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櫻花

櫻花

東港國際

北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區公寓之一。

高大的落地窗面朝江面,将壯麗繁華的江邊景色盡收眼底。

公寓的裝恒也是冷淡風的男性設計,黑白灰色簡約到了極致,一如時逾白的為人。

門口的白色鞋櫥幹淨到只有一雙男士拖鞋,顯然這裏他也不常住。

初櫻沒動時逾白的東西,脫了鞋子穿着襪子踩在地毯上。

她沒敢動他的東西,只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捧着杯子坐在沙發上,邊小口小口的喝水邊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窸窸窣窣将江面攏上層霜雪白色。

熱水的溫度透過杯子傳遞到掌心。

剛剛從極度刺激中解放出來,她處于一種茫然的放空狀态。

直到茶幾上的手機震了震。

是程佳發來的消息。

【佳佳:櫻櫻,怎麽樣,安全到家了嗎?】

【佳佳:可把我擔心死了,我看到你被那個男人護送着出來,他真的帥爆了啊啊啊啊啊!!!我給他發了一個位置就找來了,還那麽大陣仗,我自己去報警警察都不理我,他輕輕松松一句話就讓警察先來了】

【佳佳:本來想親口問你的,但是你們周圍保镖太多,近不了身,是一個助理把你的手機和包包拿過去的】

【初櫻:我安全到家了,放心吧】

Advertisement

那邊的消息立刻彈出來。

【佳佳:所以那個

“S”是誰啊啊啊啊啊?是不是你男朋友???你交了這麽帥這麽牛的男朋友為什麽不分享???】

初櫻眉心跳了一下,她和時逾白本就是各取所需的聯姻,甚至不知道哪天就會分開,她也只是他那天口中的“讨老太太歡心娶回家”的罷了,思及此,她選擇了隐瞞。

【初櫻:是我一個遠房表哥】

【佳佳:啊.....我還以為男朋友呢】

失望顯而易見,初櫻笑了笑,退出聊天框将時逾白的微信備注改成了“表哥”。

這麽看就順眼了些。

晚些時候公寓的門鈴被人按響,初櫻還沒來得及起身去開門,房門就自動打開了。

進來一位女士黑色小西裝,包臀西裝裙,黑色絲襪,黑色的大波浪,素淡的妝容卻帶着職場精英的氣息。

這個陌生女人自己開門進來這一舉動讓初櫻杏眸瞪得混圓,以為是遇到了時逾白保養在外的情人,她連忙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擺,有些局促。

Ann抿唇一笑,沖她微微彎腰:“夫人您好,我是時董的助理團之一的行政助理Ann,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您遇到任何問題或者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聯系我幫您解決。”

說完,她将手裏的精致印着燙金色logo的紙袋子放在茶幾上:“這是時董吩咐我們為您準備的睡衣和洗護用品等。”

初櫻點點頭:“謝謝你了。”

Ann歪了下頭:“不客氣,是我們應該做的。那您早些休息。”

這位總裁夫人與她想象中完全不同,沒有絲毫的嬌奢明豔,反而素淡溫柔地像只不争不搶的荷,素白,淡雅,卻帶着從骨子裏流淌的溫柔與大氣。

同人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溫柔客氣。

“等等,”初櫻攔住了她。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Ann笑得很甜,她對這位總裁夫人的印象很好,所以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我有一個問題。”

“您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是.......就是.......”初櫻眼見Ann一副好奇等待的樣子,索性眼一閉,心一橫,問了出來:“除了我,時先生還有其他夫人嗎?”

“啊?”這個問題給一向淡定沉穩的Ann都CPU幹燒了。

“時先生還有帶其他夫人來這裏住嗎?我怕我誤闖了她們的房間,所以你知道哪間房間是沒人住過的嗎?”初櫻豁出去了,直白的問。

她記得當時偶然間聽到時逾白說過的話。

他對她并無半分男女之情,兩人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但是他既是

卧槽!

Ann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心想着我嘞個去,總裁夫人的思想都這麽豪放的嗎?時董這種天上有地上無的萬裏挑一好男人,千金難換的鑽石王老五,還舍得讓他在外面有其他的人,而且還能如此淡定的問出這番話來。

她想起陳東交待的,夫人與時董的婚姻并未公開,這裏面或許另有隐情。

思及此,她微笑道:“身為時董的私人助理,我了解時董的行事作風,時董身邊除了您沒有任何關系親密的異性,所以也并不存在什麽其他的夫人,這裏的房間您也可以随意休息。”

“時間不早了,時董吩咐過不讓我們打擾您,您今天受到了驚吓,需要早些休息。”

說完,她沖着初櫻微微彎腰,倒退着到門口才轉身出去關上房門。

公寓裏陷入一片靜谧,反倒襯得房門合上時那一句“房門已反鎖”的機械女聲很清晰。

清晰到初櫻下意識地以為自己在幻聽。

她揉了揉耳朵,幾步上前,擰動了一下門把手。

機械的女聲再度響起“房門已反鎖”的提示。

初櫻傻眼了。

不是,合着把她鎖裏面了?

門外,Ann已經出了電梯,找到陳東的微信播了語音電話過去。

“陳助,夫人已經在東港安置妥當了,房門我已反鎖,我的手機保持24小時暢通,夫人有任何問題随時可以聯系到我。”

“我知道了。”陳東冷靜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Ann頓了一下,将初櫻問她的問題如實說了。

“好,我明白了。”作為時逾白私人助理團的大助理陳東已在心裏了然這位初櫻小姐在時董心裏的分量,叮囑道:“你做的很好,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也要如實第一時間告知。”

“明白。”

後半夜的雪漸漸小了下來,時逾白到達東港國際時地上覆了厚厚一層絨雪。

鞋子踩進去,濕冷的雪花凹陷到腳踝處。

細細的雪花落在他身上,男人似乎不覺得冷般,清絕身姿站在樓下朝上睨了眼。

私人公寓的窗口散發着淡淡的橘黃色光暈。

是還沒睡嗎?

他微皺了下眉,慢條斯理地摘下手上的黑蛇皮手套,手套濕滑,沾染着的暗紅色的液體順着手套往下滴落,在雪地上開出殷紅朵朵。

男人渾身散發着比霜雪還凜冽的寒意,将手套遞到陳東手中,沒有多言,轉身消失在了樓梯口處。

陳東站在原地,默默注視着時逾白的身影融化在風雪裏。

男人向來清絕獨立的身影,似乎被那盞留給他的溫暖橘風暈染了輪廓,描摹得多了一絲紅塵煙火氣。

刷過指紋,房門應聲而開。

客廳的主燈關着,只開了一盞黃銅落地燈。

初櫻已經睡着了。

她在沙發的角落裏,蜷縮成一小團。

即便是睡着了,眉宇也未曾舒展。

時逾白靜靜地凝睇她幾秒。

暖黃色的燈光投落到她線條柔軟的面頰上,金色渲染着她纖長卷曲的睫毛,延伸到微阖的眼皮皺褶,圓潤翹挺的鼻梁,舒展的鼻翼再到兩片水潤飽滿的嬌唇,像是途經了場玫瑰花田在夜色中悄然綻放,色豔清淺,嬌豔欲滴,灼灼明豔。

露水的夜,像引人摘厄品嘗的玫瑰。

她睡得很不安穩,睡夢中還頻頻夢呓。

時逾白停留半晌,轉身去了浴室。

他骨掌分明的手在冷水下反複沖洗,感受着沁入骨髓的涼意滲入皮膚,将血腥與罪惡一并洗去。

擦幹手掌,他折返回客廳,慢條斯理彎下腰,一膝窩一手環住纖細腰肢,将初櫻抱了起來。

初櫻累了一天,疲憊至極,心力憔悴,她坐在溫暖柔軟的沙發上想等時逾白回來時問一下她方便住哪個房間,等着等着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朦胧間,她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鼻尖嗅到熟悉的苦橘冷香,她才一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看到近在咫尺的煙灰色襯衫。

裁韌得體的面料包裹着健碩的身軀,隔着纖薄布料似乎能感受到下面肌肉起伏的紋理。

恰逢時逾白抱着她進卧室邁過門檻颠了一下,初櫻下意識地伸出手揪住他襯衫前襟。

她一抓,隔着布料感受到他韌性起伏的肌理,呆了一呆,竟又伸出一根手指,隔着衣料,摁住。

手指陷入下去。

胸肌在手裏的觸感像是橡膠,柔韌,有彈性。

原來是這樣的觸感。

她眼睫輕顫,帶着不谙世事的好奇天真,這種事情由她做來卻不沾半分旖旎之色,只像是好奇的孩童打量窺探世界,

時逾白腳步微頓,垂下眼睫,漆黑深邃的黑眸視線落下來。

卧室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路燈隐約透進來的燈光,雪花一片接着一片飄落。

屋中靜悄悄地,落針可聞。

初櫻又膽大包天抓了一把,她柔軟的手指,極輕的力道,像是在好奇抓弄什麽的小貓。

時逾白垂眸不語,像是長輩在縱容一個胡鬧的孩子。

但凡陳東或者Ann在這裏都會驚得眼珠子瞪出來,下巴掉地上。

作為總裁的私人助理,他們向來都知道時逾白有潔癖,任何私人物品更是不允許旁人觸碰,甚至他們也不能觸碰,更何況這種事情。

直到男人低醇磁性嗓音好整以暇徐徐響起。

“摸夠了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