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原來,這就是宮中常說的洋玩意。

她凝了眉,宮中的奴婢都說這木箱子畫出的畫,比宮廷的畫師畫的人與景都要相似的,只是,她聽說,只是這木箱子畫出來的畫,沒有顏色,只有黑白,着實單調的很。

她不喜歡這東西,不喜歡單調,沒有顏色的東西。

她伸手撫摸了與手相同溫度的臉頰,這張臉,只有畫像才能畫出它亮麗的顏色。

隆裕皇後與姬蘭皇貴妃來到了梅園中。

隆裕皇後先開了口,喚了一聲,道:“珍嫔妹妹。”

坐在秋千上的珍嫔下了秋千,微微俯身,行禮,道:“珍嫔拜過隆裕皇後,拜過皇貴妃。”

姬蘭皇貴妃瞧着她,道:“珍嫔穿的豔麗,和這绛雪軒的景色很是合稱的。”

“皇貴妃與皇後也是來賞景色的嗎?”

珍嫔問了這話,隆裕皇後笑着說道:“本宮前去拜見皇貴妃,與皇貴妃說路上碰到了妹妹,妹妹說是來绛雪軒賞景,皇貴妃娘娘聽了,也是想要見盛開的梅花,這般,本宮便陪着皇貴妃娘娘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隆裕皇後笑着問道:“珍嫔妹妹,照了幾張照片了?”

“已經照了一張照片了。”

姬蘭皇貴妃瞧着那木箱子,道:“木箱子既然擺了,照一張照片,也是太少了,不如,一起照一張照片。”

隆裕皇後瞧着珍嫔,問:“珍嫔妹妹可願意。”

“能夠跟皇貴妃和皇後照照片,珍嫔自然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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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一起照一張照片吧!”

“皇貴妃娘娘,喜子可不可以站在中間?”

“好。”姬蘭皇貴妃點了頭。

玉錄玳與白芷站在一旁,瞧着隆裕皇後一手攬着皇貴妃的胳膊,一手攬着珍嫔的胳膊。

她們三人,瞧着木箱子,臉上都帶着些許笑容。

永祿站在木箱子後,手挑着紅幕簾,道:“開始照了。”

一道刺目的光。

鐘粹宮

慈禧太後來到了鐘粹宮,瞧着躺在床上發着汗的隆裕皇後,道:“她這是怎麽了?”

白芷上前了一步,道:“回禀太後,隆裕皇後也不知怎麽了,回來便泛了困,又是發汗,又是覺得冷……”白芷話還未說完。

隆裕皇後頭歪了歪,在睡夢中來回搖動,喊道:“走開,走開……不要靠近我,求求你們了,你們不要靠近我。”

白芷走到了床邊,握住了隆裕皇後的胳膊,喚道:“娘娘,娘娘……”

隆裕皇後睜開了眼眸,坐了起來,眼眸定定的看着前方,也不原聲。

“娘娘,娘娘,你這是怎麽了?”

隆裕皇後轉過了頭,瞧了白芷,瞧了慈禧太後,她抓住了慈禧太後的手,流下了眼淚,道:“老佛爺,喜子害怕。”

慈禧太後凝了眉,看了一眼白芷,道:“白芷,扶她休息。”

“是。”

白芷握住了隆裕皇後的胳膊,道:“娘娘,娘娘,躺下好好休息吧!”

隆裕皇後瞧了一眼白芷,冷言說道:“你躲開,我要守着老佛爺,守着老佛爺,我便不害怕了。”

隆裕皇後緊緊的握着太後的手,像是怕白芷害她,仿佛只有老佛爺,才可以保護她似的。

慈禧太後這下疑惑了,“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芷跪了地,接着說道:“回禀太後,娘娘與皇貴妃娘娘一起去了绛雪軒,在绛雪軒中,珍嫔正要照相,娘娘便與皇貴妃同珍嫔照了一張相,回來便這樣了,太醫來看過了,說是娘娘感染了風寒,可以,娘娘都已經喝了藥,好像更嚴重了。在睡夢中,總是念叨着不要靠近,不要靠近的,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

慈禧太後撫了撫隆裕皇後的頭,道:“哀家不走,就在這裏陪着你,好好躺下。”

喜子眼眶含着淚,瞧着慈禧太後,悠悠問道:“老佛爺,真的不會走嗎?”

“乖乖躺下,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哀家不走,就在這裏守着你。”

承乾宮

慈禧太後哄着隆裕皇後睡下,來到了承乾宮。

殿中,姬蘭皇貴妃正托着額頭坐在桌前,張太醫跪在地上,給皇貴妃把着脈。

“奴婢叩見太後。”

玉錄玳行了禮,姬蘭皇貴妃凝着眉,瞧了慈禧太後,便起了身,身體晃了一下,皇貴妃扶着頭,慈禧太後道:“免禮了。”

“扶着你家主子。”

“是。”玉錄玳起身,快步走到了姬蘭皇貴妃的身邊,扶住了皇貴妃的胳膊,讓皇貴妃坐下。

“張太醫,皇貴妃怎麽樣?”

“回禀太後,皇貴妃應該是吹了風,受了風寒,開些止痛的藥,喝了藥,應該就可以緩解些了。”

“去開藥吧!”

張太醫叩首,道:“是。”

張太醫退下,慈禧太後坐到了皇貴妃的面前,問道:“感覺怎麽樣?”

“謝過太後關懷,姬蘭有時也是會犯頭痛的,休息上一會兒,太醫開了藥,喝了,想必就會好的。”

“哀家也不多留,你好好休息。”

“是。”

第二日

慈禧太後來看姬蘭皇貴妃,玉錄玳正端着湯藥,玉錄玳行了禮,慈禧太後道:“免禮。”

慈禧太後蹙眉走到了床前,看了躺在床上的皇貴妃,問道:“皇貴妃怎麽樣了?”

玉錄玳手中拿着湯藥,回禀道:“皇貴妃昨日夜裏便倒下了,這藥喝了好幾回了,皇貴妃的頭痛不僅沒有好,更是難受的起不來了。”

“張太醫來看過了嗎?”

“回禀太後,張太醫一早便來看過了,說是皇貴妃與皇後一般,都是受了風寒,這便嚴重了。”

“皇貴妃與皇後都去了绛雪軒,都感染了風寒。”慈禧太後凝了眉,思索着。

良久。

“你去将張太醫叫過來!”慈禧太後冷聲說道。

“是。”玉錄玳應了聲。

壽藥房

玉錄玳來到了壽藥房,碧玉迎了出來,道:“姐姐來壽藥房是來拿皇貴妃的藥的嗎?張太醫還在配着,還未準備好。”

“太後有請張太醫。”

碧玉聽了這話,道:“姐姐先請。”

碧玉帶着玉錄玳進入了壽藥房,壽藥房有不少太醫,玉錄玳看了看,張太醫坐在最後的一張桌子前,手中拿着醫術,在瞧着。

“見過各位太醫,慈禧太後請張太醫再前往承乾宮一趟。”

張太醫放下了書卷,稱了一聲:“是,遵太後懿旨。”

在前往承乾宮的路上

“不曉得慈禧太後這般着急喚微臣,是何緣由?”

“皇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吃了藥,這都已經一日了,病都未好,太後便想着要問問原因。”

張太醫聽了這話,道:“微臣明白了。”

承乾宮

“微臣叩見太後。”

慈禧太後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張太醫,并未讓他免禮。

“張太醫,壽藥房的醫者你是最有資歷了,也是醫術最為高明的,但是,這次,你給皇後還有皇貴妃開了藥,這藥喝了好幾回,兩人又是發燒,又是說胡話。”慈禧太後說到這裏,停頓了一瞬,接着道:“張太醫,哀家聽藥房的太監說,你這一日不看醫術,竟看些閑雜的書,張太醫,你不好好的研究醫書,都看了什麽閑雜的書?”

張太醫叩首,慈禧太後瞧着他,又道:“張太醫,哀家該拿你怎麽辦呢?”

“啓禀太後,微臣這一日不是在看閑書,只是在思索皇貴妃和皇後的病症。”

慈禧太後笑了笑:“哦?你倒是說說,你看閑書,是如何的在講究病情?”

“啓禀太後,微臣在一本書上看到照相之術能攝去人的魂魄,傷神損壽。”

“哦?”

張太醫解釋道:“那日皇後娘娘和皇貴妃娘娘在绛雪軒照了相,這照相攝去了她們的魂魄,這般,她們的魂魄離了體,皇後才會在睡夢中說一些兒胡話,皇貴妃娘娘才頭痛難忍,到了半夜發了燒。”

慈禧太後聽了這話,悠悠道了句:“洋玩意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們兩個,跟着哀家去景仁宮。”

“是。”

景仁宮

珍嫔坐在美人榻上,永祿拿着一疊相片站在殿中,他開口說道:“小主兒,照的相片都洗出來了,小主兒瞧瞧看。”

珍嫔笑着,道:“這麽快便洗出來了,白芷,快點拿過來。”

白芷稱了一聲,走到了永祿公公跟前,從他的手中接過了一疊厚厚的相片。

白芷走到了珍嫔跟前,将照片遞了過去。

上面的第一張照片,便是昨日在绛雪軒照的照片。

上面,黑的是梅花,黑的是樹幹,珍嫔一身黑衣,坐在秋千上。

白芷瞧着照片,緩緩道:“小主兒真美。”

珍嫔一笑,瞧着白芷,問:“那是小主兒我好看,還是照片上的人好看呢?”

白芷歪了歪頭,“自然是小主兒好看了。”

珍嫔敲打她,有些不悅:“瞧瞧,是本小主兒好看,照片不如我好看,白芷,你說錯話了吧!”

白芷支支吾吾,拍了拍腦袋,“白芷……”

白芷來得及再說出什麽哪一個更好看的解釋,便瞧見玉錄玳推開了房間門,走入宮中的是慈禧太後。

“奴婢叩見太後。”

白芷行了禮,珍嫔也站了起來,“臣妾拜見太後。”

慈禧太後緩緩走入了景仁宮,走到了美人榻前,太後瞧着桌上的一疊照片,吩咐玉錄玳:“你将桌上的照片拿過來。”

“是,太後。”

玉錄玳拿起了桌上的一疊照片,這一疊照片上面的一張便是珍嫔、皇後、皇貴妃三人的合照。

慈禧太後瞧了良久,又瞧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唯一的一張照片,玉錄玳未等太後開口,便遞到了太後跟前,慈禧太後瞧了一眼,笑了笑,道:“珍嫔的臉倒是很白呢!”

珍嫔站在一邊,低着頭,也不回答。

慈禧太後笑着,将照片都交給了玉錄玳,“珍嫔,你可曉得哀家為何來你的宮中?”

“臣妾不知。”

“好個不知!”慈禧太後冷言:“你可曉得,皇後與皇貴妃與你在绛雪軒照了照片,回了宮,便病倒了。”

“臣妾聽說了。”

“聽說什麽了?”

“臣妾聽說皇後和皇貴妃都受了寒氣,染上了病疾,臣妾本來想着要去看望皇後與皇貴妃,只是皇上下了朝來看臣妾,說慈禧太後吩咐不準嫔妃走動驚擾了皇後與皇貴妃娘娘,這般,臣妾便未去看望。”

“那珍嫔可曉得,哀家為何不讓嫔妃走動,怕驚擾到了皇後與皇貴妃娘娘呢?”

“皇上未提,臣妾也不敢多問。”

“好個不敢多問。”慈禧太後冷哼:“為何你與皇後還有皇貴妃在绛雪軒照了照片,你沒有事情,皇後和皇貴妃都生了病呢?”

“是臣妾沒有受風寒嗎?”珍嫔沉默了一會兒,道了句:“也許,是臣妾的體質好些。”

“體質好些?皇貴妃是歲數大了,不如你的體質好,那皇後呢?你與皇後相差多少,皇後是如何,不如你體質好了?”

珍嫔跪了地,道:“太後,臣妾并無此意。”

“珍嫔,那是倒是說說,你是何種意思?”

“臣妾并不知皇後和皇貴妃是怎麽生了病,怎麽受了風寒的。”

慈禧太後瞧着她,道:“張太醫,你說跟珍嫔聽聽,皇後和皇貴妃是如何生了病,一個驚夢說胡話,一個頭痛發高燒的?”

“是。”

“回禀太後,皇後與皇貴妃是因為被照相機攝去了魂魄,這才會驚夢說胡話,才會頭痛發高燒。”

珍嫔疑惑,“被照相機攝去了魂魄?”

“看樣子珍嫔是不相信?”

“回禀太後,臣妾并未聽過這樣的說法。”

“是嗎?珍嫔并未聽說過?年前,皇上給你重金買下照相機,想要送給你時,朝中不少大臣,也都是說木箱子是西洋的淫巧之物,是不祥之物,當初,哀家還不相信的,現在看來,這照相機着實不是什麽好的玩意。”

珍嫔聽了這話,忍不住了,反駁道:“太後,這照相機不是什麽淫巧之物,也不是什麽不祥之物,它比畫師畫畫的速度還要快,比畫師更能捕捉最美好,最動人的時刻,是件西洋寶貝。”

“奇技淫巧,以悅婦人,你如此癡迷木箱子,将皇後和皇貴妃害成什麽模樣了,還說這照相機不是什麽淫巧之物,不是什麽不祥之物!”

“太後,您仔細瞧瞧照片,一張張是不是比畫師畫的還要好的。”

“好,哀家仔細瞧瞧,瞧瞧你都是照了什麽東西。”

玉錄玳又将一疊照片遞到了慈禧太後的面前,慈禧太後将前面的兩張照片,瞥了一眼,便丢在了地上。

一張又一張,慈禧太後只又了片刻,便将照片看完了,看完了,一張張照片都丢在了珍嫔的面前。

“太後。”

珍嫔看着她自己照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她的心血。

“太後為何要這般做?”珍嫔忍不住落淚,傷心的問。

“你瞧瞧你照的照片,這都是你所認為的美好的時刻嗎?”

“你眼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幕場景!”

珍嫔瞧着照片,手撿起了兩張照片,捧在了手心。

零苒跟在皇上身後,進入了景仁宮。

皇上看着滿地的照片,瞧着珍嫔傷心的跪着,問道:“太後,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何事讓您生了這般大的火氣?”

“你問問她,都做了什麽好事。”

珍嫔捧着照片,道:“皇上,照相機不是什麽淫巧之物,臣妾也沒有用照相機攝了皇後和皇貴妃的魂魄,讓兩人受了驚吓發了高燒生了病的。”

“太後,這照相機是什麽淫巧之物,全然是因為朝中大臣不懂西洋的技藝,大臣太過因循守舊了些。”

“皇上可覺得哀家是老頑固了?”

“朕不敢,漢人也有奇巧的工匠,指南針用于航海,□□用于軍事,太後都是曉得的,都是認同的,太後英明,怎麽能夠說這照相機是淫巧之物呢!”

“皇上說的極是,只是皇上瞧瞧,珍嫔照的一張張,都是什麽東西。”慈禧太後冷哼,瞥了一眼珍嫔,“皇上親眼看看。”

皇上彎腰拿起了兩張照片,一張上面是一個太監和一個宮女,兩人勾着肩搭着背,倒像是可以把酒言歡的兄弟,另一張照片上面也是有一個太監和宮女,那個太監只照了一個側面,宮女也只有一個被花枝擋着的曼妙身影,皇上卻盯着照片上的宮女身影看着。

“皇上。”

慈禧太後喚了他一聲,問:“皇上,可都看清楚了。”

皇上回過了神,瞧了一眼慈禧太後身邊的玉錄玳,回了一句:“看清楚了。”

“皇上覺得如何?”皇上未回話,慈禧太後又道:“皇上覺得這照片中的宮女還有太監這樣擺弄着身姿,因為照照片,這般親密的摟着抱着,合規矩嗎?”

皇上還是未言語,只是看着手中的照片。

“皇上覺得這照片是什麽樣子?難道是珍嫔口中的都是美好的瞬間嗎?這上面的一對對,都是一例一例神仙眷嗎?”

皇上擡了頭,一笑,道:“太後說的極是,朕覺得,這一張張黑白膠卷上面,都是一對對野鴛鴦。”

珍嫔聽了這話,擡眸瞧了皇上,皇上着實是生氣了。珍嫔輕聲開口,喚了一聲:“皇上。”

慈禧太後看了白芷,問:“還有沒有旁的照片?”白芷站在原處,慈禧太後冷聲道:“将珍嫔留着的照片,都給哀家拿過來?”

“是。”白芷看了一眼珍嫔,只能依照慈禧太後的吩咐。

過了好一會兒

白芷拿出了壓了箱子底的照片,呈上。

“回禀太後,回禀皇上,這些,都是這些日子照了的了。”

慈禧接過了白芷呈過去的照片,一張張看着,有的是珍嫔穿着男裝的照片,有的是宮女和太監照的合照,一張張照片落在了地上,慈禧太後看了十幾張後,手頓住了,太後捏着照片的一角,道:“珍嫔,你給哀家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珍嫔看着慈禧太後手中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她穿着皇上的朝袍所照的。

珍嫔沒有開口,皇上便回道:“太後,不知這照片怎麽了?”

慈禧太後瞧着皇上,“皇上,珍嫔穿着皇上的朝袍照相,這像話嗎?”

“太後別上火,這朝袍是朕脫了,放在珍嫔這裏的,至于珍嫔穿着這朝袍照相,也是朕提出的,珍嫔不過只是配合了一下,若是太後因為這事怪罪珍嫔,就先怪罪朕。”

“皇上提出讓珍嫔穿着龍袍照相?”慈禧太後不解。

皇上一笑,道:“朕只是看書上寫着男寵一事,覺得有趣,便想着與珍嫔換了衣服,照幾張相的。”

慈禧太後聽了皇上的話,凝了眉頭,沉默了一小會兒,道了句:“皇上怎麽看起這類的書籍了?”皇上笑着說道:“描寫床第之事的書籍,朕覺得無味,這類書籍,朕想着應該可以提些興致,快些讓太後抱上朕的孩子!”

慈禧太後凝着眉,淡淡道:“這類的書籍,毫無益處,之後在宮中禁了。”

“太後說的是,朕回養心殿,便叫人将寝宮的幾本書籍燒的幹幹淨淨。”

慈禧太後将手中剩下的照片也丢在了地上,瞧了玉錄玳,吩咐了句:“這些照片,也都燒了。”

“是。”玉錄玳應了一聲,便蹲下了身,一張一張撿着地上散落的照片。

晚,绛雪軒。

耳房小床上。

皇上睡了一覺,便醒了,他睜開眼眸,瞧着在枕邊躺着的侍女。

當年的她是為了什麽接近他,如今,在枕側的侍女又是為了什麽接近她。

他從第一次有了陪床的侍女,便曉得,這些陪着他的侍女,都會有多多少少的打賞,至于,她們的打賞……。

皇上伸出了在被子上的手,伸向了琳琅的臉,他輕輕撫了琳琅的唇,鼻子,眼眸。

打賞的多少,一點,是看她們的長相如何,而另一點……。

皇上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半起身,看着身底侍女的很是香甜的睡顏。

他一笑。

他睡不着,她是他的陪床侍女,又豈能安睡!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琳琅醒了,睜開兔子般的眼眸瞧着皇上,皇上挑了她娥邊的發絲,吻了她的臉頰,笑着說道:“再陪朕幾次。”

三日後

養心殿

“奴婢拜見皇上。”玉錄玳跪在殿中,行了禮。

“玉錄玳。”

玉錄玳低頭跪着,并未看坐在上座的皇上。

“怎麽?都不敢看朕了?”

她一直未言語,皇上有些怒了,冷言道:“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麽好事!這才不敢看朕了!”

玉錄玳緩緩擡頭,回了句:“玉錄玳不知。”

“不知,好個不知!”

皇上從座上緩緩走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又問了句:“你再說一遍?!”

“回禀皇上,玉錄玳确實不知。”

他拂了一下衣袖,從中拿出了一張卷了皺了的照片,他将照片甩在了她的臉上,冷冷的問道:“這張照片,你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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