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尾聲

尾聲

陸蔓的一句好吧,無疑是有魔力的。

江寂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浮了起來。

帶着這絲笑容,他握住陸蔓點在他胸膛的手。

陸蔓的手滿是雨水,他的也是,很是濕涼光滑,在觸及時根本無法感受到真實的皮膚觸感。

但,這并不妨礙,江寂野在握住她的瞬間,心尖都顫了顫。

他握好陸蔓的手,拉她走回屋中。

空着的手關上玻璃門,擋住想撲進房中的風雨,而另一只握着陸蔓的手,卻還沒松開。

不舍松開一樣。

可陸蔓一進屋,就把手從他掌心滑走了。

太水滑,他想抓住,但沒能抓住。

陸蔓往前走着,邊走,邊擡手拂去眼睫上挂的水珠。不拂去,眼上像挂了霧,看什麽都朦胧模糊。

拂去後,好一點,但也沒好太多,因為酒意,眼睛還有些朦胧。

她停住,放下手,轉過身來,看着江寂野,潋滟地看着他,眼鋒朝江寂野一挑,那意思像在說,已經到屋裏了,開始吧。

江寂野還站在落地窗邊,不過目光追随着陸蔓,看到陸蔓投來的眼神,他愣了下,而後勾起了唇。

後背虛倚在落地窗,手自主也有幾分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襯衫尚未解開的那剩餘幾顆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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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目光籠着陸蔓,一顆顆地開始解。

他背後的窗玻璃外,是穿成線的黑色雨幕,而窗玻璃上,則滿映着屋內正自照耀的燈光,光一部分透射在外,一部分反射在了江寂野身上。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在發光。

陸蔓覺得江寂野在發光,她不知道,江寂野眼中的她,也在散發着耀目的光亮。

兩人就那麽看着彼此。

江寂野已解開了最後一粒扣。

衣襟整個敞開,那一線健碩又漂亮的胸肌腹肌,便撲進了陸蔓眼簾。

陸蔓上前兩步,離近些看他。

他肌膚上,除了盈着水光,還挂着水珠。

更顯性感,也更具美感。

出自職業本能,她不由地想,這種身上挂着水的圖景,也是很值得一畫的。

要細致地,唯美地,把水在肌膚上盈透感和流動感描繪出來,想來也很具挑戰性。

她想着這些,發覺江寂野已褪下了襯衫。

水濕的白色襯衫飄落在地。

接下來輪到褲子,黑色筆挺的西裝褲,同樣沾了雨水。

江寂野垂落了目光,手伸向褲腰。

陸蔓半眯起眼睛,帶了點笑意,也帶了點驚訝的聲音道:“你像是瘋了,褲子也要在窗邊脫?不怕被人看到。你是不是該放下窗簾,或者離窗邊遠一點。”

江寂野擡眸,幽幽看向陸蔓:“你怕我被人看到嗎?不想我被人看?”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江寂野問出後,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問這個,失笑了下。

“你想被人看?”陸蔓挑眉反問他。

“明明我在問你,怎麽又變成了你問我。”江寂野再度失笑,他轉頭看身後的窗,“對面是海,沒有人會看到。”

再轉過來,眸光變沉了些,聲音也變得更沉了,“只有你一個人,看到。”

“哦,是的,對面是海。”陸蔓扶了下有些發沉發緊的太陽穴,而後做出個請繼續的手勢。

這樣的手勢,讓江寂野不覺想起,在阡溪村,答應給她當油畫模特,第一次在她面前脫衣服的場景,她也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牽了牽唇,也如那時一樣,輕踩鞋跟,先脫去了鞋子。随即,手擱在褲腰,解開紐扣,又拉下褲鏈。

褲子很快滑落在地,而他身上,也就只剩下了那最後一件。

他踢開褲子,走向陸蔓,走到她近旁,停下,目光垂落,看着她,低沉說道:“我之前就是這樣,想用身材誘惑你。”

陸蔓的視線,從上到下,在他身上徐緩掠過,掠過他每一寸的肌肉曲線。

除了性感,他的身體竟也透出股誘動人心的吸引力。

陸蔓氣息屏了屏,眸光也顫了顫,再擡眸,迎上他的視線,悠然說道:“就這樣?不再繼續了?”

“繼續?”江寂野霎時蹙緊了眉,怔愣住。

“嗯,繼續。”陸蔓眨了眨迷蒙的眼,說。

江寂野愈加怔愣了,眼眸深了又深,暗了又暗,半晌,聲音才從喉嚨深處發出,說道:“再繼續下去,身上就什麽都沒有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嗎?”他沉了口氣,“你不要太高看我的自控力。”

江寂野話畢,退開了一步,離得太近,哪怕什麽都不做,僅是陸蔓的呼吸灑向他,他就覺心神不穩。

而陸蔓對此一無所知,還讓他繼續。

以前逗過陸蔓一次,說要把最後一件脫掉,但那只是逗她而已,沒想真的脫,也不能脫。

再繼續脫下去,真的會出事。

江寂野低下頭,緩慢搖了搖,不能那樣,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

可是,頭剛搖了一下,他就聽陸蔓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當然知道意味着什麽。”

江寂野倏地擡眼睑:“你知道?”

“嗯。”陸蔓輕淺應了聲。

“你确定你知道?”江寂野還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怎麽這麽啰嗦啊,江寂野。我說,我知道。”陸蔓邁前兩步,臉幾乎要貼上江寂野胸膛,仰頭,帶醉帶倦也分外靡豔的眸子,看着他。

她這樣仰頭看他,同時也把泛着水光的紅唇,更加鮮明地遞進了江寂野眼中。

是很适合接吻的姿勢,江寂野只要一低身,就可碰上。

他凝着那抹紮眼的紅,心猛一悸動,剎那間,他真的想低下去了,可他拉住了自己。

眉頭蹙得很深很緊,眼眸中的光也忽明忽暗,凝着陸蔓,沉到極點的聲線道:“你說你清醒,但你是真的清醒嗎?你現在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麽,做什麽嗎?”

頓了下,問出先前在一次誤會中,問過陸蔓的問題,“不會後悔嗎?”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在做什麽。”陸蔓将手指又按在了江寂野胸膛,輕輕拂去幾滴挂在他胸膛的水珠,“我對自己做的事,向來不後悔。不過……如果你再啰嗦下去,我就要後悔,現在就離開了。”

說畢,她的手從江寂野胸膛飄然撤開。

撤開幾公分,卻忽然被握住了。

江寂野握住了她,并把她的手又按回他的胸膛:“別走。”

他莫名覺得,陸蔓一走,就會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一直怕她消失,一直想抓住她,現在她在他眼前了,他卻又想把她推開。

真是矛盾啊。

然而,這種矛盾還在繼續。

江寂野掙紮了好一會,凝了好一會子的眸,才低低說道:“我現在,吻你。如果你不推開我的話,我們就繼續。”

輕柔為她撥開沾在臉頰的發,“我要給你留夠後悔的時間。”

“我說了不後悔,你不信。”陸蔓挑着眼鋒,道,“好啊,那你就來試試,我會不會後悔好了。”

江寂野的另一只手也覆上了陸蔓的臉頰,捧起她的臉,直望進她眼睛深處,鄭重說道:“你只要有一丁點不願意,就把我推開。”

說着,他俯身,先在陸蔓鼻尖、唇角淺淺碰了一下,之後,在她的唇,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點完,稍擡起些頭,觀察陸蔓,見她沒表現出任何反感或不适,才又落回她的唇,加重了方才的吻。

比方才蜻蜓點水要重,但也不是很重,顯得極為克制,也極為溫柔。

一面吻,一面留心觀察陸蔓的變化。

結果是,沒變化,她沒推開他,但似乎也沒接納他。

她只是由他吻着,并沒回應他的吻,甚至連眼睛都沒閉,始終睜着。

他停下,蹙了眉,一籌莫展看着她,并不知道現在這算什麽,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吻她。

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他聽陸蔓說道:“怎麽了,為什麽停下?”

他心頭一顫,唇角就勾了起來,貼近陸蔓,感受着她灑來的呼吸,然後封住了她的呼吸,壓進了一個深吻。

陸蔓沒接過吻,她方才剛剛恍然,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而此刻,她愈加頭暈目眩了,只覺人要向後栽倒。她趕忙伸手,扶住了江寂野的腰。

這一扶,讓江寂野的肌肉驟然繃緊,江寂野怔了下,繼續中斷的親吻。

吻的也越來越深。

陸蔓口中還有紅酒氣息,江寂野啓開她的唇,綿綿勾過那些酒氣,飲下這最後一口醉。

江寂野還沒“醉”,陸蔓先是“醉”了,徐徐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的骨節一節節地軟了下去,還伴有一種過電般的蘇麻感,和更加強烈的暈眩感。

她的手,不由得從扶,到環住了江寂野的腰。

可即便環抱了江寂野,她也覺得人要向後倒。

莫名想要躺下,這樣就沒了倒地的風險。

此刻這空間,可供躺下的只有沙發。

她睜開眼,朦胧的餘光搜尋沙發,尋到了,便向着沙發後退。

江寂野的吻還未停,陸蔓後退,他便跟随她的腳步,像陸蔓身上有股強烈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一樣。

也的确有,還是他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沒估量好距離,因為看不太清。

陸蔓都退到沙發邊,并磕了自己一下,才發覺已經到了。

在發覺的同時,她因為那一磕,腿止住了,但身體還在慣性後退,于是,失了平衡,躺倒在沙發。

江寂野也跟她躺倒,太過突然,他要撐住自己,為時已晚,不小心磕了陸蔓的牙。

磕得并不重,他最後撐住了自己,但他還是很緊張,趕忙擡起頭,蹙了眉,深切地看着陸蔓,焦急問她:“你有沒有事?傷到沒有。”

這一瞬,陸蔓突然很暈,就躺着不動,也沒回答江寂野,等待這陣暈眩過去。

江寂野看着沉默的陸蔓,愈加緊張了,食指無名指托她下巴,将她的臉擡起來,拇指摩過她的唇,檢查她的唇齒。

似乎無恙,但他也不确定,湊得更近了些看。

陸蔓那一陣急促的暈眩過去,發現江寂野摩挲着她的唇,正離得無比切近地看她。

手指和唇相觸,讓她有了另一種蘇蘇麻麻的感覺。

他灑過來的呼吸,也讓她癢癢的。不止皮膚癢,心也癢。

不知怎麽,她忽然就張開口,咬了一下江寂野摩在她唇瓣的指腹。

江寂野倏地僵住,呼吸也倏然一沉,眼眸中顫動起或明或暗的光。

“你這是……做什麽?”江寂野的聲音從齒縫迸出。

陸蔓迷醉地笑了笑,說:“沒什麽,就……覺得,可能會很有趣。”

“有趣嗎?”江寂野看着陸蔓眼,貼向她的唇,把呼吸盡皆打在陸蔓殷紅誘人的唇。

“嗯,挺有趣的。”

江寂野又靠近了陸蔓一些,唇若有似無地貼着她,聲音也若有似無地壓進她口中:“那我也做點我覺得有趣的事。”

聲音落下,唇也完全壓上。

身體也不可避免地貼合,産生了不知不覺的擁抱,兩人都抱住了彼此。

這是一個比之前要更綿長,更深切的吻。

江寂野以前也沒吻過任何人,沒有此類經驗,不過,面對陸蔓,他像能無師自通,越來越娴熟,也越來越情動。

身體裏某些快要按捺不住的東西,在咆哮。

他的大手覆在陸蔓後脊,先只是擱着,而後摩挲。

漸漸地,情難自禁,手竟挑開了陸蔓的衣擺,滑進了她的衣衫。

綢緞一樣細膩的肌膚觸感讓他凜了下,他打了個激靈,猛然停住了手,也停住了親吻。

唇還沒離開陸蔓的唇,他只是僵了那裏。

收攏回了一些神智,正準備撤開時,他發覺,陸蔓的唇開始動了,開始吻他。

他忘記再後撤,就那麽僵在那裏。

陸蔓吻的并不熟練,但對江寂野,卻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魔力。

他僵了片時,不自禁地開始回應陸蔓,熱烈地回應她,把她的吻卷進自己的吻中。

陸蔓又開始暈眩蘇麻了,人被沙發托着,卻還像要往沙發深處跌。

她把環着江寂野的手收攏,抱緊了他。

兩人的身體,便嚴絲合縫地相貼。

很奇怪的,她先時覺得這樣貼着很溫暖,可漸這時,感覺變得熱燙,像發了燒,一種令人愉悅的發燒。

這都是她從沒體驗過的奇異感覺,比醉酒更讓她感到奇異。

也很奇異的,她竟然想要體驗更多。

她學着江寂野,去熱烈地回吻他,也更加收緊了手,更加緊地抱他。

陸蔓不知道,她這樣的舉動,威力有多巨大。

他鮮明察覺到,身體的什麽在洶湧膨隆。

馬上,就要失控。

他胸膛劇烈起伏了好幾下,用盡所用力氣,停住了未盡的吻。擡起頭,離開陸蔓的唇,眼眸沉黑到了極點,籠着陸蔓,呼吸仍自沉重,聲音也透出壓抑着什麽的喑啞,說道:“不能,再繼續了。再繼續下去,我會失控。”

“那就失控好了。為什麽總要控制自己呢?不嫌累。”陸蔓眼中蘊着燈光和水光,潋滟而迷離,看着江寂野,把江寂野看得心神又開始搖動了。

她眯了迷眼睛,接着道,“想做的事,就去做。”

她從來都是如此,想法冒出,會立刻實施,恣意又飒爽,不拖泥帶水,不瞻前顧後。

江寂野愣了瞬,貼向陸蔓耳邊,低沉的聲線道:“你的意思是,繼續?”

陸蔓轉過去,用額頭輕輕撞了江寂野一下:“你好啰嗦啊。又磨蹭,又啰嗦。能不能利落爽快一點。”

江寂野再度怔愣,眸光也一沉。

這是又又被嫌磨蹭了?

江寂野勾起了唇,帶着若有似無地笑意,貼着陸蔓的耳,說道:“好,那我不磨蹭了。”

撚起一縷她的濕發,“但是,在正式開始之前,得先去洗澡,把頭發吹幹。頭發這樣濕着,會生病。”

陸蔓覺得自己耳朵又癢又麻,心也又癢又麻,顫了顫,同樣也有些微顫的聲音道:“每次淋雨,都要催我洗澡洗發,你太慎重嚴謹了。能不能不要無時無刻,都這樣一絲不茍,一板一眼的。”

她翕動着眼睫,挑了挑眼尾,“拿出你剛才在窗邊脫衣服的狀态來,瘋一點,恣肆一點啊,江寂野。”

陸蔓這聲江寂野,喊得他心神一晃,呼吸也一滞,眸光變深了很多。

看着陸蔓,他凝固住。

陸蔓的話音還在繼續,“世上束縛已經太多,不要再給自己加束縛了。”

這句話像是對江寂野說的,也像是她自己發出的一聲嘆息。

她嘆完,過了好一會兒,江寂野也一動未動。

她無奈閉上了眼睛,說:“就這樣吧,算……”

“算”字剛出口,“了”字還沒出口,後續的“我們別繼續了,各自睡覺吧”也還沒出口,身體就忽然騰了空。

“我不想去洗澡,我覺得這樣濕着也挺好,生病就生病好了,無非一個感冒而已。”陸蔓莫名氣悶,發出了自己的抗議,“你放下我。”

她踢動腿,想從江寂野身上下來。

“不放。”江寂野的眼眸深深落在她面龐,沉沉道,“你想濕着那就濕着,我陪你瘋一回。”

聞言,陸蔓停止了踢動。

江寂野視線轉向前方,大踏步進了卧室。

到床邊,彎腰,俯低了身,輕柔放下陸蔓的同時,自己也擡腿,躺了上去。

床比沙發舒适得多,江寂野的腿能伸直了。

他剛躺上,就立刻把陸蔓撈過來,繼續吻她,無顧忌地,深長地吻她。

陸蔓學的很快,不多時,熟練地回吻起他來。

兩人的吻也就越來越縱情,也越來越癡纏,在偌大的床上,翻來滾去,纏鬥一樣。

某一個翻身時,陸蔓好不容易翻在了江寂野身上,便不肯下來了,按住他胸膛,支撐自己,半擡起了上身,喘着不勻的氣息,說道:“別動,讓我休息一會兒。你力氣怎麽這麽大,這不公平。”

“你剛才跟我在角力啊。”江寂野的氣息也不勻,凝着她的雙眸,光芒閃灼,“我塊頭大,力氣當然比你大。”

陸蔓坐直上身,視線落下,落向江寂野的胸膛,伸出手指,用指尖描摹起他漂亮到無以複加的胸肌,順延而下,滑到腹肌。

江寂野的肌肉,随陸蔓指尖,一寸寸收緊繃直。

下腹還繃起了一條筋。

那根筋似乎還在跳動。

陸蔓對這種肌肉的擰轉和跳動,很感興趣,又描摹了一遍,觀察那細微的變化,還向後移了移,觸上了那根閃電般的筋。

江寂野目光陡然一沉,呼吸也陡然一重。

她往後那麽一移,移的還真是地方……而且,他摸她,也摸的真是肆無忌憚啊。

哦,不,她不是在摸他,根本是在點火。

把本來就已經在燒的火,越點越旺。

他擡起手,撫着陸蔓的腿,沙啞幽沉地道:“說到公平。我的衣服都脫了,你的卻還沒脫……”揚起身來,和她面對面,交換眼神,也交換呼吸,“會不會,不太公平。”

“你又還沒全脫。”陸蔓挑眉,說道。

“會全脫的。不過你也要脫啊。難道你要一直穿着這身濕衣?”他勾唇,似笑非笑,“還是說,你想讓我幫你脫。”

“怎麽,你覺得我醉到衣服都不會自己脫了嗎?”陸蔓勾了江寂野一眼。

江寂野剛想說自己沒那個意思,就見陸蔓拉住衣擺兩側,擡手,褪下了T恤。

她美麗的曲線,便展現在他眼前。

比世上最美的畫卷,都還要更美。

美到令人窒息。

江寂野本來還剩些理智,但這點理智,在這一刻,瞬時被身體裏滾熱的沖動給吞沒。

他眼眸暗沉沉的,手覆上陸蔓的腰,貼合她腰線的弧度,撫到她的後脊,猛一施力,把她拉向自己,擁着她,動蕩地吻上她的唇。

吻了不知過久,他一只手托她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後頸,一邊撫她頸邊的肌膚,一邊帶着她,擰轉過身,将她罩在自己的身影中,覆上,繼續落唇。

彼此的呼吸都亂了,衣衫也亂了。

一件一件散落在地。

身上的雨水,因為相貼的熱度,而被蒸幹,可很快又起了汗。

她感覺自己在下沉,下沉,沉進了一個別樣的世界,一個從沒體驗過的世界。

沉到最底,剎那,天地仿佛倒轉。

海變成了天空。

天空就在腳下,有雲托起了她。

她想,她這時才是醉了,真的醉了。目眩神迷。

漸漸地,什麽都看不清了。

意識随着窗外的風雨聲,和洶湧的海濤聲,飄向了不知何方。

隐隐約約間,她聽到,江寂野悶啞到極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陸蔓,我喜歡你。不,不止喜歡。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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