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謝傾牧看向這些砸在他身上, 複又落在地上的紙,他隐隐又覺得不安,“誰惹我們家寶貝生氣了, 說出來, 老公替你收拾他。”他溫聲說着, 邊靠近她, 抱一抱他日思夜想的人兒。

明驚玉随即跟他保持距離,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冷聲道:

“謝傾牧,很好玩是嗎?”

“耍我很好玩嗎?”

“這幾個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啊?謝傾牧你知不知道, 這幾個月哪怕被人嘲笑, 甚至被人認為是為了保住謝家少夫人的地位, 才那麽積極備孕, ”明驚玉聲音哽咽,“這些我都不在乎。偏偏你卻跟我來這套?這樣的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就跟個笑話一樣?”

謝傾牧聽着心跳, 眸色緊了些,千言萬語卡在喉嚨, 又不知道怎麽說起。他上前一步,強行将明驚玉摟進懷裏,軟着聲音道歉,“寶貝, 這件事千錯萬錯都在我,是我腦子不清楚,才玩這套亂七八糟的。還讓你受了委屈, 都是老公的錯,對不起寶貝。以後再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明驚玉整個人僵在他懷裏, 冷哼道,“謝老板有什麽錯啊,謝老板可是只手遮天的謝家掌權人,黎海的經濟把控者,位高權重,想怎麽樣就這麽樣。還是個為了不要孩子讓自己吃藥的偉大人物?你能有什麽錯?”

謝傾牧現在聽見‘藥’這個字,腸子悔青,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埋頭在她頸窩,低聲道,“寶貝,我錯了。不管在外人面前我是怎樣的,在你面前我都只是謝傾牧,是你的親親老公。老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明驚玉無語,就沒見過比他還不要臉的男人,她咬了咬唇,“謝傾牧,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嗎?”

謝傾牧知道,也知道她想聽什麽,已經有過吃藥這種欺騙了,不想繼續欺騙她,他沉聲說,“窈窈,其他什麽事都可以答應你,都可以依你,唯獨寶寶這件事,必須等我手術過後再考慮。”謝傾牧态度堅決。

明驚玉被氣笑,眼淚一下子滾落出來,更氣,推開他,“你以為我明驚玉非你不可嗎?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去你的手術之後再考慮!謝傾牧我們之間沒得考慮了!你是死是活跟本小姐沒關系!本小姐不陪你玩了!”

雷聲轟鳴,謝傾牧看到沙發邊角的行李箱。

他眸色極沉,“這是做什麽?”

明驚玉語氣冷又刺,“你眼神不好嗎?沒看出來嗎?我要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你想得美!哪裏都不許去!”謝傾牧再一次将明驚玉扣懷裏。

Advertisement

謝傾牧手臂的力度很大,哪怕只是一只手臂扣住她的腰,她也沒辦法掙脫,明驚玉不作無謂掙紮,不想自己腰被他手臂捏疼,只是用語言嗆他,“謝先生,你這個人還真搞笑,是你自己不願意,我現在如你願,離開這裏,這樣你就不用為了迎合我,更不用偷偷摸摸吃藥。”

‘吃藥’這件事,謝傾牧理虧,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他眸色晦暗,嗓音低沉,“這是兩碼事。”寶寶暫時不能要,她要離開這裏絕無不可能!

明驚玉冷清的聲線拔高,“我今天就要把它歸一碼事。謝傾牧你今晚要是敢攔我。我們就離——”婚,最後一個字還是沒說出來,被謝傾牧的唇瓣堵了回去。

片刻之後,謝傾牧薄唇從她軟唇上離開,他凝視着她的眸色深沉,呼吸又急又沉,語氣又低又緩,“窈窈,什麽都可以提,唯獨這兩個字不可以。不可以知道嗎?”他好不容易娶回來的人,即便明知道自己身體留了一個隐患也要自私的把她留在身邊,怎麽可能讓她離開,一刻也不行。

明驚玉聽着謝傾牧低沉的嗓音裏夾着乞求的語态。

清貴溫潤,洞察一切的謝傾牧。

這副狀态做什麽,完全沒必要。

她眸色顫動,動了動唇瓣,“可以。我可以不提。我需要冷靜的時間,你放開我。”

謝傾牧知道他放開她,她就要拉着行李離開。

他給她冷靜時間,放她走是不可能的。

明驚玉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謝傾牧耍賴地跟着她,“老婆,行李太重了,我幫你提,好不好。”

明驚玉見過謝傾牧太多樣子,動情時粗狂難以抑制,神色旖旎;生氣時冷漠腹黑;高興時英俊的面上溫着笑,看她時透着無奈和寵溺。

唯獨沒見過這麽無賴的謝傾牧。

盡管這樣,也別想她原諒他。

她現在一口悶氣憋在心裏難受得要命!

必須要出去解氣。

謝傾牧在後跟在她身後,把傘撐在她頭上,外頭瓢潑大雨,顧不得自己身上淋濕,只怕她淋浴。

明驚玉餘光瞟到淋濕的謝傾牧身上,喃喃一聲,“別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

“嗯。”謝傾牧低聲說,“不求老婆原諒。老婆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明驚玉。

老夫人拄着拐杖被傭人攙扶來了謝傾牧的別墅,着急的緣故,步子不穩。

“這這是怎麽了?”剛剛老四這邊的傭人急匆匆來主樓找她,說四少和四少夫人在吵架,她還以為聽錯了,兩人關系一向好,怎麽會吵架?在路上謝傾牧別墅裏的傭人跟她講了來龍去脈。老夫人一邊往這邊趕一邊在路上罵謝傾牧作。

現又見兩人在雨中牽扯,心都揪一塊兒了。

明驚玉看到老夫人後,穩了穩悶悶的情緒,出聲,“奶奶,沒事。我要出差一趟,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這不到一個月就要春節了,怎麽好端端要出差?”今天下午還在規劃春節計劃,轉眼就要出差。這老四太過分!一回來,就把開開心心的窈窈氣成這樣,“窈窈丫頭,奶奶知道是老四不懂事,欺負了你,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奶奶這會兒過來就是幫你一起教訓他!老四,還不快跟你老婆道歉!”他們謝家的兒郎從上到下,在老婆面前能屈能伸。

“沒有。奶奶,是工作上的突發狀況。”明驚玉沉沉地說,陰陽謝傾牧兩句,“謝總,怎麽會欺負我。他很為我考慮呢。”

謝總都喊出來了。

謝傾牧聽到老婆這樣喊他,還一字一句地刺他。

他很後悔,當時就算堅持自己的想法,堅決不會搞出自己吃藥這麽一檔子不帶腦子的事。

謝傾牧心裏難受,騰出握她行李把手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不要臉面的服軟,“窈窈——別這樣喊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這樣,他很害怕。

明驚玉沒打算就這樣原諒他,用了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我說的很清楚,謝傾牧,不想離婚,就給我安分點。你既然不想要寶寶,是我的自作多情,一廂情願。在你手術完成前,我們都不要見面了,彼此冷靜下。當然,謝總想要離婚,就繼續這樣拉着我不放。我會找律師——”

明驚玉話還沒說完,謝傾牧就撒了手,哪還敢拉着她不放。

是他徹底惹她生氣。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別墅外。

是明驚玉提早叫的出租車,還跟門口打了招呼。

出租車司機雲裏霧裏地繞着圈終于繞到明驚玉定位的地方。

只深深感嘆,有錢人真可怕啊,這謝家莊園太大,差點把他繞迷了路。

司機立刻下車給明驚玉拿行李。

明驚玉上了出租車,謝傾牧還打着傘保持着原本的姿勢,自己身上從頭到尾濕透了,都沒感覺。

老夫人氣得跺了跺拐杖,“你這是作什麽啊!有什麽話兩個人不能說清楚,非要在後面整這些事情,夫妻之間最忌諱猜忌和不同心,還有什麽打着為你好的幌子,做一些不征求對方意見的事情。你呀,還真是把兩種忌諱都犯了!難怪窈窈丫頭跟你生氣,換做誰不生氣?”

“還杵着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把你媳婦兒追回來。你也真是的,窈窈丫頭想要孩子,究根到底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謝家好。”

“奶奶,其餘的事情我都可以妥協,都可以依她。唯獨這件事不可以。”盡管這樣,謝傾牧在這件事上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真是固執啊。非要整出這麽一出,傷窈窈的心!老三呢?你糊塗就算了,他怎麽也跟着拎不清!”老夫人嘆嘆氣,她是過來人,豈會不懂老四的顧慮,他這幾個嬸娘守着孩子熬,他是不能拿‘萬一’來賭窈窈餘生幸福。

老夫人扭頭就瞧見英姿挺拔的謝聞臣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側,她嘆氣,“老二,你想辦法,查一查窈窈丫頭是什麽航班,準備去哪裏,有沒有辦法攔一攔。”

謝聞臣剛回別墅就在門口碰見披着外套,沖進雨裏的母親,說是老夫人急匆匆來了老四這邊,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便說過來看看,讓母親進屋休息。謝聞臣聽了個大概,明白原由,他一副看戲的模樣,“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攔截。”

老夫人語塞。

謝聞臣瞧着淋雨,整個人異常冷清的謝傾牧,他言,“頂多給你安排一下追妻的航班。”他身後還藏着一個人,從他背後探了探頭,小女孩一雙眼眸不谙世事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周圍的人,又悄咪咪地把自己藏在了謝聞臣身後,像一個藏匿在童話世界不被世俗驚擾的公主。

“咳咳咳——”謝傾牧連續咳嗽幾聲,面色泛白。

“你先別站在這裏淋雨了。”老夫人擔憂道。謝傾牧要做手術這件事,她最近幾個月也郁結于心,一直睡不好,生怕有個什麽好歹,老三那邊又給不出什麽明确回複,老四又堅持要手術。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她這個老婆子省心,“小五,還不趕快去把你四嫂追回來。”

啊?這?

四哥把四哥惹生氣了,他去追什麽?

四哥占有欲那麽強,他這時候跟去,四哥還不得把他活吞了。

況且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吧,四哥有錯在先。

即便為了四嫂,有本事就當着四嫂的面堅持自己的想法。

偷偷給自己吃藥是,算什麽。

要是他,他也生氣!

明知道四嫂是什麽性格。

還敢這樣做,四哥被四嫂寵壞了。

膽兒肥了。

他這波站四嫂,就算他去陪四嫂,那也是使勁說四哥壞話。

“我自己去。”謝傾牧壓根就沒想過放她一個人離開,只是暫時讓她松懈一下,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他低聲言,“二哥,麻煩看看窈窈的航班,幫我也訂一張。”又舉起手機,“莊重,調個頭回來。”從謝園駕車離開不久的莊重接到電話,立馬掉頭回來了。

謝聞臣挑了應了這樁事兒,敢情他這航空公司是方便他們這群戀愛腦是吧?

幾年前,謝津舟加一個黎燕覺,一起發瘋。

如今,輪到情緒最穩定的老四了。

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

一群戀愛腦。

沒一個正常的。

謝聞臣從謝傾牧的別墅出來,撐着傘,傘偏向身邊揪着他風衣一角的小女孩。

他的長步因為身邊有這麽個小東西,盡可能的放慢,放緩來配合她的小步子。

謝聞臣感覺到身邊女孩一直在扯他衣角,他頓步,看向小女孩,溫聲問道,“怎麽了?茉茉有話跟二叔說?”

茉茉點點頭,聲音很小,“二叔,你可不可以低一下頭。”二叔太高了,他們身高差距好大哦,她還不到他的肩膀。

謝聞臣配合的彎身,和她一樣高了。

小女孩柔柔軟軟的聲音在他耳邊問出她的疑惑,“二叔,剛剛四叔在做什麽,他好像很不開心,為什麽。四嬸嬸為什麽一個人坐車車走了。”四嬸嬸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像公主一樣,對她也很好,每次都會對她笑。

“他作死。惹你四嬸嬸不開心了。

茉茉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哦,那二叔以後會惹妻子不開心,讓妻子在黑乎乎又下雨的天坐車車走嗎?”

妻子?

這兩個字從茉茉嘴中說出來,謝聞臣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情,總之很複雜。

茉茉從小患有輕微自閉症,導致心智和同齡人有差異,理解能力差一些。

最近這幾年有了好轉,越來越好,他會經常帶她出門,接觸不一樣的人。

醫生也說,只要她不再懼怕陌生人,可以和不熟悉的人交流,可以獨立思考問題,就可以正常入學,不用再請家教了。

會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

她會有這樣的疑問,大概跟接觸的人越來越多,知道的也越來越多。

謝聞臣唇角彎彎,有些欣慰和興奮,寵溺地摸了摸茉茉的小腦袋,“二叔不會有妻子。二叔是不婚族。”

“不婚族是什麽?”她不懂,也轉不過腦子來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謝聞臣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你還小,不懂很正常。”

她馬上快十八了,不小了。

她可以懂的。

照顧她的邱嬸嬸說了,只有結了婚才可以永遠在一起。

她想跟二叔永遠在一起。

但邱嬸嬸說她跟二叔不能結婚,她想不出為什麽。

*

出租車司機一邊專注開車,一邊注視後面的一輛車。

還是一輛惹不起的豪車,跟他們從謝園出來的。

當時這位小姐叫車,說是去謝園接她,他以為聽錯了,再三确認後,他顫顫驚驚的開去謝園,以為進不來,大門口的保安還當真放他進來了。

半晌後,司機詢問明驚玉,“這位小姐,那輛車一直跟着我們怎麽辦?”他明白他車上這位乘客能夠出入謝園,身份一定不一般。

明驚玉擡了擡眼皮,從朦胧的後視鏡中那輛熟悉的車和車牌,“不用管他,我們走我們的。适當時候加快車速。”

莊重駕着車,在路況越來越好的地段,出租車忽然加了車速。

他開口,“先生,要不要攔下夫人?”他立馬夾車,這個彎道是最好的時機,對自己的車技向來有信心,可以直接把少夫人坐的這兩出租車逼角落裏。

謝傾牧視線一直盯着前方的出租車,“不用,跟着就行。晚上路況不好又在下雨,窈窈的安全最重要。”

莊重明白了。

*

小五從四哥的別墅出來,一路跟二哥出來,正好聽到二哥在安排航班。

他咧着嘴笑,“二哥,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好啊?四哥出了名的報複心理很強,你不怕将來他報複你?”

“我有什麽能讓他報複的?”他又不是他們這種戀愛腦。

小五贊同。

二哥這種刀槍不入的,還能有什麽報複的。

對女人都不感興趣。

小五看見謝聞臣身後可可愛愛的茉茉,忍不住逗她玩,沖她揮了揮手,“茉茉,好久不見,還記不記得小五叔啊?”

茉茉往謝聞臣身後藏了藏。

小五一副很受傷地模樣,“茉茉,你這樣太傷五叔的心了。好歹我們在你二叔的明海灣的別墅見過幾次,還這麽怕我?”

謝聞臣睐弟弟一眼,“你別吓茉茉。”

“二哥,小爺分明是英俊潇灑、風流倜傥,怎麽就長得可怕了?二哥,你今晚成功得罪了我跟四哥,哼,将來別有事求我們,不然你完蛋了。”小五扭頭又對茉茉笑了笑,“茉茉,你來說說,五叔吓不吓人?”

茉茉在謝聞臣身後搖了搖頭,她并不覺得五叔吓人,二叔的家人都很好,對她也很好。

她只是下意識的反映。

她真沒用,都答應二叔了,以後要學會和其他人大方打招呼的。

還是不太習慣跟除了二叔以外的人接觸和交流。

哪怕她現在已經學着跟除了二叔以外的人相處,學着交朋友。

二叔說過,人生要體驗很多種情感,認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朋友,才算完美。

她想體驗完美人生,所以她會很努力很努力。

*

機場,莊重收到謝聞臣秘書發來的航班信息,瞬間無語,“先生,夫人的航班是去瑞士的。二爺給你弄得航班是下一班,跟夫人不是同航班。”

“......”謝傾牧一路都在咳嗽,這會兒咳嗽得更厲害,他手裏握着方帕,緩和一會兒狀态才出聲,“下一班航班是什麽時候?”

“四個小時後。”莊重如實道,“二爺的秘書說,最接近的航班時間都沒票了。”他在網上查了下确實沒了,櫃臺也問了。

謝傾牧失笑,全部售罄,他信個鬼。

他二哥還真會安排,真會跟他使絆子,找不快。

這筆賬,他記下了。

謝傾牧咳嗽很厲害。

莊重擔憂道,“先生,您要不要緊?要不要先回去?”謝傾牧捏了捏掌心的方帕,擺擺手。莊重接着問,“接下來我們怎麽辦?”不可能真就這樣放任夫人去瑞士吧。先生這性格不可能讓夫人獨自出國的。

“攔人!”謝傾牧丢出兩個字。

他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飛國外,更等不了四個小時再去見她。

唯一辦法就是不讓她走。

莊重了解,立馬去辦。

夫人乘坐的航班是謝聞臣公司的,保安是他的人,對謝家幾兄弟都相當熟悉,更何況是謝傾牧。

明驚玉還沒登機,連人帶行李被謝傾牧給截住。

明驚玉又氣又惱,“謝傾牧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混蛋!”她沒想到在她登機的時候,被謝傾牧在大庭廣衆下給扛了起來。

她還要不要臉了?

他謝傾牧的面子不要了嗎?

“謝傾牧,你放我下來,丢臉死了!”明驚玉在他肩上掙紮。

謝傾牧聽到老婆終于不再像之前講話冷冰冰的,煩悶的心情好了不少,“夫人,你放心,不會有新聞出現,更不會有視頻流出。絕對不會讓損害夫人漂亮的顏面的一點點負面新聞出現。”

“!”

她擔心只有這個問題嗎?

她只是想要他把她放下來好嗎?

從登機口出來,她人被謝傾牧放了下來,卻被他緊緊攬在懷中,“老婆,是我錯了,不要丢下我出去冷靜好不好。我離不開你,一刻都離不開。就算要冷靜也待在我身邊冷靜好不好。”除了道歉和纏着她,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待在他身邊!

冷靜個屁!

謝傾牧薄唇輕輕碰了碰明驚玉白嫩的脖子,“寶貝,看在老公沒多久就要做手術的份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也不知道手術能不能成功。”

明驚玉身體一僵,“謝傾牧,你以為這樣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完全不可能的。”她心裏悶氣還沒消,一時半會兒消不了!還是需要好好冷靜。

謝傾牧下颌擱去她頸窩,低聲說,“我沒裝可憐,我是真挺可憐。從小父母車禍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很久才緩過來。身上還留了不能取出來的東西在身體裏多年,好不容易娶回來的老婆,也不要我了。”

“!”明驚玉無言以對,奧斯卡影帝該讓謝傾牧摘得一個。自己作的,好意思在她面前裝可憐?

莊重在身後,提着明驚玉的行李箱,一邊腹語。

老板,你這不是裝可憐博同情是什麽。

他聽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份罪就應該讓小五爺來受,他受不來!

在車上,謝傾牧都不肯放她下來,将她牢牢扣在懷裏。

明驚玉很無語,但在謝傾牧時不時咳嗽,還不像是裝的。

明驚玉到底怕壓到他胸膛,只要由着他抱着。

莊重一腳油門回了謝園的別墅區。

傭人見少夫人被自家先生抱回來,歡歡喜喜地迎過來問好。

她要趕緊去給主樓那邊的老夫人報喜。

這下老夫人應該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明驚玉被謝傾牧抱上樓,他輕輕踢開兩人的主卧,把人丢在了大床上,随後高大的身體覆了上來,頭埋在她的鎖骨處,悶聲說,“老婆,不要生氣了,老公不該不尊重你的決定,不該只站在我的角度考慮。老婆,我很快就會手術了,等我身體康複,我們立馬要寶寶。”

“你想都別想了。這輩子我們不可能有——唔——”狗男人犯規,每次不等她把重點,複從她身前擡頭,他溫潤的眸色不再清明,被欲占領,越發沉,嗓音低沉,“老婆,今晚是我讓你傷心了。今晚,老公來伺候你。”往下探,她腿一緊。

還不等明驚玉出聲,咬住了她。

明驚玉整個人顫抖了,“唔——謝傾牧你混蛋!”

謝傾牧雙手捉住她的手腕,高高舉過頭頂,眸色越發危險。

繼續往下。

兩人近距離貼貼,明驚玉嗚咽着聲音,推了推他,“唔——你身上黏黏糊糊的,我受不了。”

謝傾牧嗓音沙啞,擡起頭,吻了吻她平坦的小腹,“好,那我們去浴室。一邊洗一遍伺候夫人。”

“。”明驚玉。

*

謝傾牧有點發燒,一晚上睡得沉。

他悠悠轉醒時,外面雀鳥有聲。

天氣大好。

他薄唇邊點着笑,下意識地摟了摟懷裏,空無一人,他伸手摸了摸身邊。

還是空無一人。

謝傾牧一雙蟄伏在黑夜裏的一雙眼,驟然睜開,沉又深邃。

他立刻起身,更衣室和洗手間都沒人。

他低聲喚,“窈窈,寶貝,老婆?”

昨晚他一并帶上來的行李箱不見了。

一時疏忽還是讓她給跑了!

謝傾牧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高大清瘦的身體在原地晃了兩圈。

一股悶氣上來,咳嗽聲陣陣。

*

次日清早,已在瑞士某小鎮的明驚玉。

她舒舒服服的躺在暖氣小木屋裏,賞風景。

跟奚嘉電話。

奚嘉:“魚兒,你還真舍下謝大佬一個人去國外潇灑?謝大佬怎麽舍得放你走的?”這不像是謝大佬的風格,這幾個月來,她能從魚兒口中聽出謝大佬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她也親眼見過的,對魚兒占有欲爆滿的謝大佬。

他舍不舍得關她什麽事?

昨晚狗男人自己放縱,說什麽伺候她。

最後,占便宜的還不是他。

說來也奇怪,她也是第一次見謝傾牧睡得那麽沉。

以往只要在他懷裏稍稍動一下,他都會潛意識的問她,“怎麽了?”

今早淩晨四五點,她起來,他都沒反應。

可能是出差奔波,勞累了吧。

“你跟謝大佬還好吧?魚兒。其實謝大佬怎麽做情有可原,還算有點良心。”在知道那是謝大佬服用的藥,被她檢查出來後,她挺自責的,還有點心虛,萬一謝大佬過後找她麻煩豈不玩完了。

明驚玉淡淡道,“在我的這裏就沒什麽情有可原的說法,只有對和錯。”

奚嘉了解,試探性道,“那你們寶寶的事,怎麽商量的。”

明驚玉沒所謂,“想通了,不要了,以後也不要了。”還需要商量什麽,愛咋滴就咋滴。

奚嘉驚呼一聲,“啊?那以後謝大佬不是慘了啊?”

魚兒可是相當記仇的。

她已經可以想象到将來某一天,謝大佬卑微祈求魚兒要寶寶的畫面了。

一個字:慘。

*

下午,一個瑞士有合作的學姐來了她落腳的小鎮。

明驚玉一來是被謝傾牧氣了來瑞士冷靜冷靜,二來是談明年合作的。

談完合作。

學姐笑着說,“Yao,難得你來我這裏一次,今晚說什麽我也要做東。”

又在她耳邊說,“模特,嫩模,幹淨的。身材管理得非常好。保證滿意。”

高級模特,身材好,剛畢業,從事模特的工作。

他們閑暇之餘也會在會所獵人。

她十八歲的成人禮,同學給她找的模特就是這位學姐引薦的。

明驚玉瞥了一眼手機,一大堆消息。

小五七八條:【四嫂,四哥飛瑞士找你了,你就原諒他一次吧,雖然四哥是過分了,我看他挺可憐的。身體好像也不太舒服。一直咳嗽。】

都是為謝傾牧說話的。

謝傾牧也有幾條:

【窈窈,我到瑞士了。給我一個準确的位置。】

【老婆。】

【寶貝。】

……

明驚玉看了眼謝傾牧給她發送消息的時間,笑得漫不經心,答應,“可以啊。”

學姐笑了笑,“OK,我這就去安排,保證你今晚有個很愉快的夜晚。可以忘掉所有不開心的事。”

“學姐,幫我一個忙。”明驚玉附在學姐耳邊說了幾句,學姐表情驚訝,複又笑了,“OK,OK。我懂了。”

明驚玉晚上赴了謝姐的約,高級會所。

她酒紅的肩帶,身前傲人的,姿态妩媚倚在黑色真皮沙發上,手裏握一支紅酒杯。

紙醉金迷,美人迷人眼。

紅與白與黑的穿插感太強。

明驚玉周身白得發光,散發着迷惑感,一雙修長的長腿格外醒目。

而她身邊男模環伺,如狼似虎。

謝傾牧來時便看到這幅場景,他怒氣騰騰,肺都要被氣炸了,一腳踹在高腳凳上,凳子怦然倒在地面上,發出清脆又精銳的金屬聲。

金屬聲在包間裏陣陣回蕩。

謝傾牧盯着這群男人,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個字,“滾!”

那種想殺人的沖動,在他意識中無限放大。

男模多少是見過場面的人,這個清貴不凡且滿身怒意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今晚是被故意請來,可不想惹了什麽大人物,斷了模特生涯。

在謝傾牧怒火下,一個個立馬消失在包廂。

直到包間再無其他人,謝傾牧那周身的怒氣才有所緩和。

明驚玉倚在沙發,姿态魅惑,她一只腳緩緩擡起,抵在謝傾牧的皮帶扣上,塗抹了亮片甲油的腳趾故意在上頭蹭了蹭,聲音嬌媚,“這位先生,你把我叫的模特都給吓走了,是打算一個人伺候我麽?”

謝傾牧無奈,一只手握住她的腳踝,另一只手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裹在明驚玉身上,面色冷清,“謝太太你老公,還沒死呢。就開始這般大張旗鼓的紙醉金迷?”

“哦。”明驚玉漫不經心,“謝總,這就受不了了?”她又将紅酒杯遞到嘴邊,稍稍仰頭,小小地嘗了一口紅酒,眼神妩媚如斯,“這不就是你死後,我花你錢,玩各種各樣的男人,你當初不也同意了麽。所以啊,謝總,您要學會習慣。”

“......”去他鬼的同意!他就算做鬼都不會同意!習慣?夢她的習慣去!

“對了,今天所有的消費,都是刷你卡的。”

“......”

要不是她用了他的卡,他還不能這麽快找過來。

謝傾牧在她身邊坐下,語氣盡可能溫柔,“氣消了一點沒有?”他已經是用十二分力度在克制自己內心的狂躁,平放在腿上的兩只手,手背和手臂經絡吓人。

“謝先生這是怒火中燒?發瘋的樣子麽?”他再怎麽克制,身上那股子戾氣,以及臉頰完美的線條緊繃得不能再緊繃,明驚玉還是能感受到。她就是要氣他,氣死他!叫他欺負她!她明驚玉長這麽大,還沒有人能欺負她以後,全身而退的!狗男人,喜歡吃醋,醋死你!

“謝太太,怕是沒見過我真正發瘋的樣子!”今晚勢必要給她一點教訓!謝傾牧忽的一把握住她的大腿,身體擠了進去,“看來,是我平時太過于縱容你了!早知謝太太路數這麽野,我也不必裝什麽溫柔紳士!”

謝傾牧突然來這麽一頓操作,她的一條腿被他高高擡起,好在她有舞蹈功底,不然能被他折斷了,疼還是疼,尤其她的皮帶卡扣,抵在她的中心。是真的疼得要命,明驚玉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嗚咽道,“謝傾牧你放開我,你這個禽、獸!”

疼——

一陣眩暈,她人被謝傾牧撈了起來,乘上電梯,她只聽見嘟一聲,房門唰開。

恍惚之間,她已經在會所頂樓的大床上了,她的手上被一根領帶纏了起來,束縛在床柱上。

謝傾牧高大的身軀覆蓋上來,眸色冷沉,周身散發着吃人的怒火!

明驚玉有種今晚要交代在這裏的感覺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瘋!

此時的他,怒氣難忍。

很可怕。

她後悔得要命!

沒事讓人找什麽男模氣他啊!

她要完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