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內務府,織造局。
花容設計好了披肩的花樣,拿到了織造局的掌管姑姑李悠然的手中,道:“姑姑,內務府看過了幾遍,這是最終定下來的披肩樣式及花樣。”
掌管姑姑李悠然瞧了一眼,将花樣圖紙交到了織錦的手中,道:“交代下去,連夜趕制。”
“是,姑姑。”
織錦拿着花樣圖紙走到了尚衣房,尚衣房每一張繡架前,都坐了一名侍女,織錦緩緩說道:“時間有些緊張,你們這兩日便連夜趕制,等到這珍珠披肩織造好了,皇上滿意了,必然是有打賞的。”
織錦走到了一繡架前,将手中的圖樣遞了過去,道:“撫綠,這件事情,便交給你盯着了。”
“是,織錦姐姐。”
撫綠站起了身,接過了織錦手中的圖樣。
兩日過後,晚,尚衣房。
披肩上繡滿了珍珠,匣子裏的珍珠已經用光了。
撫綠手撫了一下披肩上滿滿用絲線系着的珍珠,道:“這總算是繡制好了。”
“披肩并未繡好!”
撫綠聽了這話,看了對面的格佛荷,疑惑問道:“這披肩可是哪裏還有什麽纰漏之處?”
“這不是一千顆珍珠,而是九百九十九顆。”
“九百九十九顆?”撫綠瞧着格佛荷,問道:“你一一數了?”
格佛荷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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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瞧了一眼格佛荷,悠悠道了句:“你倒是很有興致的,還一一數了這披肩上頭的珍珠,你數了幾遍,識得數嗎?再數錯了,可是要鬧笑話的。”
格佛荷看着阿秀,道:“阿秀,這些珍珠姑姑是一直交給你保管的,你說我數錯了,莫不是你偷了一顆珍珠,怕撫綠姐姐再數一遍。”
“格佛荷,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既然不是阿秀姐姐拿的,何必在意我說的話。”
阿秀哼了一聲:“好,你說這珍珠是九百九十九顆,少來一顆,那我就數數,若是這珠子一顆也不少,那你……”阿秀恨恨的瞧着格佛荷。
格佛荷沒有搭理她。
阿秀手扶着披肩,一圈又一圈的數着,她念着出了聲:“一、二、三……”數了好久,又是:“一、二、三……”
格佛荷坐在一邊,淡淡的瞧着她。
“九十八、九十九……”數過了一遍,格佛荷瞧了她一眼,問:“怎麽樣,是多少顆珍珠?”阿秀蹙了眉,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悠悠說了聲:“不對,一定是我少數了,我再數上一遍。”
一旁的小宮女春秋開口說了句:“九百九十九顆珠子嗎?那也是好的,長長久久嘛!”阿秀惱了:“好什麽好!”
春秋住了嘴。
過了許久
袖子和衣襟還有哪一處的珠子都被阿秀撫摸了一遍。
阿秀搖了搖頭,默默的嘟囔着:“不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格佛荷淡淡的說了一聲:“那你再數一遍。”
“我再數一遍。”
阿秀還未來得及再數一遍,織錦便走到了房中,看了坐在地上的繡衣宮女,問道:“怎麽樣了?珍珠都縫制好了嗎?”
阿秀、格佛荷、春秋還有撫綠行了禮,喚了聲:“姐姐。”
織錦緩緩走到了她們四個的面前,道:“怎麽都跪在地上,撫綠,珍珠可都縫制好了?”撫綠低着頭,沒有回答。
織錦看了一眼抱着披肩的阿秀,喜道:“看樣子,珍珠都縫制好了,明日便将披肩送到成衣的那裏,讓成衣房瞧瞧,針腳可有什麽要改的。”
撫綠低頭,緩緩道:“回禀織錦姐姐,這披肩上少了一顆珠子。”
“少了一顆珠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回禀織錦姐姐,格佛荷最初發現的,說這披肩上有九百九十九顆珠子,少了一顆,阿秀不相信,數了兩遍,都是九百九十九顆珠子的。”
“少了一顆珠子?怎麽一回事?”
“姐姐,我再數上一遍,這一定是我數錯了,一千顆珠子,就是一千顆珠子的。”
“阿秀,你都數了兩遍,一遍是數錯,第二遍也數錯嗎?”
“姐姐,你相信我,這珠子不是我拿的,自從你将這珍珠交給了我,我是白日裏抱着,夜裏也抱着,萬萬不敢有一分的松懈,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清楚這披肩上怎麽會少了一顆珠子的。”阿秀說完這話,想了想,又道:“姐姐,是格佛荷說這披肩上少了一顆珠子的,姐姐,這一顆珠子一定是她拿的。”
“你怎麽能說是我拿的?”格佛荷瞧着她,淡淡的問。
“你怎麽認為這珠子是她拿的?”
“織錦姐姐你想,若不是她拿的,她怎麽這般确定披肩上少了一顆珠子。”
織錦看了她,道:“格佛荷,你怎麽這般确定披肩上是九百九十九顆珍珠呢?”
“織錦姐姐,一顆珍珠丢了,成衣房發現不了,內務府也發現不了,便是大幸,可是我們發現了,不報,等到披肩交了過去,被哪一處發現,這件事情,可就……。”格佛荷頓了頓,接着又道:“織錦姐姐不知,但是,悠然姑姑也是曉得,格佛荷是心細的人,這一顆珍珠丢了,也就是哪個手腳不幹淨的摸去了,将那人揪出來,給個交代,也不算什麽大事,若是我們明明知曉,卻不禀告,這小事也會變大了。”
“格佛荷,你說誰手腳不幹淨呢!”阿秀微怒,禀告道:“織錦姐姐,你瞧瞧她,她說了這麽多,都沒有回答姐姐的話,這珍珠丢失的事情,一定與她脫不了幹系!”
“阿秀,格佛荷說的是,這珍珠的事情,你就沒有什麽要交代的?”
阿秀不敢相信,姐姐這是在質問她?!
“織錦姐姐,你是最相信我的,怎麽聽格佛荷的胡言,這珍珠怎麽會是我動的!”
“阿秀,正如你所說,這一盒子珍珠,你是白日黑夜都抱着看着的,除了你,誰有可能接近這一盒子的珍珠,何況在你未察覺的情況下,拿了珍珠呢?”
“姐姐,我沒有,你怎麽能相信格佛荷的話,不相信我的呢?!”阿秀垂着頭,受了打擊。
“織錦姐姐,阿秀雖然平時嚣張了些,但是,也不像是會丢拿東西的,何況,這珍珠是姐姐交給她的,若是珠子丢失,姐姐第一個懷疑的人也是她的,她精明的很,怎麽樣也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格佛荷,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用你為我說什麽好話,這珠子就是你偷偷拿的,就是趁着我晚上睡着的時候,翻身的時候拿的。”
格佛荷笑了笑,道:“我拿一顆珠子做什麽!”
“我平日欺負你,你是準備報複我!”阿秀瞧着她,将這句話說出了口。
格佛荷笑着:“姐姐,你太不成熟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阿秀被她嘲笑了,“姐姐,你看看她。”
“格佛荷,你是怎麽樣認為的?”
“織錦姐姐,雖然說阿秀姐姐平日裏是經常說我,但是,我覺得這是姐妹之間的打趣,并未放在心上。”阿秀凝着眉,聽她接着又道:“姐姐,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珍珠原本就少了一顆的。”
“原本少了一顆?”織錦有些疑惑。
原本就少了一顆?若不是她們任何一個人偷偷拿的,那便是……。
“你的意思是?”
格佛荷點了點頭。
“是有這個可能,但是,若真的是那裏出了問題,這件事情,極為難以處理的。”織錦凝眉,沒有證據,又是這個關頭,這件事情,着實棘手。
“織錦姐姐,珍珠既然丢了,我們不能不禀告,這件事情,也是只能上報了。”
“看來,也确實只能如此了。”
景仁宮
“奴婢竹青拜見皇上。”
“拜見珍嫔。”
“起來吧!”珍嫔說了一聲,皇上并未開口,竹青便還是跪着。
“隆裕皇後讓你過來,有何事?”皇上喝了一口茶,才淡淡的問了句。
“回禀皇上,皇後曉得過兩日便是珍嫔的生辰,便讓奴婢拿來了皇後自己最喜歡的珍珠簪子送來景仁宮。”
“既然珍珠簪子是皇後最喜歡的,那便讓皇後好好留着,何必送來景仁宮。”
竹青跪着,托着盒子,抿着唇,不曉得該如何了。
“這……”
“沒有聽明白!還需要朕再說一遍?”
“奴婢不敢。”
“退下。”
“是。”
竹青退下,珍嫔又給皇上斟滿了茶,道:“皇上,珍珠簪子,臣妾收下,也是……”珍嫔話還未說完,皇上瞧着她,道了句:“你若是喜歡珍珠簪子,朕叫內務府金作給你打造。”
“皇上。”
“無需多言。”
“是,皇上。”
鐘粹宮
竹青回到了鐘粹宮,跪在地上,道:“回禀皇後娘娘,奴婢去了,皇上也是在的,皇上問奴婢奉了娘娘的命有何要事,奴婢回禀,是娘娘曉得珍嫔的生辰在兩日後,讓奴婢拿了娘娘最喜歡的珍珠簪子送給娘娘,皇上便說……”
“皇上說什麽了?”
“娘娘別怪罪奴婢。”
“竹青,快說!”
“皇上說既然是娘娘自己喜歡的東西,那就好好留着,何必送來景仁宮。”
“皇上說的極是的,本宮所喜歡的東西何必送到景仁宮。”隆裕皇後念了一遍這話,卻只是笑了一笑。
“娘娘。”
“你下去吧!”
“娘娘,這珍珠簪子。”竹青托着首飾盒子,問了句。
“這珍珠簪子賞給你了。”
“謝娘娘賞賜。”
隆裕皇後倒了盞茶,茶冒着熱氣,還不能夠喝。
皇後搖晃着茶盞,悠悠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太後也該午睡了,竹青,再過一個時辰,記得喚本宮一聲。”
“是。”
竹青拿着首飾盒子侍候在皇後娘娘身邊,她手中托着盒子,盒子沉甸甸的,如冬日裏烤的山芋,有些燙手,讓她手心都冒了汗。
織造局
“千珍披肩的珍珠可都縫制好了?”
“回禀悠然姑姑,并未。”織錦站在悠然姑姑的面前,如實回禀。
“還未縫制好?這還有一日,你們還未縫制好,趙催長都來了一次,你們手腳慢,是再要讓內務府過來催嗎?或者內務府不管用,還要皇上禦駕過來瞧瞧!”
“縫制的如何了,拿來讓姑姑瞧瞧。”
“是。”
格佛荷拿過了阿秀手中的披肩,呈到了悠然姑姑面前。
“悠然姑姑,這便是縫制好珍珠的披肩了。”
悠然姑姑将披肩看了看,喜道:“這千珍披肩做的不錯。”悠然姑姑擡頭看了織錦,問:“這珍珠披肩都已經縫制好了,你怎麽還說并未呢!”
“悠然姑姑,珍珠是都縫制到披肩上了,可是不是千珍。”
“織錦。”悠然姑姑喚了她一聲,問:“這話是何意思?”
“回禀姑姑,這珍珠都縫制上了,我們數了數,才曉得這珍珠并未有千顆,而是九百九十九顆的。”
“珍珠怎麽會少了一顆?”
“回禀姑姑,我們懷疑珍珠送的時候便少送了一顆。”
“珍珠少送了一顆?”悠然姑姑想了想,道:“這珍珠是永和拿來的,去将他叫過來。”
“是。”織錦應了聲,喚了小公公一聲:“永遠。”
永遠進入了房間,織錦道:“将永和叫過來。”
“是。”
永遠公公将永和帶了過來,永和公公道:“奴才永和拜見悠然姑姑。”
“永和,珍珠是你從金作庫藏取來的,珍珠你可曉得你取了多少顆?”
“回禀悠然姑姑,珍珠一千顆整。”
“你說什麽?”
“回禀悠然姑姑,确實是一千顆珍珠的。”
“永和,再說一遍。”
永和跪地,扣首:“回禀悠然姑姑,奴才不知,奴才不知何事,還請姑姑說明。”
“好,這送來的一盒子珍珠少了一顆,你去庫藏取珍珠,可仔細數了幾遍,核查了數目?”
“奴才,奴才……”
永和支支吾吾,沒有回答。
“可數了一遍?!”
“奴才……奴才沒有數。”永和公公頭靠着地面,如實回禀。
“你為何沒有數珍珠的數目!”悠然姑姑凝着眉,瞧着他,質問。
“悠然姑姑。”永和抿着唇,沒有回答。
“你竟然為了省事,在庫藏取珍珠的時候沒有仔細數,永和,你可曉得這件事情多嚴重的 。”
“姑姑,奴才知錯了。”
內務府
“元祿公公,這珍珠少了一顆,悠然确實是沒有法子做成珍珠披肩了,還望公公不要怪罪。”
李悠然跪了地,元祿公公道:“姑姑先請起。”
悠然起身。
元祿公公緩緩問道:“悠然姑姑,這珍珠怎麽會少了一顆呢?這都到了要緊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讓皇上知道了,指定是要怪罪我們辦事不力的。”
“元祿公公,尚衣局的宮女都很是守本分的,萬萬不敢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望公公明查。”
“悠然姑姑,這珍珠可是織造局的公公去拿的?”
“元祿公公,确實是織造局的永和公公去拿的,永和公公去庫藏,因為太着急回織造局,便沒有細數,等到尚衣局将珍珠都縫制到披肩上了,才發現這珍珠是少了一顆的。”
“悠然姑姑的意思是,庫藏的庫管宮女少給了一顆珍珠?”
“元祿公公,這件事情,永和沒有數,是他的責任,可是,歸根結底,也是庫藏的珍珠沒有給對數的。”
“元祿曉得了,這件事情,奴才也做不了主,庫藏的庫管宮女是慈禧太後欽點的,她那裏出了岔子,這千珍披肩制作不成,還是交代到慈禧太後那裏,讓慈禧太後定奪。”
“公公說得極是。”
景仁宮
“奴婢玉錄玳拜見皇上,拜見珍嫔小主。”
“起來吧!”
“謝過皇上,謝過珍嫔小主。”
“不知皇貴妃讓你過來是為何事?”
“回禀珍嫔小主,兩日後便是珍嫔的生辰,皇貴妃娘娘特意讓內務府金作為珍嫔小主趕制了一副珍珠明月珰。”
“呈上來吧!”
“是。”侍候在側的白芷稱了聲,便走到了玉錄玳的身前,從她手中接過了首飾盒。
白芷将首飾盒拿到了珍嫔的身邊,白芷将盒子打開,珍嫔拿出了明月珰瞧了瞧,道:“皇貴妃費心了,這一對明月珰,妮楚娥很是喜歡的。”
“珍嫔小主喜歡便好。”
玉錄玳看了一眼座位一旁的皇上,皇上淡淡的喝着茶,雲淡風輕,她也覺得歲月靜好。
玉錄玳抿唇,回道:“奴婢先退下了。”
儲秀宮
“回禀慈禧太後,庫藏又發生了一件小事。”元祿公公行了禮,回禀道。
“庫藏又發生何事了?”
“回禀太後,皇上讓內務府為珍嫔小主做一件千珍披肩,織造局的永和公公便去金作庫藏取了珍珠,沒有想到,珍珠披肩的珍珠都縫制上了,卻發現了珍珠少了一顆,織造局的永和公公從庫藏裏拿珍珠的時候,因為催得太急,便沒有顧上數珍珠的數目,織造局便認為是庫藏少數了個珍珠,這些都只是猜測的可能,沒有證據,奴才也不曉得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便前來,禀告太後。”
“皇上讓內務府織造局為珍嫔做千珍的披肩。”慈禧太後念了一句,元祿公公回了一聲“是,”道:“回禀太後,這不是兩日後,便是珍嫔的生辰了,皇上便吩咐金作準備了千顆珍珠,少了一顆,也不是千珍披肩的。”
“庫藏的事情剛過去,這才換了庫藏宮女沒有幾日,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傳哀家的懿旨,這件事情細細的查,将織造局的珍珠披肩給哀家拿過來,另外,庫藏的一切事物都停了,将庫藏宮女帶過來,哀家有話要問她。”
“是。”
原初心拿着小掃除打掃着庫藏,元祿公公便來到了庫藏。
“奴婢拜見元祿公公。”
“太後讓你前去儲秀宮,有話要問。”
“是。”
原初心拿着抹布,道:“元祿公公,先等上一會兒,奴婢身上有些髒,先去換件衣衫,洗洗臉。”
元祿公公擺了擺手,道:“去吧!”
過了小會兒
原初心換好了衣服,走出了庫藏,喚道:“元祿公公。”
“走吧!”
元祿公公帶着原初心進入了儲秀宮。
“奴婢原初心拜見慈禧太後。”
原初心低着頭,連氣都不敢喘。
“原初心,皇上令內務府為珍嫔做件千珍披肩,織造局的公公從你這裏拿了多少珍珠呢?”
“回禀太後,一千顆整。”
“一千顆整,那你可曉得,織造局的披肩已經制造好了,但是,披肩上不是一千顆珍珠,而是九百九十九顆珍珠呢?”
“回禀太後,奴婢不知,奴婢确實是準備了一千顆珍珠,都交到了織造局的公公手中的。”
“退下吧!”
“謝過太後。”
原初心退出了儲秀宮,璎珞走到了慈禧太後的身邊,慈禧太後吩咐道:“璎珞,将皇後喚過來。”
“是。”
鐘粹宮
“奴婢拜見皇後娘娘。”
“是璎珞,怎麽了?”
“回禀皇後娘娘,太後想要見娘娘,讓娘娘去儲秀宮坐一會兒。”
“你在外面等着,本宮整理一下,便過去。”
“是。”
“竹青,給本宮換件衣服。”
“皇後娘娘,是。”竹青稱了一聲,托着首飾盒子,走到了皇娘娘的身邊,皇後娘娘瞧了她,道了句:“賞給你的簪子,帶上。”
“皇後娘娘。”
“本宮為你帶上。”
竹青聽了這話,跪了地,道:“皇後娘娘,奴婢這就戴在頭上。”
竹青将珍珠簪子戴在了頭上,皇後娘娘滿意的一笑:“不錯,扶本宮換衣。”
竹青扶着隆裕皇後進入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