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江寂野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身體莫名變得緊繃,但應該不至于失态到這種地步。
他不太确信,怕自己真的失态,趕忙低頭看自己。
視線垂落,剛落在自己身上所剩的,那最後一件衣物之下,就聽陸蔓接着說道:“又或者說我記錯?感覺胸肌和腹肌,好像都變大了。線條較之先前畫你的時候,更加鮮明。”
江寂野再度:“……”
原來指的是胸肌和腹肌……
他勾唇自嘲般笑了下,自己想到了哪裏去。
看來自己有雜念,就想什麽都有雜念。
他擡起頭來,看向陸蔓,卻見陸蔓朝着他走了過來,還越走越近,直走到他身邊才停下,近距離盯着他的胸膛,用審視的目光,一寸一寸,仔細地看。
也可說觀察。
江寂野感覺,陸蔓的目光像從無形變成了有形,羽毛一樣,随移動,輕輕拂過他的肌膚。
讓他有種癢麻之感。
同時,也因為離得近,陸蔓的呼吸也若有似乎地灑向他的胸膛,癢麻之外,竟起了層輕細的戰栗。
這戰栗,形成一股細密電流,在從上往下,流到了他腰腹間,讓他腰腹的肌肉更加緊的繃了起來,且身體裏湧動起一種很奇異,奇怪的感覺。
江寂野自己都被吓到,不由地蹙了眉,往後撤開一步。
陸蔓正在仔細審看着江寂野,江寂野突然撤步,讓她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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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掀起眼睫,幽幽地看江寂野,“怎麽往後退。我要畫你,當然要觀察你,又不會把你怎麽樣。感覺你像怕我一樣?”
聽到陸蔓的話,江寂野也愣了下:“怕你?”他挑眉,“我有什麽好怕你的。”
陸蔓勾起眼鋒:“那你退什麽。難道,害羞?時隔太久,不習慣被我這樣近距離盯着看了,就害羞了。”
“不習慣是有點,但害羞,一點也沒有……”江寂野悠緩啓唇,唇邊揚起了抹若有似無的笑,擡步,回到原位,且又往前邁了一小步,腳尖幾乎低着陸蔓的腳尖,低低的聲音說,“這樣離得夠近了嗎?夠不夠你更仔細地觀察?”
陸蔓倒也不避,竟坦然地審看了起來。
“夠了。”她說,“謝謝你的配合。”
“不客氣。再近些,也可以。”江寂野悠悠說。
“那倒不必,現在這樣就可以。太近了,會看不清。”她挑了江寂野一眼,随後垂下了眼眸,視線在江寂野身上慢掠,看了好一陣,說道,“胸肌的确變大了,腹肌也是。肩也似乎闊了一點。”
江寂野心中浮起絲縷喜悅,勾了唇,想,沒有白練,已經讓陸蔓盯自己看了那麽久,說明效果顯著。
那……自己是不是該抓住這個機會,乘勝追擊,再去試着誘惑一下她。
猶豫片時,江寂野垂眸,深深看着陸蔓,問她:“你覺得,我現在的身材,如何?”
“挺好的。”陸蔓平淡回答。
江寂野似笑非笑,又問她:“有沒有變得,更好看?”
“有沒有更好看……”陸蔓視線再度上下掃視了遍,頗認真嚴謹地回答,“這個不好判斷啊。”距上次畫江寂野,時間相隔有點久,記不準确了。
江寂野微傾身,靠近了些陸蔓:“那你再仔細看看,仔細判斷一下?”
江寂野好不容易地出了招,然而陸蔓并沒接招。
她淡淡擡起眼來,迎上江寂野垂落的目光,反問他:“判斷這個做什麽?”
擡起手,用指尖點在江寂野胸膛,輕輕把他推開些,“這沒意義。好看就行了,為什麽要去判斷有沒有更好看。”
江寂野看向陸蔓點在自己胸膛的手,又看陸蔓:“那,好看嗎?”
“我之前就說過了,好看。不好看,我為什麽要畫你呢。”陸蔓推着江寂野的身體,讓他後退。等江寂野的腳退到了墊子邊緣,她撤回手,能勾動人心的聲音說,“躺下吧,我們開始畫畫。”
她的話像有魔力,又像是句咒語,江寂野應聲倒落在墊上,他身背後的酒紅色綢布,随他的躺下,波起了褶皺,像蕩漾的紅酒。
江寂野躺在上面,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凝着陸蔓,情緒難明地牽了牽唇角。
就在倒落之時,他感覺到,自己胸腔下的心髒,猛烈地震跳了下。
也再次意識到,想誘惑陸蔓,太難,自己根本誘惑不了她,依舊是反被誘惑。
無奈啊,無奈。他認命般在心裏道。
陸蔓飄然擰身,去調燈光。
江寂野則笑笑,搖了搖頭。
燈光調好,陸蔓拿着條白色紗巾返回,俯身,圍罩在江寂野腰間。
直起身來後,便垂着眼睫,看着江寂野。
忽地,她發現,酒紅色底布竟和江寂野膚調和身形,很是相稱,可說相得益彰,襯得他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陸蔓不覺凝了眸,直直盯他看。
江寂野以為陸蔓又在觀察自己了,就等着她。
等了不知多久,她動了,轉過身,回到畫架邊,移了移畫架位置,說:“就這樣。保持你現在自然的姿态,就好。”
坐上畫凳,拿起調色板。所需顏料擠上調色板,執起畫筆,看一眼江寂野,随即回到畫布,優雅熟稔地調色,落筆。
一幅人物畫,她若想畫的快,也能很快。幾筆就把背景和江寂野的身形勾勒了出來。
她對江寂野的線條和肌骨也夠熟悉,畫得也比畫一個陌生人,要更加快些。
這次她想要畫的本來就不是超寫實,只是寫實,并且還要在細膩之中加上一些如夢似幻的朦胧感,也即部分細膩寫實地畫,部分僅勾勒粗糙的虛影。
所以,不用像畫超寫實那樣,幾個月或一年半載才能畫出一幅。
筆下這幅畫,她這晚畫到了一點鐘,早上江寂野要外出工作,沒畫,下午江寂野回來,她又接着畫,畫到晚上,畫完了。
差不多一天時間,畫完了一幅畫。
畫完一幅,緊接畫下一幅。
就這樣不停地畫,基本保持一兩天畫一幅的速度。
江寂野要給陸蔓當模特,建亭子的工作,也就擱下了。等他把手上的建築方案完成,競完了标,早上不再需要外出工作,就“全職”給陸蔓當起了模特。
到要吃飯的時候,他會主動提醒陸蔓,該吃飯。陸蔓往往會說,我還不餓,再畫一會兒。江寂野則說,我餓了,我要吃飯。
而後,就換陸蔓無奈了。她自己不吃飯,總不能也不讓別人吃,挺自私霸道的,只好讓江寂野吃,自己畫不了畫,也跟着吃。
用這樣的方法,江寂野差不多讓陸蔓,一日三餐,都多少吃了些東西。
不再像往常那樣,就那麽餓着,透支着身體畫畫。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六月過去,到了七月,而七月轉眼又過去,進入八月。
進八月沒幾天,陸蔓畫完了這一系列的畫。
這段時間,江寂野算是嘗試了各種各樣他從沒擺過的身姿,躺着站着坐着,側身正身擰轉着身,都有。
感覺自己不是專業模特,都快被陸蔓訓練成專業模特。
即便快被訓練成專業模特,他也不太想再當模特了。
模特要擺出很別扭的身姿,還要長時間固定。對他來說,并不比蓋房子,或熬夜做建築方案輕松。
不适合他,也只是為了陸蔓,他才會做。
不用做模特的當天下午,江寂野去了自己車上,察看手機。
太久沒來看,手機都低電關機,充上電,開機,許多消息和來電提醒連續彈出。
江寂野一一看過,随後給李威廉回了個電話。
跟李威廉談了會子話,處理了一些工作,便返回了陸蔓家。
陸蔓還在畫室裏,整理察看這段時間畫的所有畫。
為了在畫室中擺得下這些畫,陸蔓把先前完成的畫,移進了她的卧室,暫時存放。
江寂野經過畫室門,步進了廚房,做飯。
正做飯,聽到廚房上方的小窗,噼噼啪啪地砸落下了雨。
回來的路上,天變得有些陰,天空上堆積起了灰雲。
他想着可能會落雨。
誰知,雨這麽快就落下。
陸蔓也聽到了雨聲,停止整理,出畫室,來到了門廊,看雨。
瓢潑似的雨,裹着從海上吹來的風,淋淋漓漓地下着。
江寂野做好飯,鋪設桌椅,飯菜端上桌,叫陸蔓:“吃飯吧。”
陸蔓回屋,吃了飯,又回到門廊,繼續看。
雨絲在斜着掃,掃到了她身上,她也不避。
江寂野剛想提醒她,還是站在門內看,雨不會掃到。話沒出口,陸蔓就沖進了雨裏。
高強度地連續畫了快兩個月的畫,除了倦乏疲累,陸蔓的精神也一直都繃着,也需要一種釋放。
而正好,她喜歡的雨來了,像是為她而來。
江寂野想攔陸蔓,出了門外,又站住了,只定定看着張開雙臂,仰着頭,在雨中旋轉的陸蔓。
轉了好幾圈,倒很酣暢,就是頭有些暈眩。
江寂野見陸蔓身體開始歪斜,忙沖下臺階,扶住了她。
陸蔓兩只手握着江寂野的胳膊,眨着水淋淋地眼睛,一面咯咯笑着,一面看向江寂野。
仿佛把自己轉暈,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江寂野看着她的笑,眼中不由染上了無限的柔情和寵溺,沉緩的聲音問他:“這樣轉圈,就這麽有趣嗎?”
“挺有趣的。你也可以轉轉看。”陸蔓對江寂野說。
江寂野蹙了蹙眉,站着沒動。
陸蔓精神得到了釋放,很是開懷,索性放飛自我,對江寂野道:“來,我拉着你轉。”
她的手從江寂野胳膊移下,握住他手腕,引着他轉圈。
江寂野僵愣了瞬,不由自主跟着一起轉了起來。
兩人在雨中轉着,像在舞蹈。
陸蔓一邊旋舞,還一邊跳起了踢踏舞,踩着腳下的雨。
雨水濺起來,像綻開的花,往兩人身上飛濺。
陸蔓就咯咯笑,笑聲如清泉,在雨濕的空氣中空靈地響。
江寂野不知不覺,也跟着笑了,只是他沒笑出聲。
淋了好一通的雨,兩人回到門廊。
江寂野提醒陸蔓:“快洗澡,換身幹衣服。”
陸蔓說:“等會兒再換,我再看一會兒雨,不然等我洗完澡,雨說不定就停了。”
雨也的确沒再下多久。
來得快去得急,很快就停了。
随後,太陽從雲層的邊緣,透出了微光。
陸蔓看着那光,忽然出神地想,雖然黑暗時有降臨,但光也一直都在。
江寂野看着陸蔓,也在出神地想事情。
有關陸蔓,也有關他自己。方才他和李威廉通話,李威廉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工作,離開那麽久,也該回來工作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不管公司,還時常聯系不上。
是啊,不能一直這樣,也不可能一直這樣。
他不可能永遠以“困頓失意”的身份,寄居在陸蔓家裏,他謅出的“欠”的錢,也遲早應該還完,正如眼前這院子,遲早會建完。
從四月找到陸蔓,到現在八月,已然四個月過去,他擱下了很多工作,他遲早,也是必須得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的。
而他沒有失意欠債,也不是建築工人這件事,也遲早要坦白。
總不能一直這樣隐瞞下去,能隐瞞到何時呢。
與其讓陸蔓發現,不如自己主動坦白。
他也遲早該向陸蔓表明自己對她的心意。
遲早。
愛意是無法久藏的。
可是該何時,該如何向她表明呢?
他不知道,他在思考。
陸蔓先去洗澡了,他後洗。
輪到她時,他止住思緒,步進了浴室。
而剛洗完澡的陸蔓,拖着步伐,進了兒時的房間,躺倒,休息——這段時間,她都睡在這間房。
她很累很累,已經快睜不開眼睛。
昨晚,為一鼓作氣把畫畫完,她一夜沒睡,不斷地揮筆,當然,作為模特的江寂野也一夜沒睡,但江寂野沒她那般辛苦乏累,畢竟江寂野是躺着的。
她昨天畫了一天,又連續畫了一夜,接着還畫了一上午,直畫到午間,終于畫完,她又檢查整理了所有的畫,到現在都沒休息。
側身蜷躺在兒時的窄床上,她合閉上了眼睛,但一時間卻沉不進夢鄉。
江寂野洗完澡,走出,問陸蔓:“你要睡覺了?用不用哄你睡?”
陸蔓掀開眼皮,應:“嗯,好。”
江寂野到她床邊,坐下,哄她睡覺。
等她睡着,他沒立刻出房間,依舊坐在那裏,看着陸蔓。
默默地,靜靜地看着她。
如果不被打斷,他能一直看下去。
可是門外響起了熟悉的帶笑意的喊聲。
“蔓,怎麽沒人。蔓。”
顧逸航走進開着的屋門,茫然地看看畫室,又看看陸蔓房間,都不見人,于是喊道。
陸蔓午間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告訴他畫已經畫完。
他跟她說,這兩天找到時間,立刻過去。
正好今天工作忙完的早,他就開車,趕到了陸蔓家。
沒曾想,門開着,但家裏沒人。
哪裏去了?
正想着,陸蔓房間隔壁的那道門,被打了開來。
顧逸航看到,臉上頓時浮上了笑容,說:“原來你在……”
話沒說完,頓住,眸中帶笑意的光,倏然一暗,看着從門內走出的人。
不是陸蔓。
而是江寂野……
江寂野作了個安靜的手勢。
顧逸航的眸光變得更暗了,表情也沉下去,等江寂野走近,他不由問:“你為什麽會從那個房間出來?陸蔓允許你進那個房間?”
這房間,他只小時候進去過,後來長大,陸蔓就不再允許別人進這房間了,房門也時常關着,俨然成了禁區。
“為什麽不允許?”江寂野不解,輕聲反問顧逸航,“我經常進那個房間。”
顧逸航垂下眼眸,像嘆氣般地喃:“是……嗎?”
皺起眉,他走向沙發,失了神般,坐了進去。
江寂野不明所以,走出屋門,去了院子。
雨既停了,他準備收拾一下院子。自陸蔓開始畫他以來,院子都基本沒收拾過。
再回到房子,他問顧逸航:“你今晚要在這裏睡?”
顧逸航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天晚了,也沒看到陸蔓,得在這裏睡。”
“哦,好。”江寂野不再說話了,怕吵醒陸蔓。
顧逸航也不再說話。
江寂野去畫室,拎出這些天用的墊子,鋪在客廳,睡覺。
這是一個沉默的夜。
第二天,天尚未亮,陸蔓先行醒來。
她出房間,見客廳睡着兩個人,愣了瞬,猜測可能是顧逸航來了,移步進了畫室。
顧逸航随後才醒來,去畫室裏看陸蔓,也看畫。
距離給陸蔓預留出的畫展時間,已經沒剩幾天。他看過畫後,立刻叫了人過來,運畫。
畫還沒幹,打包比幹油畫多費了不少時間。
顧逸航随畫一起回了北華市。
翌日,陸蔓也去了北華市。
這次的畫展,她要親自布置籌辦。
陸蔓那邊忙畫展的事,江寂野這邊則在忙着建院子,他希望,等陸蔓回來時,自己已将院子建好,給陸蔓一個驚喜。
忙碌中的某天,他突發奇想,用建院子剩下的木頭,給陸蔓做了份禮物,也算是另一個驚喜。
做好,放在了五鬥櫃上。
而陸蔓那邊的畫展,基本布置好,即将開幕。
開幕前的這天,陸蔓問顧逸航:“這次畫展,只能展十天嗎?十天太短,能不能延長。”
“沒辦法延長,只留出了這幾天。這還是我找老板好說歹說,在什麽都不确定,連畫都沒有的時候,留出來的。老板肯答應,已經很不容易,算很相信我了。
再去找老板說延長,估計說破天都沒用。主要現在是暑假旺季,排隊要開的展太多,開完你這個展,他還想利用暑假的尾巴,再開一個展。”顧逸航說。
陸蔓輕緩點頭,若有所思:“別人的畫廊,就要遵守別人的限制,沒法随心所欲。要是能有自己的畫廊就好了。”
“是啊,要是能有自己的畫廊就好了。”顧逸航深長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現階段的夢想就是開一間自己的畫廊。這兩年,努力賺錢,也是為了這個目标在奮鬥。”
“那就開。”陸蔓忽擡眸,說道。
顧逸航笑:“哪那麽容易,我錢還沒攢夠呢。”
陸蔓道:“再加上我的錢,我們合開一個畫廊。”
顧逸航張大了嘴,半晌道:“你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陸蔓挑眼尾:“我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顧逸航搖頭:“不是。”
“有了自己的畫廊,想展自己的畫時,就能随自己的心意了。我的畫多,也能有地方放。而你,也能盡情施展你的能力,還有才華。”陸蔓聲音淡淡的,說道。
但顧逸航聽了,卻覺得很暖,想哭:“蔓,你怎麽這麽好。你竟然說我有才華。”
“你本來就有。”
“真的嗎?”
“真的。”
“真的嗎?”
“……我不是回答過。”
“哈哈哈,我就是想再聽一遍。”顧逸航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展場。
畫展開幕後,陸蔓也沒離開北華。
她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想要做的事,會立刻去做。
她在北華市兜兜轉轉,跑了幾乎所有的畫廊,還有美術館、藝術中心,卻參觀學習。
之後,她又各種跑,看有沒有合适的房子。
看到較為中意的房子時,就會設想,要怎麽設計,怎麽改造比較好。近而,她又想到了江寂野。
通過自家院子的改造,她發覺,江寂野是懂設計的,會畫圖,雖然畫的簡單,但清晰明了。他還懂建造。
未來設計畫廊,其實可以讓他試一試。他如果做的到,也能讓他多賺份錢。
而陸蔓看着房子,想着這些時,她的畫展也在如火如荼地開辦着。
線下來看展的人很多,網上對這場展的讨論度也極高。
粉絲們都在說:【陸蔓太有态度了,愛了,愛了】
【我去看畫展了。我只看到了美,沒看到低俗】
【有些人自己思想肮髒,看什麽都往低俗的方面想。】
【是的。低俗的人,只看得到低俗,看不到美。】
【畫人體寫生,就是低俗,傷風敗俗?那美院直接取消吧,大家都別學畫了】
【哎,感覺有些人還活在清朝】
【多美的身形,多美的畫,如果這都不算藝術,那我就不知道什麽才是藝術了。】
這所有的評論,陸蔓都沒去關注過。
對她而言,她只需把自己的态度表達出去即可,至于別人怎麽解讀,是別人的事,不由她掌控。
不過,顧逸航在全程關注,有時間,就會刷一刷網上的評論。
前兩天,陸蔓接到了顧逸航的電話,顧逸航跟她分享了一些他看到的評論。
這天,顧逸航又打電話過來,不過不是跟她分享評論的,而是跟她說,他老板想請她吃個飯,跟她聊聊開畫廊的事,他老板也有意入股,不僅出錢,還出人,出技術,出經驗。
陸蔓本想拒絕,但顧逸航說,咱倆沒經驗,在這個圈子裏,混的時間,也沒有人家長,人脈也不足夠,其實,能有個人領路,也挺好的。他老板人不錯,有頭腦,是個聰明的商人,但也不是那種很奸詐的商人,值得交往。
陸蔓聽後,想了想,覺得顧逸航的話有其道理。他們沒經驗,有個有經驗的人,願意加入,出資出經驗,是挺好。
陸蔓同意了飯局邀約。先聊一聊,同不同意對方加入,以後再說。
兩天後,在約定時間,陸蔓到達了約定的地點。
那是一家私房菜餐廳,到門口,報了名字,笑容滿面的服務人員,說了句跟我來,領她前往包廂。
來至包廂門前,服務人員周到幫她拉開門。
她說了聲謝謝,邁步進入,一進去,卻赫然看見了江寂野。
他優雅端正,坐在桌畔,與平日簡素的裝扮不同,今天的他西裝革履,矜貴斐然。
她看到他的瞬間,他也看到了她。
兩人同時怔住。
熬夜碼字,頭暈暈,不過我終于寫到文案了
接下來就準備收尾了哈,預計再寫個兩三章,正文就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