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珍嫔看了站在一邊的連蓉,問道:“連蓉,可是你求着白芷,讓她拿了你存下的錢財去了內務府,打賞了永祿公公,讓他去織造局拿了做衣服剩下的邊角料?”
連蓉走到了白芷的面前,含着淚,瞧着白芷,道:“白姐姐,你為什麽要這般冤枉我。”
連蓉跪在了白芷的旁邊,回禀道:“小主兒,即便這荷包是我的,又能夠說明什麽。”
珍嫔想了想,說了句:“這個……這個……”
珍嫔也不知如何了,就算這荷包是連蓉的,荷包裏面原來是有錢財的,而是,現在,這些人,誰說什麽,也是一面之詞,都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珍嫔求助一旁的皇上,皇上喝了口茶,笑着說道:“珍嫔,別急,有的查。”
皇上招了招,萊客公公走到了皇上的身邊,低身,皇上在萊客公公耳邊耳語,萊客公公聽了,點了點頭,便出了景仁宮。
連蓉瞧着萊客公公走到宮門外,有些疑惑,這是要做什麽?
白芷一笑,道:“連蓉,你是心急了嗎?”
連蓉偏過了頭,否認:“我沒有,你還說我,你不是也是往門外看了嗎?”
白芷輕笑:“我只是順口一說,你慌張什麽。”
“我才沒有慌張,我沒有。”
白芷點了點頭,順着她的話,“好,你沒有,那我們便等着,看看,到最後,誰才是說謊的那一個。”
“等便等。”
“慈禧太後到。”
“隆裕皇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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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壽公主到。”
萊客公公還未回來,李公公跟在身後,榮壽公主和隆裕皇後扶着慈禧太後入了景仁宮。
珍嫔行了禮,道:“臣妾拜見太後,拜見皇後。”
皇上放下了茶盞,站了起來,微微俯身,道:“太後請坐。”
慈禧太後看了跪在殿中的宮女太監,問道:“皇上讓萊客公公回禀說這件事情都查清楚了,這是查清楚了?”
皇上扶着慈禧太後,臉上帶着笑意:“朕是讓太後讓一場好戲的,太後先坐,喝一盞茶,等上一會兒,一盞茶後,便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
慈禧太後狐疑:“有趣的事情?”
皇上扶着慈禧太後坐下,親自拿了茶盞,給太後倒了一盞熱茶。
皇上賣了關子,道了句:“太後喝着茶,等着看戲便好。”
萊客公公身後跟着一個小太監,小太監手中拿了短靴,而後十個公公也跟着進入了景仁宮。
珍嫔有些疑惑,道:“皇上,這是?”其後跟着的十個公公,她都是熟悉的,這些小公公無一例外都是景仁宮侍候的小公公。
萊客公公走到了皇上的身邊,在皇上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皇上一笑,便吩咐萊客,道:“戲開始吧!”
萊客公公應了一聲。
“珍嫔,讓侍女将熏香點了。”皇上看着珍嫔,說道。
“嗯。”珍嫔應了,吩咐零苒:“零苒,将平日的熏香點上。”
“是。”
萊客公公走到了十個公公面前,瞧了他們,道了句:“還是從左到右,一個一個來。”
小公公守言雙手托着短靴,走到了最左面的高萬枝跟前,道:“高公公,先請。”
“是。”高公公接過了面前的短靴。
“皇上,這是讓他們一個一個試這短靴?這也太不像話了。”慈禧太後微怒。
皇上瞥了一眼十個小太監,道了句:“也無需多試。”
萊客公公開了口,詳細說道:“回禀太後,這短靴也就幾人能夠穿着合适些,只讓他們幾個試一下,便可。”
“失禮了。”
高萬枝說了一句,便撫脫下了腳上的靴子,穿上了新的短靴。
高萬枝擡着腳,小公公守言捏了捏短靴的頭部,回禀道:“回禀太後,回禀皇上,高公公穿着合适。”
“他穿着合适,另外幾人呢?”慈禧太後問。
“好古、長泰兩人站出來。”萊客公公一聲吩咐,兩個小公公向前了一步,站在了隊列之前。
“高公公試完了,将一左一右兩只短靴,分別交給好古與長泰。”
“嗻。”
高萬枝公公将穿上的短靴脫了,守言拿着兩只短靴,站在了好古與長泰兩人跟前。
守言将一左一右兩只短靴交到了他們兩人手中。“都試試吧!”
好古和長泰兩位小公公接過了短靴,一左一右,好古穿在了左腳上,長泰穿在了右腳上。
“擡腳。”
兩人依照言語擡起了腳,守言又分別捏了捏他們兩人的左腳和右腳,回禀道:“回禀皇上,這兩人穿着短靴,也都是很合适的。”
“三人都穿着短靴合适,皇上,這出戲怎麽唱下去?”慈禧太後看到這裏,也是明白了。
皇上一笑,道:“太後別急,聽朕慢慢說來。”
慈禧太後點了頭,端起了茶盞,抿了口茶,“哀家聽着,皇上如此英明神武,将這件案子斷了。”
萊客公公看了穿過短靴都合适的三個公公,道:“将腳上裹着的布,都拆了。”
站在慈禧太後身邊的榮壽公主疑惑道:“将裹着的布都拆了,腳能夠變小多少嗎?”
榮壽公主瞧着殿中的三人,很是不解。
裹腳的布剛拆了一半,兩顆大紅棗便掉在了地上。
“怎麽纏着腳,腳頂還頂了兩顆紅棗呢?”
萊客公公站在了長泰的面前,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長泰公公跪了地,回禀道:“回禀太後,回禀皇上,這兩日,奴才的腳氣犯了,腳頂便纏了兩顆棗子,用來除味道。”
“用來去除味道嗎?”萊客公公反問他。
“是的,不然在宮前走動,氣味太重,腳味彌漫在空氣中,便不好了。”
“除味道的方法有許多,放大棗除濕氣也不是最有效的,選不好,有些紅棗皮也是有臭氣,況且,重要的一點,長泰,你平日穿的短靴,靴子并非這般大的,這大一寸的靴子,不是你的。”
“萊客公公說的是,這大一寸的短靴确實不是我的,而是我借來穿的。”
萊客公公聽他這一番話,滿意的點了頭,“那你是借誰的短靴來穿的,你這兩日犯了腳臭,還有公公将短靴借給你穿,你與誰的關系這般好?”
長泰還未回答。
“淨身房記檔,你與好古都是王姓,是一族之親的兄弟。”
“是。”
“那你的短靴,可是好古借給你穿的?”萊客公公追問。
“是。”長泰不能否認。
“你穿了他的短靴,又将紅棗纏入了裹腳布中,在檢查時,腳便大了,穿着短靴也是合适了,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奴才确實是犯了腳臭,便這樣做的。”
皇上笑着說道:“你還在狡辯,你若是有腳臭之疾,是怎麽選入宮中的,再者,你有沒有腳臭,用不用朕派萊客公公去請太醫,來給你瞧瞧,看你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
長泰死心了,叩首道:“奴才該死,奴才确實是說了謊,奴才沒有腳氣之症,這兩日來的病,确實是裝的,這紅棗放着,也是為有腳臭的味道。”
好古疑惑,問道:“長泰,你為何這般做?為何要裝作有腳臭,偏要穿我的靴子?”
“好古,這雙短靴,你穿着是不是合适。”
“嗯。”好古點了點頭,不解:“穿着合适,又如何?”
長泰嘆了一聲:“你怎麽就不明白,這雙靴子便是送給你的,所以,你穿着短靴,很是合适的。”
“送給我的?”
好古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連蓉,問了句:“是你要将這短靴送給我?”
連蓉低着頭,沒有回答。
“是還是不是?”他有些急了。
“是的,這雙短靴,是我要送給你的,那日,你替長泰值夜,短靴裏放了地葵,短靴都被凝血弄髒了,我便想着給你做短靴。”
好古聽她這般說,便跪了地,道:“回禀太後,回禀皇上,這些事情,都是奴才的錯。”原來,他是源頭。
榮壽公主聽了,悠悠說道:“短靴是宮女送給太監的,卻在了珍嫔的房中,讓人以為珍嫔是與男人……”有染兩個字,她并未說出口。
“太後,這件事情,算是查明白了吧!”皇上問。
慈禧太後瞧了一眼身邊的隆裕皇後。
這件事情,若是再要查,也是……。
慈禧太後淡淡的說了句:“皇上做的很好,後面的事情,皇上看着辦,便好。”
“謝過太後。”
慈禧太後起了身。
“太後回宮。”
榮壽公主扶着慈禧太後,隆裕皇後跟着後面,瞧了一眼珍嫔,對皇上道了句:“臣妾告退。”皇上偏過了頭,悠閑的喝着茶水,不搭理她。
隆裕皇後邁出了景仁宮。
皇上看了珍嫔,道:“這件事情,你想怎麽處理?”
珍嫔看了受傷的白芷,緩緩說道:“零苒,扶着白芷下去,讓她洗漱,換上新衣服,再給她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是,小主兒。”零苒撫了跪在地上的白芷,道了句:“白姐姐,走吧!”
零苒扶着白芷站了起來,白芷瞧着還跪着的連蓉,道了聲:“你再亂說話。”
連蓉低頭。
珍嫔看了連蓉,凝着眉,道:“臣妾不知,一切聽皇上安排。”
“連蓉陷害珍嫔,發往辛者庫為奴。”
“奴婢遵旨。”
皇上招了招手,萊客公公對殿中的小公公道:“都下去吧!”
“奴才告退。”
小公公退出了殿中,守言帶着連蓉離開。
珍嫔笑着,一臉崇拜的瞧着皇上,皇上挑眉,道:“珍嫔,這般看朕,可是想着要犒勞朕?”
珍嫔喚了一聲皇上,問道:“皇上,這是怎麽一回事?皇上怎麽破解了這件事情的,高公公和長泰還有好古都是穿一樣大的短靴的,若長泰不穿好古的短靴,這件事情,是不是也差不明白的。”
皇上噙着笑:“珍嫔,過來。”
珍嫔起了身,走到了皇上的跟前,皇上拉着她的衣袖,她坐在了皇上的腿上。
皇上還是笑着,手指挑了她的一股發,道:“珍嫔說的是,長泰自作聰明。”
“自作聰明嗎?”珍嫔說了一聲,皇上手攬着她的腰間,吻上了她的唇,珍嫔依靠在皇上的懷中,連喘氣都是沒有機會了,更顧不得再追着問什麽了。
承乾宮
“事情怎麽樣了?”
“回禀皇貴妃娘娘,景仁宮的連蓉愛慕好古公公,請求了白芷,讓白芷打賞了內務府的公公,得了做衣服的邊角料,便做了一雙短靴。”
姬蘭皇貴妃喝了口茶,道:“靴子為何會在景仁宮,是何人放的呢?皇上并未深究?”
玉錄玳緩緩說道:“查到了短靴是連蓉所做,便是證明了隆裕皇後所說珍嫔與男人有奸|情是子虛烏有,至于是誰将短靴放入景仁宮的,皇上并未說,只是詢問慈禧太後,這件事情查到這裏,是否可以了,慈禧太後說讓皇上處理後面的事情,便板着臉,回儲秀宮了。”
“隆裕皇後呢?”
“皇後也是臉色不好的,這件事情,怕是皇上更是不喜歡皇後了。”
姬蘭皇貴妃将茶盞放回了桌上。“短靴是誰所放,誰有最大的嫌疑,玉錄玳,你有什麽看法?”
“珍嫔宮中太監十人,高萬枝年長,為人處世圓滑,珍嫔與皇上對高公公極為滿意,他自然是除外的,好古與長泰兄弟兩人,雖然陷在這件事情中,但是,依照珍嫔的心性,若是這兩太監離了景仁宮,珍嫔也是舍不得的,本草與聶德平都是珍嫔入宮,親自從內務府送來的太監中細細挑選的,他們兩人也是注意分寸,服侍珍嫔從未出過差錯,這兩人也是除外,二奇、太平、楊義三人,珍嫔未入景仁宮,他們三人便在景仁宮當差,而毛團與米貴兩人,卻是珍嫔宮中太監人手不夠,慈禧太後從宮中派過去的,若說要換兩人,想來想去,便是這兩人了。”
姬蘭皇貴妃對于玉錄玳所言甚是滿意,笑着道:“慈禧太後交代,這件事情憑皇上處理,即便是誰換的查不出什麽,皇上也勢必是要借了這個機會換了這兩人了。”姬蘭皇貴妃笑着,戲言道:“已然,有兩個慈禧太後派的公公看着,皇上與珍嫔也不好玩的太過。”
鐘粹宮
隆裕皇後坐在桌前,竹青端上了烹好的熱茶,竹青倒了茶,遞到了皇後面前。
隆裕皇後凝眉接茶,竹青松開了手,茶盞啪嗒一聲落了地。
竹青跪地。
“皇後別氣壞了身子,這次珍嫔畢竟也是被禁足了幾日。”
隆裕皇後凝眉,生氣道:“禁足了幾日?皇上禁她的足,還不是為了保護她,不讓有心人再生什麽是非!”
“皇後娘娘,這次不行,便下次。”
隆裕皇後瞧着她,道:“竹青,短靴的事情,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背着本宮,與何人往來?”
“皇後娘娘息怒,竹青不敢。”
隆裕皇後冷哼,凝視她:“你有什麽不敢的?短靴在景仁宮,本宮現在想來也确實是會有是宮女送給太監的可能,這一件事情,你聽來,告訴了本宮,本宮便失了理智,便去慈禧太後那裏打了報告,如今事情變成這樣,你是在幫本宮,還是再害本宮!”
“皇後娘娘,這件事情發生,自然是好的,這樣一來,景仁宮勢必要換上幾個太監,娘娘可以……”
“你是說?”
“皇後娘娘可安插一個心腹,這樣一來,要害珍嫔,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竹青,你倒是聰慧的。”
“竹青一心是為娘娘的。”
隆裕皇後瞧着她:“不管指點你的是誰,你告訴她,若是這樣的事情,再有第二次,本宮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光緒十七年,正月初五。
辛者庫
白日還下着雪,連蓉拿着掃帚,掃着宮道兩旁的積雪,白芷踱步,将腳下一塊雪地踩的實着了些,連蓉擡起了頭,瞧着她,淡淡的道了句:“姐姐請讓開。”
白芷看着她,道:“連蓉,你這半年過的可還好?”
連蓉一笑,杵着掃帚,道:“連蓉比不得姐姐清閑,這正月裏,連蓉還要掃除道路與庭院,請姐姐讓一邊。”
白芷挪了一步,白芷握着竹掃帚,掃着那塊結實如冰的積雪。
內務府
元祿公公看着站在跟前的兩個小公公,道:“永祿、宣五,你們二人今日便去景仁宮,侍候珍嫔小主,在景仁宮,更要謹言慎行,守本分,做好分內的事情。”
“遵從師傅教導。”
“奴家能夠交給你們的都教導了,你們跟萊客公公走吧!”
元祿與宣五跪了地,叩拜師傅。
萊客公公進入了內務府,元祿轉過了身,兩人站起來,一左一右跟着萊客公公離開了房屋。
景仁宮
“奴才永祿,叩見皇上,叩見小主。”
“奴才宣五,叩見皇上,叩見小主。”
皇上看了他們兩人,問了句:“你們兩人都是元祿公公的徒弟?”
永祿回道:“回禀皇上,奴才淨身入宮,學了半月的規矩,便拜了永祿公公為師,跟在元祿公公的身邊做事。”
皇上又看了宣五,宣五回禀道:“皇上,奴才入宮比永祿早些,入了宮,便在辛者庫幹些雜活,之後,在內務府幹雜事,元祿公公看奴才機靈,便收了奴才為徒,奴才便跟着師傅學規矩。”
“高公公。”皇上喚了高萬枝一聲,高萬枝跪下,皇上道:“這兩個交給你,學景仁宮的規矩。”高公公應了,萊客公公對他們兩人言道:“你們從今日便是景仁宮的太監,以後,該做的不該做的,若是分不清楚,便問高公公。”
“嗻。”
“都下去吧!”皇上擺了擺手,萊客公公退下,高公公帶兩個徒弟退下。
珍嫔倒了盞茶,詢問道:“皇上,這兩個小太監?”
皇上笑着,道:“你別操心他們兩個奴才了,這等小事,交給高公公辦,珍嫔就只管服侍朕便好。”
“臣妾遵旨的。”珍嫔眉眼顏笑。“來,皇上再吃一個長壽菜的煮饽饽。”珍嫔執筷子夾起了盤中的煮饽饽,來到了皇上的旁邊。
皇上握着了她執筷子的手,珍嫔擡起了左手,道:“皇上再鬧,這煮饽饽就要掉了。”
“朕在鬧嗎?”皇上反問她。
皇上攬住了她,瞧着她,嚴肅道:“珍嫔,你再說一遍。”
“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
皇上不肯放過她,手做了亂,給她撓癢,她笑出了聲。
承乾宮
姬蘭皇貴妃吃了一口煮饽饽,将筷子放到了盤邊,問道:“玉錄玳,去內務府問問月前本宮讓打造的東西如何了?”
“皇貴妃娘娘別急,今日是最後的期限,內務府不會出這樣的差錯。”
玉錄玳剛說完這話,門外傳來了一聲:“娘娘,內務府的人到了。”
“進來吧!”
元祿公公帶着兩個小公公進入了承乾宮。
“奴才拜見皇貴妃娘娘。”
姬蘭皇貴妃瞧着元祿公公,道:“內務府還真是會趕時間,本宮剛才還和玉錄玳說這打造的東西怎麽還不送來,話剛說完,你們便到了。”
“回禀皇貴妃娘娘,去金玉作的太監摔了一跤,換了一件衣服,便來的慢了,還望皇貴妃娘娘恕罪。”
“元祿公公的兩個徒弟可都去了景仁宮了?”
“回禀皇貴妃娘娘,奴才半個時辰前,剛交代了他們兩個幾句話,萊客公公便帶着他們去,想必這時,也早已見過了皇上和珍嫔小主。”
“元祿公公教出來的兩個徒弟,去了景仁宮,元祿公公又要重新教徒弟了。”
“能夠教的,已然都教了,以後的福禍,都靠他們自己了,福是他們主子的福氣,禍也就只能說是他們主子的氣運不佳了。”
姬蘭皇貴妃娘娘笑了,道:“也是,一宮之中的宮女太監的榮辱與生死,全然系于這一宮的主子的,主子有福氣,奴才自然好過,主子有禍,奴才更是要跟着赴湯蹈火的。”
元祿公公并未再言語。
“将東西呈上來。”
姬蘭皇貴妃吩咐了一聲,玉錄玳便走到了兩個小公公前,從他們兩人手中接過了木盒子,緩緩走到了皇貴妃娘娘的面前。
玉錄玳将一個盒子緩緩打開,裏面是一支金累絲嵌紅雙鸾點翠步搖,接着将另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對金珠寶葫蘆耳珰。
姬蘭皇貴妃娘娘将步搖和耳珰仔細瞧了瞧,道:“做的是不錯,怎麽今日才做成,本宮可是記得,內務府金玉作的催長和副催長都是很知規矩的。”
“回禀皇貴妃娘娘,正月前,要做出的東西,甚是不少,許多東西,都已經是加急了。”
姬蘭皇貴妃娘娘一笑,問了句:“有許多要做的東西,可是有要給隆裕皇後的?”
“年關前,隆裕皇後并未交代內務府金玉作制作什麽東西,至于慈禧太後與皇上那裏,做的東西倒是不少的。”
“很好,本宮明白了。”
“退下吧!”
“喳。”
元祿公公與兩位小公公退出了承乾宮,皇貴妃娘娘偏頭對玉錄玳道:“你這便帶着東西,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