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俊如,你跟着哀家也有五六年了……”

“回禀太後,奴才也是兩眼昏花,腦子不清楚,受了蠱惑,太後饒命。”

隆裕皇後厲聲言道:“你們三個都做了什麽事情?還不招來!”

“回禀太後,回禀皇後,奴才人微言輕,最多也只是傳傳話和跑跑腿而已。”

隆裕皇後追問:“都傳了些什麽話?說來聽聽?”

王俊如垂頭,緩緩說道:“奴才也就是跑跑腿,并未傳得什麽話。”

“你負責跑腿,奏事處的太監負責給宮外的官員傳話了?你跑腿,又是做了什麽的呢?你不僅腿利索,也是會說話的,太後宮中的事情,又有多少是借由你的口傳到奏事處的耳中,再傳到朝中官員的耳中呢!”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并未參與賣官鬻爵之事。”

慈禧太後冷目。

隆裕皇後一笑,悠悠道:“不打自招了。”

“太後,奴才只是跑了腿,這等事情,奴才并未做的。”

慈禧太後擺了擺手,道:“安穗,将他帶下去,好好看管。”

“是。”

安穗吩咐太監将王俊如帶出了殿中。

慈禧太後凝着眉,隆裕皇後緩緩說道:“太後別擔心,這些奴才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

慈禧太後擡眸,瞧了喜子,喜子笑着,道:“太後,臣妾已經找到了珍妃賣官鬻爵的證據,這幾年,珍妃受的銀子,買的官職,哪年哪月,都是有詳盡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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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詳盡的記錄?”

隆裕皇後點頭,道:“她這便會前來拜見太後。”

“她?”

慈禧太後微微凝眉。

白芷來到了儲秀宮前,安穗将她看了一眼,問道:“你來儲秀宮,有何事?”

“回禀姑姑,太後傳喚奴婢,有話要問奴婢。”

安穗凝了眉,太後傳喚?

白芷緩緩走到了宮殿的門前,安穗道:“景仁宮白芷求見太後。”

“她來做什麽?”慈禧太後有些疑惑,珍妃身邊的侍女怎麽過來儲秀宮了?

“奴婢白芷拜見太後。”

白芷跪在殿中,行禮。

慈禧太後瞧着她,“太後,奴婢有事要回禀。”

“哦?”珍妃的事情?何事?

“回禀太後,珍妃這幾年依靠胞兄志琮,串通奏事處太監拉官咀。”

“你說什麽?!”慈禧太後吃驚。

隆裕皇後帶着笑意,瞧着跪着的白芷。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有賬冊為證。”

白芷将藏在懷中的賬冊掏出,慈禧太後招了下手,安穗走到了白芷的身前,将她呈到身前的賬冊接過。

安穗将賬冊呈到了慈禧太後的手中。

太後展開了賬冊,掀了幾頁,瞧了一眼,上面寫道:

癸已年間,四萬金,魯伯陽之簡江蘇蘇松太道。

太後緊緊的握着賬冊,四萬金。

“太後。”

隆裕皇後瞧着賬冊上的名字,道:“這魯伯陽在江蘇吃喝玩樂,不誤正事,未滿一月,便被江督劉坤彈劾了,之前不曉得這樣的人是怎麽謀取這一職位的,竟是給了珍妃好處的。”

隆裕皇後又瞧了前面的一個名字。

“太後,您瞧着這還有這一個耿九,這個人也不是什麽當官的材料,也是給了珍妃銀子,謀得了廣東海關道的肥缺,喜子聽說,這個耿九,在廣州是個刺頭,官商的船只到了那裏,他都派人攔着,交了錢財,才讓船只通過,整個一個海匪的模樣。”

慈禧太後的臉色已經不好了,将賬冊一卷。

隆裕皇後并未看賬冊,接着說道:“太後,還有一個叫做宜麟的,他是文延式的徒弟,珍妃想必也是在皇上身邊吹了枕邊風,才讓這個不學無術的徒弟謀得了個一官半職。”

“夠了。”慈禧太後聽得煩了,賬冊扔到了地上。

服侍在慈禧太後左右的南寺、玉錄玳跪了地。

“太後息怒。”

隆裕皇後從座位上站起,撿起了慈禧太後扔到地上的賬冊,她敲打了兩下賬冊,将賬冊放在了桌上,停在了慈禧太後的身邊,道:“太後,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慈禧太後平和了些,瞧了白芷,道:“你怎麽将這賬冊交了過來?”

“回禀太後,奴婢在珍妃身邊多年,深知珍妃賣官鬻爵的事情,将賬冊交到太後的手中,也是不想讓珍妃一錯再錯。”

“你做的很好。”慈禧太後瞧着她,淡淡說了聲。

“回禀太後,奴婢拿來的這賬冊是奴婢這幾日晚上手抄的一本,原本還在景仁宮,太後可派人去搜查,便可從珍妃的寶箱中搜到。”

“好,你想的很周全。”

隆裕皇後瞧了她,道:“這幾日你可曉得該怎麽做?”

“回禀皇後,奴婢明白。”

十月二十八日

景仁宮

白芷站在梳妝臺後,手拿着木梳,為珍妃梳頭。

“今日小主兒要戴那一件發飾。”

“金嵌花嵌珍珠寶石頭花。”

白芷聽了,便從梳妝匣中取出了頭花,道:“是,小主最是喜歡這頭花了。”

白芷為珍妃梳好了發髻。

珍妃擡起了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她撫摸着脖間的金線,将金線拉了拉,銀鎖在她的脖間挂着,珍妃瞧着銀鎖,臉上帶着笑意。

珍妃墊了一下銀鎖,銀鎖上的鈴铛晃了三下。

安穗姑姑入了景仁宮內。

白芷将木梳子放在了桌上,俯身道:“奴婢給安穗姑姑行禮。”

安穗将她瞧了一眼。

珍妃站了起來,安穗給珍妃行了禮,珍妃開口言道:“不知安穗姑姑這麽早前來,是為何事?”

“太後傳召珍妃。”

“太後傳召?不知所為何事?”

安穗姑姑只是道:“珍妃去了,便曉得了。”

儲秀宮

白芷扶着珍妃進入了儲秀宮,珍妃微微俯身,道:“臣妾給慈禧太後請安。”

慈禧太後已經用過了早膳,隆裕皇後坐在桌的一邊喝茶,玉錄玳則是跪在慈禧太後的身邊,侍候太後吸煙。

太後吐出了一口煙氣,煙氣上升缭繞。

“跪下。”

白芷扶着珍妃,珍妃并未跪下。

“哀家叫你跪下,珍妃!”慈禧太後撥拉了一下眼前的煙鬥杆,玉錄玳手中的紙眉子落了一點火星子,她緊緊握着手,火星子在她的手心滅了。

玉錄玳拿着煙鬥,起身,退到了一邊。

“珍妃自從有了身孕,更是不将哀家放在眼裏了。”

“太後多慮了。”珍妃這才依照太後的吩咐,跪了地。

“是哀家多慮了嗎?珍妃自從有了身孕,每日腦袋裏想的又是什麽呢?”

“妮楚娥不知太後何意。”

慈禧太後瞧着她,冷哼:“不知嗎?皇後,景仁宮的太監都是怎麽說的?”

“回禀太後,珍妃身邊的長泰跟本宮宮中的小宮女說是,珍妃是要當皇後的,珍妃肚子裏的一定是個皇子,将來是皇上的,珍妃娘娘過不了幾年,便會是太後的。”

“長泰?本宮的奴才何時說過這話?”

“珍妃,你素來對宮中的太監沒有少打賞,他們在宮中胡為,你都不曉得,長泰三日前,喝醉了酒,耍了酒瘋,拉着本宮殿中的竹青,說什麽等珍妃娘娘成為了皇後,他便是總管太監,會照着本宮的竹青的。”

“長泰在幾個太監中最是老實,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隆裕皇後瞧了一眼身後的侍女,竹青跪了地,對一邊跪着的珍妃道:“珍妃娘娘,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奴婢也是驚慌的,若不是實情,奴婢何故編排這樣的事情來。”

“你,誰能夠曉得你是不是胡說的。”珍妃反駁。

白芷跪在珍妃的身邊,也是附和道:“長泰這人平時就是板着臉,清心寡欲,就算是喝了酒,你勾引他,也是無用的。”

“我哪裏勾引他了?明明是他拉着我,想要非禮我的。”

白芷瞧着她,問:“他如何你了,想要非禮你?你一個人說的話,誰相信你。”

“你!”竹青也是跪了地,道:“回禀皇後,回禀太後,竹青不敢胡說,拿自己的名節……”竹青抹了淚。

“安穗,派人将珍妃府中的太監帶過來。”

“是。”安穗稱了一聲。

未久

“奴才拜見太後。”

“奴才拜見皇後。”

“奴才拜見小主兒。”

景仁宮的一排太監跪了一地。

慈禧太後瞧了他們,淡淡的問了句:“誰喚作長泰。”

長泰跪着,挪了一小步,道:“回禀太後,奴才便是。”

隆裕皇後瞧着他,道了句:“三日前的晚上,你可偷偷喝了酒。”

長泰叩首,道:“回禀皇後,奴才已經忘記了。”

“忘記了?忘記是否喝了酒嗎?”隆裕皇後一笑,道:“喝沒有喝酒,不會忘記的,忘記的,就是喝酒之後的事情吧!”

長泰沒有言語。

“長泰,你當真是喝了酒?做了糊塗的事情?”

長泰轉過了身,向着跪着的珍妃叩首,道:“回禀小主兒,那日……那日,奴才确實是心情不好,便偷偷喝了酒,酒醒了,便将昨日的事情忘記了,不曉得,不曉得做了什麽。”

“你!”珍妃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一旁的白芷瞧着他,道:“你真是糊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說了什麽。”

“奴才說錯了什麽話嗎?”

白芷厲聲訓道:“你說珍妃肚子裏的是個皇子,皇上會讓珍妃作為皇後,皇子會成為皇上,過幾年,珍妃會成為太後。”

長泰聽了這話,道:“奴才該死,不該口無遮攔,将事情都說出來。”

隆裕皇後捉住了重點,笑着道:“将事情都說出來?這麽說,你說的句句是真,都是珍妃所想的了。”

珍妃聽了這話,怒道:“長泰,你說什麽呢?”

長泰擡起了頭,看了憤怒的珍妃,道:“奴才說了胡話,奴才酒醉說了胡話,奴才所說的一切,都并未是珍妃娘娘所想的。”

隆裕皇後反問他:“酒醉都是吐真言的,若是你那日說了胡話,怎麽剛才,還說自己該死,不該口無遮攔,将事情都說出來呢!”

“奴才是心急了,才會說了胡話。”

“心急了?才會說了胡話?你現在是理智的嗎?是平靜的嗎?說的話,太後和本宮能夠相信嗎?”

“奴才……奴才……”長泰言窮詞乏。

隆裕皇後瞧着後面跪着的一排太監,道:“你們都是景仁宮的太監,跟着珍妃娘娘,可曉得珍妃娘娘平日裏都說了些什麽?”

永祿最先開了口,道:“奴才倒是沒有聽說這些話,只是,自從珍妃有了身孕,珍妃娘娘便時常問皇上,問皇上,說是皇上希望珍妃娘娘肚子中是皇子還是皇女的。”

“哦?那皇上是怎麽說的?”

“回禀皇後,皇上說皇子皇女都是好的。”永祿想了想,道:“珍妃娘娘應該是喜歡皇子的,奴才有一次聽珍妃跟壽藥房的太醫說,這孩子若是皇子就好了,壽藥房的太醫是醫術高明,但是,這是皇子皇女,又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的。”

隆裕皇後一笑,道:“你說的這話,着實不錯,是皇子,是皇女,是由上天的決定,哪裏是她能夠決定了的。”

珍妃聽了這話,道了句:“的确,妮楚娥有了這孩子,是上天的恩賜,是皇家的恩寵,皇上的寵愛。”

隆裕皇上抿住了唇,狠狠的瞧着珍妃。

她竟然說她,說她沒有上天的恩賜,沒有皇家的恩寵,沒有皇上的寵愛。

沒有皇家的子嗣。

宣五擡起了頭,緩緩說道:“回禀太後,回禀皇後,奴才雖然是景仁宮中的奴才,但是,不是珍妃親信的太監,并未聽過這些話語,不曉得真假。”

慈禧太後瞧了左邊跪着的第三個太監,問了句:“你呢?若是哀家沒有記錯,你應該是他的哥哥還是弟弟,你與你的兄弟關系不錯,可知道些什麽?”

好古緩緩回道:“奴才……”長泰看了他一眼,好古頭垂下,跪着:“長泰的事情從不告訴奴才知曉,奴才只是從長泰的口中探得了一兩句,奴才猜測……覺得珍妃娘娘……珍妃娘娘有觊觎後位的心思。”

隆裕皇後看了他們幾個,問了句:“你們幾個呢?”

聶德平叩首,回了句:“奴才并不曉得。”

二奇、太平、楊義皆是道:“回禀太後,回禀皇後,奴才并不曉得。”

“這四個奴才的理由都是不是珍妃親信的奴才,所以才不曉得,高萬枝,你是景仁宮的總管太監,你是不是珍妃親信的奴才呢?”

高萬枝并未回答是不是親信的奴才,直接說道:“回禀太後,回禀皇後,珍妃娘娘斷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長泰所說都是胡言,他一定是受了旁人的指使。”

隆裕皇後又是疑惑,又是好奇:“旁人的指使,不知高公公口中的旁人又是誰呢?”

“奴才口中的旁人,正是皇後。”

隆裕皇後一笑:“你說是本宮?本宮做了什麽呢?”

高萬枝瞧着長泰,道:“長泰就是皇後娘娘的人,皇後娘娘指使了長泰,讓竹青和長泰演了一場戲,給珍妃娘娘看,給太後娘娘看。”

“你說長泰是本宮的人?本宮指使了他們?”

“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您設計好的,自從珍妃有了身孕,皇後娘娘便看珍妃不順眼,正如長泰所說,若是珍妃娘娘的孩子生下來,珍妃娘娘又受皇上的喜歡,成為皇後,也不是不可能的。”

隆裕皇後審視着高公公,道了句:“這麽說,高公公也是認為珍妃會成為皇後的?”

“皇後娘娘不要故意曲解奴才的意思,皇後娘娘難道沒有這麽認為過嗎?皇後娘娘就沒有嫉妒過珍妃嗎?嫉妒她受皇上的寵愛,嫉妒她的肚子争氣,有了皇上的子嗣?”

“有了子嗣又如何?太醫都不能确定她懷的一定是皇子。”

高公公笑着,瞧着有了怒氣的隆裕皇後,又道:“太醫不能确定珍妃娘娘懷的是皇子還是皇女,皇後娘娘不是也不能确定是皇子還是皇女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

高萬枝笑着,道:“皇後娘娘不能确定珍妃是皇子還是皇女,會允許珍妃有生下皇子的可能嗎?”

隆裕皇後一臉狠厲:“高萬枝,你曉不曉得,你現在在說什麽!”

“皇後娘娘,奴才并沒有讀過書,但也聽了不少的故事,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後哪個不是想要最先生下皇子的,哪一朝,不是還有為了皇後之位,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夠捂死的,皇後娘娘不受寵,珍妃娘娘有了身孕,皇後娘娘為了皇後之位,難道就沒有可能做出點什麽事情嗎?”

“高萬枝,你夠了!”隆裕皇後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污蔑本宮,本宮治你的罪!”

“皇後娘娘沒有什麽證據,便說珍妃娘娘有當皇後的心思,那奴才為什麽不能說,是皇後娘娘為了保住自己的皇後之位,而污蔑珍妃娘娘呢!”

隆裕皇後瞧了一眼宮殿外,兩個太監已經走到了門前,皇後笑了,道:“很好,高公公不愧是珍妃親近的掌管公公,這牙尖嘴利,很是會狡辯的,珍妃有沒有說過這話,本宮也不想追究。”

高萬枝聽了這話,勾了唇。

“拜見太後,拜見皇後。”

隆裕皇後坐下,一個小太監将賬冊雙手捧着,舉到了眉前,道:“奴才複命,東西已經在珍妃娘娘內室的寶箱中找到了。”

“很好,竹青,将賬冊拿來,給太後瞧瞧。”

“是。”

竹青起身,走到了小太監的面前,将賬冊拿了,緩步走到了慈禧太後的側手邊,太後招手,玉錄玳接過了竹青手中的賬冊,呈到了太後的面前。

慈禧太後微微動了下護指甲,玉錄玳了然,将賬冊放在了桌上,給慈禧太後翻開了賬冊,太後看了一頁目錄,玉錄玳又翻了一頁,太後并未出聲,玉錄玳一頁又一頁的緩慢着翻着,一頁,兩頁,三頁。

殿中很靜,翻書的聲音異常清楚。

珍妃跪着,聽着那一頁頁的翻書時,心也随之亂顫。

又是一頁,又是一頁,又是一頁……

珍妃仰頭瞧着,這是第幾頁了?

她看不清楚上面都寫了什麽,但是,她知道,這都是她收取銀兩的記錄。

每一筆銀兩,每一個官員,每一個官職,都記的很是詳盡。

“回禀太後,這已經是最後一頁了。”

太後細細的瞧着最後一頁,擺了擺手,玉錄玳退到了慈禧太後的身後。

太後瞧着賬冊,緩緩念道:“癸已年間,四萬金,魯伯陽之簡江蘇蘇松太道。珍妃你收了不少銀子啊!”

珍妃低着頭,沒有言語。

太後将賬冊扔出,賬冊很準,砸到了珍妃的頭上。

珍妃的頭發亂了。

慈禧太後冷聲說道:“你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麽?小金庫裏存了多少銀子!珍妃,你賣官鬻爵的事情做的真是好。”

珍妃将賬冊捧起,看了一頁,道:“太後,這賬冊是從何處搜到的?”

“你的寶箱內,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珍妃瞧着賬冊,道:“太後是如何得知珍妃的寶箱內有賬冊的?”

隆裕皇後淡淡的說道:“珍妃,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這賬冊是白芷說在你的寶箱之內的,這賬冊上面的內容幾日前太後和本宮便已經看過了。”

珍妃聽了這話,看了身邊跪着的白芷。

白芷叩首,道:“小主兒,奴婢也不是……。”

“你不必說了。”珍妃握緊賬冊,道:“這賬冊是白芷記錄下的,白芷是皇後的人吧!這麽說,賣官鬻爵的人不是妮楚娥,而是皇後的。”

“珍妃,你還狡辯?!”隆裕皇後冷聲指責她。

珍妃笑着,道:“白芷将這賬冊交到皇後手中的,若是白芷對我是忠心不二,便不會這般,若是她有二心,假造了這賬冊,誣陷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請太後明鑒,妮楚娥很是冤枉。”

“你還冤枉!”隆裕皇後冷哼,道:“你都買通了太後宮中的掌案太監王俊如以及奏事處的太監瀾亭,還有內務府的小車子,這些人都參與了賣官鬻爵之事,你還冤枉!”

珍妃眨了一下眼眸,淡淡的道了句:“我買通了他們?隆裕皇後說的倒是容易,可有證據?”

隆裕皇後瞧了珍妃,對慈禧太後道:“太後,你瞧瞧珍妃的這幅嘴臉,成什麽樣子,她還要什麽證據!”

慈禧太後擺手,道:“将他們幾人帶進來。”

安穗姑姑應了一聲,道:“将掌案太監王俊如、奏事處太監瀾亭、內務府太監小車子都押進來。”

“喳。”

太監将他們三人押到了殿中。

“你們三人說說珍妃賣官鬻爵,你們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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