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佛爺凝了眉,寇連材伸長了腰,突然伸出了手,手抓住了床沿,道:“太後老佛爺,鬼子會撲來啊!太後要明智啊!”

老佛爺瞧着抓着床沿,有些張牙舞爪的寇連材,受了驚訝,凝眉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胡話,來人,将他給哀家帶下去!”

玉錄玳和南寺進入到了宮殿之內,她們兩人瞧了手扒着床沿的寇連材,跪了地,道:“奴婢該死,讓太後受驚了。”

“将這個瘋癫的奴才給哀家拖下去。”

“是。”

玉錄玳和南寺起了身,玉錄玳瞧了他,道:“下去吧!”

寇連材還是跪着,喊道:“太後老佛爺,鬼子會撲來啊!”

南寺走到了殿門前,喚了太監進來。

玉錄玳拉住了寇連材的胳膊,訓道了句:“說什麽胡話!住口!”

慈禧太後坐在床上,驚魂未定,她連喘了兩口氣,瞧着兩個侍女将寇連材拖出了宮殿。

夜晚

皇上坐在桌前,低着頭,凝着眉。

寇連材在殿中跪了許久。

“回禀皇上,奴才照着做了,照着說了,太後說奴才瘋癫,說的都是胡話。”

皇上并未言語。

寇連材低頭叩首,夜晚的殿中寂靜,他的內心也很是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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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連材,奏折背的如何了?”

“回禀皇上,奏折背的一字都不差了,皇上可要再聽上一遍?”

皇上淡淡的道了句:“不必了。”

寇連材應了聲:“皇上放心,奴才在慈禧太後面前背誦奏疏,也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皇上看着他。

“寇連材,你可願意做撲火的飛蛾?”

“皇上。”

“朕并不強迫你,你若是反悔,還來的急。”

寇連材叩首三下,緩緩擡起了頭,定定的說道:“皇上,奴才明白,奴才哪怕是飛蛾撲火,也是無怨。”

“你明日便去內務府請假,回去待上五天吧!”

“謝皇上大恩。”

二月十五日

南寺烹好了茶,倒出了一盞茶,端到了慈禧太後的跟前。

“太後,請用茶。”

慈禧太後将茶接過,玉錄玳上前了一步,跪地,将冊子呈到了眉前,道:“回禀太後,這是奏事監寇連材一早呈上來的奏疏。”

慈禧太後凝了眉,道了句:“這個奴才,不是請了幾天假嘛!”

“回禀太後,寇連材跟內務府請了五日的假,今日還未亮,便呈着奏疏,跪在殿外了。”

“這一大早,這奴才唱的是哪一出。”

茶水還未喝,太後便将茶盞放了桌,道了句:“拿過來,哀家好好瞧瞧!”

“是。”

玉錄玳緩緩起身,将奏疏呈到了慈禧太後的手中。

慈禧太後展開了奏疏,一字一句的瞧着。

太後凝着眉,臉色沉重。

良久,太後将奏疏合上,拍到了桌上,怒道:“将他抓來!”

“是。”

寇連材進入了殿中,行禮,“奴才拜見太後老佛爺。”

慈禧太後拿起了桌邊的奏疏,奏本在桌邊敲了三下,太後問道:“這奏疏是你所寫的?”

“是。”

慈禧太後凝着眉,問道:“這奏疏可是有人指使你寫的?”

“回禀太後老佛爺,并沒有任何人指使奴才,這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是奴才之言,奴才所書。”

慈禧太後展開了奏疏,瞧了瞧,問他:“奏疏上有幾個錯字,你可曉得?”

“這上面有錯字?”寇連材有些疑惑,道:“奴才并不曉得有什麽錯字,這奏本确實是奴才親筆所書。”

“既然是你親筆所書,你就将奏本上的陳詞一一說來。”

“喳。”

寇連材叩首,句句誅心道:“請太後不要攬政權,歸政于皇上;不要修建圓明園,幽緊皇上;要顧及京師特大水災,立即停止擅自動用的海軍軍費去修建頤和園;贖回被日本占領的臺灣,寧可賠款,不可割地;不宜去掉忠直之臣而專用阿谀奉承之人;皇帝沒有後嗣,請擇天下之賢者立為皇太子……”

慈禧太後看着奏本上的文字,聽着寇連材铿将有力的陳詞,怒火中燒。

句句字字都是不差。

慈禧太後将奏本扔到了寇連材的面前,怒道:“寇連材,你好大的膽子。”

慈禧太後招了招手,太監走到了兩邊,聽候吩咐。

“奏事監寇連材私通宮外,洩露宮內事,将他押到刑部,擇日正法。”

“喳。”

二月二十六日

南寺站在太後的身邊,将熱茶倒出。

太後拿着茶盞蓋子,蓋子微微傾斜,茶盞邊緣撥了兩下茶水,茶水冒着熱氣,太後擡起了眸子,瞧了跪在殿中的玉錄玳,開口問道:“事情都辦的如何了?”

玉錄玳叩首:“回禀太後,刑部已經準備好了,牢車會在城道的菜市口繞上幾圈,待到午時三刻準時便将寇連材斬立決。”

慈禧太後聽了這話,道:“很好,哀家讓京城內外的人都瞧瞧,讓他們都知道。”

玉錄玳跪着,沒有言語。

“你出宮瞧着,看着行刑。”

“是。”

午時

玉錄玳站在人群中,牢車已經繞着菜市場來來回回繞了好幾圈,已經繞到了昨日才草草搭建好的刑臺前,從早到午時,一早買菜的百姓都是瞧着的,一年刑部安排菜市口行刑的也是沒有幾個,這一場也算是熱鬧的很。

“還做不做生意。”

玉錄玳轉過了頭,在她的身後有一個身形有些魁梧的男子,他現在了賣肉的攤子前,從腰間拿出了錢財,将幾個銀幣放到了案板上,道:“給我先殺一只雞。”

商販手提尖尖的剃肉刀,道:“大爺,這雞都是一早殺好的,大爺,你瞧瞧這白條雞,一毛不沾,很是新鮮的。”

“這白條雞老子就是要親眼瞧着殺的,你到底賣還是不賣!”

商販大爺喊了一聲,“大爺,大爺,別走,小人的家就在不遠處,小人這便讓老婆子看着攤子,小人這便回去給大爺抓來一只。”

“趕緊的!”

“是,是,是。”

在案邊站着的老爺子邁了幾步,喊道:“老婆子,別看熱鬧了!過來招呼生意。”

玉錄玳瞧着,她自己身邊的年長些的婦人走了過去,道:“我照顧生意,你快去吧!”

“好。”老爺子點了點頭,對壯年道:“大爺勞煩等等,小人去去就回!”

老爺子小跑着走了,玉錄玳轉過了身,前面的民衆擋着她的身,她瞧不出形形色色的民衆都是什麽的面容,只能瞧見被高高架上牢車囚禁住的小太監。

侍衛打開了牢車,将寇連材帶到了草草搭建的刑臺上。

玉錄玳擡頭望着天,已經午時一刻了。

就要到時辰了。

“求求大人,讓我們再與他說一會兒話吧!”

玉錄玳瞧着被侍衛攔住的一個年輕婦人還有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侍衛瞧着那婦人,道:“你們是……”婦人帶着孩子跪在了地上,向着監斬的大人,請求道:“還望監斬大人行行好,讓我們再同他說上兩句話。”

寇連材被押跪到了刑臺之上,他凝了眉,監斬的大人有些為難,婦人叩首請求道:“大人,開恩!”監斬大人有些無奈,揮了揮手,道:“快點!別耽擱了時辰!”

“謝過大人。”

婦人拉着孩子走到了刑臺之上,寇連材開了口,道:“你怎麽帶着孩子來了!回去!”

孩子流了淚,嗚咽着,沒有言語。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麽哭!”孩子哭的更甚了。

“我是怎麽交代你的,這就不聽話了!”寇連材不哄着孩子,又訓了一句。

孩子擡起了手,抹了一把淚,道:“我記得,我記得的。”

寇連材看了含淚的婦人,低頭看了看,鎖拷子拷着,他很是費力的将拇指上帶着的翡翠板指拿下,他拿着,瞧着婦人,道:“這是我最後剩下的一件東西了。”

婦人含着淚,接過他手中的翡翠扳指,握在手心,緩緩說道:“你給我的東西夠多了,這扳指,我并不想要。”

他沒有言語,婦人道:“我要的東西,你是知道的。”

“對不起。”

婦人擦了擦眼眸,道:“我明白的。”

婦人笑着,轉過了身,瞧了現在一旁的劊子手,将翡翠扳指遞了過去,道了句:“您費點心,一會兒行刑的時候快點吧!”

劊子手提着刀,微微愣了愣,他瞧了一眼坐着的大人,接過了扳指,道:“好。”

寇連材看了婦人,看了孩子,閉上了眼眸,偏過了頭,沉聲道了句:“帶着孩子,快點走吧!”

婦人沒有動,寇連材冷了聲:“走!”

“大人,午時三刻快到了。”

大人吩咐了句,站在一旁的小官喊道:“準備行刑!”

“走!”

侍衛推着婦人和孩子,讓他們遠離刑臺。

劊子手将寇連材脖間的枷鎖取下。

寇連材神擡起了手,微微整理了髒了衣冠,仰頭望了天的方向,朝着宮殿的方向叩首,一下,兩下,三下……。

劊子手也瞧了一眼天。

“大爺,活雞取過來了。”

前面很靜,玉錄玳扭了頭。

壯年伸出了手,拍了一下雞的頭,雞搖了一下紅紅的雞冠,壯年冷冷的說了句:“動手殺了吧!”

“行刑!”

一聲行刑從侍衛的口中喊出,寇連材微微側身,又向着另一個方向叩首一拜。

劊子手接過了身邊侍衛手中準備好的碗,他仰起了頭,将一大碗酒水灌到了口中。

刀提起,閃銀光。

劊子手一低頭,酒噴到大刀上。

“我寇連材,如此,算得上是揚名天下了,可萬古了!。”

刀落……

玉錄玳瞧了一眼被攔着的婦人和孩子,婦人攬住了孩子,蒙上了孩子的眼眸,玉錄玳也轉過了身。

商販一手抓住雞的翅膀,一手握着手柄刀,刀一橫,橫在了雞的脖間,公雞豎着雞冠,脖子橫着,一聲悲鳴。

玉錄玳瞧着壯年的背,那壯年轉過了頭,玉錄玳瞧着壯年,壯年面目清秀,他似乎是瞧着刑臺的方向,冷冷的說道::“也就是殺雞給猴看,當耍的是猴子,也不知道最後耍的是誰。”

玉錄玳瞧了一眼瞪着眼的公雞。

公雞悲鳴,死不瞑目。

儲秀宮

玉錄玳叩首,回禀道:“太後,刑部已經在菜市口處決了寇連材。”

慈禧太後淡淡的問道:“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回禀太後,牢車在京城菜市口的道上繞了好幾個圈,百姓都是瞧着熱鬧,臨行前,有一個婦人和四五歲大的孩子到了刑臺前,同寇連材道了一句別。”

“好,哀家曉得了,你退下吧!”

“是。”

玉錄玳叩首,退下,她緩步走出了宮殿,走到了儲秀宮的宮門前,她擡起了頭,瞧着有些烏藍的天,片白如飛絮而落,玉錄玳伸出了手,只是一笑。

下雪了。

一場又一場的風吹過,一片又一片的雪飄落。

光緒二十四年

八月二十三日

菜市口

她站在菜市口的攤子前,商販手中舉着一只肥大的白條雞,問道:“姑娘,要只白條雞嗎?這白條雞今早殺好的,熬湯吃肉最是鮮美了。”

玉錄玳瞧着商販手中的白條雞,這短短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今日,又是一出殺雞的戲。

她仰着頭,瞧着在不遠處游街的六輛囚車,囚車上困着的都是壯年男子。

“大爺,要只白條雞嗎?”

壯年沒有回答,商販轉過了身,從身後提了一個籠子,籠子裏有一只在踱步的公雞,商販笑着說道:“大爺如果覺得不新鮮,小人還是可以給大爺另殺的。”

玉錄玳偏過了頭,她瞧着站在攤前的壯年男子,這個壯年男子臉幫子上都是胡子。

兩年前的人,是他嗎?玉錄玳不确定,當年,她不記得當年那人的面貌,只是記得那人是面目清秀的,但是,他有胡子嗎?

她當年還是覺得,這個有胡子的大叔,是清秀的。

她也只知道,也是一個有志之人,将事情看得明白。

“你的記性倒是不錯。”

那壯年一笑。

商販躬身說道:“大人雖然留了胡子,但是眉目都是沒有變的。”

那壯年依舊是笑着:“眉目沒有變嗎?”

玉錄玳瞧着留着胡子的壯年,瞧着壯年的眉目,她凝眉,想着,這兩年,來來去去這麽多人,她實在是記不得了。

壯年的眉目有沒有變,她不知。

一晃兩年,壯年轉過了身,依舊瞧着刑臺的方向,一如那時,他還是同樣的姿态。

“到時辰了,行刑!”

那壯年微微凝了下眉,玉錄玳對上了那壯年的眼眸,壯年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點頭致意,道:“姑娘,竟然不忍看到,瞧着不舒服,便早些回去吧!”。

玉錄玳瞧了他,問了句:“那壯年呢?”

壯年一笑,道:“變法者為首有七人,一人逃離京城,六人命喪菜市口,而我,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徒,能夠如何呢?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玉錄玳望了天,八月豔陽高照。

“不如歸去,但是,歸往何處呢?”

壯年轉過了身,玉錄玳瞧着壯年的背影。

那壯年開口說了句:“殺吧!”

“好勒!”

玉錄玳瞧着商販将刀一橫,公雞脖子一伸,她并未聽到鳴叫,并未聽到任何的聲響。

她只瞧着,刀上沾了血,那公雞脖間的羽毛也被染了紅。

光緒二十六年

七月二十日

“太後醒來了,都快些來侍候。”

太監進入了屋子,玉錄玳應了一聲,拍了一下手中握着竹扇,打着盹的南寺,南寺睜開了眼眸,玉錄玳道:“清醒些,太後醒了,快去準備水果。”

“好。”

玉錄玳招呼了小太監,未過多久,外頭已經準備好了侍煙用的蛤砺片一樣薄薄的火石,隔年的蒲絨,玉錄玳接過了太監手中的盤子,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禀姑姑,奴才也不曉得,慈禧太後貼身的侍女傳了暗號,奴才便來招呼姑姑侍候了。”

“好,我曉得了。”

玉錄玳緩步走在宮道上,後面跟着小太監。

她瞧着盤中裹着的青絲,這幾年,太後的煙瘾越來越重了,青絲的用量也是多了不少。

這幾個月,朝堂發生了許多的事。

朝中的大臣也是被太後賜死了不少。

這一段日子,太後每日都是要吸好久的青絲的,每次她侍候,太後也都是板着臉,嘴角向左邊咧着,歪着頭,吸着煙的。每次侍候,煙氣好像都會籠罩整個殿中,嗆得殿中站着的太監宮女都喘不過氣。

她早就小太監說,宮中得力的小太監,都在順貞門,禦花園的兩邊,扛着槍。這兩日,太陽更是毒辣,太監站在日頭下,多有吃不消的,慈禧太後也是叫南寺去吩咐了禦廚,禦廚房的小太監邊每日都是送去綠豆湯,站着守着的太監才硬挺了下來。

玉錄玳瞧了天邊的豔陽,這毒辣的太陽。

玉錄玳走到了樂壽堂的門前,南寺端了盤子,走到了玉錄玳的旁邊。

玉錄玳和南寺在左右兩邊候着。

“進來吧!”屋內傳來了一聲。

“是。”

太監推開了殿房的門,玉錄玳和南寺同步進入了殿中,叩拜,道:“奴婢拜見太後老佛爺。”

慈禧太後沒有原聲,徑自往出走。

玉錄玳和南寺跪着,瞧着慈禧太後貼身太監玉貴也急忙跟上,跟着慈禧太後出了樂壽堂。

玉錄玳和南寺将盤子也放在了桌上,一同跟着,出了樂壽堂。

慈禧太後大步走着,走了一段路。

玉貴走慢了些,南寺和玉錄玳跟上,玉貴看了一眼南寺,道了句:“你将小娟子喚來,讓她趕緊跟着。”

南寺應了聲,道:“奴婢這便去喚絹姑姑。”

“快點。”

“是。”南寺俯了身,應了聲,便往回跑了。

過了多時

玉錄玳瞧了一眼身後的太監宮女,他們的臉上都冒了薄汗,玉錄玳微微抿了唇,小心冀冀的跟着,不敢走得快了,也不敢走得慢了。

南寺帶着絹姑姑跟了過來,絹姑姑跟着,來到了西廊,慈禧太後轉過了頭,看了一眼跟了一道的侍女太監,冷冷的道了句:“不用你們侍候。”

絹姑姑和玉貴公公跪了地,玉錄玳和南寺也跟着跪下。

太監和宮女跪了滿廊子。

慈禧太後自個往北邊走去。

玉錄玳擡起了頭,遠遠的瞧着,慈禧太後老佛爺下了臺階,前面有個太監跪安,和老佛爺說了幾句話,太監背着他們,玉錄玳凝了眉,眼瞧着慈禧太後進入了頤和園。

過了不知多久

一個小太監走出了頤和軒,向着廊子這便走來。

“玉貴公公,絹姑姑,太後傳喚。”

“是。”

玉貴公公和絹姑姑扣了首,緩緩站起,跟着小太監前去。

八月的天,悶熱悶熱的,跪在廊子裏的太監宮女都濕了衣襟。

廊子裏很是寂靜,跪着的宮女太監雖然都是燥熱難忍,但是,都是忍着不敢多說一句話。

玉錄玳望着頤和軒,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知跪了多久,天邊的日頭高高的挂着,陽光照射着,地面都有了暖意。

玉錄玳瞧了一眼左右兩邊跪着的太監,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一幅剛剛從池塘之中打撈出來的模樣。

她微微抿發幹的唇,瞧着頤和軒。

慈禧太後緩緩走來,臉色鐵青,太後走到了他們的跟前,冷冷的說了句:“走吧!”

“是。”

玉錄玳和南寺站了起來,走到了慈禧太後的兩邊,她們兩邊的太監站在了一邊,身後的宮女太監也退到了兩邊,開了路。

玉錄玳和南寺扶着慈禧太後,回宮。

玉錄玳坐在房中,南寺走到了房間中,她關上了門,走到了桌前,道:“玳姐姐,珍妃死了。”

玉錄玳手中的茶盞晃了一晃,“珍妃死了?”

南寺應了一聲,緩緩說道:“是中午的事情,慈禧太後說珍妃娘娘年輕貌美,必然會遭到來犯的小人侮辱,珍妃娘娘這便愧對列祖列宗,便讓玉貴公公将珍妃娘娘推到井裏面去了。”

玉錄玳喝了一口茶,笑了笑,沒有言語。

南寺走到了玉錄玳的身邊,握住了她的胳膊,輕聲喚了句:“姐姐。”

南寺又喚了一聲玉錄玳,拉着她的袖子,道:“姐姐,快些睡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玉錄玳淡淡了應了聲,道:“南寺,你先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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