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湯泉偶遇
湯泉偶遇
蘇簡睡醒了後便發現了胸口那裏放着的趙小麥的照片,這夢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即真實又虛幻着。真實是因為這夢裏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沒有比這張照片更能證實的了;但它畢竟是夢,那它便有着夢虛幻不真的那一面,他不能把它當真,哪怕那夢裏說過的話就是心底的想法,他也不能把它當真,因為那是在夢境的前提下才出現的,比如他剝開的那開心果遞給趙小麥,而在現實裏,至少眼下這還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他在那張照片的趙小麥臉上親了一口,把她放在了妹妹的照片邊上,跟她介紹說:“喏,這是你未來的嫂子,她長的好看吧!”
他美美地鑽進被窩裏,準備再去睡一個開心快樂的覺,就看見了正趴在床上的趙小麥。那照片他當然不可能再還她,他也不可能承認是他拿走的,哦,不是,是她夢裏的蘇簡拿了的,這又不關他的事。
他躲着趙小麥伸過來的魔爪,還是被她拽着了衣領,然後他就抱着她撲倒在她的床上,好香,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幻想了無數次的唇,低頭就在那上面親了一口,然後被她惱怒着推開,他看着自己的身體消失,睜開眼便回到了他自己的被窩裏。
這一次他是真實地感受了下那裏的柔軟,明白了此後餘生,他要為這些付出的努力和奮鬥。
他看着照片上的趙小麥,滿心歡喜,起來吃完早飯,準備買兩身睡衣去。
第二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在老地方等她們倆,結果等趙小麥老遠看他一眼的時候,他突然有些心虛。他跟自己強調說,那是夢裏的蘇簡做的,他什麽都沒有做也什麽都不知道。
他騎着車迎上前去,眼光終究還是躲閃着沒有看趙小麥,打個招呼說聲早安便略顯匆忙地走了。
趙小麥看着蘇簡的背影,想着那個莫名其妙的夢,還有夢裏的他竟然敢親她,聽耳邊王紫萱說道:“小麥,今天蘇簡有點不對勁啊,為什麽看都不看你就跑了,以前怎麽也都要你瞪兩眼才走的。”
趙小麥道:“做賊心虛!”
王紫萱一時沒明白這什麽意思,回過味來後看着趙小麥,說道:“你們倆做什麽事了?”
趙小麥道:“我們倆能做什麽事,什麽也沒有。”
王紫萱道:“那你說他做賊心虛的,沒做什麽,幹嘛要心虛。”
趙小麥道:“那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心虛,你去問他呗,幹嘛問我!”
王紫萱上下打量着趙小麥,說道:“我怎麽感覺你好像也有點心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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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麥道:“我有什麽心虛的,我又沒做什麽。”
王紫萱道:“哼,你別想騙我,快點老實交代,要不我可真問蘇簡了,就憑我上次拍了你一張照片發他,這份恩情他得領吧。”
趙小麥拿過王紫萱的手機,看見蘇簡的聊天框那裏果然有自己的照片,對着王紫萱道:“啊啊,萱萱,你出賣我!”
王紫萱道:“我這可不叫出賣好不好,我只是幫你而已,瞧你們倆這樣,我都替你們倆着急。”
趙小麥道:“我們倆什麽樣,你別瞎操心,好好上你的學,考個好大學,等你将來賺個幾億幾十億的,說不定我還要你養呢。對了,話說回來,你怎麽會有他的微信的,說,你們倆什麽時候勾搭狼狽成奸的。”
王紫萱道:“你這用詞不當,什麽勾搭狼狽成奸的,剛開學我們就加了,那會你們倆還沒出那檔子事呢。”
趙小麥道:“也是,你們這都是同一個階層的人,和我們這種是不在同一個層次的。”
王紫萱道:“瞧你那酸酸的樣,我不嫌棄你,蘇簡也不會嫌棄你的。你還沒說他怎麽心虛,你又怎麽心虛的。”
趙小麥扭頭不理她,被王紫萱拽着掰過臉來,只好服軟說道:“我就是上天做了個夢,夢見蘇簡在我們家陽臺,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了,門鎖我也打不開,我就只好把他帶到我房裏。”
王紫萱岔話道:“所以你們孤男寡女的就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
趙小麥作勢要打她,說道:“每次做夢不都是只有我們兩個,你再胡說我打你了。”
王紫萱沒理她的作勢,點頭道:“也是,要是做也早做了,也不對,以前不做不代表以後不做啊。”
然後腦袋上就被趙小麥敲了下,只聽她說道:“你還想不想聽,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王紫萱摸摸被趙小麥敲的地方,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打岔,你接着說。”
趙小麥道:“我請他喝了瓶飲料吃了開心果辣條還有薯片,怪就怪在我早上睡醒以後,他不在了但飲料瓶在,開心果的殼辣條袋子吃了一半的薯片,這些都跟夢裏一樣一樣的,還有去年我拍的照片他也給我拿去了。”
王紫萱張大了嘴,聽趙小麥繼續說道:“還有,我怎麽也打不開的門鎖,早上我三兩下就開了,剛趴床上睡覺就又夢見他了,我問他我照片是不是他拿的,他承認了但是不想還我。怎麽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
王紫萱道:“你這夢還真怪,雖然一開始就有點怪了,但那還能理解,這個就沒辦法說的通了啊。”
趙小麥道:“我感覺不像是做夢,跟真的一樣一樣,可是蘇簡怎麽平白無故跑到我家陽臺的,而且我門鎖也打不開,你說是做夢吧,那吃掉的開心果辣條和薯片又怎麽解釋,還有我牆上不見了的照片。”
王紫萱道:“如果不是你神經犯病胡說八道的,那就是見鬼了,小麥,不會是你真的遇見鬼了吧。”
趙小麥道:“你要是說見鬼,我更願意相信是靈魂出竅。”
王紫萱道:“對,有可能就是你和蘇簡兩個人都靈魂出竅了,但是小麥,靈魂又怎麽吃東西?”
趙小麥道:“那我怎麽知道,這你要問老天了啊。”
王紫萱道:“那要是你們兩個人都靈魂出竅,從而引發你們倆的夢的話,那是不是說你夢見蘇簡的時候,他也夢見你了。你們倆這算是你夢裏有他他夢裏有你,靈魂相擁水乳交融,天生一對啊。”
王紫萱和趙小麥坐在花壇的大理石邊沿上,擡頭看了眼那個正在欄杆上偷偷看她們倆,哦,不對,準确的說是偷偷看趙小麥的蘇簡,對趙小麥說道:“這下你沒得說了吧,我早就說你們倆這是上天安排的姻緣,你還不相信。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趙小麥道:“什麽打算,這不高三還沒完呢,能有什麽打算。”
王紫萱道:“也對,雖然叔叔阿姨肯定不在乎你早戀,那咱還是要先把這高三過完再談,反正也沒幾天了。馬上就期末考了,你這怎麽樣,能及格嗎?”
趙小麥道:“期末考是你們這些人要準備的大事,我這就不摻和了,及格不及格就看天意了。”
王紫萱道:“我聽說學校要做調整,就以這次的期末考成績為參考,要把年級前一百的單獨分出來成一個班,加強集中學習用來确保學校的升學率,剩下的再重新調整,差不多相當于從現在的每個班抽走十個人。”
趙小麥道:“這關我什麽事!”
王紫萱道:“你總是要上個大學吧,你難道不上大學,你這成績也就讓你爸出錢去上個民辦的,不然你還去職高啊?”
趙小麥道:“民辦的就民辦的,職高的又怎麽了,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你歧視我們,我要告你。”
王紫萱道:“我跟你說真的。”
趙小麥道:“走了,馬上要上課了。”
王紫萱道:“小麥,你好歹學一學,哪怕上個三流的大學也行,總比不上要好的。”
趙小麥對着王紫萱甩甩手,看了一眼那遠處趴在欄杆上往這裏偷瞄的蘇簡,心裏想着,這家夥不會真跑到我夢裏了吧,像萱萱說的那樣睡着了後靈魂出竅了,那那天在夢裏親人家的就是這個蘇簡了,怪不得今天這麽反常,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我了,哼哼,看你下次再跑我夢裏,瞧我怎麽收拾你,哼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膽子突然變大親了她的緣故,這一連好幾天趙小麥都沒有做夢,那自然也就不能在夢裏收拾蘇簡。蘇簡起初兩天是有點心虛不敢看她,但兩天後也就如常了,對着她的目光也不躲避了,有點那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趙小麥也只能多翻幾個白眼給他。
周末吃了飯以後,趙小麥拉着王紫萱去湯泉泡個澡,換了衣服到大廳那裏坐坐,打算去中藥房蒸一蒸,一開門就看到蘇簡也在。
除了蘇簡,還有一對男女應該是夫妻,那女的在裏面躺着睡覺,男的則背對着外面在玩手機。趙小麥正猶豫要不要進,身後的王紫萱就把她擠進來了,蘇簡也正好睜開眼擡頭看來,見是趙小麥,忙往裏面挪了挪。
随後進來的王紫萱也看到了蘇簡,招呼道:“蘇簡,你也來洗澡啊!”
蘇簡點頭道:“嗯!”看着坐到了他邊上的趙小麥,“你們好!”
王紫萱一屁股坐下,把趙小麥往蘇簡身邊擠了擠,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只是嫌地方小。那女的睜眼看了下她們倆,翻個身側躺着接着睡覺,男的坐着依然在玩游戲,也不嫌這裏熱,會把手機燒壞了。
王紫萱伸個懶腰也躺下了,又把趙小麥往裏面擠了擠,在這不大的空間裏,趙小麥便緊挨着蘇簡了,兩個人盤着的腿中間,就剛好只能容下一根手指頭,那幾乎就算是膝蓋頂着膝蓋了。
趙小麥就覺得這空氣裏的熱在蹭蹭地往上漲,還有那不知名的暧昧和泛起來的一絲絲尴尬,都在她的周邊圍着她不停地翻騰。雖然在她的夢裏,哦,不對,是在他們倆的夢裏,他們有時候比現在挨得還要近,可是那裏沒有王紫萱,也沒有別人的,就只是他們兩個人而已。
趙小麥端坐着目視前方,斜眼看了下蘇簡,這家夥居然正歪着頭呆呆地看着她,她看看四周,睡覺的在睡覺,玩手機的也繼續,沒人注意他們倆。她扭頭對着還在看着她的蘇簡瞪了一眼,挑挑眉頭,示意他轉過臉去別老是看她。
結果,蘇簡微微搖搖頭,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一圈,回來還是盯着她。她張嘴無聲地說道,轉過臉去!蘇簡也學着他無聲張嘴道,我不!趙小麥用手指點了點他,說,你不轉臉,我就走了!
蘇簡這才把臉轉向前方,但旋即又轉回來看她一眼再轉回去,眼珠子便在眼眶裏從他自己的腿瞥向趙小麥的腿,再沿着向上在她的胸前沒敢逗留,直接越過它到了臉上,便看見趙小麥正瞪着眼在瞅他,嘴巴在動,似乎在說,老實點,別亂看!
蘇簡垂下眼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趾頭,看着它蠢蠢欲動的心情,瞧見了趙小麥放置在腿上就在他手邊的手。在夢裏他握着它很多次,他知道它的柔軟和歡雀,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就向着它游動而去,然後被趙小麥一巴掌給拍了回來。
那聲音啪地一聲,在這安靜的房間裏格外地響亮。那女的睜眼看了看她們倆,男的也暫時放下游戲瞧了兩眼,王紫萱更是一骨碌爬起來,看看趙小麥再瞧瞧蘇簡。
趙小麥淡定地起身開門出去,蘇簡摸摸被打的手背,起身佯做伸了個懶腰,随後也開門走了出去。王紫萱便只好跟着她倆也開門出去。
趙小麥鑽進了一個小窯洞裏,蘇簡去到櫃臺買了三瓶飲料,到了那窯洞前坐着,把飲料遞給坐在外面的王紫萱,她遞了一瓶給趙小麥,趙小麥沒接,她就放在邊上,對蘇簡說:“謝謝啊!”
蘇簡微笑着說道:“沒事!”
然後王紫萱看了眼躺下的趙小麥,往門口挪了挪,靠近蘇簡低聲問他道:“你們倆剛才怎麽了?”
蘇簡喝了口飲料,道:“沒事兒。”
王紫萱起身走出來,指指裏面對蘇簡丢了個眼神,說道:“我去上個衛生間。”
蘇簡等王紫萱走了,看眼躺着的趙小麥,挪着屁股進到窯洞裏,把王紫萱放在邊上的飲料瓶蓋子擰開,遞到趙小麥手裏,說道:“小麥,喏,你的!”
趙小麥擡眼看王紫萱不在,蘇簡坐在她腿邊上,就起身把後背靠在牆壁上伸着雙腿,看了眼手裏的飲料,喝了一口往前一遞,蘇簡連忙接過來擰好蓋子,再把它放在趙小麥伸手就能夠着的地方。
蘇簡看着趙小麥,想着是不是要說點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說又能說什麽。他便只是有些傻傻呆呆地看着她,看的趙小麥忍不住對着他說道:“你是不是就要這樣看着我啊。”
蘇簡道:“啊,那我也不知道說啥。”
趙小麥心道,夢裏也沒見你這麽不能說,嘴裏說道:“那你也不能就這樣盯着我看吧,這來來去去這麽多人呢。”
蘇簡道:“哦,哦!”
蘇簡便也學着趙小麥那樣把後背貼在牆上,伸着雙腿,腳趾頭就在她的腳趾頭邊上,看着窯洞外不時過去的人。這時王紫萱回來了,也擠進這個窯洞裏,把兩人伸直的雙腿擠的縮起來。
這窯洞本來就小,也就只是兩個人并排躺着都要貼緊才行。這下坐着三個人,便只能各自盤着腿,膝蓋都幾乎碰着膝蓋了。
趙小麥對着擠進來的王紫萱說道:“萱萱,你不覺得這裏太擠了嗎?”
王紫萱沒理她,把拿在手裏的撲克牌扔在三個人腿中間的圈圈裏,問蘇簡:“蘇簡,你會鬥地主吧?我們來玩會。”
不等蘇簡回答,趙小麥先不願意了,說道:“這人都快擠不下了,還有地方打牌,再說,這裏這麽暗,誰能看得清。”
王紫萱把兜裏的手機拿出來,開了手電筒照着趙小麥的臉,說道:“現在能看清了吧。別說那麽多,蘇簡,你來洗牌,她不玩,我們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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