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薄肆野帶出來玩

第二十八章 被薄肆野帶出來玩

薄肆野低嘆一口氣,鳳眸微眯,長指微挑輕擡起沈寧的下颚,就這樣一滴熱淚順着手指滑落緊實的小臂,留下一道淚痕。

“別鬧了。”

“寧寧,我也很累,給我個面子別哭了好嗎。”

沈寧臉上血色盡失,薄肆野的話似千斤重的巨石壓在身上,無言蝕骨的痛肆意在四肢百骸奔走,手腳麻木冰冷。

他擡手胡亂抹了把眼淚,吸吸鼻子,帶着哭腔沙啞害怕地保證。

“對不起,我不哭了,我馬上就改!”

薄肆野騰升起無力感,大手在沈寧臉上憐惜地摩挲,疲憊時極易升起的暴脾氣梗在心口不上不下,漸漸被心疼取代。

“為什麽抗拒治療?”

“心理醫生告訴我這五天都被你擋在門外。”

他也沒想到沈寧會不見心理醫生不接受治療,怯懦把自己圈在病房裏,只有每天治嗓子時才會開門讓醫生進來。

他把玩着沈寧柔軟的發絲,沒什麽情緒地說,“長脾氣了,嗯?”

“不治療不喝藥,你到底想幹什麽,一直留着病停滞不前?”

這麽一大項莫須有的罪名扣下來,沈寧瞪大了眼睛,慌忙搖頭,“我沒有…”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在沈寧也絞盡腦汁思考自己為什麽突然那麽奇怪時,薄肆野打斷他,又是淡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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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戰勝不了自己的恐懼,只是将自己緊緊困在囚籠,只是不敢主動出來面對?”

沈寧不知道,他只是覺得自己現在好難受,被逼問時難以呼吸,眼前閃過雪一樣的白茫茫。

“我不知道…”

他艱難咽了咽口水,眼前清明了些才擡頭看着薄肆野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好難受。”

薄肆野安撫性輕輕拍他的脊背,“我知道。”

“我知道你難受,但不能因為難受就停止。”

薄肆野捧着沈寧柔軟的臉頰,盯着他朦胧的淚眼柔聲說,“認真接受治療,一切都會好的,寧寧。”

誠然,薄肆野的暴躁脾氣總來得讓人猝不及防,以前身邊人無端受罪更是常見。

但現在,一看到沈寧害怕,看到沈寧眼睫沾着淚珠怯怯擡頭看他時,他就什麽脾氣都發不出來了,只剩下滿心滿眼的心疼。

沈寧紅着眼圈點頭,沒再說什麽,“嗯。”

他有很多話想說出來給人聽,可那個人一定不能是薄肆野,他不敢說,也不想說。

薄肆野回來後收了沈寧的手機,拉開緊閉五天的窗簾,一大早就安排醫生給沈寧做了前幾天做不成的檢查,心理輔導藥物治療一樣不差。

沈寧也聽話,全程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老老實實像個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布。

但在和心理醫生對話時,沈寧只是一位的點頭附和,表情空白眼神空洞,顯然已經掉線不想言語。

為此薄肆野費力哄了沈寧半天,像看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一樣看守着他,見狀态有任何不對就想抱回懷裏圈着,不想讓他受一點苦。

但燒成灰燼的心,已經被過境狂風席卷走遠,空落落的心裏怎麽可能憑空死灰複燃,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薄肆野雖然會對着夜裏偷偷流淚的他氣罵幾句,無奈時巴掌還會落在他屁股上威脅,但撈回懷裏柔聲細語的哄不是假意。

又是五天過去,沈寧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更呆了。

記憶力倒退減弱了不說,精神恍惚到出現錯亂,聽進去的話在腦子裏立刻消失,回答的話也更是不着邊。

沈寧…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排擠在外的人一樣,好像時時刻刻都被黑壓壓籠罩,美玉破碎被投在黑水似的,面色消瘦蒼白。

那雙曾經靈動漂亮的眼睛裏,所有情緒全部都泯滅,看着他的眼睛時,和他隔了一層水簾迷霧一樣,空蒙蒙又像霧一樣随風飄散。

而得知薄肆野這幾天一直被Omega困在醫院的朋友們,個個笑薄肆野有朝一日也會載在Omega手上,都要見見這個嬌氣的Omega。

礙于沈寧的精神狀态,薄肆野推了好幾天沒有答應。

直到看到沈寧眼神驟然清明的一瞬,薄肆野看到了希望,繼續溫情養了幾天,現在已經敢怯生生捏着他的衣角小聲抗議了。

“想出去玩嗎?”

薄家,薄肆野把沈寧挑出來的胡蘿蔔又扔回沈寧碗裏,垂眸淡淡問。

沈寧又若無其事地把胡蘿蔔挑回去,已經習慣薄肆野這樣的态度了,總在一些事上嚴肅,又總在無關小事上無限縱容他。

“嗯。”

但他還是不怎麽想開口說話,心口堵着的那團氣梗在了嗓子眼一般,倔到被薄肆野罵了幾次還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但不管薄肆野怎麽生氣,怎麽暴怒大聲呵他,都不會提送他去忏淵的事,哪怕被他那股倔勁兒氣到想動手,還是連忏淵的名字都沒有提過。

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擰着一根繩,中介線是沈寧開口說話,是沈寧恢複正常,是那鈍刀割肉一般的舊事翻篇。

兩人誰都不願意落得下風,所以沈寧梗在一口氣硬是倔到一句話不說,薄肆野壓着脾氣哄小孩一樣逼着沈寧說話。

薄肆野總有戲谑的辦法逼得沈寧開口說話,“今晚帶你去酒吧玩玩,覺得吵記得開口告訴我,你不說話就不走。”

“那…”

沈寧剛想說那我不去了,就接收到薄肆野一記寒芒似的眼刀,随意瞥過來的一眼暗藏着的威脅被他一絲不漏全部會意。

他怯怯縮了縮脖子,沉默地點點頭。

薄肆野像養小王子一樣養着沈寧。

沈寧喜歡穿白襯衫,他就特意買樸素簡約的配飾,手镯手表乃至一個小別針上的裝飾都價值不菲。

這些東西又有沈寧精致的臉撐着,所以沈寧一現身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貴氣,挺直脊背站在薄肆野身邊,神色不溫不熱,看上去極能唬住人。

大包間裏的人坐了能有幾十個,沈寧在看到那麽多人的時間已經被吓得腿軟了,側了側身子不動聲色往薄肆野身後躲了一點。

那些個公子哥見是薄肆野來了,都停下手上的動作喊了聲薄哥,自然地對着沈寧喊了聲嫂子。

包間中間偏左一點的位置有人剛剛被包圍着奉承,那人身穿一件黑色襯衫,吹瓶時灑的酒濕了衣服,黑色布料緊貼在身上,勾勒地腰身勁瘦有型。

他的目光毫不遮掩越過薄肆野,落在薄肆野身後的沈寧身上,意味深長地收回視線時還挑釁地看着薄肆野挑了挑眉。

薄肆野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到那熟悉的作風瞬間就不屑地笑了聲,帶着沈寧走到中間的位置肆意不羁坐下,側了側臉冷聲問身邊好友。

“怎麽回事,不僅這麽多人,還把薄修厲給我招來了,不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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