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路上,錢亮三言兩語給他們說了剛剛舞臺上的情況,表情格外嚴肅,有人退團後的第一個舞臺就這樣,簡直算是舞臺事故,回公司路上車內氣壓低得吓人。

溫遂把藥膏握在手裏,本來打算回宿舍再上藥,結果時舟南冷不丁地說:“現在塗。”

他語氣聽上去比剛剛更兇了,帶着不容置疑的态度,溫遂悶悶地“哦”了一聲,用指腹沾了點藥膏抹上去。

後排的章勤小聲吐槽:“知道今天舞臺還受傷……”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錢亮腦瓜子生疼,這幾個人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溫遂,你腿上又是怎麽回事?”

溫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還沒來得及想,就聽見時舟南說:“被我的摩托車燙的,要怪怪我。”

錢亮的視線在這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最後只說:“早說你那摩托車不行,都生了多少事了……”

回到公司,李子譽已經在會議室裏了。

這還是溫遂第一次見“助理”,沒想到他就給了自己這麽大的驚喜。

面對問話,李子譽還理直氣壯的,盯着溫遂說:“開麥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林澍在的時候可都是要開麥的。我不認為該負責的人是我,明明是他們沒有練好,新人難道就應該有優待嗎?”

就在錢亮組織語言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一個穿着長款羽絨服的高個子男人。

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溫遂在電梯裏碰到的那個。

會議室裏所有工作人員都不約而同地起身,就連李子譽的神色也慌張起來。

“魏總,您怎麽也來了?”錢亮頭快炸了,沒想到把這尊大佛都驚動了。

“我聽說有人不老實。”

魏總揚揚下巴,公司的人事總管也不知從哪冒出來,對李子譽說道:“李子譽,你被開除了,這次事故造成的所有經濟損失,以及涉及到的一些違約問題,公司法務部會在兩個工作日聯系你解決。”

“等等,魏總!法務部…”

“聽不懂啊,”魏立新挑眉,“公司要起訴你,你可以滾了。”

魏立新毫不留情面,甚至不給辯駁的機會,那些穿着西裝的保安就把李子譽“請”了出去。

門一關,叫喚聲就被隔絕在外。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除了時舟南外,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瞄魏立新。

“給新朋友自我介紹一下,魏立新,LOCO的執行總監。”

魏立新盯着溫遂,一邊說一邊拿出張名片,放在溫遂的面前。

溫遂禮貌性地點頭:“您好。”

表面看不出來,溫遂其實也不太理解,這種程度的小事錢亮完全可以解決,沒必要這麽大的領導親自出馬。

“我今天來,也是想說一下你助理的事情。”

魏立新說着側身,露出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青年,青年的目光躍過衆人,直接朝溫遂打招呼:“嗨!”

溫遂看清那人的長相,頓時變了臉色。

“這位是你的新助理,高遠,前幾天剛入職。”

溫遂反應過來後冷笑一聲,這一聲氣音被旁邊的時舟南聽到,有些疑惑地微微皺眉。

在場其他人也覺得奇怪,堂堂一個總監,十天半個月也不露面的人,居然會因為這種不大不小的事大半夜趕過來。

“公司花錢可不是為了養閑人的,這次的舞臺表現如何,各位心裏應該都有數。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公司的資源安排就要重新規劃了。”

魏立新說完之後把戰場交給了錢亮,後者還是那套慣用話術,說完後就準備讓助理把他們送回去。

時舟南早就不耐煩了,不等錢亮說就晃了晃手裏的摩托車鑰匙:“我自己回。”

錢亮知道攔不住他,盯着他的背影搖搖頭,對溫遂說道:“你少和他瞎混,尤其是他那摩托車,沒好事。”

溫遂悶悶地嗯了一聲。

“亮哥,我送溫遂回去吧,有些工作正好在路上交接了。”

“行。”車呢,租了公司的車嗎?”

高遠搖頭:“我有車,車牌已經報備了。”

溫遂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去地下車庫的路上,溫遂還是一言不發,高遠自顧自的給他自我介紹:“我叫高遠,今年二十四,前幾天才入職的,以後就負責你的生活和工作啦,有什麽大事小事都可以和我說!”

“至于私人行程安排什麽的,可以不給我報備,但是就由我把你送到目的地,專車專送。”

“宿舍或者對公司其他工作人員有什麽不滿意,都可以告訴我。”

“特別是有狗仔或者被為難的時候,一定要聯系我啊!”

高遠絮絮叨叨了一路,溫遂終于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秦言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高遠一愣,眼珠子滴溜地轉,大腦飛速運轉:“秦言是誰啊?”

“高遠,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沒必要繼續演戲了吧?”

“先上車,上車我給你解釋。”

溫遂停下腳步:“什麽車?”

高遠從兜裏摸出鑰匙,頗為無奈地朝溫遂晃了晃:“五菱宏光mini。”

溫遂這才松了口氣,結果走到跟前才發現,這是一輛貼着哆啦A夢車衣、頭上還裝了兩個貓耳朵的剁椒魚頭。

算了,不是什麽豪車就行。

上了車,溫遂故意沒系安全帶,等着高遠給他解釋,高遠本打算糊弄過去,一見他這樣就知道沒辦法,幹脆直接開口:

“你哥說我業務能力不熟練,讓我歷練歷練再去給他當秘書,公司又沒有合适的崗位,正好聽說你這裏要招助理,所以我就來了,走的可是正規應聘流程。”

溫遂一米八的個子,坐在裏面顯得有些局促,沉默片刻才問:“這是秦言的主意?”

“LOCO的魏總和老板之前就有生意往來,我來之前也不知道是給你當助理啊!真的!”

“高遠,你用腦子想想。他一個公司的總經理,如果不是秦言和他說什麽了,怎麽會有功夫管我這個剛入團的小愛豆的助理?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別只想着幫我哥。”

聽見溫遂這番話,高遠急于為自己辯白:“我當然把你當朋友!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啊,真是我說的這樣,不信你打電話問!說真的,你哥巴不得你早點受不了這破娛樂圈,趕緊回去讀書呢!咋還會故意把我安排過來,想太美了。”

高遠看到他們住的小區和別墅,忍不住稱贊:“公司挺舍得在你們身上花錢的啊,才出道一年就住別墅。”

高遠比溫遂大兩歲,是溫遂大學認識的朋友,學的是人力資源管理,畢業之後又正好去了秦言——也就是溫遂的哥哥的公司,因緣巧合之下才發現溫遂和秦言居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或許是有這層關系在,高遠的入職很順利,只不過秦言雖然随性,但對工作上的事情要求很高,高遠初入職場的工作能力還沒那麽令人滿意。

這一番解釋确實挑不出來什麽毛病,溫遂嘆了口氣,“我話先說好,你來給我當助理也可以,但是低調一點,幹脆就忘掉我和秦言的關系,就當我是個普通小偶像。”

“你放心吧,這些事小秦總都和我交代過了。”

“還有,”溫遂繼續說道,“不要大事小事都告訴秦言,也別告訴我爸。”

高遠比了個“OK”的手勢:“他們都忙,也沒那功夫啥都聽啊。”

“賀池臨問你也別說。”溫遂補充道,這幾個人都是一夥的。

不情願歸不情願,起碼高遠不會背刺他。

回到宿舍,溫遂才後知後覺地感到疲憊,可剛在玄關處換下鞋子,就聽見客廳裏傳出章勤的聲音:

“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啊,出了點小事就能讓魏總親自給換助理。我投訴八百回也沒見有人管啊。”

又來了,溫遂深吸一口氣,走到客廳,見章勤正大咧咧的坐着,餘楓也在他旁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大門又被推開,來人沒急着進來,只是站在門邊。

但溫遂并沒有注意到,只是把外套搭在臂彎處,徑直走到章勤背後,冷冷地說:“知道你不是啞巴了,不用這麽嫉妒。”

章勤騰地一下站起來,直接走到溫遂面前,就差沒指着他的鼻子開口:“李子譽跟着我們這麽久了,林澍在的時候一直沒事,你一來就出這麽大的纰漏,溫遂,你怎麽好意思的啊?”

溫遂本來就頭疼,腿也疼,聽見這話語氣也不好:“他做錯事了不怪他,來怪我,你說話不需要邏輯嗎?”

“你別以為公司讓你加入你就是我們的成員了,我要是你我就夾着點尾巴做人,別天天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告訴你,你永遠也別想取代林澍。”

“書讀太少聽不懂人話?”溫遂不等對方回答就繼續:“我想你也不是在為林澍打抱不平,只是單純看不慣我零成本享受你們已經擁有的流量與資本吧?就算沒有我,林澍的流量也不會轉移到你身上,別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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