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明驚玉匆匆忙忙地起床化妝, 好在她有一條白色的複古長裙可以穿來拍結婚證的證件照。
謝傾牧看着在房間匆忙的倩影,他拉開厚重的窗簾,早晨柔和的光透過, 灑在了女孩纖柔又美麗的身段上。
女孩在鏡子前端詳自己精致的妝容, 随意擺弄造型, 随手地握了握發絲, 露出一截白皙的天鵝頸。
白色複古裙裝的女孩在暖光的映襯下,宛若誤入凡塵的仙子, 潔白如玉。
謝傾牧颀長挺拔的身軀立于明驚玉身後,眸光灼灼地注視着美麗的她。
明驚玉從鏡子中看身後不遠處的謝傾牧。
“你怎麽不早點叫醒我呀。”害她都不能消停的畫個美美的妝了。
謝傾牧緩步靠近她,高大的身體貼附她纖瘦的背。
“哦, 我的錯, 不知道謝太太會這麽着急, 不然一定早早叫醒謝太太。”溫聲細語裏含着柔和的調侃。
明驚玉想要反駁他兩句, 扭頭時,眼裏滿是謝傾牧英俊又溫雅的面容。
明驚玉顏控、手控、聲控, 這個男人都占全了。
今日的他,比平常還要溫潤矜貴, 讓人怎麽活。
明驚玉心跳很快,想要反駁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她清了清嗓子, “謝老板注意你的言行舉止。”指腹在她腰上摩挲什麽。
謝傾牧磁性地嗓音裏幾分調笑,“哦,抱歉, 是我太心急了,過早預約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來家裏, 打擾到謝太太休息。”
“。”她好氣啊,謝傾牧怎麽是這樣的謝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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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傾牧看着鏡子中小臉鼓得像小河豚的明驚玉,俏皮又生動,他眸色微深,喉結微滾,貼近。
明驚玉手指抵住謝傾牧試圖湊近她臉頰的俊臉,“別妄想破壞我的妝容。”
女孩話音落下,旋身從他懷裏出來。
謝傾牧笑着摸了摸鼻梁,老婆太聰明,還真是不好騙啊。
明驚玉被謝傾牧牽着下樓,兩人穿着同系的衣服,一個潤溫如玉,一個美麗高貴。
幾位嬸娘在老夫人面前笑了兩句,“老太太,您瞧,多登對的一對呀。”
老夫人眉開眼笑。
領證的流程很快。
工作人員為兩人拍了一組證件照。
拍照時,在工作人員稍作提醒下,兩人都往彼此靠近。
姣好的面容上都挂着淡淡地笑。
兩個紅本本到手,謝傾牧還在欣賞。
明驚玉已經被幾位長輩喊到了跟前。
老夫人把一個梨花木的匣子交給她,“窈窈,這個匣子,是奶奶當年在繡作大賽上得到的一套黃金繡花針,這是奶奶作為傳承人,送你的。”
“謝謝奶奶。”
明驚玉深知這份禮物的貴重,等同衣缽傳承。
她雙手接下匣子,在謝老夫人身前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謝老夫人都沒想到明驚玉會行如此大禮,驚訝又震撼,“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內心又夾雜一絲說不出的歡愉。
謝傾牧心動媳婦兒這一舉動,他更懂明驚玉此時的想法,代表了珍視、繼承、承諾。
他從沙發上起來一半的身體又坐了下去,扶明驚玉的手又緩緩地收了回來。
明驚玉雙手珍愛的捧着老夫人送的匣子,倩影挺直地跪在老夫人面前,真誠道:“奶奶,這一跪是作為孫媳對您的見禮,亦是作為傳承人的承接禮。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這段時間的言傳身教,一定和您一樣,把古法刺繡延續下去。”
謝老夫人深凹的眼眶泛起一絲潤澤,“你這孩子,不愧是景如一手教出來的孩子,懂事又識大體。你這見禮,我老婆子承下了。快快起來。”這個孫媳婦她沒認錯。誰說的她孫媳婦驕縱無禮,有機會等她去了四九城,看她不得把這些人不幹淨的嘴巴縫起來!
謝傾牧立刻收好兩本紅本本,扶明驚玉起來,牽着她的手坐來他身邊。
低聲問她,“膝蓋疼不疼?”她穿的是裙子,長裙下的腿有多嫩多白,他是見識過的,一定受不了。
明驚玉搖搖頭,地上是名貴的地毯,她跪了不過一兩分鐘,哪會疼。
從前被明盛輝體罰關小黑屋跪一天是家常便飯,雖說往往裏面替她跪的是明珊,她不是沒跪過。
幾位嬸娘笑道,“窈窈,老太太還有大禮要送給你呢。”
謝老夫人撇過頭,用絲巾輕輕沾了沾眼角的濕潤,示意旁邊的管家,把東西呈上來。
管家端着紅橡木托盤,上面放着一個荷花的荷包,荷包裏面是一把鑰匙。
明驚玉不解,謝老夫人道,“別聽你幾個嬸娘調侃,不是什麽大禮。老婆子我啊這些年沒什麽事,就喜歡存一些東西找樂子,存的一些寶石和古物。這是庫房裏面的一間小庫房送你了,當作你和老四領證賀禮。”
外婆說過謝奶奶最喜歡收集寶石、翡翠還有收集各種古物古畫和各式各樣的稀有珠寶。
明驚玉在謝傾牧的示意下,接下鑰匙。
明驚玉沒想到她跟謝傾牧領證還會禮物,她溫聲道謝,“謝謝奶奶。”
還遠遠不止謝老夫人,幾位嬸娘也有準備。
四嬸嬸笑嘻嘻地把一個紅包放在明驚玉手心,“窈窈,四嬸嬸,送你幾張會員卡,還有巴黎的專展工作室,以後你【Y家】的品牌,不愁找不到展覽,他們就是。禮輕情意重。”限量版的vip卡,全球奢侈品私人訂制會員卡,還送了一家巴黎時裝的工作室。
大伯母調笑,“你四嬸嬸這是下血本了,她那些會員卡寶貝得很,一般人都搞不到的,好幾張都是私人訂制款。尤其是那家工作室,以前都是專門為她試穿衣服和走秀用的。”
明驚玉心裏動容得厲害,心軟的一塌糊塗,“謝謝四嬸嬸。”
大伯母笑了笑,遞了兩本産業證,“窈窈,上回跟你去商城參觀【Y家】,你四嬸嬸當時提議讓你将來把工作室搬來黎海,省得四九城和黎海來回跑。我當時就把旁邊的咖啡廳給打發出去了,那一層是我的産業,你店旁邊兩個店大伯母送給你了。”
二伯母笑說,“窈窈,我呀,就土一點,送你一家珠寶店,我們女人都要有自己的小領域,有自己的專屬珠寶。”
明驚玉看着這麽多貴重禮物。
她心裏有種無法形容的暖流在流動。
原來被衆多親人一起疼愛,是這樣的感覺。
很溫暖,內心很踏實。
再也不像再四九城的這些年,縱使金錢可以随意揮霍,卻像一根找不到歸屬感的浮萍,随波逐流,飄到哪裏,就在哪裏。
四嬸嬸把這些都塞進了明驚玉懷裏,“窈窈,別跟我們客氣,趕緊都收下。我們雖不及老太太送你珍貴有價值,也是我們幾位長輩的心意。祝你和老四百年好合,一生和和美美。”
老夫人笑着道,“你們都別酸,讓你們家裏的那幾個小崽子早點領媳婦兒進門,我都備了,一個不少。”
幾位嬸娘都笑了。
她們就是閑來無事,過過嘴瘾。
老夫人一向公平的,對每個小輩都是一樣喜歡,哪會偏心。
謝老夫人今天高興,便提了句大伯母家的事,“你們家老大究竟是個打算,都領證半年了,打算什麽時候來跟我這個老婆子打聲招呼啊。人家姑娘家都跟他身邊了,還這般怠慢人家?老婆子還是那句話,不管小輩們喜歡的女孩是什麽身份,只要是好姑娘,家世清白,我老婆子認了。”
四嬸嬸胳膊肘拐了拐大伯母,“大嫂,聽到沒。趕緊讓你們家老大把人帶回來,依我看就趁老太太壽辰,把家裏的好事情都聚在一起,這樣多喜慶。哎唷,那我兜裏的會員卡又得損失幾張了。你改天問問你兒媳,可別是做服裝設計的,我可拿不出第二家巴黎專展。到時候可別說我這個做四嬸嬸的偏心哦。”
大家都不忍一笑,偌大的客廳一片歡聲。
四嬸嬸一向是個跳脫的主兒,她看向一直牽着明驚玉手放在掌心把玩的謝傾牧道,“老四,我們都給你媳婦兒送了禮物,你為人丈夫,把人拐人到了戶口本上。怎麽不見你表示表示?”
在明驚玉看來,謝傾牧已經送了她最大的禮物,讓她擁有了這麽多家人。
這份禮物比什麽都來的珍貴。
謝傾牧深情地望着身側明驚玉一小會兒,淡笑地回四嬸嬸的話,“和幾位長輩相比,我送窈窈的禮物,有點上不了臺面。”
“不管什麽禮物,趕緊的,給我們瞅瞅。”四嬸嬸緊接着打趣道,“你該不會是認為你自己就是禮物吧?你好意思不,在嫁娶這方面來說,是窈窈吃了虧,你占了便宜。”
明驚玉低眸,輕輕笑。
謝傾牧這個掌權人,分明是最有錢有權的一個。
怎麽在這些長輩這裏都這麽不值錢呀。
謝傾牧今天高興,笑而不語。
片刻,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在莊園上方響起,他在明驚玉耳邊輕輕說,“我去去就回。”
幾位嬸娘調侃說要是禮物不好,窈窈不要收,今晚不讓他進屋。
明驚玉精致美麗的臉頰上染着濃濃笑意。
不管是什麽禮物,只要是謝傾牧送的,都是最好的。
不一會,謝傾牧抱了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進來,捧到明驚玉面前,“謝太太領證快樂。”
明驚玉唇角彎彎地接下玫瑰花,玫瑰花的芳香散在四周,和她聞過的玫瑰味道都不一樣,濃郁而不膩。
“謝謝。”她小聲道謝,“謝先生也一樣。”
四嬸嬸探頭過來,她是個浪漫主義者,一眼認出玫瑰花的品種,“這是從保加利亞玫瑰谷空運過來大馬士革玫瑰吧?喲,不錯嘛,這次不是随意在池塘裏扯了幾抖荷花苞,也不是咱們自家玫瑰園的玫瑰。還算勉強。”
“......”謝傾牧。
二伯母笑道,“老四,空有玫瑰,只怕誠意不夠啊,戒指呢。”
幾位嬸娘一唱一和,“要大的那種,最好能壓手指的。”
明驚玉抱着鮮紅的玫瑰花,聞了聞玫瑰花,聽着四嬸嬸的調笑。
壓彎手指的戒指,那怎麽戴呀。
明驚玉從小都不缺錢,她在公司有媽媽留給自己的股份,每年紅利都花不完。
明盛輝在錢上面對她向來大方,自己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只是,她從來沒有收到過一份來自父親的禮物。
看到明珊從小有禮物,她不屑的同時,也有過羨慕。
後來,是真不在乎了。
從小到大除了外公外婆真心實意的禮物,這次是她人生中收禮物最多也是最珍貴的一次。
只是沒想到和謝傾牧領證還有這麽多貴重的禮物,長輩們的禮物都很用心。
謝傾牧淡淡一笑,不顧幾位長輩的調侃,牽着明驚玉的手上了樓。
到他的房間後,謝傾牧反鎖上房門。
“幹什麽呀?”就這樣拉着她上樓了,嬸娘們都在笑。
謝傾牧将明驚玉手裏的花,放在旁邊的置物架上,雙手扣住她纖瘦的腰身,将人攬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又貼住她的唇,“謝太太,剛剛在客廳沒跟我說‘領證快樂’。”
“我說了呀?”怎麽沒說。
“你只說,‘謝先生你也一樣’。”謝傾牧笑着一字一句。
額——
好吧。
這也能計較呀。
她正兒八經地說一次好了。
明驚玉一雙手搭在,聰慧美麗的眼眸泛着笑,“謝先生,領證快樂。”
“嗯,謝太太我很快樂。”謝傾牧笑答。
明驚玉從他的聲音中能聽得出來他的快樂,英俊溫雅的臉上一直還挂着似有似無的笑。
只是,在明驚玉還沒看清楚,一枚鑽戒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好大一顆,真的壓手指。
明驚玉摸了摸手指上的鑽戒,笑着說,“我算是明白了,嬸娘們調侃你那麽久,你都不把戒指拿出來,敢情是我沒說‘謝先生領證快樂’,謝先生就不打算把戒指給我是吧。”她原本對戒指沒什麽概念,謝傾牧把戒指套在她手上這刻心裏還是很動容。
謝傾牧無奈一笑,“沒有不打算給你,戒指在我兜裏揣了不少日子了。昨晚就想給你了,又怕你說我是騙小姑娘的渣男,總想提前走儀式。”
“......”她就說過一次,明驚玉
謝傾牧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和戒指,“帶你上來,是偷偷給你戴,不讓她們看。”
“。”明驚玉低笑,這是對嬸娘們有多大的陰影呀。
謝傾牧又捉住明驚玉手到唇邊,虔誠地吻了吻戴着鑽戒的手指,“這枚戒指先戴一段時間。我們婚戒的定制圖紙,我還在打磨,我約了設計師來黎海,很快就可以完成。”
明驚玉看着手上鴿子蛋這麽大的鑽戒,“嬸娘她們是故意打趣的,你還當真了呀。這枚戒指很好看呀。”幹嘛還要定制,這麽大的鑽,真能壓她的手指了。
“不一樣。”謝傾牧今天真的很高興,比平常的笑容更多,“這枚鑽戒是市場上随處可見的。”
好吧。
他還這麽多講究,不都是戒指麽。
明驚玉表面是這樣想,心裏卻酥酥麻麻的。
她深知她對謝傾牧不僅僅只有好感那麽簡單了。
明驚玉又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鑽戒,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揚着唇角,“謝先生你的戒指呢?總不至于只有我一個人的吧?那算什麽領證戒指呢。”
謝傾牧笑了下,從兜裏拿出絲絨盒遞給她。
女款在她手上了,盒子裏面還有一枚男款的。
明驚玉取出男款戒指,托着謝傾牧的手,戴了進去。
兩枚一對的戒指戴在兩個人無名指上。
這一刻,明驚玉才有種,她跟謝傾牧真的領證,成為了一體的夫妻。
明驚玉牽起謝傾牧的手,學着謝傾牧親吻她的手指一樣,在他戴婚戒的位置親了親。
女孩濕濕軟軟的唇瓣,彷如連通了心髒。
謝傾牧心口一震,一手揉着明驚玉纖瘦的腰,一手兜住她的腦袋,輕柔細膩的吻,落在了明驚玉的唇瓣上。
明驚玉踮起腳,熱情回應,眸色溫柔又妩媚。
在兩人接吻這件事上,明驚玉從不扭扭捏捏。
她跟他一樣是濃烈的。
一陣濃烈親吻後的後果,都是謝傾牧不好受。
那種反應太明顯。
明驚玉星光斑斓的眼底總是綴着狡黠的笑。
謝傾牧無奈地揉了揉額頭,看着女孩眼裏狡猾的光,他輕笑出聲,抱着她窩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拿了一本明驚玉愛看的時尚雜志,幫她翻頁。
明驚玉偏生在他懷裏不安分,動來動去的。
謝傾牧呼吸粗了很多,偏頭咬了咬她的脖子,氣息很沉,“安分點,好好看書。”
嘶——
他又來真的,真疼。
明驚玉一向是個不服軟的,憑什麽這段時間都是他咬她?
她也要咬他。
明驚玉向來是個想法就會行動的人,扭頭就在謝傾牧脖子上咬了一下。
她咬得不輕不重,卻很撩人,還故意伸出她的小舌頭在謝傾牧脖子上舔了下。
謝傾牧哪知她會來這套,背脊一緊,氣息淩亂地合上雜志,翻身而上,握住她一雙手腕,将她制在懷裏,“小刺猬不紮人了,開始學會咬人了是吧?”
“謝傾牧你別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先開始的!”什麽叫她開始咬人,她只是以牙還牙都不可以嗎?
“哦。”謝傾牧輕笑了下,低下頭繼續咬她的脖子。
“唔——謝傾牧你是屬狗的嗎?”明驚玉被他制在懷裏,嗚嗚咽咽。
嗚嗚嗚嗚——
還一口一口地咬她脖子。
明驚玉不甘示弱地咬他,咬不了脖子,下颚或是肩膀也不放過。
兩人鬥智鬥勇,謝傾牧還是由着她鬧,免得惹毛了小刺猬,該放水的時候還是适當防水。
明驚玉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她壓在身下的謝傾牧。
謝傾牧眼神寵溺又溫柔地望着自己身上得意的女孩。
對視間,兩人的目光越發纏綿,明驚玉抿了抿唇,撇過頭,打算從他身上下來。
謝傾牧翻身起來,兩人瞬間調換位置,她在下,他占領主權,含住明驚玉柔軟的唇瓣。
兩人從沙發到地上,親吻,纏綿。
最後,謝傾牧去了洗手間。
聽到謝傾牧的咳嗽聲從浴室裏傳出來。
明驚玉有些擔憂,她鬧過了。
明驚玉雙腿跪坐在沙發上,一雙手交叉地放在沙發後背上,墊着下巴,一直盯着從洗手間出來的謝傾牧,他身着黑色的睡袍,又恢複了一貫的溫雅清貴。
剛剛那個被欲望占領理智的人,似乎跟他無關。
明驚玉牽了牽唇角,“你還好吧?”看樣子還行。
要是因為這種事他出了點什麽事。
還不得丢死人。
謝傾牧在沙發背後頓步,彎身和她平視,“你少折磨我,就沒事。”話音落下時,他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得落在她粉嫩又微腫的唇瓣上,喉結微動,想親。
明驚玉雙手交叉捂住自己的唇瓣,擋住謝傾牧靠近的唇。
“做什麽?”謝傾牧笑,“謝太太剛才那麽熱情,這會兒親都不讓親了?”
明驚玉眼尾輕挑了下,笑道,“萬一謝先生親我又控制不住,又去沖澡怎麽辦?那多難受呀。”
謝傾牧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老婆酷愛調侃人,什麽都敢說,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謝太太,你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吧。”謝傾牧繞過沙發背,坐去她身邊。
只是謝傾牧剛在沙發上落座,明驚玉跑到沙發另一端,抱着個小枕頭,窩在沙發一角,對他一臉防備。
謝傾牧無奈一笑,跟過去将她兜進懷裏,“我又不吃人,你怕什麽?”
你是不吃人,你會咬人啊,謝先生!
明驚玉默默腹語。
謝傾牧低頭吻了吻她毛茸茸的發頂,“還是說,擔心我的身體?別擔心,不是身體原因咳嗽,剛才嗆水了。”
“。”擔心是其一,不想被他啃也是重要原因。
謝傾牧洗了澡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味,明驚玉沒再鬧,安靜的窩在謝傾牧懷裏。
她瞧着茶幾上貴重的禮物,還有那把小金庫的鑰匙發呆。
謝傾牧懂她的想法,“對奶奶來說,都是冰山一角。大哥其中一部分産業就是珠寶,每年到奶奶手上的都是頂頂好的。幾位嬸娘小金庫都是好東西,并不會因為送你的禮物,她們的小金庫就不保了,她們有自己的産業,公司每年還有分紅。退一萬步,真到了需要補給的時候,你老公來補。”
她知道不需要,嬸娘們送她的禮物是心意。
只是一下子得到了從沒有得到過得東西。
她有點沒适應過來。
最後謝傾牧最後那句‘你老公來補’直擊她的心窩,很有安全感。
明驚玉雖不是個會依靠人的人。
直覺告訴她,謝傾牧這個男人是可以依靠的男人,是她可以把後背交出去的男人。
謝傾牧握着明驚玉蔥白如白玉般的手,鑽戒在她手指上很奪目,“我們婚禮當天,收到的禮單只會更多,都放奶奶送你的小金庫裏面。我以後每月的個人收入都存入你的小金庫。最近找個時間我讓理財管家點了點我的個人資産有多少,通通入你的小金庫。”
“謝先生,你的個人資産一定很壯觀吧?”明驚玉捕捉到重點,明盛輝個人私産都吓人的,何況是謝傾牧的。
“不清楚,沒點過,找人點一點就知道了。應該還算豐富,能勉強給你的小金庫撐一撐場子。”這些年他個人沒什麽地方需要花錢。具體多少他從沒計算過。
明驚玉眨了眨一雙明亮的眼眸,這麽随意,不在乎的嗎?
謝傾牧看着她癡迷錢財的模樣,笑着吐槽,“小財迷。”
明驚玉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謝傾牧懷裏。“沒錯,我這個人就是見錢眼開。”這些年,她沒少刺明盛輝,她過得不痛快,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唯有錢上面她從不跟明盛輝置氣,只要是給她的卡,她通通都照單全收,不給她的,她也會按照規章制度,想辦法,收入她的口袋之中。
謝傾牧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
喜歡錢,挺好的。
“謝先生,這樣的話,我不是跟嬸娘她們一樣富有的人了?”明驚玉在謝傾牧懷裏笑着說。
謝傾牧親了親她的發頂,“加上我的,可能會比嬸娘她們還要富有。”
明驚玉一雙眼亮晶晶的,呼吸都深了幾分。
還真是小財迷,謝傾牧笑着搖頭,“謝家的女主人私人小金庫,自然是要有點排場不是?這樣是不是可以滿足謝太太在我有個什麽時候,繼承我私産的願望之一了?”
之前沒跟謝傾牧走到這一步,這種話她信手拈來。
當謝傾牧打趣地說出這句話,明驚玉心裏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一雙手在謝傾牧大掌之中,悄無聲息地絞了絞。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挑選婚紗拍照的地點和拍攝風格。
謝傾牧還預約了法國的鑽戒設計師。
明驚玉托着腮,看着跟設計師認真溝通戒指圖紙的謝傾牧,不忍笑了笑。
等到謝傾牧把戒指成稿定下來,明驚玉彎彎唇角道,“謝老板你很搞笑耶,別人訂戒指都是偷偷的,生怕被對方知道。你倒好,非要拉我一起。”
“沒辦法啊,誰讓我娶了個見多識廣的老婆,太挑,沒辦法忽悠,只能讓她來親自把關更好。”謝傾牧攬着明驚玉的腰,笑道。
她哪裏挑了,不要污蔑她好麽!
謝傾牧訂了兩枚戒指,一枚彎月的鑽戒。
兩枚戒指被他命名為:一輪明月。
連帶婚戒一起定制的。
謝傾牧說,她就像月亮。
明驚玉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這個定論,但她有點愛聽。
他的戒指上唯一一顆低調的鑽,是一枚彎月和明月合成體,一輪彎月中有一輪明月。
兩人敲定好戒指的成稿,謝傾牧問她有沒有什麽想要的包包和首飾,要不要逛一逛街。
明驚玉統統搖頭,卻發現謝傾牧唇邊染着笑,她湊近戳了戳他的俊臉,“你笑什麽呀?”在商場他就在笑,在車裏了還在笑,還一副很無奈的神情。
謝傾牧嘆嘆氣,“老婆太富有了,珠寶首飾包包都看不上,作為老公很無奈呀。”
“......”也沒有看不上,只是她有太多包包和首飾了,奶奶還送了她小金庫,壓根買了也是堆着積灰,沒什麽用。
謝傾牧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這樣吧,只能提前帶你去看我們的房子。”
“我們的房子?”明驚玉驚訝道。
車緩緩地駛入謝家莊園,謝傾牧跟前方的司機說了一聲,去別墅灣。
随後回答明驚玉,“嗯,用來做新婚當夜的新房。”
明驚玉聽到‘新婚當夜’這四個字,還是有點尴尬和燥熱。
車駛入了別墅灣,謝傾牧牽着明驚玉的手下車,和她手指十指相扣地走在依山傍水的別墅灣裏,這裏和主樓那邊不同,那邊莊嚴豪華,這邊幽靜雅致,适合居住。
謝傾牧介紹道,“莊園主樓是謝家的産業,不屬于私人,我們的新房雖然在謝家莊園裏面,屬于個人私産。”
明驚玉看着隔着幾公裏出現的一棟獨棟別墅,每一棟別墅造型和格局都一樣,只是內裏的布置是根據個人喜好來定。
謝傾牧一一介紹,“這棟是大哥的,旁邊是二哥的。大哥、二哥都有各自的事業,住在外面,大多時間都不回莊園住,別墅是大伯母和二伯母住着,二哥旁邊的是三姐的房子。三姐和黎燕覺住在外面,她的別墅大多時間都是空餘的。”
謝家的家庭關系,明驚玉是知道的,奶奶在教她古繡法的時候給她提到過,大哥是大伯母的兒子;二伯母孕育兩個孩子,二哥和一位姐姐謝汀滢。那位姐姐比謝傾牧大一歲,訂親了,最近兩年會議了謝氏集團幫襯謝傾牧打理公司。
三哥是四嬸嬸的兒子,是一位醫生;小五的爸爸在維和中犧牲,媽媽生他難産走了,是謝奶奶一手帶大的,對小五多了幾分溺愛。
謝傾牧的父親在家裏排行老三,她卻從謝傾牧從沒提到過他的父母。
她之前聽謝奶奶提過一句,謝傾牧的爸爸是謝家唯一一個上一輩做生意的人,謝家如今的家底都是他爸爸當年在黎海動蕩的局勢一手打拼出來的。
這些年競争對手對謝家一直虎視眈眈,謝傾牧能夠把謝家的産業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有些手段。
謝傾牧牽着明驚玉往別墅灣深處走去,“我們的房子在最後邊一排,和小五的挨着不遠。幾位長輩原本商量是把主樓我的房間設為婚房。奶奶說要跟我們留一點私密空間,怕我們那晚不自在。”
“!!!”明驚玉瞅着謝傾牧,“你謝奶奶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不愧是謝太太,謝先生什麽小心思都瞞不住。”謝傾牧低笑,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了個吻,“是我不想被人打擾,主要怕你放不開。”
“!!!”
明驚玉很無語,她眸子微垂,臉頰微微發燙。
謝傾牧難得瞧見明驚玉害羞一次,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大。
他們進院子的時候,傭人們都在忙,貼雙喜,給樹木挂燈籠。
這樣的場景,讓明驚玉不由想到她年前回明家那次。
明家張燈結彩,傭人們搭着梯子,院子裏放了明珊最喜歡的百合。
而謝傾牧的院子裏也在着手準備這些,只是更豪華和重視。
明驚玉感嘆,“這麽早就開始準備了?”婚期還接近三個月。
“不早,這些都只是大致的方向,很多細節還要琢磨。”謝傾牧笑着說,“等他們弄了個大概,我們再過來瞧瞧。你看看有什麽要改進的,或是不喜歡的,都要提出來,這是我們的家,都以你的喜好為準。”
明驚玉才知道被重視的婚姻是這樣的。
家麽。
她有點憧憬了。
忙碌的傭人們看到謝傾牧和明驚玉過來了,紛紛前來打招呼,“四少,少夫人好。”
“辛苦了,去忙吧。”謝傾牧淡淡點頭,牽着明驚玉上樓,去到了主卧。
主卧正在換床,明驚玉道,“床還是新的啊,換掉幹什麽?”就連床上的保護膜都沒拆,太浪費了吧。雖說知道謝傾牧相當有錢,也不用這麽浪費。
謝傾牧笑了笑,“嗯,以前那張床舒适度不是很好,還不如我主樓卧室的有感覺,體驗感不會很好。”
“......”
額——她就不該問。
雖說吧,在男歡女愛上,她沒那麽矯情。
尤其,這段時間,謝傾牧每晚都來爬床,聽到謝傾牧這樣說,還是多少有點尴尬。
他們的主婚紗照已經被謝傾牧放在了主卧,謝傾牧問她要不要挂起來。
明驚玉立馬拒絕,“挂在床頭太土啦。”放在置物架上更好看。
“這方面都聽你的。”謝傾牧笑道。
明驚玉看着兩人的婚紗照,她手捧一束鮮花,謝傾牧攬着她的腰,溫潤的眸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想到拍婚紗那幾天的場景,她始終忘不了跟妝助理笑她的暧昧眼神,這都怪謝傾牧!她總是偷親她,她的口紅助理補了好幾次。
明驚玉想着拍婚紗照的情形,正出神,謝傾牧貼在她身後,溫聲喚她,“窈窈。”
“嗯?”她扭頭。
謝傾牧身體緊貼在她的後背,下颚抵在她的頭頂,溫潤的嗓音低沉了幾分,“我很期待我們的婚禮。”
他期待的是什麽,明驚玉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段時間他們晚上一直同床共枕,兩人每晚都在雷池邊緣徘徊。
他又不願意分開睡。
說什麽要陪她睡覺,不然怕她睡不着。
她哪會睡不着,倒是他挺慘的,每次難受的還是他。
他難受起來,點兒狼狽的樣,偏偏又在哪裏故作無事,又可憐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