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慈禧太後瞧着珍妃,未言語。隆裕皇後開了口,笑着說道:“珍妃的珍珠旗袍很是好看的。”

“珍妃,你身上的珍珠旗袍是何時做的?”

“回禀太後,是內務府昨日送到景仁宮的。”

“昨日送的。”慈禧太後冷哼,訓斥道:“哀家都沒有用這麽多的珍珠串珠袍,你小小的一個妃子,便将珍珠翡翠串在了衣衫上?”

珍妃低着頭,臉都不該擡。

“這一個月,朝廷軍隊與日軍交戰,宮內各宮都是節儉,即便是皇後,都是身着樸素的,你瞧瞧你,你是想當皇後怎麽的,誰封的你?”

“太後,臣妾沒有,這珍珠衣袍是皇上吩咐內務府,為臣妾做的,算是臣妾的生辰之禮。”

“你的生辰之禮,你的生辰是在正月裏,何時在十月了?”

“回禀太後,這件珍珠衣袍從正月前便開始做,做了大半年多,昨日才做好的。”

“做了大半年多才做好,皇上也太寵你了吧!”

珍妃低着頭,未言。

慈禧太後瞧了皇上,道:“皇上,國戰當前,即便是哀家的萬壽,哀家都下了懿旨,草草辦了,珍妃的生辰,都過了半年,皇上,哀家該怎麽認為呢?”

皇上也是跪着了地,道:“太後息怒。”

“息怒,皇上真是太護着她了,這一年半載,珍妃不依照哀家的懿旨,肆意妄為,哀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但是,今日,哀家饒不了她!”

慈禧太後瞥了一眼珍妃,喚了身後的公公,道:“玉貴,将她的珍珠衣袍給哀家扒下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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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貴走到了珍妃的面前,珍妃還是跪着的,玉貴開口說了一聲:“奴才失禮了。”他繞到了珍妃的身後,手伸出,朝着珍妃的肩膀處觸去,皇上冷了眸子,道了句:“崔總管。”

“崔總管,太後的旨意你也不聽嗎?”

崔總管低了頭,抿着唇,手往下一落,離着珍妃的肩頭還有一寸之隔,皇上起身,站在了珍妃的身邊,握住了崔總管的手腕。

崔總管忍着痛,求饒:“皇上,饒命。”

皇上一把甩開了崔總管的手,崔總管跪在了地上,道:“太後,奴才無能,不能脫下珍妃身上的珍珠衣袍。”

“皇帝。”慈禧太後将他喚了一聲。

皇上言道:“太後,若是崔總管碰了珍妃,朕也有理由,要了他的命。”

慈禧太後瞧着皇上,問:“這麽看來,皇上是不肯讓珍妃脫了這件珍珠一袍了。”皇上還未言語,慈禧太後一笑:“皇上這麽做很好,皇上不将情面,也別怪哀家絕情,珍妃習尚浮華,有違宮規……”

玉錄玳扶着太後,太後的話還未說完,珍妃便擡起了頭,握住了皇上的手,道:“太後,臣妾脫衣服。”

“珍妃。”

珍妃對皇上笑了笑,皇上還握着她的右手,她便用左手慢條斯理解開了衣帶,但是一只手總是脫不了衣服的,珍妃瞧了一眼白芷,白芷稱了一聲是,便緩步走到了珍妃的身邊,侍候珍妃将珍珠翡翠衣袍脫下。

白芷将珍珠的衣袍疊好,呈到了慈禧太後的跟前,慈禧太後瞧了瞧,擺了擺手。

玉錄玳走上了前,伸出了手,接過了白芷手中的衣服。

玉錄玳将衣服遞到了身後的侍女手中,轉過頭來,便瞧着皇上已經将身上的常服脫了,将男裝披在了珍妃的身上,慈禧太後蹙着眉。

隆裕皇後卻是笑了,打量了珍妃,悠悠道了句:“珍妃披着皇上的衣服,本宮便覺得這也難怪,養心殿的小太監都口口聲聲的喚珍妃為公子了,本宮确實是不如珍妃模樣俊俏的。”

皇上手覆在了珍妃的肩頭,道了句:“珍妃,起來吧!”

珍妃瞧了皇上,又瞧了太後。

“朕讓你起來就起來。”

“可是,皇上。”珍妃有些猶豫,皇上這便俯身,手握住珍妃的胳膊,扶她站起,站立,挽住了她的胳膊。

慈禧太後的臉色已經很是不好了。

“皇上,還将哀家放在眼裏嗎?”

“太後罰了便罰了,這珍珠衣袍脫也脫了,太後還想要如何?”

“哀家想要如何?”慈禧太後擺了擺手,道:“玉貴,上刑具,賞珍妃三十竹竿。”

“太後。”皇上也是怒了。

“皇上不是說哀家還想要如何嗎?今日,哀家就想打她,皇上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皇上應該曉得,哀家是如何答應皇上不過壽辰的。”

皇上垂了眼眸,珍妃笑着,寬慰道:“皇上,只是三十竹竿,臣妾不怕的。”

皇上沒有言語,榮壽公主瞧了珍妃,瞧了皇上,扶着太後,淺笑道:“太後,将刑具搬來,一來一回費不少功夫,倒是不如,珍妃回了宮,将刑具搬到景仁宮,再處罰珍妃也是不遲。”

隆裕皇後悠悠說道:“就怕太後不瞧着,皇上舍不得珍妃,訓了太監,不讓太監打了。”

“太後讓貼身的奴婢瞧着,若是皇上不忍,回來禀告太後便好。”榮壽公主扶着慈禧太後,緩緩說道:“老佛爺,太監一去,也是要半個時辰了,老佛爺走了小半個時辰的路,也是累了,陽光越來越足,太後瞧着打板子,也是無趣的。”

榮壽公主湊近了些,又道:“太後,珍妃到底是皇上的妃子,不是宮女,在這花苑,宮女太監來來往往,動刑罰總是不妥,整張紙畫個鼻子,太後不喜歡珍妃,總是要給皇上臉面,給皇家留個顏面的。”

慈禧太後瞧了皇上,問了一句:“皇上以為呢?”

“謹遵太後旨意。”

慈禧太後也是緩和了心氣,道:“玉錄玳,你跟着瞧着,若是太監有半點偷懶,你回來,便禀告哀家。”

“是。”

景仁宮

玉錄玳一路上,便跟在皇上和珍妃的身後,進入了殿中,珍妃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取下,道:“皇上,讓臣妾侍候穿衣。”

皇上握住了她手中的衣服,道:“你不能受涼,去內室,讓白芷為你穿衣。”

“那皇上……”

皇上一笑,道:“朕又不是三歲孩子,現在,你最重要。”

珍妃抿着唇笑了笑,道:“是,皇上。”

玉錄玳在身後跟了一路,這才細細的瞧了珍妃,珍妃的臉色發白,似有些氣虛。

白芷扶着珍妃進入了內室。

皇上拿着衣服,瞧了殿外,喚了句:“好古、長泰。”

在殿外候着的兩個太監進入了殿中,皇上吩咐:“将打竹竿刑具都拿來?”

“嗻。”

兩個太監退出了宮。

玉錄玳瞧着兩個太監越走越遠,沒有了身影。

“都走遠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跟鞋的跟在地面上磕了一下,她有些不穩,皇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帶入了懷中,笑着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玉錄玳沒有言語。

他又道:“還是你是故意的?”

“奴才該死。”

玉錄玳拂了一下被皇上拿在手中衣服的衣袖,便跪了地。

皇上彎了下嘴角,瞧了她,道:“給朕寬衣。”

玉錄玳并未起身,依舊跪着。

“怎麽?朕使喚不了一個奴婢了?”

她即便是跟着太後,是太後的貼身宮女,也只是一個奴婢。

玉錄玳起身,侍候為皇上穿衣。

她撫着衣領,順了順衣袖。

皇上瞧着她的發間,垂眸瞧了她停留在他腰間,為他系帶的手。

他眯了眯眼眸,多少年前,她也曾為他這般寬衣解帶。

他也為她消得人憔悴。

他彎了彎嘴角。

一切都是過往雲煙。

“玳兒。”他看着她,輕喚了她一聲。

她擡起了眸子。

相顧無言。

惟有淚千行嗎?

玉錄玳沉下了眼眸,瞧了皇上的衣服,問道:“皇上,奴婢瞧着珍妃的臉色不好,珍妃是最近身體不好嗎?”

他瞧着她,她已經垂了頭,他瞧不見她的神色。

“珍妃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一個多月的身孕。

玉錄玳一愣,珍妃有了身孕。

“皇上。”一聲呼喚,卻不是她。

他沒有瞧見她的神色。

白芷已經扶着珍嫔出了內室,珍妃緩緩走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握住了珍妃的手,關切的問:“你覺得怎麽樣?”

“皇上別擔心,臣妾還好。”

好古、長泰将凳子和竹竿拿進了景仁宮。

“皇上,東西都已經準備齊了。”

兩人将東西放在了殿中,都站在一邊,不曉得做何事,皇上讓拿來刑具是處罰何人的,這,便不是他們能夠問的了,他們現在能夠做的,便是候着。

“還愣着做什麽?”皇上握着珍妃的手,瞧了玉錄玳一眼。

玉錄玳跪在了地上。

“用刑。”

“是。”

好古握着竹竿和長泰走到了玉錄玳的跟前,玉錄玳開口言道:“皇上,珍妃娘娘有了身孕,臉色又如此不好,不能夠動刑的,奴婢這便回去,禀告太後。”

好古愣了愣,原來要用刑的不是這跪在殿中的宮女,而是珍妃的。

“太後不是叫你盯着嗎?若是不動刑,你回去該如何交代?”

“太後不曉得珍妃娘娘有了身孕,若是曉得……”玉錄玳微微凝了眉,繼續道:“太後若是曉得,應該不會如此處罰珍妃娘娘了。”

“應該嗎?你跟在太後身邊有多久?你會曉得?”

玉錄玳跪着,并未言語。

皇上擺了擺手,道:“動刑。”

好古和長泰吓得跪了地,皇上對珍妃的寵愛,他們都是瞧在眼中的,這般,很是莫明,他們都是慌了,這皇上讓動刑罰,也不知今日和珍妃是鬧的哪一出,他們哪裏該輕易動手。

“太後言珍妃習尚浮華,有違宮規,處以竹竿責打三十。”皇上瞧着玉錄玳,一字一句道:“她是太後派來盯着的,你們若是怠慢了,她一句話,便告到太後那邊去。”

好古和長泰跪着,身子都有些發顫,這太後下的懿旨,要處置珍妃,皇上這下了命令。

“杖責。”

“嗻。”

好古和長泰緩緩起身,小步走到了珍妃的面前,皇上還握着珍妃的手,兩人臉上都起了薄汗,抿着唇,無言,低着頭,又不敢瞧。

皇上瞧着珍妃,不小不大的聲音,道了句:“小心些,若是感覺疼了,就喊出來,別忍着。”

珍妃有些不解:“嗯?”

皇上一笑,道:“喊出來,別忍着,忍着會更痛的。”

珍妃蹙了下眉,皇上擡起了手,撫了一下她的額頭,問了句:“可聽明白了?”

玉錄玳擡起了頭,對上了皇上的眼眸。

可聽明白了?

這話,是對珍妃說,也是在對她說。

“臣妾明白了。”

“白芷,扶着你家主子,讓她側着身躺着。”

“是。”

玉錄玳跪在殿中,瞧着,白芷很是小心的扶着珍妃側躺在長凳上。

長凳很窄,白芷靠在長凳邊,握着珍妃的手,扶着珍妃。

好古和長泰在一旁站着,瞧着側躺的珍妃。

好古擡起了手,摸了下腦門,內務府打奴才,用刑,小太監都是趴在長凳上的,可是,珍妃側着身子,這竹竿該怎麽打。

長泰皺了眉,捏着手中的竹竿,珍妃的肚子不能夠壓着,這竹竿更不能打在珍妃的腰間,這竹竿,即是不能打了輕了,也是不能打的重了。

這就如同,滿樹的棗子,卻非要打其中的一個,委實太難打。

“還不動手嗎?”

皇上吩咐了一句,好古和長泰應了聲:“奴才遵命。”

玉錄玳瞧着左右站着的兩個太監,他們手中都拿了竹竿,兩人直接又跪了地,皇上開了口,吩咐白芷:“好好扶着珍妃,他們下手重了,護着珍妃,別讓珍妃摔了地。”

“是。”

“奴才不該。”好古和長泰叩首。

好古和長泰扣首後,好古瞧了一眼長泰,不知該如何下手,長泰屏住了呼吸,手執竹竿,擡起了手,将竹竿打了下去。

竹竿輕輕的落在珍妃的股側間,長泰瞧了皇上,一竹竿又是這般力道的落下。

玉錄玳瞧着他們手中握着的竹竿,這是在用刑嗎?

玉錄玳抿着唇,與其說是用刑,還不如說是珍妃的股側間犯了酸,讓他們兩個松松。

她瞧着,這竹竿委實不是竹竿,而是敲膝蓋的小木錘子。

一下又一下。

皇上輕咳了一聲。

“痛……好痛。”珍妃弱弱喚了聲。

玉錄玳瞧着,聽着。

這竹竿子打的,太是磨人。

熬到打完,兩個小太監松了一口氣。

白芷扶着珍妃從長凳上起來,皇上道了句:“撫珍妃回內室。”

“是。”

玉錄玳瞧着白芷扶着珍妃進入了內室,皇上擺了擺手,道了句:“你們兩個退下,請太醫過來。”

“喳。”

小太監搬着長凳,拿着竹竿便退出了殿中。

皇上走到了玉錄玳的跟前,瞧着她:“你回儲秀宮,應該知道怎麽回話,不用朕教你吧!”

他俯了身子,伸了手,手指觸了她的下巴。

玉錄玳瞧着他:“回禀皇上,奴婢曉得。”

皇上挑了下眉,瞧了她,冷言:“退下。”

“奴婢告退。”

儲秀宮

“回禀太後,三十竹竿都打完了,珍妃痛不堪言,已經卧了床。”

慈禧太後應了聲:“好,皇上這次還像話些。”

玉錄玳叩首,道:“回禀太後,珍妃娘娘有了身孕。”

“你說什麽?”

“太後,奴婢進入了殿中,便瞧着珍妃的臉色發白,奴婢便開口問了珍妃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适,皇上對奴婢說了,珍妃是有了身孕,已經一個多月了。”

太後聽了這話,蹙了眉,片刻,道:“三十竹竿打了,珍妃現在怎麽樣了?”

“回禀太後,奴婢離開時,皇上便令小太監去請太醫了,太醫也該到了。”

慈禧太後沒有再問,太後伸出了手,安穗上前了一步,撫了太後,安穗姑姑扶着太後,對玉錄玳道了句:“退下吧!”

玉錄玳曉得太後是累了,想要歇息了,道了句:“是。”

十月二十二日

景仁宮

白芷走到了床邊,道:“小主兒,宮內的熏香已經燒完了,可要接着點上?”

“白芷,本宮昨日晚上,聞着熏香很是不舒服,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白芷,你說本宮的身體會不會承受不住這孩子呢?”

白芷應了聲,道:“昨日下了雨,殿中的窗戶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小主兒覺得沉悶也是正常的,小主兒別多想。”

“小主兒既然覺得熏香點着有些不舒服,奴婢便不點熏香了,只是,房間中,沒有些東西來熏屋子……”

“白芷,你去花苑,去采一瓶子月月紅回來。”

“小主兒說的極是。”

花苑

一大早,花苑中便聚集了一衆宮女和太監。

吵吵鬧鬧,也不知都說了什麽。

白芷來到了花苑前,走了過去。

“阿根,這花怎麽會生了黑斑呢?”

“不曉得?”

白芷瞧了那養花的太監阿根,道:“這月月紅是你養着的,你怎麽會不曉得這花生了黑斑?”

阿根看了她:“白姐姐,我實在不曉得的,昨日晚上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今早我起來,來看花,花便成了這般模樣了。”

“白姐姐這麽一大早過來是?”

“珍妃娘娘覺得屋內的熏香味道太重,聞着不甚舒适,便叫我前來花苑采摘幾株月月紅熏熏屋子,你瞧着月月紅都成了這麽模樣,我怎麽給珍妃娘娘交代!”

“白姐姐,奴才确實不知,望姐姐在珍妃娘娘面前說幾句好話,別怪罪奴才。”

白芷瞥了一眼他,淡淡的道了句:“你自己找找緣由!”

白芷撂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回宮複命。

“前面發生了何事?”皇上乘坐在車辇上,遠遠瞧着花苑的花叢中圍繞了一衆宮女太監。

萊客公公張望了望,回道:“皇上離得太遠,瞧不真切。”

“去瞧瞧。”

車辇聽到了宮道上。

小太監張口喊了聲:“落辇。”

“臣妾拜見皇上。”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

奴婢都跪着,皇上瞧了一眼隆裕皇後,道了聲:“皇後免禮。”

“謝過皇上。”

皇上瞧着她們身後的月月紅,問:“你們怎麽都聚在了這裏?”

一個太監叩首,回道:“回禀皇上,這月月紅也不知怎麽的生了黑斑。”

皇上瞧了他,萊客公公說道:“皇上,他喚作阿根,是宮內養花養草的小太監,皇上為珍妃移栽種了這月月紅,這幾月以來,便是他一直養護的。”

“這月月紅一直不都是開的很好嗎?”

太監和宮女讓開了路,皇上走到了花叢前,瞧了一眼,道:“這月月紅怎麽會突然生了黑斑?”

“奴才也不曉得這月月紅昨日還是好好的,怎麽只是一夜,便都生了黑斑的,該不會是天降禍事,這月月紅遭了殃。”

“禍事?!”皇上不悅。

阿根叩首:“奴才胡說,該張嘴。”

阿根呼了兩嘴巴,叩首,不再言語。

隆裕皇後瞧着,緩緩說道:“回禀皇上,臣妾知曉壽藥房的張太醫是懂得一些養護花草之道,這月月紅的黑斑,張太醫許是能夠瞧得明白。”

皇上看了她一眼,道了句:“傳喚張太醫。”

“是。”

“微臣拜見皇上。”

“張太醫,月月紅一夜生了黑斑,你瞧瞧,究竟是何緣由?”

“微臣遵命。”

張太醫緩步走到了月月紅花叢前,彎腰俯身,手撫摸着月月紅的花瓣,左右歪頭瞧了片刻。

未久

“可瞧出了?”

“回禀皇上,這月月紅生了黑斑,應該是太監種植時上了雞糞,導致而成的。”

皇上不解:“上了雞糞,因何緣故?”

“微臣還在宮外養花時,曾見到過,那時還是梅雨時節,一個村落的月月紅都生了黑斑,微臣捉摸不透,問了多戶,研究了多日,才總結出一個共同點,他們都用雞糞作為肥料,養護月月紅,這滿園的月月紅,想必也是上了雞糞造成的。”

“你可曾上了雞糞?”

阿根叩首,道:“皇上,這雞糞,奴才也是想着讓花茁壯生長的,奴才不曉得這雞糞會導致這月月紅生了黑斑的。”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張太醫,這黑斑可有什麽根治之法?”

張太醫跪地:“微臣無能,并未研究出這黑斑的根治之法。”

皇上凝了眉,張太醫又道:“皇上,只有等這月月紅落了花,來年,再開花了。”

皇上将滿園的月月紅瞧了一眼,擺了擺手,道:“回宮。”

“是。”萊客公公喚了太監,扶着皇上坐上了八人車辇,道了句:“起辇。”

“奴才(奴婢)恭送皇上。”

隆裕皇後瞧着皇上的車辇離開,瞧了一眼月月紅,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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