布條解開了。

他走到了桌前,她擡頭問道:“皇上卧病在床,今日可好些了。”

溥侗搖了搖頭。

他坐在了椅子上,玉錄玳手指輕輕撫摸着手心的結痂,她盯着手心看着,“這傷口結痂容易,可是痕跡消了,就難了。”

“這藥粉是宮中最好的金瘡藥,姐姐的手上不會留疤的。”琳琅道。

玉錄玳只是一笑。

“雪終于是停了,琳琅,吃完了飯,我們便去掃雪吧!”

琳琅聽了這話,欣喜道:“姐姐想要吃什麽?”

“有什麽吃的?”

琳琅笑着說道:“姐姐,飯堂裏有慈禧太後賞賜給宮女的什錦包子,還有早膳時剩下的蚌珠米粥。”

“慈禧太後賞賜的什錦包子?”

琳琅嗯了嗯。

“太後今日的心情好了些,剩下的飯菜都打賞給了太監和宮女,我們宮女的飯堂分到了不少要吃的菜,姐姐都沒有說要吃東西。”

玉錄玳臉上帶着笑意,悠悠道:“飯堂裏有許多好吃的飯菜嗎?”

琳琅點了點頭。

“我聽宮女說有八寶奶豬火鍋還有金銀鴨子火鍋兩品,雪剛停,在晚上吃火鍋暖身,回來睡覺,便最是好了。”

“我沒有去吃飯,連累了琳琅不能去吃好吃的火鍋,真是罪過的。”

琳琅看着姐姐,道:“哪裏是什麽罪過?姐姐怎麽又說胡話了。”

玉錄玳擺了擺手。

“琳琅,去端幾個什錦包子。”

玉錄玳看了身邊的溥侗,道:“端三碗粥來。”

琳琅應了一聲好,便去端包子和粥了。

十二月二十日

因為這場大火,弄得是人心惶惶。

宮外起不少流言,左右來也不過是那麽幾句話,天降大火,老天發了怒,皇上大婚,很是不吉利。

為了這件事情,慈禧太後便召見了欽天鑒的沈大臣。

沈大臣在殿中拜見了慈禧太後,上座坐着的慈禧太後喝着茶,沒有讓他免禮,他便一直跪着,跪了許久,慈禧太後喝盡了一盞紅茶,露出了玉白的茶盞底。

在旁服侍的宮女又給慈禧太後添上了一盞茶,沈大臣臉上已經冒了一層薄汗。

“沈大臣很熱嗎?”

沈大臣回禀道,“并不熱。”

慈禧太後看着他,一笑:“既然沈大人不熱,為何臉上冒了這麽多汗呢?”

沈大人擡起了手,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回禀太後,微臣……今日偶感風寒,有些體虛,這才冒了汗,有損儀态,望太後恕罪。”

“沈大臣原來是發汗了。”

沈大人沒有言語。

慈禧太後吩咐身側的侍女,“再去內務府要些炭火,将爐子的火燒的再旺些。”

侍女出了殿中,門開,吹進一陣涼風,在殿中跪着的沈大臣臉上又起了一層薄汗。

“沈大人。”

在這時慈禧太後喊了他一聲,他抖了幾下肩膀,冷顫。

“微臣在。”他顫聲回應。

“沈大人,近日宮外傳了不少流言,你可知道都說了一些兒什麽?”

半響

沈大人緩緩說道:“市井之中傳的說的都是一些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婦人聚在一起的口舌話,臣的夫人也只是作為飯後的樂子給微臣說上一兩句,微臣不知太後……”

慈禧太後扔出了茶盞。

茶盞在他面前粉身碎骨。

慈禧太後冷言,“飯後的樂子?沈大人可知宮中的事情,是最能成為尋常百姓茶餘飯後言談的樂子的?”

沈大人低頭,他這可是說錯了話了。

“沈大人可聽了什麽宮中的樂子?是想不起了,還是當做調口的小菜就着飯一起吃了?”

“微臣不敢。”

“不敢?你倒是不敢?滿京城的百姓呢?”

“百姓也是……”

慈禧太後逼問了一句:“也是不敢嗎?好個不敢,沈大人倒是給哀家說說看,是怎麽個不敢法?”

沈大人不敢言。

慈禧太後訓他,他自然也插不上話。

“沈大人是說百姓怕皇室,怕皇室聽了,誅他們的九族嗎?”

“沈大人,你頭上的烏沙帽若是戴不好,就給哀家連你上下幾十口人的腦袋提來。”

“微臣惶恐。”

“沈大人,皇上的大婚定在正月二十七,這可是你推算出來的好日子,可是,這好日子前一個多月發生了這麽一件事,沈大人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這……”

“沈大人別跟哀家說什麽這又不是正月二十七日天降大火的話,若真是晚了這麽一多月,不用哀家說,你也該知道。”

沈大人叩首,“微臣知道,微臣知道。”

慈禧太後笑着:“你知道什麽了?”

沈大人回道:“臣會想辦法,會想辦法。”

“有何辦法,你倒是跟哀家說說。”

“太後,這……可是說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的。若這場火是人為的,就談不上什麽吉利不吉利了。”

“人禍嗎?”慈禧太後冷哼。

沈大人顫顫的問道:“太後不滿意?”

“很是滿意,但是,人為的這個人,去哪裏找呢?”

“回禀太後,太後可曉得明朝弘治十一年發生火災的事情?”

慈禧太後瞧着他,“說來聽聽。”

“弘治十一年的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連續三次宮內起了大火,而每次大火都有數個地方燃燒。孝宗皇帝不去追查人為縱火的嫌疑犯,反而怨天尤人,罷止了次年的元宵燈會。”

慈禧太後聽到這裏,微微蹙了眉。

沈大人微擡頭,看了一眼慈禧太後,不知慈禧太後的反應,他停下了。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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