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周圍是聞所未聞的奇怪設備，鋼鐵的巨物在房間的各個地方出現。
人們在這些鋼鐵巨物前不斷走動，幾乎沒有停下的時間。
他們振振有詞，喊聲一個接一個，忙的不可開交“世界0368出現bug，急需穿書員幹涉！”
“世界985286，遭到不可抗因素幹擾，判斷為有非編制內穿書者進入。”
“滴滴滴，重大bug……”
混亂的空間裏幾乎沒人注意到站在中間的祝姚，世界的崩壞速度快的吓人，穿書員的數量不多，每多一個世界崩壞，他們的工作量就要多上一點。
祝姚收回眼裏的古怪，他穿着一身和周圍人一般無二的衣服……一件印着“勞動最光榮”的短袖T恤，和一條旁邊印着三條線的休閑長褲。
但他前五分鐘還在仙洲的地界，用他随手借來的長劍一劍戳穿魔尊的胸口。鮮血的熱度依舊在身上，他卻突然站在這奇怪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帶着小白帽的男人停下焦急的腳步，猛的停在祝姚面前。
“現在小年輕怎麽這麽不愛工作！”那人年紀不大，習慣了說教別人，一時半會兒顯得七老八十。他語重心長道，“我知道我們工作累，但你也不要怕！我們福利好呀！新人也不要怕，大膽去，難不成我們穿書部還能讓你累死不成？”
周圍忙碌的人回頭瞥向白帽，眼神中滿是不言而喻。
“算了，被窩遇見你也是幸運，剛好有個世界出了點小bug，不是太有用的角色突然暴斃了，你去試試吧。”白領在身上摸索一會兒，掏出一塊金屬方塊，一邊拉着祝姚往房間裏走，一邊把鐵方塊往他懷裏塞。
短短一炷香時間祝姚意識再次回籠，只不過腦海裏響着不知生物的說話聲。
【滴滴滴……體驗版愛穿書新手獎勵系統已激活，正在綁定靈魂……滴，錯誤生成，未找到宿主穿書編號……滋，編號已重新綁定。】
祝姚一把将插在魔尊胸口的長劍抽了回來，高深莫測地站在空中不知想着什麽。周圍一圈前來看戲的各大掌門只是不停吹捧着祝姚的法力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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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殺了那無惡不赦的魔頭，真是讓人大快人心！當初那些慘死的可憐人們也能閉上眼睛安息了吧。”
“不愧是仙尊，只是一劍就戳穿了魔尊的胸膛，不愧是我們仙洲至尊，法力強大驚人呀！”
“仙尊如今世界頂端，如此威力，怕是不日就要登頂成神……”
……
下面一片喧嘩，祝姚直接踏破虛空消失在衆人面前，拍馬屁的對象走了，他們留在這也沒什麽可以幹的，只是把視線落在魔尊掉落的懸崖，一個個啐上一口，蕭然離去。
祝姚剛到屋中，腦海裏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歡迎3838438號穿書員祝姚，我是愛穿書新手獎勵系統，今後時光我們将一同為穿書事業打下光明未來。】
“穿書？”祝姚不解。
【！你這都不知道嗎？現在新人越發懶惰了呀！】系統不知道被祝姚戳中哪個痛處，開口就是阿巴巴巴一頓輸出，夾帶着工作基礎知識和千篇一律的“勞動最光榮”式勸導。
祝姚聽完一通，這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他剛剛一劍下去把自己弄穿越了，穿到一個叫穿書局的地方，那裏的員工不是很愛工作（多半是累出來的），但因為員工實在太少，每天都有海量世界被bug吞沒，因此穿書局格外看好新人對公司的看法，連夜制作出這個獎勵系統。還給了今天碰巧出現在那的祝姚。
系統說了一堆感覺自己口幹舌燥，支楞出一個熒藍屏幕在祝姚的腦子裏就只留下一句。
【等你看完，你就知道你的工作是什麽了。】
小小元神坐在腦子裏看了整個故事。
祝姚意外挑眉，倒不是為自己将來的命運悲哀，而是對這個穿書局感興趣。
原來他活在一本書裏，是白帽口中那個不是太有用的角色就是他。
短短二十年，從一個鄉野村夫變成如今仙界大能，他的一生創造無數奇跡，光在修為上就驚為天人。但他卻是一本書裏只出現幾段話的配角。
他殺魔尊救萬世只是主角選他當師尊的理由。
他沉迷修仙，一心入神，卻招來橫禍。
最終一代天驕變成主角放在屋裏日日抱怨的幹屍……
這人生，慘！還離譜至極！
祝姚的注意卻不在這。他剛剛看的視頻也不止是再講故事，裏面的小人時不時出來講解一下，那些話才是祝姚在意的。
“所以我要改變這個離譜的劇情，趁現在這個小……八格出現用仙尊的身子暗中保護還未黑化的主角，給他無盡溫暖？”
“是bug！你怎麽英文不好。”系統抱怨一句，“對，就是這麽一回事，你要用溫暖感動主角，讓他不再走上毀滅世界的路，免得後期這個世界崩壞影響其他世界。”
祝姚有所感悟，“所以你們其實是怕工作量增加？”
系統尖叫，“誰說的！我們這麽愛工作……只是保護一個世界而已，哪有你想的那麽多。”
“那為什麽不把主角砍了……”
“哎！新人！你怎麽想法這麽刑呢！先別說主角死了世界就崩了，你随便殺人也不好呀。”
“哦。”祝姚殺過的人數不勝數，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上，死亡不是什麽讓人太過在意的事。
系統顯然也想到什麽，咳嗽兩聲轉移話題，【放心，獎勵不會少你的。】
一個抽獎的物件出現在腦海裏，盤子似的東西挂着一根指針，簡陋至極。
【來吧，為我們的工作歡呼！先抽一波。】
祝姚按着指示按下抽獎鍵，大□□咕咕咕轉着，最後指針落在金色的區域。
【媽呀，你運氣挺好。】
金光一閃，透明泡泡鋪天蓋地，祝姚只感覺靈識一陣酸痛，本就大的沒邊的識海悄無聲息向外擴展一毫米。
空氣安靜，系統尴尬笑着，【哈哈哈，是你識海太大了，其他人長上這麽多都得剩好幾級。】
祝姚否認它的說法，對這個結果保持沉默。
【你也別不開心，這不還有一次機會嗎？】
祝姚挑眉，視線落在象征着最差運氣的灰色區域，相比金色傳說，他更想看看這免報告是什麽意思。
但很不巧，他又金色傳說了。
耳邊系統在罵罵咧咧，可能是非酋被金光閃瞎了眼，【這個金那麽細都能抽到，他還是人嗎！】
熟悉的光景再次席卷祝姚。
天空突然傳來巨響，黑壓壓的雲彩将劍川包裹，層層疊疊，漆黑一片，光是看到這一幕就感覺胸悶氣慌。
天道洶湧着磅礴靈力，淩冽到風都帶上殺氣。
哐地一聲巨響，紫金天雷劃破天空，帶着撕裂一切的氣勢。
祝姚現在就站在屋前，漆黑的琉璃眼直直望向天空。
他忽地想到那個劇情——閉關多年的他終于想起閉關前收下的徒弟，忍着身上早就壓制不住的靈力暴動，他踏出石門想要在走前看上那人一眼。
腰間儲物袋裏裝滿了他一生積攢的所有，既然帶不去天上，不如留給有用的人。那東西輕飄飄落在腰上，在不久後沾上鮮血。
明铉用劍戳穿了他的心髒，他卻不是因為這個死掉，真正殺死他的是身體裏洶湧到就要鋪天蓋地席卷世界的靈力流，殺掉他的是一如既往的仁慈。
他死了，手上的儲物袋落在地上，失去靈力的儲物袋沾上地上的黑灰。
祝姚對着天打了個哈欠，輕輕揮手，天上的雲彩就消失不見，重新露出蔚藍天空。
這劇情太離譜了。
他關上窗戶躺在床上。
多謝這系統，祝姚直接雨越過幾年積攢，直接靈力飽滿，稍有不慎都要直接升天。
【媽呀！都怪你運氣太好，現在靈力爆滿，你任務都沒做直接成神了怎麽辦！】
這還能怨他？
祝姚拿着茶杯坐在門前藤椅上，明明是仙子身姿，年齡也不大，硬是坐出百年老人的即視感。
“簡單。”單手掐訣，他一分為二，一個白衣翩翩冷美人，一個貴氣十足俏少年。
【你這麽懂？】系統嘀嘀咕咕，就連它都不知道還能這麽搞，他不得不承認這新人在這些方面有點潛力。
“讓我看看。”少年和美人同時愣住，元神已經看起了小視頻。
【你要開始預謀了嗎】系統看得到祝姚在看昨天看過的東西，一想到自己跟了個很有事業心的宿主就洋洋得意。
“什麽預謀，說好聽點，你這麽說着有點像是要去幹壞事。”抿上一口熱茶，祝姚不再說話。
系統很欣慰，跟着祝姚一起看，但挨不住這東西太無聊，它直接看着看着倒下了。
和頭次看電視的祝姚不一樣，它可是系統！一個和人說話都在偷偷打游戲的虛拟形象。
在看到第八遍後，祝姚一壺茶已經喝完，二十多年不是去閉關就是去救世，他連紅塵都沒有沾染。
二十歲也只是普通人剛開始入世的時候，他卻馬上要飛升上天，這紅塵也再也見不到。
以前一心修煉倒是不覺，現在遇上這般有趣的事……
祝姚挑起手指，把大部分靈力放到冷美人身上。
“待我再多觀賞一下仙洲河山。”
視線一移，他看到那播放視頻的儀器上有個更多的選項。
和重播那次一樣，他用意識接觸更多，屏幕上的東西陡然一變。
花花綠綠的人和圖景印在他漆黑的眼眸，照亮了裏面的興然。
系統醒來第一眼就是它前不久看過的電視，下意識開口【這男主是渣男，後期他把媳婦殺了。】
“竟是如此？”祝姚搖搖頭，繼續看着。
系統突然回過神來，【你怎麽看上電視了！事業心事業心呀！】
“就看了一點點，浪費時間又不多。”電視被系統強行關閉，祝姚不悅卻沒多說什麽。
把冷美人放到屋裏躺着，他就孤身下山去往紅塵。
【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愛”穿書新手“獎勵”系統。】系統把幾個字咬的很重，【你幹的好了那獎勵必不可少。】
“那你說說有什麽好玩的。”祝姚來到前些日子把魔尊打落的峽谷旁，那有個熱鬧的小鎮。聽系統說，主角就是在鎮子裏生活，長期被魔族騷擾的他恨透了魔族，剛好祝姚把魔族最強殺了才心生向往，有了後面的拜師一說。
祝姚找了個茶樓喝茶，一杯一杯下去喝水般自然。系統聽他問題，看着這人喝茶時舒爽的面容，心生一計。
【我看你是在這找不到好喝的才喝這苦澀無比的茶吧。】一個巨大的鋼鐵儀器出現在祝姚意識空間，剛一出現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茶還是祝姚在門派無意間嘗到的，太長時間沒有吃過人間煙火，在山上又只有這清茶他便喝了。
如今聽着系統把“可樂”誇的天花亂墜，他忍不住投去一塊靈石買下一杯。
按着系統所說那般，他杯裏的茶變成了可樂，一口下去氣泡的酸爽席卷口腔，甜意籠罩喉間，帶來的後勁更是上頭，只是小小一口，沒見識的祝姚愛上了美味。
之後的他提着茶壺不停地倒“茶”，臉上滿是滿意。
周圍人看他表情還以為是什麽世間美味，一口下去不過是陳年舊茶，不知道保存不好還是什麽，喝下去一股怪味。
一杯不夠再來一杯，直到存庫裏的5大瓶全都被喝光他才意猶未盡地喳喳嘴。
剛出茶樓，黃昏時間的小鎮沒了下午那般熱鬧，街上寥寥幾人，神色大多驚慌害怕。
祝姚對這些毫不在意，自從被生下後他就沒體驗過什麽叫害怕。
可能是他神色太過自然，樣貌又是一等一的仙人模樣，一個渾身傷的少年帶着鮮血撲進他懷裏，蒼白嘴唇顫抖着說出，“救我……”
【這誰，我們還得去找主角呢。】系統糾結一會兒，想讓祝姚把人丢醫館去，周圍的黑霧卻打斷了他。
祝姚和少年一起被黑霧吸走，意識在混沌留連。黑霧彙聚的臉張牙舞爪地撲向祝姚，又在要靠近的時候悄然消失。
手上拖着個拖油瓶，腦子裏響着系統尖叫，祝姚獨自踩過萬千枯骨，在黑暗中找到生門。
等他再次睜眼，一個瘦小孩映入眼前。
“你醒了？”這人就是主角，現在的他還有多到溢出來的良善，“你們倒在路上看着可憐，我就把你們帶回來了。你只是昏迷但你身邊的人……”
他到底是個孩子，經歷了父母死去和萬千人們喪命魔手磨練出的鐵意志在看到那少年身上的傷時也忍不住撇過頭去滿眼淚水。
“他被魔族抓傷，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也不知道他怎麽把衣服穿上的，現在全都貼在肉上，動一下就是血淋淋一片。”
祝姚聽了他的話也沒有絲毫表情，人命數就那樣，少年傷成這樣有人救說明他能活着，沒人救那就是命中注定的該死。
明铉不知道修士的冷血，眼裏淚水溢滿，光是接下說都費勁他心思似的，“主要是他心髒被戳了洞，靠着哪點修為才活到現在，即使心髒已經快要恢複，他的修為也……”
這是聽少年說的，明铉不覺得那人在賣慘，只感覺可憐，剛聽完眼角就落下淚水，還是那人安慰許久才停止哭泣。
祝姚不是個安慰人的人，看他在那哭哭啼啼只感覺麻煩。
明铉自己哭上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是來送藥的，他略懂醫學，一些加快修複的傷藥還是會的。擡起那碗還冒着熱氣的東西往祝姚手上送去後他就站在旁邊等着祝姚飲下。
【你喝這有什麽用？來試試橘子味氣泡水。】
祝姚意外挑眉，再看向碗裏沒有絲毫變化的苦澀藥劑，他擡起就是一口悶。
明铉手上拿着糖，這藥苦的吓人，喝完定要吃顆糖。
但看着那一口下去沒了半碗的藥，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少放了些東西，喝了怎麽多年的他都受不了這味，面前的貴公子怎麽還面帶微笑地喝了，喝完還一臉享受？
明铉到離開都以為是他藥搞錯了，絲毫沒懷疑祝姚有點怪癖。
隔壁受了重傷的少年在夜裏咳上幾聲，聲音大的把睡着的明铉和看電視的祝姚都引去了注意。
【這人不是皮外傷嗎？嗓子怎麽咳這樣。】系統擺脫前兩日的“兢兢業業”，看電視看得正爽的它突然被人打斷，怨氣比祝姚還重。
“我有拿靈力滋養他，不知為何一直不見好轉。”祝姚沒有要過去的想法，視線落在電視裏的畫面上。
男主和女主開心逛街，陰險的女配卻突然打電話給男主，硬是把男主拉走了，獨留女主一人站在人山人海的街上郁郁寡歡。
【這劇情厲害，就是太老套。】系統評價。
一日兩日還好，強留在明铉身邊的祝姚幫着照顧受傷少年的第五天。
夜裏再次響起咳嗽聲時系統炸了，【那家夥怕不是故意賣慘？看他可憐你我都出力幫他，他身上除了傷沒有任何其他疾病，天天擱那咳啥。】
聽系統抱怨，祝姚突然想起這幾天聽到的聲響。
“我天天魔尊每天賣慘容易嗎我，這狗屁進度條怎麽紋絲不動……”
“這白衣小子是誰，看着為何如此眼熟。”
“這人偷偷治療我！該死……”
祝姚重新把視線落在電視上，本來對那魔尊有點興趣的，結果那人只會每天晚上瘋狂咳嗽引起明铉注意。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無聊地真切，祝姚沒有看他繼續表演下去的想法。
只不過今晚有些不同。
門外傳來敲門聲，只穿裏衣的明铉站在門口焦急地看向祝姚。
“怎麽了？”祝姚注意到少；少年身上帶着的血跡。
“墨公子吐血了！你……你可以幫我把他擡去醫館嗎？”明铉小心翼翼道，可能是這幾天看出祝姚冷漠的性子，他開始害怕祝姚起來。
“不用，我去看看。”祝姚覺得那人沒事，跟着明铉進了屋才發現自己想簡單了。
堂堂魔尊讓竟讓魔氣侵染傷口，現在直接半步地獄了。
“？”祝姚不知道這是什麽操作，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系統在耳邊說到，【就趁現在，讓男主去拜師，說剛好可以讓仙尊治療下這可憐人。】
祝姚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到，“我本是來參加不久後劍川的入宗測試，碰巧被墨公子抓住傷了心神。明日就是大典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墨公子傷的不輕，不是尋常大夫可以治療的，怕是得去仙門看看，若明公子有心救他，不如和我去仙門看看？”
明铉顯然知道這件事，只不過聽完後垂頭喪氣：“我……我可選不上，只是普通人而已。”
“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何況那仙山之上的仙尊也要收徒，說不定運氣好就選上了。聽聞仙尊選徒只看機緣，和能力也沒有關系。”
明铉眼睛亮了些許，但還在思考。
祝姚也不再多言，按理說這人必定會去的。
他把視線挪開，聽到床上那位在絮絮叨叨，“該死的，這人是那棒槌的托嗎？怎麽字裏行間都是按時上山能當棒槌徒弟的。”
棒槌？
祝姚挑眉看着魔尊菜色小臉，本不想多說的他再次開口，“他這般也不行，雖說可以緩上幾日，但痛還是在的，我有幾味藥可以緩解一二年”
他伸手在儲物袋裏一翻摸索，掏出一個玉瓶。明铉看那瓶子就知道這藥非常人能得到，眼前祝姚的形象越發高大起來。
“謝謝祝公子。”他結果這瓶，剛把瓶上紅色塞子打開，一股子奇臭無比的味道就席卷而來。
“嘔！”明铉幹嘔一聲，眼裏都熏出淚水，“這……”
“好藥多少有點其他的缺點，它只是臭了些。”祝姚搖搖頭，作出嘆氣模樣。
傻白甜信了，魔尊卻怒了。
“被以為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我死都不會吃的！”
堂堂魔尊難不成會被自己搞死？祝姚不是很信。這個藥也就惡心人用，絲毫藥效都沒有，這東西還是他找系統要的世界頂級版本。
整個仙洲怕是找不出第二瓶如此效力的臭丸。
聽着魔族的心裏話，本只是玩弄一下的祝姚接過明铉手上的東西打算自己親手喂。
明铉只以為是對方看自己被臭的不行才來幫忙，眼裏的崇拜越發明顯。
被仙尊親自用藥？劍川的弟子都沒享受過如此待遇，反倒是讓這魔尊得了便宜。只見祝姚一手捏住魔尊下巴，一手拿着瓶子一把把東西倒在魔尊嘴裏。
祝姚手力氣大得驚人，墨非定只感覺下巴上留下對方五個手指印子。嘴裏被臭丸裝滿，呼吸都變得不暢起來。
明铉被祝姚擋住視線，再看去時墨非定已經安然入睡，看臉色紅潤一片也不像還重傷在身的感覺。
他嘆息一瞬，和祝姚讨論起明日的收徒大會。
墨非定一夜之後給兩人表演了個醫學奇跡，渾身傷還在，就是看起來神清氣爽，那裝模作樣的咳嗽也消失不見。
“你們要去劍川？我也一起吧。”墨非定穿着明铉給的白衣，生病後瘦弱的身子落在門上，只是扶着。看起來多了些許嬌弱。
“這怎麽能行，我已經托我親朋來照看你放心，我們回來的很快的。”明铉向前就要扶墨非定回房，那人卻不願。
兩人僵持不下，一時半會兒站着不動。
祝姚倒是樂得自在，一手端着茶碗，裏面藏着的氣泡水咕嚕咕嚕冒着除他外沒人能看到的氣泡。
豪飲一口，他終于開口，“墨公子還是小心為妙，剛吃了臭……咳咳靈藥，怕是還沒好全，別被表象騙了去，到時候落下一身病痛。”
“你……”墨非定想說什麽，硬是沒說出來，最後只能亮眼淚汪汪，滿含歉意地抓住明铉的手，“我們非親非故，得你如此照顧，多少有點心裏不平，再讓你去劍川闖那困難萬分的選拔，我真心對不起你呀……”
明铉看他自責，內心動搖。
墨非定還要加把勁，旁邊喝茶的人卻突然開口，“時間來不贏了，還得趕路。”
剛剛多多出的心軟被打斷，明铉直接把人拉到床上，關好門跟祝姚走了。
臨走前，祝姚聽到房裏傳來只有他聽得到的尖叫，“媽呀，我的業績！”
祝姚聽不懂，但心情格外預愉悅。
想當初他受掌門之托來殺墨非定，那人發現他時先是一臉勢在必得，然後再是憤怒。
兩人打上幾招，這人巧妙地躲過前幾次傷害卻在最後一劍莫名其妙沖了過來，一劍穿心，照理來說應該是活不了，這人卻一臉放松，任由自己墜落無底深淵，就像是……預料到如此這般。
祝姚不意外會再次遇到他，或者說他早就知道魔尊會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人出現在明铉這？
一個離譜的答案在他心頭出現，結合魔尊的只言片語他猜測着——魔尊是穿書者。
劍川被譽為仙洲“神府”不是空穴來風，光是站在山底一眼看去就能從飄渺雲山看出那點和凡間不同的仙氣。
這山群層層疊疊，湖河隐藏其中。
踏過包裹的山霧，裏面的鳥語花香都顯現出來。
仙鶴，飛花，各種禦劍飛行的弟子。
這裏面不似真實，倒像是去了天上。
祝姚在這見的多了，覺得沒什麽好看的，明铉卻不然，他頭次見到如此景色，連眼都直了，吸取魂魄的傀儡似的瞪着眼睛一動不動。
祝姚差點把他遺忘，好在系統提示地及時。
“明铉？”祝姚的聲音清亮，在這山間回旋時帶上了些許空靈。
當初明铉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他漂亮的不像真人，只是躺在那地上，周圍都是牛車碾壓而過的泥印子也絲毫不影響祝姚的驚為天人。
他就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
明铉回過神來，追上祝姚的步子，無知孩童尋找靠山那般緊緊貼着的身影。
在山上，祝姚再次看到墨非定的身影，那人落在後面，一如以往魔尊的樣子藏在黑暗裏。黑沉的目光和祝姚在半空交彙随後消失在破碎的雲裏。
【這人怎麽跟着來了？】系統不解，他化作一只綠色幽靈坐在意識空間喝着哇哈哈，在它腳邊是堆積如山的零食。
“不知。”祝姚回過頭去，扯扯被人拉住的袖子，拖着明铉往更靠前的地方湧去。
四年一次的招徒，劍川格外在意。這次廣招智士能人也是為了給即将飛升的仙尊尋個衣缽。
能當仙尊的徒弟，那自然是頂尖的修士，但劍川的掌門卻不這麽想。
難得一見的祝姚安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視線落在下面的人群中不知看向何人。
掌門越嚴和祝姚一同長大自然知道祝姚過的那種日子，他忽地開口，“二師弟，你盡管尋個有眼緣的，也不求你真的教出個什麽，能解解悶也是不錯的。”
祝姚側眉看去，再回頭時只留一句話，“我想要那個小子。”
越嚴順着靈力指标看去，一眼看到一個白衣少年，那眉眼有幾分和祝姚相似但多了些許少年該有的稚氣。
越嚴越想越覺得是祝姚覺得這少年看着像小時候的自己才想收之為徒，再看那少年挺拔身姿，越嚴只感覺越看越合眼緣。
“好……好！那就這個吧。”
祝姚不解對方反應如此怪異，只當這家夥着急他趕快找個徒弟。
收徒第一步是看靈根，原文裏明铉是個變異冰靈根，和祝姚一樣是頂級天才，那時看他進了祝姚門下大家都又是嫉妒又是恨的，以至于後來對明铉一番冷嘲熱諷。
和書裏一樣，測靈根時一群長老驚訝到站起，頻頻看向祝姚。
“這苗子好呀！可惜冰靈根就祝仙尊一個，其他人都不甚了解怕是得拱手讓出。”
“這天下第二個冰靈根呀！”
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論着，現在倒是還沒到選徒那一步，也就看看天賦而已，但這種頂級天賦即使後面不過也沒有關心，天才嘛，之後誰又能知道他的造詣會有多大呢。
等祝姚上去時，全程還在剛剛那波喧嘩中，一時半會沒人注意到他，倒是那越嚴突然驚呼，“二師弟！神級天靈根！還是和你一樣的冰屬性。”
祝姚眼裏沒有四號啊意外，本就是他自己，靈根都是一樣的很正常。
看他一臉淡然，越嚴笑容滿面，“不愧是二師弟，看人準度讓我都刮目相看。”
“？”祝姚注意不在這，沒有多加思考，現在站在臺上的他将手放下，站在星星眼的明铉旁邊。
這人一臉崇拜，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美玉，“不愧是祝公子！”
聽到的誇獎太多，祝姚只是點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才到墨非定。祝姚在人群裏無聊到和系統一起磕了三包瓜子。
電視剛好播完，臺上就傳來嘩然。
異火靈根，不是很少見，但他這異火卻是火種頂尖。
祝姚意外挑眉，他沒想到這魔尊身子裏裝着粹火，這和急凍之境長着烈焰草有什麽區別？
這倒是有意思，他想着，視線就落的久了些。
旁邊的明铉顯然發現了墨非定回頭看到祝姚驚異的眸子後開口問道：“粹火很厲害嗎？”
“當然，那是仙洲唯一一種除了破魔以外對魔族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武器。全世界僅此一種。”
“那為什麽他會被魔族纏上，他們不應該跑遠點嗎？”明铉疑惑。
“我想應該是害怕吧。”接下來明铉再怎麽問他他也不再回答。
【粹火不是魔尊身上的嗎難不成這小子受這一身傷是因為刨了魔尊的屍體？】這系統越發懶惰起來，最近也就它玩的最嗨，現在這麽一問倒是有些求知若渴，可惜也不多，畢竟剛問完就看電視去了。
祝姚倒是知道這家夥就是魔尊，但一個普通修士在無底深淵把魔尊刨了？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這麽想。
無疑，墨非定被一群人盯上了。
粹火呀，用的好可是能名垂千古的，即使是當今最強的仙尊都做不到把魔族屠了，也就只有傳說中的粹火能做到。
這麽幾千年，他們還是頭次見到如此異火靈根的人。
越嚴望着臺下，盯着那墨姓小子的目光突然轉頭看向祝姚，“二師弟，看來這小子想當你徒弟。”
祝姚不以為然，“師兄說笑了，這火和冰可是互不相容，我又能教他什麽？”
越嚴搖搖頭，“你呀，可比他們見的厲害的多，教個火屬靈根的人有何難。”
“……”這話說得，祝姚感覺越嚴想讓他收了這小魔頭。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掌門就開口問道，“師弟你怎麽認為呢。”
回他的是一抹微笑。
測完靈根後的各位要一起進入秘境，很典型的抓魔物比賽，祝姚看過不知多少次相同的劇情。
他尋出一本叫《仙尊狠狠愛》的系統收藏小說，按着目錄找出裏面的相關劇情。
果不其然這文也是差不多的抓魔物情節。
一個秘境只有寥寥五人，他們将要在這秘境裏盡量抓到更多的獵物，在三天時間結束後按照數目和積分排出排名。
祝姚在進入秘境前用了些手段，和墨非定進了一個地方。等祝姚找到人時意外發現明铉也在這。
墨非定這家夥說不定也動了點手段。
明铉頭次經歷這般場景，一個普通人還沒有其他參賽者有練氣或者築基修為，他只能靠着自己生存多年修來的技巧靠着自己一身蠻力去殺掉魔物。
本來前面還算順利，這一切還得是遇見兩個不認識的人開始。
見到看明铉後他們就知道這是那個冰靈根。
心裏積壓的嫉妒和被打壓後的惱怒在看到這人不會使用法術後就彙聚成一個個計劃。
他們笑着說要一起幫忙。
向來好心的明铉當場答應，然後後面就成了明铉拼命其他人摸魚的奇景。
明铉感覺不對，前去詢問，那些人也只是笑着說自己盡力而為了。
明铉找不到證據只好作罷，但另外兩人卻越發猖狂，多次引來魔獸讓明铉手上。
好在墨非定在關鍵時刻出現，救了明铉一命。
祝姚剛邊走邊抓魔獸，還能空出時間繼續閱讀系統推薦的修仙金榜文。
遇到明铉兩人時，墨非定正抱着明铉，往人身上塗藥。
祝姚這個視角精妙，剛好看到墨非定懷裏光滑的肌膚。
露出的後背……香肩，還有細長腳裸。
好家夥！
【哦喲喲喲，這什麽情況，比我小說還刺激！】系統拉着祝姚一起嗑瓜子，看着墨非定懷裏的人被痛的抖了抖。
【好！好！】系統大叫一聲。
祝姚跟着一起看戲，整個人靠在樹上，漆黑眸子裏裝着那兩人的身影。
明铉痛的直叫，剛剛被魔獸抓傷後背，整個人都痛到走不動路了，好在墨非定在身邊，即使給他上藥不然被感染就糟了。
他忍着巨痛偏了偏頭，錯過墨非定的身子對上一雙閃着笑意的眸子。
祝公子？
不曉得什麽想法，明铉感覺有些臉熱，立馬拿手推推墨非定，讓他放手。
墨非定也只是擦藥，看他能站起來就放開明铉拍拍衣角站了起來。站起身來的他剛瞄一眼系統上的友好值，看着比之前還低上一點的數值陷入沉思。
這時祝姚說話了，“沒打擾到你們吧。”他聲音好聽，辨析率極高，本意識不在這的墨非定都反應過來猛的轉頭對上那熟悉的眉眼，他大概猜出什麽。
這不就是被人看了全程，明铉感覺尴尬了，把他的友好值降低了嗎？
墨非定視線不懷好意，盯着祝姚像是看到仇人。
“墨公子這麽看着我做甚？莫不是……”
明铉打斷祝姚，紅着臉說沒發生什麽。
墨非定氣極，但又不能解釋什麽，鬼知道他只是想用塗藥漲漲友好值完成他的工作呢？
“殺千刀呀！我的工資……”
祝姚意外挑眉，問系統有工資嗎。【工資？當然有！我好歹是獎勵系統，身為我第一代主人！你的工資不可能少！】系統得意洋洋，說它要去看看工資總計。
過了三秒鐘它回來了。
【額，還是挺多的，你也別急，現在還沒到一個月呢，讓我再等等。】
祝姚從中聽出什麽，感覺不對，“到底多少？”
【額，兩……兩塊。】
“兩塊頂級靈石？那還好呀。”祝姚向來過的富裕，心裏的價位定然高。
【對，是這樣的。】系統說話流暢起來，沒了那股子心虛，只不過語氣突然多了點躍躍欲試的算計感。
祝姚雖然不解也沒多問。
他現在要讓明铉在這群人裏脫穎而出。
站在明铉兩邊的人把視線落在明铉身上兩人表情怪異，顯然都到好好作為一番。
于是乎一個瘋狂偷偷補刀，一個瘋狂給明铉送菜。
兩人忙地不可開交。
等三天過去，墨非定拿了最高分。
祝姚眼神陰翳，看着那背影越發冷冽。
明铉倒不知道這明争暗鬥，也不知道祝姚為了用劇情點換他的獎勵提升有多不容易。
“該死。”祝姚難得罵人，滿心痛意。
系統顯然也很不爽，畢竟升級後他就可以和宿主打游戲k歌了！
兩股子怨氣打在墨非定的身上也沒止住他的興奮。
最後還是明铉前來祝福，“墨公子真強想，以你的能力到時候可以直接找仙師們把傷治好吧。”
他本就對自己不自信，成績在中上游已經讓他意外了，和墨公子這樣的人相比還是知道什麽是差距的。
祝姚偷偷看向墨非定，剛好視線對上。
“這小子看我幹什麽？”墨非定的聲音傳來，“管他的，反正讓仙尊注意不到主角就行。”
祝姚嘴角一勾。
下一秒臺上傳來聲音，居然是掌門和仙尊。
“那兩個冰火靈根的弟子。”
“那個神級冰靈根的小子。”
祝姚和越嚴對視，到沒想到掌門居然看上自己了。
“師弟這是都要去了？那好吧。”越嚴把三人全都叫過來，全都塞在祝姚門下。
自己收自己？
祝姚沒想收自己的，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反正也不妨礙他。想清這些後他帶人離開場地。
“不是說仙尊看上的是幻境裏明铉的成績嗎？這劇情什麽情況！”沒人理他，他只是自己抱怨，最後哀嚎一句，“我的業績！”
帶着一群人回到府邸，祝姚絲毫沒有教人學術法的心思。
他現在滿腦子自己失去的快樂，于是悄無聲息地用兩個身份瞪墨非定。
仙尊實力非凡，當初殺魔尊也是手到擒來，現在看到那背影墨非定都有些背後發涼，當初冰冷的劍身插入胸腔的感覺似乎還在，他動彈下四肢只感覺手腳冰冷。
“可惡的仙尊。”
祝姚聽到魔尊的話，想到什麽似的勾唇笑着。
“你們的修為都不高，最高也就在練氣二段了，想要修行也不用急于一時，先将凡間積累的各種雜質洗去。”
墨非定意外擡眸對上一張不懷好意的臉。
“墨兒，我看你傷得不輕，專門為你燒一桶藥浴吧。”
明铉不敢看仙尊仙人姿态，凡人的自卑被他刻在骨子裏，但即使如此，內心的愉悅也壓制不住。他聽師尊的話和祝姚去了西邊的溫泉，墨非定則是跟着師尊走了。
藥浴，光是藥這個字就讓墨非定渾身抗拒，他自帶系統，不怕生病，着傷還是他自己讓小喽喽們搞的，對他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上次臭丸的威力似乎還在，只是跟在那仙人身姿後面他都有些瑟瑟發抖。
“總不能又遇上吧。”
但對壞事的感應向來靈驗，當他走到浴桶旁邊看到那黢黑的水時他就有種果然如此的通透感。
“不對勁呀！不是說他收了徒就去閉關了嗎？怎麽還在這站着看着我！”墨非定只想完成阻止明铉黑化的任務，現在是一刻不想呆。
祝姚裝作不知道他的想法，“徒兒怎麽了？是這水很燙嗎？”
纖細白皙的手落入水中，黑色把他的白映襯地更加顯眼。
“師尊，我這泡澡您……”墨非定看向旁邊開着的門意思不言而喻。
“徒兒，這藥物只是輔助，我還得幫你治療，魔氣可不是什麽簡單的玩意”祝姚笑着，一雙細長眉眼對着墨非定，無聲催促。
墨非定咬着牙泡了！
等祝姚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半死不活，那人總知道他哪出現問題，嘚着他的魔丹招呼，出手狠厲極不溫柔。
趴在桶邊的墨非定想起自己減少的親進度，連帶着心也痛起來。
祝姚就在門外，聽着裏面的人失了魂似的喊着，“我的業績……”
最近幾日祝姚不是用少年身份接了宗門任務和明铉出去游山玩水，就是用仙尊身份抓着墨非定使勁操練。
明铉在劍川過的開心，祝姚也擁有了升級系統的機會。
今天，他既沒有找明铉也沒有找墨非定，而是兩個身份以傳功的名義消失在閉關的石洞裏。
今天剛好一個月，是連系統都深惡痛絕的月報告日。
兩人合二為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就在此時，穿書局。
兩個人影出現在穿書局裏。
白帽負責新人，自然去見了祝姚。
“沒想到呀，你業績很不錯嘛！”白帽臉都要笑爛了一邊詢問祝姚系統是不是很好用一邊誇着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好。
“你不知道，現在很多穿書員都不是很……額，他們都很愛工作，但我們大老板還是不滿足，然後就讓我做了個這麽個獎勵系統，想用獎勵帶動發展帶動進步。”
“本來我以為沒什麽用，沒想到你自己超神了呀！”
白帽開心極了，手在祝姚肩膀上拍拍，“你，很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祝姚點着頭，雖然不知道這業績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這一個月不是和系統吃喝玩樂，就是和主角吃喝玩樂。但玩意這業績就是要帶着主角吃喝玩樂呢。他興然點頭理所當然般。
系統原因，祝姚來的晚了些，這時會議已經接近尾聲，當他跟着白帽到達目的地附近時，只聽見巨大的拍門身一個黑影氣沖沖離去，祝姚甚至沒看到那人的臉。
“別看他了，那是個暴脾氣，年年都想得五好員工獎，年年差一點，這次氣的他從出生開始穿，沒想到又被截胡了，說來也可憐，這麽多年了每次都差一點。”白帽搖搖頭，憐惜依山而過，“這次第一是你呀，你也不用管他，反正萬年老二了。”
“……”祝姚挑眉，跟着白帽聽了十幾分鐘的誇獎。
大多說的是他業務能力不錯，穿書幹的很好很貼近原設。
每當祝姚聽到這都會想笑，論誰裝自己還裝不像？
只不過他有些不解這個東西的計算方法。
在會議結束前，祝姚問道旁人，“這個業務的計算方法是怎麽一回事？”
被問的是這次表彰大會的老三，他本來心有郁氣，看到祝姚那張臉後又平靜下來，“這個得看系統，每個系統都是剛正無私的，根本沒有可能作弊。”
“系統？”祝姚想起那吃喝玩樂比自己還牛逼的家夥，可疑地沉默了。
這次祝姚沒有穿回自己身上，白帽在他要回去的時候攔住了他，說要給他放個小假。
祝姚被人拉着來到穿書局外面，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地方不止是有穿書局，在穿書局外面是更大更讓人驚訝的鋼鐵世界。
剛出穿書局，系統就鑽了出來，相比還在懵逼的祝姚，系統看着更加興奮，“走出去玩！”一個人形生物出現在祝姚身旁帶着系統那般狡黠的語氣。
“我給你争取了1w的獎金呀！這不得好好揮霍一下。”系統長着一張陽光帥氣的臉，表情猥瑣極了，剛說完就要拉着祝姚跑。
這個世界和祝姚生活的那個完全不一樣，這裏的人不會法術卻能借用其他的東西制造出差不多的效果。
車水馬龍中，系統去了廁所一去不回，祝姚站在原地被一群妹子包圍。她們太過熱情，在自己世界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架勢的祝姚被各種香氣，各種白花花的□□包圍，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就在祝姚放棄掙紮的時候，一個黑影竄到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走了。
身後的女孩子們不像剛才那般熱烈，只是眼神怪異的發出“哇哦哦……”的聲響。
祝姚身上穿着“勞動最光榮”的标志性衣服，墨非定一眼就看出這人是穿書局的。
一把把人拉走來到角落，他擡頭看去，望見一張讓他恨的牙癢癢的臉。
“你這長相……”墨非定咬牙切齒，“長的真是太妙了。”
祝姚不解，“什麽？”
“算了，救你一劫，等以後再感謝我吧……”墨非定要走，手卻被人抓住。
祝姚想起系統那句話，“要禮尚往來。”
“你救了我，我得報答你。”他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嚴肅起來有那麽一股子冷冽勁。
墨非定幾乎立馬想起祝姚那家夥對自己作出的種種！明明他馬上就要拿到第一了！該死的，就差0.01分！
火氣上來了，他想甩手走，身後的人卻不放，只是重複，“不用太久，送你一樣東西而已。”
墨非定站下，也不想糾纏，速戰速決地好。
不久後，兩人來到和系統去過的街邊小攤。
“你來這幹什麽？”身為穿書局老總的親弟弟，墨非定從來沒吃過街邊小攤，現在突兀的穿着一身高定站在着，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這個好吃。”祝姚眼睛閃着微光，笑意直達眼底，就在前不久，找不到他的系統回到腦中，他詢問一番拿什麽報答比較好，然後一人一統同時想到前不久吃過的煎餅果子。
“這地方的能吃嗎？”墨非定看着祝姚把包好的煎餅果子遞過來，修長的手指粉意清晰可見。
“當然能吃。”祝姚回答他，抓過墨非定的手把煮好的煎餅果子塞到那人手裏，然後自己買了個來吃。
他吃東西安靜極了，極其認真地看着手上的食物，像是什麽世間美味似的。
一口一口，塞在嘴裏鼓起小臉，時不時發出幸福的嘆慰。
就這麽跟迷了魂似的，墨非定在煎餅果子上留下一個牙印。
然後兩人站在路邊咕嚕嚕吃着。
本是祝姚先吃完，墨非定把最後一口解決後對上的就是一張滿懷期待的眼睛。
“好吃嗎？”那人問道。
墨非定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好吃。”
“嗯。”
然後祝姚又去買了一個新的。
這次沒有墨非定的份，他只能看着，但光是這麽看着也感覺十分美妙呀。
他想起了那惡魔似的仙尊還有那個處處和他作對的祝姓師兄。剛剛看着祝闫吃東西出現的癡迷已經消失。
他又想起了他失之交臂的0.01！
祝姚也感覺旁人氣息幾般變化，最後回到剛見面時的怒氣沖沖。
因果解決了，祝姚也不想和陌生人多待，他站在原地看着旁邊陷入思考的墨非定，一副等人快走的急切感。
可惜墨非定沒有察覺這隐晦意思，“你怎麽不走了？”
祝姚看着墨非定，“我們該分道揚镳了。”
“也是。”兩人就此分別，再見面已是晚上。
和系統玩的太嗨，兩人錯過了穿書局五點下班的時間，雖說小說裏的時間已經被靜止，但留在這個世界太久并不是祝姚最好的選擇。
他習慣了睡覺，現在站在穿書局的門口回不了家，自然要露宿街頭。
這個世界天氣忽冷忽熱，周圍人裹上了棉裝，也就祝姚靠着自己修士的頂級身體在寒風矗立。
倍顯眼的祝姚被墨非定發現了，他讓老哥把車停下，走到祝姚身後。
“你怎麽不回家？”
“你怎麽在這？”祝姚擡眼看着這個今天見過的陌生人，眼裏滿是困意。
“這麽冷，你就穿個體恤在這站着？你怕不是工作傻了！”墨非嚴來看是什麽吸引了他弟弟的注意，剛過來就看到那人穿的衣服和墨非定喊出的那句話。
雖然穿書局被大家公認為累死累活狗都不如的工作，但這好歹是他開的，公司的名聲也得維護下，“我們公司沒有讓人晚上加班的習慣。”
當然，也不缺人一直幹個幾天的，只不過那種都是孤兒，在社會上活不下去的可憐人。
墨非嚴看着面前黑發高系，眉清目秀，皮膚好到可以彈出水的男人。直覺這人不是個流浪漢。
“我沒地方住，就在這站着看一會兒，等明天時間到了想我就可以進去了。”祝姚也不隐瞞，但也把墨非定氣得要死，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最卷的人就是他了，但已經萬年老二，現在是見不得人去卷。
“你跟我走，我收留你一晚上，別想着加班，這個工作狗都不做！”把人強硬地拉走，留着墨非嚴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哎，開個公司被親弟弟讨厭了……要不要搞點黑幕？”
墨非定以強硬的手段讓祝姚住進他家的客卧。
祝姚也是頭次見到如此好看的建築，各個角落都是細節，繁花的古董雕木，極其上稱的琉璃盞……
墨非定的房子比祝姚的院子小上些許，但樓層卻有三樓。
光是站在客廳，看着一二層的镂空設計，祝姚就覺得墨非定身份非同一般。
“你叫什麽？”站在玄關，墨非定掏出一雙新拖鞋。
“祝姚。”
拿着拖鞋的手一松，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你說你叫什麽？”墨非定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祝姚。”本以為幻聽的名字再次被那人脫口而出。
祝姚感覺有點不對，他問道，“你叫什麽？”
“墨非定。”墨非定眼神怪異起來，有要崩裂的感覺。
祝姚的表情還好，只是一愣，“墨非定。”
“祝姚。”
墨非定倒是沒把人趕出去，只不過相比剛剛，臉色冷了不少，他也不避着祝姚的面，直接給他哥打電話，“喂！哥，我要看這個月的優秀員工是誰。”
墨非嚴以為他不知道自己的排名，“你是第二。”
“……”光腦咔咔作響，“我知道！我讓你查第一！”
祝姚聽出他的怒火，畢竟這人刺在他身上的眼神好比毒針。
祝姚沒管其他的，只是把視線落在墨非定的眉眼上，面前的人和魔尊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現在站在面前的人臉如同石刻，下颚線淩冽，多了分淩冽和貴氣，倘若除去他那無可掩蓋的暴躁的的話。
祝姚眼皮垂下，又感覺墨非定像之前他在海裏抓到的龍，野性，難以馴服的傲氣。
他還在想，墨非定卻轉頭看來。
“原來是你！我說你怎麽天天找我麻煩，原來你也是穿書局的！”墨非定氣急敗壞，一只手抓住祝姚寬大的領口。
“你……”手被人捏住，墨非定視線下落，看到被他扯開的衣領裏藏着如何形态優美的肌肉。
“放手。”祝姚手沒用力，墨非定卻飛速甩開他的手。
“你……你！”
祝姚不知道他臉色爆紅是個什麽情況。“你又沒問我。”
一句話積攢怒氣，“你他媽還只比我高0.01分，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眼淚洶湧，眼眶困不住那溢出的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祝姚沒想到剛剛還怒氣沖沖的人突然變得如此，鋒利的眉皺着，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你知道這幾年我有多努力嗎，每次都被人壓上一頭，本來都要成功了，全因為你的出現毀了。”
祝姚感覺這個不怪他，但想着系統的"體貼"，這鍋似乎也該他背。
沒見過人在面前哭，他只是僵硬地拿手去擦墨非定的眼淚。
誰知道墨非定越哭越厲害了。
“媽的，你吃了煎餅果子是不是沒洗手，好辣！”
“……”祝姚收回手來。
