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誰再讓我打賽點局我跟誰急!
第六十九章 誰再讓我打賽點局我跟誰急!
柳重山已經私下找過那五個半步金丹的弟子,樓襲月在事發當晚與應不染徹夜論劍,應不染作為長域門門主的獨子,證詞自然有力。
夏白衣事發當晚救治了五六個絕世樓出任務受傷的弟子,忙了一天一夜,人證有十多人。
于千帆和藍無憂,這兩人事發那日打了一架,渾身是傷,到現在還在休養,不具備作案條件。
至于前宮商門門主遺孤周齊,閉關了兩年沒出來,被叫過去的時候,跟野人差不多。據給周齊送生活用品的弟子說,周齊兩年來從未離開過洞府。
“這麽巧。”司望北聽完顧行知的解釋,語氣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怎麽可能這麽巧,在事發當天,人人都有人證和證據證明他們都沒有作案條件?
太過巧合,只會讓人更加生疑,柳重山必然也是這麽想的,才會讓幹幹淨淨完全是自己人的司望北去接近五人。
“接近他們之後,弟子又該做什麽?”司望北問。
顧行知道:“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任務,你慢慢來。若是這五人中當真有那夜的面具人,你與他交好,以你的身份和潛力,他要麽扼殺你,要麽拉攏你。總之,一定會露出破綻。”
司望北抿了抿唇:“可弟子不是最佳人選。”
論社交,沒人能比得過晏陽生。
讓他去和那五個人交朋友,難度基本等同他以融合期修為打敗大乘期修為的顧行知。
顧行知面露尴尬,他也和他師兄說了司望北的性子可能難以勝任這個任務,結果他師兄轉頭就是一句‘你不有兩個弟子嗎’。
同樣的,晏陽生身份也幹淨清白,還是晏勝雪的親弟弟,是煙霞城的小少爺,決計不可能是叛徒。
讓晏陽生和司望北一起執行這個任務,容易很多。
似乎是預料到顧行知要說的話,司望北道:“陽生純良,他不該被攪進這些波雲詭谲之中。”
“我知道,我又何嘗想把你們都卷進來?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護得住他一時,護得住他一世麽?”
顧行知神情嚴肅的看着司望北:“他爐鼎之身,在南明院內我方可庇護他,可待他金丹後,走出這南明院,你我都鞭長莫及。”
誰都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晏陽生成長起來,讓他早早見識黑暗,往後他才能自衛。
這也是為什麽,顧行知猶豫再三之後,答應了柳重山将晏陽生卷進來。
他剛才所說,還是最好的猜測。若是晏陽生還沒金丹之時,南明院就已經淪陷,屆時尚且弱小的晏陽生又該如何自保?
不如讓晏陽生提前知道一切,也有個防範。
沉默許久,司望北艱難開口:“那師姐他們呢?”
“清歡雖然比你年長些許,但她很多時候優柔寡斷,看不清內心和現實,她不是能加入這個任務的好人選。”
顧行知道:“至于軒轅傲雪,她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攪弄在這事當中。”
其實他和柳重山提出軒轅傲雪也是個好孩子,柳重山秘密告訴了他軒轅傲雪的真實身份。
司望北識趣的沒問軒轅傲雪的真實身份,又或許他猜到了答案。
“弟子知道了。”司望北對顧行知行了個禮,打算離開。
顧行知叫住司望北:“此事就由你和那臭小子說吧,我有些累了。”
親手将自己最為看重的兩個弟子推入漩渦之中,他怎能不心累。
*
從顧清歡處回到小院,晏陽生發現司望北還在他院子裏,不由有些驚詫。
“北哥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有話要同你說。”
晏陽生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歪着腦袋看司望北:“這麽嚴肅,不會是什麽大事吧?”
司望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晏陽生。
沉默了會,晏陽生雙手捂住了臉:“居然還真是大事。”
“你若不願,我可以請院長和師父收回成命。”司望北時刻注意着晏陽生的情緒。
晏陽生連忙道:“我沒說我不願意,和北哥并肩戰鬥這種事,想想就覺得爽歪歪好吧!”
司望北欲言又止,他想要和晏陽生說清其中利弊,又不知從何開口。
“話說北哥你為什麽會同意蹚這趟渾水?”晏陽生問。
“這與我家族使命有關。”司望北道。
就算顧行知他們不讓他參與其中,他自己也會參與進來的。
“又是你的秘密,算了我不問了,咱們還是想想咱們的交朋友大計吧。”晏陽生說完,又給了自己一巴掌:“說計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司望北愣了一瞬,遲鈍的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晏陽生說了什麽。
冷白的臉頰染上兩摸紅暈,司望北低聲呵斥:“胡鬧,這般言語不雅,怎為君子!”
晏陽生猛地打了個寒戰,他搖了搖頭:“這個味兒,夢回剛認識的時候!還好勸住了大師姐,崇明門的人都該請我吃飯。”
司望北完全聽不懂晏陽生在說什麽,他還在震驚晏陽生怎麽如此孟浪時,晏陽生已經拉着他坐下了。
晏陽生掏出紙筆,用狗爬一樣的字在紙上寫寫畫畫。
“夏白衣很好搞定啊,咱現在就挺熟的。大師兄的話,我總覺得他是個外熱內冷的人,看起來對誰都溫和有禮,其實他真正的朋友應該只有應不染一個。”
“直接對大師兄下手難度有點高,不如先從應不染下手曲線救國。其他三個人,見都沒見過,得先想辦法創造認識的機會。”
念叨完,晏陽生擡眸看司望北:“北哥,你覺得呢?”
司望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晏陽生那狗爬字上,強迫自己不去撕了那些紙,司望北艱難移開視線道:“都聽你的。”
渾然不覺自己狗爬字被嫌棄的晏陽生,歡歡喜喜的将這幾張紙塞回須彌戒:“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先去找老易打聽那三個人的情況!”
作為南明院的消息通,易永寧手裏有着絕對豐富的八卦資源。
當晏陽生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奮筆疾書的寫小報。
看到晏陽生的第一反應是懵逼的問了句:“啊?你啥時候醒的?”
晏陽生說明來意,易永寧眉頭緊蹙:“你打聽他們三個幹什麽?他們得罪你了?”
“沒有的事,你快說。”晏陽生道。
易永寧想了想:“于千帆是院長撿回來的孤兒,藍無憂是院長從須臾門提拔起來的親傳弟子。于千帆是變異雷靈根,藍無憂是個土木雙靈根,但對道的理解很深,走的是修道不修體的路子。”
“他倆不太對付,經常打架,外人都傳他倆是死對頭,其實不然。根據我的觀察,他倆很可能喜歡對方但不自知,感情上都是白癡,所以經常有矛盾就打起來了。”
“至于周齊這個人我知道的也不多,從我進南明院開始他基本上都在閉關,是個變異冰靈根,性格比較孤僻,沒什麽朋友。”
說完,易永寧對晏陽生伸出了手:“給錢。”
這麽重要的消息,起碼值一百上品靈石吧!
白嫖黨裝傻充愣,嘿嘿一笑:“老易,咱倆這關系你還要管我要錢?”
“現在絕交也來得及,給錢。”易永寧非常堅定,錢就是他的最愛!
晏陽生突然指向易永寧身後:“白衣師兄,又來看老易寫小報啊?”
“我沒寫!”
易永寧手忙腳亂的收紙筆,收完發現哪兒有什麽夏白衣,晏陽生這貨也跑的沒影了。
被白嫖的易永寧出離憤怒,正巧碰到路過的軒轅傲雪。
得知易永寧的遭遇,軒轅傲雪給出了非常損的意見:“晏陽生窮光蛋一個,你找他家有錢的那個啊!別看司望北是個散修,他老有錢了!”
最後易永寧成功的在司望北那裏坑到了一百上品靈石。
出于道義,易永寧還分了十個靈石給軒轅傲雪,并在當晚和軒轅傲雪把杜和套麻袋打了一頓。
套麻袋打杜和,已經是軒轅傲雪每天晚上的保留項目了。
杜和找蘇甜甜一次,軒轅傲雪就打一次。
盡管如此,杜和還是非常堅持不懈的來找蘇甜甜。
或許,這就是真愛吧。
*
晏陽生的交友大計進行的很不順利,他去宮商門轉悠了十幾次,一次也沒碰到周齊。
至于藍無憂和于千帆,這兩人成天鬼鬼祟祟的躲到不知名地方修煉,除了柳重山誰也抓不住他倆。
為了顯得自然一些,晏陽生也不可能讓柳重山安排他們會面。
好在這個任務時間限制比較寬松,晏陽生還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一眨眼,一月之期已到。
崇明門的九門大比最後一場即将來臨。
長域門。
一大清早,長域門已經人山人海鑼鼓喧天,九門弟子齊聚于此,都想觀望史上最神奇的一場九門大比。
吊車尾打第一。
青竹長老差點沒擠進去,最後是禦劍飛行從高空飛到比試臺旁的。
這一場,九門門主和柳重山也都來了,他們也被迫禦劍飛行到了上位觀戰。
苦了長域門和崇明門的參賽弟子,一個個從人群裏費力擠進去,還沒開始比試,就已經去了半條命。
時間差不多,青竹長老開始說官方話,然後确認雙方比賽人員。
崇明門這場的五人是:司望北、晏陽生、軒轅傲雪、易永寧、顧清歡。
長域門這場的五人是:樓襲月、郁笛、孟醒、王文遜、應不染。
其實以應不染融合四層的修為,在長域門是輪不到他上場的。
但誰讓應不染是長域門最受寵愛的師弟,綜合排名第五的那位師兄直接把位置讓給了他,大家都期待看到應不染和晏陽生一戰。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長域門覺得,讓應不染玩一場也無妨,他們長域門不可能會輸。
崇明門這邊,易永寧看着身穿長域門弟子服的夏白衣十分困惑。
“這場你不該在你們長域門那邊嗎?”易永寧問。
夏白衣不在意的擺擺手:“你們怎麽可能把他們打傷,我還是在這邊給你們療傷吧。”
就算和崇明門的人關系再好,他也時刻謹記自己是長域門的人,他對自己的門系有着無比強烈的歸屬感和自豪感。
易永寧:你禮貌嗎?
“話說你一個半步金丹,怎麽不參賽?”易永寧問。
夏白衣:“我一個藥修,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适合我。”
易永寧:6。
那邊作為東道主的長域門,已經派出了第一個上場參賽的人。
“長域門郁笛,請師弟師妹指教。”
郁笛是長域門公認的男媽媽,人送外號笛媽。
他十分擅長陰陽怪氣,但師弟師妹們詭異的都很黏他,修行上不懂的事總喜歡去問他。
一邊被郁笛嘴臭,一邊美滋滋的下次還敢向他讨教。
夏白衣不遺餘力的給崇明門衆人科普:“郁笛,心動六層修為,一手雙锏出神入化,最善劍走偏鋒,打人一個出其不意。”
“長域門的人知道你這麽叛敵嗎?”軒轅傲雪困惑。
“安啦,只要你們不上司望北,誰都打不過他。”夏白衣語氣輕松,說出的話卻讓人想揍他。
司望北當真猶豫了下:“我上嗎?”
晏陽生十分有自覺:“反正我要打應不染。”
“我也不是不行,我長兵他短刃。”軒轅傲雪攤手:“但他克我。”
顧清歡:“不然我……”
易永寧有些激動的大喊:“別跟我搶!讓我去!誰再讓我打賽點局我跟誰急!”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易永寧,易永寧眼神也不分給衆人,大步流星的走上臺。
“崇明門易安,請笛媽賜教!”易永寧其實是有點緊張的,以至于他張嘴報了人家的外號。
說完,易永寧差點飛起來給自己一大耳刮子,連忙補救:“請郁笛師兄賜教!”
笛媽臉黑了。
臺下的長域門衆人卻興奮了,一個個激動的揮手。
“笛媽!笛媽沖啊!”
“笛媽就是最強的!”
郁笛惱羞成怒:“都閉嘴!都等着加練吧你們!”
教訓完自家師弟師妹,郁笛幽幽盯着易永寧:“師弟布陣吧。”
易永寧尴尬的讪笑:“已經布好了。”
郁笛勾了勾唇:“是嗎?我覺得你沒布好。”
“我真……”易永寧臉色驟變。
怎麽可能!他分明已經布了雙陣,可就在剛才那一瞬,他失去了對陣法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