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聖女的煩惱·24
聖女的煩惱·24
蘿絲的輿論攻勢失敗，竟然沒有叫布倫希爾當場身敗名裂，反而讓她擁有了神的印記，成為世人眼裏的“神後”。
蘿絲憤恨不甘。
然而尼祿在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之後，竟然放棄了攻略計劃，離開了梵蒂岡。
離開前，蘿絲憤怒地尼祿的背影喊道：“你不是說這世界上沒有你攻略不下的女子麽？那布倫希爾算什麽，你這是自認敗北了麽？”
尼祿之前卻是從無敗績，但這一次，他徹底輸了，輸給了布倫希爾，也輸給了神權。
他苦笑了一下，卻并未回頭，“誰能跟神争輝呢？”
尼祿牽着他的那批白馬，像是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走了。
霍德爾趕到郊外的時候，尼祿已經不見蹤影。
“二王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蘿絲問道。
霍德爾陰沉沉地望着一望無際的森林，他是黑發藍眼的長相，有着幾分奧汀王的陰鸷，但又帶着些病氣，總體來說并不驚豔，甚至有些鬼氣森森，讓人不想多看。
“我還有一個辦法。”霍德爾勾唇一笑，“不過要看二王妹你願不願意出力了。”
原本蘿絲還以為霍德爾是讓她去出力魅惑誰，畢竟她擅長這個，結果霍德爾只是告訴了她一個召喚聖魔的方法。
聖魔比一般的魔鬼要高一階，是魔王的從者、黑暗的使徒。
他們往往能幫助人們完成極其艱難的事情，哪怕是跟神的旨意相悖。
布倫希爾得了神明的眷顧，一般的牛鬼蛇神是奈何不了她的，只能召喚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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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猶豫了，她看向這家陰沉的二哥，“王兄為什麽自己不召喚？”
蘿絲還沒傻到家。
可霍德爾冷笑道：“因為我跟布倫希爾沒有深仇大恨，沒有非走到這一步的必要。就算她成了神後，也就只是擁有了宗教地位，并不能完全撼動我哥哥的繼承權，反而可能會因為不能結婚生育，而拾取繼承銀冠的資格。而你，你不是一直很想成為聖女，站在祭典的高臺上嗎？可明天就是祭典了，你真要看着你最讨厭的人高高在上的，站在衆人的面前，接受所有人狂熱的視線？”
光是想到那樣的畫面，蘿絲都感覺到深深的痛苦。那種看着別人發光發熱，而自己卻只能縮在陰暗的角落裏，渺小如塵埃的無力感。
不得不說，霍德爾對人性黑暗面的把握還是不錯的。
具體的召喚魔陣被繪制在一張羊皮紙上，而這卷羊皮如今就在霍德爾的手中。他沒再多說，留下羊皮卷，拂袖轉身，離開了原地，讓蘿絲自己沉浸在黑暗的思想中，泥足深陷。
最終蘿絲還是使其了被放在岩石上的羊皮卷，打開來看，上面繪制着繁複、古奧、邪惡而渎神的圖紋。
深夜，黑貓民宿，這裏是連片的黑帳篷區。
這些帳篷是十分神奇的存在，它本身就是用魔法材料做的，防水隔熱，冬暖夏涼，又加持了防止窺伺的魔咒，外面的人完全不能聽到或看到裏面的動靜，是做秘密事件的最佳地點，
這秘密時間包括卻不限于偷情、惡人會議、舉行秘儀。
蘿絲偷偷摸摸地租賃了其中一頂帳篷，要在這裏頭舉行召喚聖魔的儀式。
蘿絲在等身的試衣銅鏡前點燃了十三枝紅蠟燭，地上則是早就繪制好的大型魔法陣。
魔法陣的繪制材料十分複雜，有獨角獸的血、鳳凰的羽毛、紫龍的毒液、蛇妖的蛻皮等等，幸好時逢魔法集會舉辦期，蘿絲又勉強算得上財大氣粗，才勉強集齊了所有的材料。
獨角獸的血還是一個買家偷偷摸摸塞給她的，看樣子正規集市裏也混進了一些黑法師，這血的藥價很高，幾乎掏空了她半座小金庫。但她想到馬上要辦成的事情，覺得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布倫希爾，我要叫你知道什麽是從雲端跌落的痛……”蘿絲嘻嘻哈哈，看起來有些神經質。
最後一道工序了，她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使得鮮血落在魔法陣最外延的圓軌上，鮮血仿佛活了一樣，沿着圓軌一路流動。為了讓鮮血足夠流滿整個魔陣，蘿絲一刀一刀地劃破自己的手腕，她白皙嬌嫩的小臂上變得滿是傷痕，後面小臂不夠割了，她還要割上臂。①
她一開始還會疼得抽氣，後面卻仿佛上瘾了一般，一遍割一遍笑，整個人瘋瘋癫癫。②
在鮮血即将流入最後的落筆處時，她呢喃道：“我将獻祭我的靈魂予魔鬼，我将永遠追随混沌與黑暗。——以我之血，召喚聖魔！”
半天沒有反應。
蘿絲以為哪裏出錯了，又狠狠自刀一次，重念一遍咒語，“以我之血，召喚聖魔！”
還是沒有反應。
蘿絲快哭了，就在她以為霍德爾根本不靠譜的時候，鏡子裏傳來了長長的打哈欠的聲音，以及一名女子懶洋洋的吐槽：“啊啊~怎麽就不讓我睡個好覺呢？不知道睡覺養眼，對女人來說最為重要嗎？”還帶着明顯的起床氣。
一只白皙的大長腿從鏡子中伸了出來，随即一名穿黑色巫師袍的女子從鏡子裏走了出來。
她個子高大，比布倫希爾還高，把嬌小的蘿絲襯成小孩。
完全看不出年紀她的真實年紀，皮相維持在二十四五，但有着三十加女人才有的成熟風韻，保守的巫師袍也擋不住她體态的妖嬈，翡翠顏色的蛇環繞她纖細的腰肢一圈，勾勒出了性感的曲線。
比起“聖魔”，她看起來更符合人們對“女巫”“魔女”的想象，頭頂一個寬檐的黑色巫師帽，帽頂尖尖，黑發淩亂蜷曲，一雙碧眼煥發幽光。
手持……好吧，這就有一點非主流了，她手持改裝後的魔動力火/槍，整個槍的形制有些古怪，多了一個像1/4圓環的部件。
哪怕整個時代冷兵器才是主流，但蘿絲聽聞過火/槍的厲害，包括阿斯加德王室在內的大國都在想辦法搞批，然而供不應求，魔改的火/槍更是一槍難求。
蘿絲畏懼地退後，遠離眼前的女聖魔。
女聖魔對此有些不悅，“是你叫我來，又躲那麽遠幹嘛？”
凡人總是對力量渴求又畏懼。
“對不起，我……”最終嫉妒戰勝了恐懼，蘿絲大聲道，“請您幫幫我！”
“那麽你的願望是什麽呢？”
蘿絲說起自己跟布倫希爾的恩怨，當然改了很多細節，讓自己聽起來是個可憐的受害者，被自己的王姐奪走了一切——莫須有的心上人、財寶名聲、王女之位和聖女之座。
然而女聖魔聽完只是掏了掏耳朵，“就這？下一個。”她轉身就要回鏡裏。
蘿絲連忙拉住女聖魔的袍角，并被帶得滑跪，“為什麽您要走？我已經獻祭了自己的鮮血和靈魂，您必須實現我的願望！”
女聖魔冷睨着蘿絲，“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就你那腔調，老綠茶了。實際上一切正好相反，是你想要奪取她擁有的一切，但總陰差陽錯，弄巧成拙吧？就這種破事還想要本座出手？你心裏真是沒有個13數！”
蘿絲聽不懂，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大腿喊：“聽說魔陣也是一種契約，既然契約已經結成了，您必須幫助我！”
召喚魔陣卻是有捆綁作用，所以哪怕是逆神之事，聖魔也必須區完成。
女聖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你的願望我不想搭理，但是會找魔幫你實現。”
蘿絲這才放心，送了手。
在女聖魔離開前，蘿絲趕忙問：“您的名字——”
“崔西·布魯諾。”女聖魔的袍角消逝于鏡中，“你也叫我‘翠花’。”
①②不知道這麽描寫會不會太血xing，總之這個魔陣是我鬼扯的，蘿絲這種瘋癫行為不可取，切勿模仿。（莫名其妙的求生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