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七月十日
景仁宮
李公公站在慈禧太後,隆裕皇後和榮壽公主扶着慈禧太後進入了景仁宮。
珍嫔行了禮,皇上開口問道:“太後怎麽這時過來了?”
慈禧太後瞧了一眼珍嫔,并未讓她起來,便瞧着皇上,道:“怎麽?皇上今日沒有儲秀宮跟哀家請安,哀家就不能來看看皇上。”
“太後曉得,朕是有些發熱,太後這兩日身體也欠安,朕是擔心,病傳染了太後。”
慈禧太後一笑:“你倒是考慮的周到。”
慈禧太後擺了擺手,道:“李公公,去搜。”
“是。”李公公稱了一聲,便招呼了身後的兩小公公,進屋去搜查。
珍嫔疑惑。
皇上也疑惑:“太後,這是怎麽了?”
慈禧太後并未言語。
兩小公公進去了一會兒,一個小公公手中提着一雙短靴,出了內室。
“回禀太後,找到了。”小公公上前回話。
李公公接過了小公公手中的短靴,道:“太後,這便是了。”
慈禧太後瞥了一眼,怒道:“皇上,你可曉得,這短靴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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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珍嫔,笑言:“珍嫔什麽時候給朕做了一雙短靴。”
“別給她找理由,這短靴,皇帝,你仔細瞧瞧,可穿的順腳?!”慈禧太後發了怒,看了一眼李公公手中的靴子,李公公瞧着慈禧太後的顏色,将手中的短靴撇了地。
一雙新作的短靴一只豎着一只橫着,歪倒在地。
皇上看了地上的短靴,眉頭微皺。
“珍嫔跟着你不短了,她穿你的衣服,大也就大了,哀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說什麽,但是,皇帝,這短靴,她是要你穿小兩號的靴子啊!”
隆裕皇後在一旁,也開了口,道:“珍嫔可別說什麽,這短靴是給自己做的,衣服大了,拖了地,沾了塵不要緊,這短靴,不順腳,穿大了,可是會掉的啊!”
慈禧太後瞧着珍嫔,冷哼了一句:“珍嫔,對于這雙短靴,你有什麽好解釋的?”
珍嫔跪在地上,伸出手,手握住了皇上的胳膊,“皇上,臣妾真的不曉得,真的不曉得,房間中怎麽會有一雙男子的靴子的。”
隆裕皇後悠悠說道:“太後,你瞧瞧她,她到了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這短靴在她的房中,她都不曉得的。”
隆裕皇後一臉鄙夷,瞧着珍嫔,譏笑道:“珍嫔,你不曉得,難不成這短靴還是自己長了腿,跑到你宮中的!”
“宮女太監都進來。”皇上微怒。
白芷喚了在宮外站着的太監宮女。
隆裕皇後瞧着白芷,笑着問:“這便是珍嫔宮中的掌事丫鬟吧!珍嫔不曉得這短靴是怎麽進入自己房中的,你跟在珍嫔身邊,想必是清楚的吧!”
白芷跪了地,道:“回禀太後,回禀皇後,回禀皇上,這件事情,奴婢什麽都不知道的。”
“你怎麽會不知道?”隆裕皇後笑。
慈禧太後看着梨花帶雨的珍嫔。“珍嫔,沒有什麽解釋的嗎?”
珍嫔叩首,“太後,皇上,臣妾不知,不知這短靴怎麽會在臣妾的宮中。”
珍嫔伸出了手,拉住了皇上的衣袖,道:“皇上,臣妾發誓,斷斷不會,更不敢與別的男人有染。”
慈禧太後問了一聲:“皇上,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皇上拂開了她握着衣袖的手,說道:“将白芷帶下去,枷號緊閉,細細審問,事情未查明白之前,珍嫔禁足,不得跨出宮門一步。”
景仁宮
連蓉與零苒将飯菜端入了宮中,零苒拿起了筷子,遞到了珍嫔面前,道:“小主就吃一點兒吧!皇上讓小主禁足,也沒有讓小主禁食的。”
“我怎麽能夠吃得下啊!”珍嫔嘆了一聲。
“小主着急也是沒有用的,皇上會查明的,會知曉娘娘是清白的,會證明小主和男子有奸情的謠言是子虛烏有的。”
“零苒,白芷怎麽樣了?”
“回禀小主,白芷那邊,還是一樣,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白芷又能說出什麽呢!”
連蓉站在一邊,低着頭,悠悠說道:“就怕慎刑司那邊會屈打成招,本來沒有什麽,但是白姐姐承受不住酷刑,編造出什麽來。”
零苒凝眉:“連蓉,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編造出什麽來!這種事情能是憑空編造的嗎?”
連蓉緩緩說道:“零苒姐姐,我與姐姐雖說都未去過慎刑司,但是,宮中誰不知慎刑司處罰宮女的手段之多,這已經是第三日了,事情查不出,白姐姐便要被關在那裏,還不知能不能出來。”
珍嫔喚了一聲連蓉。
連蓉跪了地,道:“小主,連蓉的話是不好聽,但是連蓉話說的不算重了,這幾年,是沒有什麽犯了大錯的,枷號緊閉最重的一個宮女,也不過就是婉貴妃身邊的宮女因為不小心梳頭拔下了貴妃的白頭發,便被婉貴妃命太監讓宮女帶去,讓宮女在慎刑司待了五日,但是早幾年,可是有一個宮女在宮內的庭院釣魚蝦,都還未要發往昊甸割草便承受不住四十大板死了。”
珍嫔瞧着連蓉,淡淡的道了句:“連蓉,你這幾日,話說的太多了。”
慎刑司
關押之地
白芷脖間頭上戴着枷鎖跪在地上。
“招還是不招?”李公公一邊喝着茶一邊坐在關押暗房的座椅上,小太監拿着木板,問一聲,便将木板打開了白芷的腿上。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小太監又拿板子,打了白芷的手背上,又問:“招還是不招?”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李公公将茶盞放在了桌邊,起了身:“今日便到這裏了,你接着審問。”
“是。”
小太監手中拿着木板,送李公公出門。
白芷微微抿唇,閉上了眼眸。
承乾宮
玉錄玳站在皇貴妃娘娘的身邊,為皇貴妃娘娘倒了一盞雀舌蒙頂。
姬蘭皇貴妃娘娘瞧着冒熱氣的茶,緩緩問道:“玉錄玳,珍嫔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回禀皇貴妃娘娘,景仁宮那邊沒有什麽動靜,至于慎刑司那邊,太監問來問去,打了打,那宮女也只是将‘我沒有也不知道’的話再多重複上幾遍。”
皇貴妃娘娘端起了茶盞,茶盞蓋子邊輕輕撥了撥茶面,道:“慎刑司的那個宮女倒是好骨氣的,被關進去了五日,話都未多說的。”
玉錄玳應了聲,道:“确實如此。”
皇貴妃娘娘一笑,瞧着玉錄玳,問道:“玉錄玳,若是你,你能夠在慎刑司待上幾日?”
玉錄玳跪了地,“玉錄玳不知,但是,娘娘讓玉錄玳生,玉錄玳便生,娘娘讓玉錄玳死,奴婢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皇貴妃娘娘笑了笑,道:“快起來吧!本宮曉得你對本宮是衷心的,你跟着本宮,做的一些事情,本宮都覺得很是滿意的。”
玉錄玳起身。
皇貴妃娘娘輕笑着,慢慢抿了一口雀舌蒙頂。
七月十五
織造局
“你說與珍嫔娘娘有染的,會是什麽人啊?”一個小宮女抱着布匹,笑着問身邊的姐姐。
織衣板着臉,道:“阿幺,這事情都還未查清,別亂說話。”
阿幺笑着,打趣道:“你說皇上這般寵珍嫔,珍嫔怎麽還會和別的男人有染呢?難不成是皇上……”阿幺說到這裏,吐了吐舌頭,轉而說道:“說不準,就是珍嫔宮中的小太監,小侍衛什麽的。”
“阿幺。”織衣蹙着眉:“說話注意點。”
阿幺沒有言語。
景仁宮
萊客公公将兩個織造局的宮女帶入了宮中。
“叩見皇上。”
“叩見珍嫔小主。”
織衣和阿幺行了禮,跪了地,皇上看着她們,并未讓她們兩人起身。
“你們在織造局,都說了什麽,再跟朕說一遍。”
織衣不出聲,阿幺顫顫回道:“回禀皇上,奴婢們沒有說什麽的。”
“沒有說什麽?難道是別人造了言,造的言傳入了朕的耳中?”
“奴婢确實不知的。”
皇上笑着,道:“真的不知?”
阿幺低着頭,“奴婢真的不明白的。”
“萊客,朕記得慎刑司有個木箱子的刑罰。”
萊客應道:“回禀皇上,皇上說的是墩鎖,也就是多了幾面的枷鎖,受刑的宮女被關在枷鎖的木箱子中,箱子上蓋留了四個洞口,鎖住手腳,這樣被鎖住的人便無法站立,就像木墩子一樣被鎖住,在裏面呼吸困難,造成四肢淤血,最後生不如死,痛苦而亡。”
阿幺的身子發着抖,叩首,道:“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嚼舌根,亂說話。”阿幺連扣頭,邊道:“皇上饒命,奴婢自己掌嘴,自己掌嘴,皇上息怒,珍嫔小主息怒。”
“皇上,這是怎麽一回事?”珍嫔坐在一旁,有些莫名,皇上午膳都未用,便讓萊客公公帶了這兩個宮女過來,也不曉得是為何事。
“你将話說來。”皇上瞥了阿幺一眼。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阿幺伸手邊掌了嘴,便回了話。
“停下吧!”阿幺下手也是重的,啪啪打了十幾個,臉紅了一片,珍嫔有些不忍心,叫她停下,別掌嘴了。
“奴婢知錯了。”皇上未開口,她自然是不敢聽的。
“皇上,臣妾都糊塗了,皇上未用膳,便陪同臣妾瞧人掌嘴。”珍嫔倒了盞茶,道:“皇上,喝盞茶,消消氣。”
皇上接過了珍嫔手中的茶,并未喝,托在手中,瞧了眼跪着的阿幺,淡淡的說了聲:“停吧!”
“叩謝皇上,叩謝珍嫔小主。”
珍嫔疑惑問道:“萊客公公,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皇上不說,兩個宮女更是不敢說,珍嫔也只有問将兩個宮女帶過來的萊客公公了。
“回禀珍嫔小主,這宮女口業重了些,嚼了舌根,織造局的小公公便禀告了奴家。”
“什麽口舌?”
“這……”萊客公公看了皇上,有些為難,珍嫔有些急了,喚了聲:“萊客公公。”
皇上将茶盞放了桌,冷聲道:“重複一遍。”
阿幺咬了唇,不敢說了。
“回禀珍嫔小主,阿幺年紀小,不太懂事,嚼了幾句小主的口舌。”織衣頓了頓,接着說:“就是猜測了……猜測了,說娘娘宮中的短靴究竟是給侍衛的?還是給小公公的?”
“侍衛的,小公公的?”珍嫔秀氣一蹙。
“小主息怒。”織衣叩首。
珍嫔瞧着她們兩個,呼了口氣,緩和了些,心平了些,道:“她怎麽會說這樣的話?猜測?你們又是如何猜測的?”
“回禀小主,六月初,內務府的永祿小公公來到了織造局要些下腳料,織衣與阿幺在織造局是為裁衣的姑姑拿布匹的,裁剪衣服剩下的下腳料,也都是我們兩人處理,永祿小公公便找上了奴婢二人,他要的下角料不少,奴婢二人也是不能将下腳料随便給他,便詢問了用途,永祿小公公便跟奴婢如此交代了下腳料的用處,并請求奴婢二人不要說出去。”
珍嫔聽了這話,雖然已經猜了個大概,但還是為了确定所想,問道:“內務府的永祿公公讓你們兩人保密,保什麽秘?”
“永祿小公公說是有一宮的小宮女瞧上了一個太監,要為太監做一雙短靴,便塞了銀子給他,讓他去內務府走動的時候,要些下腳料。”
珍嫔想了想,看了皇上,萊客公公回禀道:“珍嫔小主,皇上已經吩咐了奴才去帶那小太監過來。”
“奴才叩見皇上,叩見珍嫔小主。”兩個太監将內務府的永祿公公帶入了宮中,永祿行了禮。
珍嫔瞧了跪在殿中的永祿公公,開口問道:“六月初,你去織造局做了什麽?”
“回禀珍嫔小主,奴才去了織造局,跟兩位姐姐,要了一些做衣服剩下的下腳料。”
“下腳料是做什麽用的?”
“回禀小主,是一個宮的小宮女說是要跟一個小太監做一雙短靴,便塞了銀子給奴才,便奴才去內務府的織造局要來。”
“是哪一個宮中的小宮女?”
永祿公公沒有開口,珍嫔又問了聲:“是哪個宮中的?”
永祿小公公還是不回話,皇上冷冷的說了聲:“是你編造的,才說不出哪個宮中的?還是,難不成這個小太監便是你的,你便護着那小宮女。”
“奴才不敢,奴才口中的小宮女,不是別的宮女的,正是珍嫔小主宮中的。”
珍嫔愣了,疑惑:“景仁宮的宮女?”
永祿應了一聲:“是的。”
“是誰?”珍嫔語氣急促。
“回禀珍嫔小主,是侍候珍嫔小主的掌事宮女白芷。”
“白芷?怎麽會?”白芷是她最信任的侍女,白芷怎麽會害她。
皇上安慰她,道了聲:“別急。”皇上招呼了萊客,道:“你親自去慎刑司,将白芷帶過來。”
“嗻。”
慎刑司
番役手執木板,木板一下一下輪打在她的胳膊上,白芷咬着牙,忍着。
“你說還是不說。”
白芷頭發亂糟糟的,衣服又髒,多處是陳紅的污漬,暗紅處的中間都是破了個窟窿,她有些無力,呼了口氣,歪着頭,強撐着睜開了眼眸,氣弱道:“說什麽?”
“比跟我裝傻,一天問你幾百遍,打了你,便忘了,看來還是不夠痛是吧!”
番役說了這話,木板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胳膊上。
白芷的胳膊上添上了新傷。
血滲出了破洞的衣袖,白芷咬着牙,已經幹的皲裂的嘴唇也被咬破了,發白的嘴唇倒是添上了些許血色。
“說還是不說,到底珍嫔房屋中的短靴是誰的?”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
木板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胳膊上。
“說還是不說,與珍嫔有奸情的人是誰?”
“是哪個宮中的?”
番役一木板子又落下,傳來了一聲:“住手吧!”
番役轉過了身,見是萊客公公,行了禮,道:“萊客公公來慎刑司可是要問話的,可是,這賤婢嘴巴比死鴨子還硬的很,打昏了她一次又一次,一個字也不肯說的。”
“別又打昏了,将枷鎖去了,皇上召她去景仁宮問話。”萊客公公瞧了又似乎要昏的白芷,說了話。
“喳。”
“公公放心,一盆水潑上去,她也就清醒了,也正好去除一下臉上的污垢。”
景仁宮
萊客公公帶着白芷進入了景仁宮,白芷跪地,行禮,道:“奴婢拜見皇上,拜見小主。”
白芷的頭還未幹,衣衫褴褛,手臂上被木板打了多下,落上的傷,還在往外滲血,珍嫔看着有些心疼,喚道:“白芷。”
“小主兒。”白芷弱弱的喚了一聲。
“你可認識旁邊跪着的小公公?”萊客公公問。
白芷點了點頭,萊客公公接着問她:“那你六月初,可去了內務府,去找了永祿?”
“是的。”
“所為何事?”
“為的求永祿公公去織造局尋一些兒剪裁衣服剩下的邊角料。”
“你要邊角料做什麽?”
“是為了做短靴。”
珍嫔聽了這話,心中一涼,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她最信任的白芷所做,是白芷用做好了的短靴放在她的房中,來陷害她與某個男人有奸|情?
“給誰做短靴?”
“不曉得。”
“你求的邊角料給男人做短靴,怎麽會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白芷看了在殿中站着的連蓉還有零苒,悠悠說道:“這邊角料是奴婢跟永祿公公求的,可是,卻不是為了自己。”
珍嫔疑惑。
萊客公公道:“你求邊角料自然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那個男人。”
白芷瞧着連蓉不再泰然自若的表情,笑了,道:“是為了男人,但卻不是為了奴婢自己的男人。”
萊客公公被她繞懵了:“你說過來,說過去,雲裏霧裏,說的什麽胡話!”
“奴婢為了姐妹,隐瞞了許久,還差點害了小主,實在是罪過。”白芷很是悲傷,擡手抹了臉,扒拉了下沾在額頭上的亂發,接着說道:“奴婢為她隐瞞到這,她連站出來,都不敢站出來,若是奴婢不說出來,她似乎是想要讓奴婢擔下這件事情了。”
珍嫔聽了這話,很是疑惑:“白芷,你在說什麽?什麽為了姐妹?”
白芷笑了笑,盯着那邊低着頭的連蓉,冷眉道:“連蓉,我為了你,受了這麽多日的酷刑,你就這般待我嗎?”
連蓉聽白芷叫了她,驚了驚,又委屈,又疑惑道:“白姐姐,你在說什麽?姐姐受了酷刑,連蓉也是擔心的,可是,是姐姐的錯,連蓉也是沒有辦法的。”
白芷呵了一聲:“連蓉,你別忘記了,你的荷包,還是在我這裏的。”
白芷從懷中掏出了已經髒掉的荷包,連蓉咬着唇,蹙着眉,有些驚慌,白芷笑着,一字一句道:“是誰将自己的小金庫給了我,讓我去內務府,求着內務府的公公,給你找些邊角料回來!”
白芷握着荷包,對珍嫔小主道:“小主兒,在景仁宮,連蓉的繡工最是好了,小主瞧瞧,這荷包是不是連蓉的。”
“零苒,你将荷包拿過來。”
連蓉瞧着身邊的零苒緩緩走到了白芷跟前,從白芷的手中接過了荷包,緩緩走到了珍嫔跟前,将荷包展現到了珍嫔眼前。
珍嫔看了荷包上的荷花,擡頭,問零苒:“你覺得這荷包是不是白芷的?”
零苒抿唇,點了頭,如實回禀道:“回禀小主兒,連蓉最喜歡的花是荷花,在手絹上,在衣服暗角,都是會繡荷花的紋路圖案,從她平時繡這種圖案習慣,還有繡花的針法來說,從這荷包确實是連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